巨星之神受(包子)上——菡萏红妆
菡萏红妆  发于:2015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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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翊静静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陆恩行,微妙地察觉到那人身上某种气质的变化,犹豫后感叹道,“攒了那样多?”

也难怪,憋着委实不舒服,也只有憋得太久太多才会在释放后宛如得到救赎,那种满心向阳的朝气蓬发,正是陆恩行此时此刻给晏翊的感觉。

陆恩行微微勾起嘴角,款款道,“可不是?你虽然是新人,可我到底摸不清你的戏路,难免有些紧张,万一配合不好师弟精湛的演技,到时候可别笑话师兄。”

话是这样讲,可谁都听得出来,大神这是在讽刺新人的演技啊,难道他们之前关于新人和靳导的这样那样的YY不是空穴来风?怎么办,好好奇,有谁能好心开个讲座给科普一下呀,挺着急的,真的。

难道,这个凡人是在挑衅自己?

晏翊微微眯起眼睛,颇有些玩味地盯着笑容缱绻的陆恩行,半晌扬起嘴角,凑过去稍稍低头,耳语道,“凡人,你不自量力的挑衅,本尊拭目以待。”

陆恩行微微偏过头,感觉晏翊的呼吸不急不缓地洒在自己脖子边,有些凉,有些痒,他对着那只轮廓分明的耳朵露骨地吹了口气,略显沙哑的声音却透着一股子傲然于世的霸气和凌厉,睥睨道,“这里,我才是影帝。”

晏翊有些不适地侧过脸,动了动耳朵,神色复杂地看着陆恩行老神在在的背影,眼光闪烁,明晦不定。

靳航一直注视着他们,貌似略有那么些困惑地皱了皱眉,而为了这个极为罕见的凝眉,赵华愣是不敢喊开机,甚忐忑。

陆恩行火速换好衣装,凑到灯前重温着剧本,晏翊轻轻推开递到自己眼前的剧本,不甚在意地打了个哈欠,困倦地揉着额角。

靳航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若有似无的忧虑,而后冲赵华淡淡点了点头。

赵华得令,赶紧拎起小喇叭,招呼道,“开工!都注意啦,动起来动起来!”

上弦之月,虽然只有半边,却足够皎洁,镶在深沉的夜幕之上,泻下一地清冷银辉。

燕朗清提着酒坛子踉踉跄跄地行走着,空巷孤寂,只余他自身一抹狭长孤影,借着月光贴上冷硬的石壁,落魄成灾。

状若癫狂的模样怕是早就酩酊,却仍旧笑颜如花地呢喃着听不清的语句,时不时仰头灌上一口,倒是落拓。

梁王府看门的下人瞧着时候不早,该也不会有人此时来访,便打了个哈欠准备着关门,却是被鬼影一般的燕朗清陡然插了只脚进来。

下人惊呼一声,赶紧后退了两步,揉了揉眼,这才瞧清楚,竟然是楚王。

惊慌和请安皆被无视了过去,那下人心有余悸地盯着燕朗清跌跌撞撞的背影,好半天才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燕朗清自是直冲着燕少清去的。

即便醉态癫然倒也犹记得,进大哥的屋一定要,敲门。

燕少清宽了衣,正靠在床头闲闲翻着书,听到声音刚要唤平安开门,又发现平安倒水去了,轻轻叹了口气,不得不自己披衣下地,行至门前问道,“谁呀?”

“大哥……是我……”

微哑低沉的声音带着片刻难得的清明,却隐隐透着令人不安的脆弱。

燕少清皱了皱眉,轻轻拉开了门,而燕朗清却是猝不及防地直接跌进了他的怀抱,扑面而来的酒气唬得他大吃一惊,当即搂着人慢慢瘫坐在地。

“大哥……”

燕朗清将脸贴在燕少清怀里,平静的呼吸中再次出口的呼唤却染上了脆弱的颤抖和哭意。

燕少清一愣,捧起燕朗清的脸,在看到那一脸静如流水的泪痕后,整个人再一次怔住,讷讷而犹疑地唤道,“朗、清……?”

不是把酒诉情么?怎么这凡人会这样演?唱戏本子他也是知道的,可没听过哪个戏子会这样我行我素,全然不顾戏本子的安排?

不过,看着这凡人哭得这样不动声色却又莫名的痛入骨髓,自己在瞬间竟也差点迷失了自己,那样的对话能说出口,却也不是他想要演出来的,而是……不由自主……

这个凡人……当真不能小觑。

燕少清抬手细心地抹掉燕朗清脸颊的泪水,微微一笑道,“老三,你这样哭,怕是老四瞧见了又得笑话你。”

燕朗清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所有的哭意和委屈都被湿润纤长的睫毛遮掩住,挣扎着从燕少清怀里站了起来,举起酒坛子示意道,“大哥……梁王府的酒我好久没喝了,甚想念,大哥可不是小气的人!”

燕少清,“……”

倒水归来的平安还没进屋,又被遣出去拿酒。

主子夜话密聊,平安也只是伺候好了周遭,便知礼地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房门。

燕少清举杯同燕朗清碰了碰,酒将入口之时,鼻头一动,却是不动声色地将酒杯放回到了桌上。

是水,不想喝。

燕朗清却是抱着坛子豪饮的主儿,掩在酒坛子后的唇角微微上扬,垂眸看着丝毫未动的杯中酒,嗤笑道,“是连大哥也要嫌弃老三了么?”

还敢嫌弃道具组准备的净化之水?老子一定会让你喝下去!

燕少清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双脚露在外头可不是后跟凉飕飕的,闻言直皱眉,叹气道,“老三,到底出了何事?”

燕朗清没应声,反倒是掂起酒坛子,咕咚咕咚一通狂灌,燕少清盯着燕朗清胸前的衣襟被那些来势汹汹吞咽不及的白水给打湿,眼色暗了暗。

想逼着本尊喝,本尊倒要看看你究竟何时开口?

燕少清一不阻止,燕朗清也就只能将手里的一坛子通通喝下,待喝个底朝天,再看燕少清的神色中多少透着埋怨和恼怒。

一闪而过,不足为胶片捕捉,燕少清却瞧着特别愉快。

而且道具组这回特别的厚道,就怕“酒”少了回头不够还得闹NG,所以坛子里灌得满满的,燕朗清一顿喝完,差点当着镜头的面深沉地打了个嗝。

千辛万苦地憋了回去,果然,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燕少清不免担忧道,“老三,酒这东西,小酌怡情,大酗伤身,你这酒圣打开酒戒就懂这道理,怎得今日会这样放浪形骸、不顾惜自己?”

看你这凡人还说不说?

燕朗清丢了酒坛子,啪的一声脆响,惊得一旁休息的平安瞬间站了起来,无声询问着靳航要不要去援场。

赵华看着聚神专注的靳航,冲饰演平安的演员摇了摇头,平安这才安心坐了回去,心中更是清楚明白,不论他此时是否该出声,都是要等大神他们演完这一场再说的,也就是补一场戏的事情,而眼下,房中的交战对峙是任何人都不该也不能打扰的。

面对燕朗清猝然而至的怒气,燕少清静默了一时,倏尔抬手轻轻握住了燕朗清攥紧的拳头,小心安抚道,“老三,大哥在这里。”

是啊,自小到大,那个给了自己最多疼爱的男人并不是高坐龙椅之上的至尊王者,而是眼前这个,小心而疼惜地握住他手的……大哥……

燕朗清鼻子一酸,险险竟是又要落泪,然而眼前的模糊炙热也比不上醉酒的头晕目眩,一阵恍惚后,整个人都得扶着桌子才能站稳。

我就装脆弱!我就不说!看你奈我何!

踉跄之中,燕少清无奈地叹着气,起身扶着燕朗清躺到自己的床上,脱了他的鞋袜外衣,再体贴地掖好被角,叮嘱道,“不若先睡上一觉,等天明了自然又是新的一天。”

既然你如此执着,那就干脆不要说罢了,本尊也懒得听。

眼看着燕少清竟是真的要走,而且是推门而出那种,燕朗清在心中狠狠咬牙切齿了一番,忽而缓缓说道,“大哥……老四打小就爱跟我争,我吃饭撒尿他要跟我争,我读书他要跟我争,我放纸鸢他要跟我争,我同你玩他要跟我争,而现在,喜欢软依,他也是要跟我争的。”

明明是极度平和的声音,不过因着几分天生的沙哑,竟是能传递出这般让人心悸的感情和力量。

燕少清不得不转头走回去,坐在桌边,任由那不明的清冽忧伤恣意弥漫,终究是举杯饮尽了杯中水酒,似而万般无奈地劝说着,“他总归年纪小,害怕被丢下孤单一人罢了。”

是啊,年纪小就总是会被无条件地予以体谅和疼爱,这些他最清楚不过,可那些本该被一视同仁的小家伙们,又该如何是好?

任由最小那个抢了他们的心头好,却仍要承受长辈一句“谁让他比你小,你是哥哥,应该让着弟弟”?

那种像是被抛弃遗落的孤单和委屈,他们又该找谁诉说?

“因为年纪大,所以活该自己坚强?净是些狗屁道理!”这是四哥每次跟家里造反时都挂在嘴边的话。

他的四哥就从来不会这样,小七若是抢了他的东西,哪怕父王和母后如何声色严厉,他都会跟小七决斗,虽然看上去就像是单方面的痛揍,也是会据理力争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大概就是因着四哥这样霸道和蛮横的气场,最后当上族长大家才会毫无疑义吧,尽管小七很不满意,可到底反抗不了长老的意思。

正是恍惚走神的时候,耳畔却倏尔传入一声悲怆的叹息,燕朗清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无奈叹息却寂寥悲伤地诉说着,“……可是现在,他和软依,却丢下了我……”

“大哥,我这里痛。”

“大哥,我知道感情没有先来后到的理,可为什么会是老四?”

“那是我的老四啊……大哥……那是我的四弟……”

是啊,即便是再如何讨厌气愤又能如何?那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啊。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血,又有谁能真正做到铁石心肠?

在燕朗清委屈又不甘、不甘却只能妥协的哭泣中,燕少清却仿佛只余一丝暧昧而朦胧的叹息,澹然却笃定道,“你还有我。”

第16章:猜中了

赵华觉得打从燕朗清扑到燕少清怀里开始哭的时候,他这一坨老心肝就一直七上八下,没片刻安生。

就算允许即兴演出,可这从头到尾就没一个字按照剧本演真的没问题么!!

然而此时此刻,听到燕少清嘴里终于冒出了一句剧本中的话,赵导表示如果不是自己脂肪层略厚,他绝壁会飞起来。

也只消片刻的功夫,燕少清便从那种恍惚中回过神来,清秀的凤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凝眉瞪着床上那浑身透着悲凉的人。

真是该死,竟然被牵着鼻子走了。

燕朗清纵是胳膊遮着自己的眼,却仍旧没忍住唇角上扬,为了炫耀胜利,不惜NG。

“停。”

疏淡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两架心怀忐忑的摄像机终于能够暂时休整,摆脱是否该继续拍那完全脱线的剧情的挣扎和困惑。

老实说,这一场戏本就是为了捍卫老大在老三心中兄父一般神圣而可靠的地位,才能顺利引出老大意外身亡后,老三直逼仇视老四的怒气。

所以说,关于大神和新人这样乱演一气的剧情,赵华觉得,好像还挺OK的,只不过把门的终究不再是他,故而只能将询问定夺的目光投向靳航。

陆恩行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所谓地挠着自己的头发,之后便盘着双腿坐在床上,高深莫测地瞅着晏翊,笑道,“师弟,好演技。”

晏翊缓缓放下手里的杯子,极为自然地托着腮,眉眼淡然瞧不出任何情绪来,与陆恩行对视了片刻,倏尔移开目光,几不可察地轻笑了一声。

真想不到,这演个戏确真有这样大的门道,有意思,而他的凡佑者,似乎比他想象得更有意思。

傅雨尘眼看着他们脱戏,从最初的惊讶到震撼再到现在的平静,若有似无地领悟了某些东西,但仍旧十分不清晰。

张曼鱼过来要给陆恩行补妆,陆恩行就像是个赢了比赛的毛头小子一样,哭得红通通的桃花眼一闪一闪地盯着人家,问,“曼姐,大神我今天是不是特别帅?”

张曼鱼却有些为难,深深看了眼兴致冲冲的陆恩行,小声道,“曼姐我觉得你很帅也没用啊,你得先看看靳导的脸色,这剧本是白大人亲自改过的,没人敢乱演的,恩行……”

“打住,”陆恩行不耐烦地举手示意,坦然道,“我也没打算这一条能过,就是想挫挫新人的锐气,啧,瞧你们紧张的,再说,靳导也不可能让白老大不愉快的,要你瞎操心。”

曼姐撇了撇嘴,一巴掌拍得陆恩行脑门啪一声响,骂道,“你个败家子,根本就是在浪费胶片浪费粉浪费曼姐的青春!”

陆恩行被拍得直接往后仰去,差点摔个四脚朝天,不由捂着自己的脑门,怒道,“多看看我养养眼才能青春永在,好心喂了驴肝肺!”

张曼鱼扭曲地勾起嘴角,趁机揪住陆恩行脸上的一块肉,磨牙道,“你这厮是在嫌弃我老么?”

陆恩行赶紧从魔女手中拯救自己的脸蛋,撇嘴道,“岁月是把杀猪刀,咱俩彼此彼此,我可还记着,我刚出道那会儿是你自己让我叫你曼姐的……”

“你……!”

可不是?在大神还是小萝卜头的时候,张曼鱼就已经是LSE的御用造型师了,虽然那时候名气还没有现在这么大,可好歹算是大神的前辈,由着大神敬称一声“曼姐”,一点都不为过。

这小子还真是记仇……他一个奔三的男人整天把这事儿拿出来讲是想逼死她么……

天知道,她确确实实比他大了三岁,如今依旧单身中,要人命了!

“晏翊。”

就在张曼鱼尚自处在没人能入侵的自怜自艾zone中的时候,靳航在万众瞩目下终于开了金口,只不过叫的不是大家都以为的大神,而是新人晏翊。

晏翊微微有些诧异,就看到白亦泰叼着根烟朝靳航走过去,还回头冲他招了招手。

他实在不太愿意去,跟着白亦泰闻那种烟味,倒不如坐在这里看陆恩行和曼姐打情骂俏。

嗯,应该算是打情骂俏吧,瞧着挺亲密的。

“恩行,你也过来。”

靳导终于想起来他们这一国最为珍贵的应该是大神了么!

剧组一众在赤|裸裸地围观了大神被忽视的这一个星期后,终于忍不住内心咆哮而出。

陆恩行眼色一沉,冲曼姐微微一笑,而后起身穿鞋,走到一半还是没忍住,让方飞给他递了支烟。

安阳东刚刚迈开步子要过去,手机却突然响了,一看竟然是钟文的电话,也不敢耽搁,跟方飞简单嘱托了几句,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方飞跟在陆恩行身后,悄悄抬眼看了眼对面遗世独立的泰哥还有形容困顿的晏翊,再看看自家颇有些吊儿郎当的大神,突然觉得,如果战争终不可避免,他能先逃跑么?一看就知道大神不可靠啊有没有!

靳航和赵华刚才商量过,赵华虽然很有狗腿子的潜质,可对待电影导演这门工作还是尽职尽责也是颇有眼光的,他觉得可以有,也就这样跟靳航说了。

出乎意料的是,靳航竟然也觉得可以有!

赵华有点儿小高兴,没想到严肃认真了一回却也能这样误打误撞投了金主所好。

靳航说,“不管你们的出发点是什么,好歹没有彻底毁了剧本,这场就算了,我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

陆恩行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靳航是疯了么?他难道忘了白大人发起飙来保不齐真会散了剧组撤拍《山河图》?

还是他为了晏翊,就算得罪白大人也无所畏惧?真是,比当年追他的时候还要疯狂……

晏翊啊晏翊,乃就是祸水乃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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