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边儿去 上——鬼面苏妖
鬼面苏妖  发于:2015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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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冯臻是丁点都不畏惧,手里动作利索的整理了下那用红绳索十字交结捆绑起来的书本,慢吞吞的回了之前说过的那句。

噎的蒋立坤一顿,心里的火气则更是旺盛了,指着丁雅就是一阵开炮,“你说的有事就是给她买头花?”看那架势,大有你干承认我就宰了你的模样。

冯臻挺纳闷的盯着他看了几眼,半晌,才奇怪的问了句,“你也想要这头花?”

蒋立坤面色几经转变,忽而又扫了眼旁边的丁雅,心里蓦然一动,倒是想到了其他东西,这么一想通,瞧着脸色都好了,也不理对面那小胖子叫得多欢,忽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换了副笑模样,拉着冯臻就杵在那笑,“那行,反正你刚才也陪着她挺长时间的了,现在你可不能耍赖躲着我啊。”

冯臻拧着眉,有些不大乐意,这么会儿时间,对面就又来了辆高底盘悍马,车上下来的可不就是许久未见的余珊珊嘛。

小胖子赵叙在站在旁边和她说话,没几句就见人走了过来,脸带笑意的和蒋立坤打了招呼,才拿好奇的眼神去看丁雅和冯臻,眼角扫视到丁雅那马尾辫上的那朵头花时,眼神明显更亮了。

蒋立坤哄了一会儿也不见冯臻松口,倒是余珊珊性子爽朗,三言两语的就和丁雅混成了一片,这么会儿功夫,两个人浑然就跟连体婴似的,好似有说不完的话题在等着她们,听得冯臻着实感到头疼。

余珊珊和丁雅那是越说越投机,干脆两人就约着一起去西区那边看看,兴许还能发现其他特别的有趣的小玩意儿。

冯臻被硬扯着带上了对面那酒楼里,蒋立坤一双大手掐着他的腰不让他动弹,嘴里的话却是轻飘飘的,不容拒绝。

“咱们不是朋友吗?喝酒吃饭不算过份吧。”蒋立坤三言两语糊弄几句,大步一跨,就将人拦腰给堵住了后路。

第十章:钱学明

二楼上坐着的都是一个大院里的,今天是蒋立坤他表哥钱学明打从部队里回家来的第二天,大家出来聚聚也正常。不过,这冷不丁的出现了冯臻这么个生人,他们的目光一下子转移到了冯臻身上。

钱学明性子圆滑老道,暗自打量了一番也就不再说话,只偶尔笑着让大家继续说自己的,自己则在旁边自斟自酌,看样子逍遥的很。

陪着丁雅逛了这么久,冯臻这会子肚子也有些饿了,他和蒋立坤的朋友不熟,再加上他脾气也不好,对不熟悉的人更是冷漠的很,那股子疏离的味道实在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冯臻自顾自吃自己的,等到钱学明的眸子一再的游移到自己脸上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淡淡的回瞥了眼,对上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忽然觉得心头一跳,却也觉得毫不相关,不过几秒,他就漠然的转开了视线。

和钱学明坐一起的那些个男人都跟他差不多年纪,大家都是从小混一块的,谁家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不清楚,尤其这些人相处久了,自然也知道钱学明是gay的事实,所以在他看向冯臻的时候,眼里都带着了然。

蒋立坤自己动手剥了几只大虾放到冯臻碗里,不动声色的看了桌上众人一眼,心里的情绪倒挺复杂。

大院里的孩子都排外,这几乎是一个很普遍的现象和通病了。蒋立坤这越是眼珠子似的待着他,那旁边坐一桌的小青年心里就越发看不上冯臻,背地里不知有多少人拿着有色眼镜对冯臻各种不屑和瞧不起。

“哎,我说坤子,你这带了人来参加我们的私人聚会,怎么着,这光吃也不说话,可别吃撑了啊,哈哈……”旁边坐着的那位,摸着下巴在那不怀好意的笑。

冯臻倒不至于傲脾气,被蒋立坤这么拉扯来,虽然仓促,但他确实没什么新鲜感和兴奋感的,冯爸爸这段时间要竞选单位主任,来来回回他也见识了不少老人精,这些家事一流,性子二流的军二代他倒没什么谄媚的情绪,不过,也没想没事找事迳自摆谱装傲气罢了。

听到这话的时候,那眸子一下就对上了那个说话的人,勾着唇就笑了,“男人饭桌上只拼酒,你来不来?”他这吃饱喝足了,那小眼神懒洋洋的,别提多勾人了。

“行啊,口气挺大,说吧,啤的还是白的,”那个男人年纪比钱学明小点,却也是副精明样,说出的话倒是爽气不扭捏。

冯臻是泡在酒坛子里长大的,他外公嗜酒,那喝酒的劲儿是怎么也戒不掉了。算算日子,几乎是一大缸自家酿的白酒,只够吃半个月。小时候冯爷爷身体不好,总是生病,冯爸爸和冯妈妈又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大多时候冯臻都是在他的牛屠户外公家住的,耳濡目染之下,酒量却比一般人好了不知几倍。

当然,这些也就冯臻自己知道,他对自己的自制力向来惊人,平日里小斟小酌的一般都不喝多,但是蒋立坤不知道啊,瞧着冯臻那表情顿时就不好了。他还不知道自家大院里的孩子是怎么长大的嘛,鞭子抽的,跑步还要放只狼狗在后面追,至于白酒什么的,那就更是不在话下,照他们家老爷子说的,男人就该堂堂正正做人,喝酒吃饭不落。

男人不喝酒,算什么男人,这是一种血性。

不过,他这犹豫间,冯臻已经拿着玻璃杯站在桌边给自己倒酒了,他这手势老道,斟的酒不多不少的刚好八分满,旁边那几个顿时哄闹起来,“来,干一杯,干一杯……”

眼看着两人你来我往一口气干了七八杯之后,旁边的人都瞪大眼咂舌了,这可是真正有度数的老白干啊,这么一口子喝完,那肠子都要给烧穿了。

看看冯臻那脸白白嫩嫩的,除了那唇是越来越艳了,其余该哪样还哪样,连带变色的都没有,再看看旁边和他对喝那人,脸色涨成猪肚色,站都站不稳了,高下立见呀。

蒋立坤刚想劝着他们别喝这么猛,眼角就瞥见钱学明那装了探照灯似的眼,眼睛微眯了下,却是生生止住了自己那动作,对一旁那几个难得见一面的兄弟也是能躲一杯是一杯,倒也没了刚才那来者不拒的对喝架势了。

足足干了一斤多的白酒,冯臻的脸上才浮出这么一点淡淡的胭脂红,斜靠在椅背上,眼皮子似阖微阖的,整个人跟玉雕的时候,那股子冷冰冰的不可亵渎的气势就更盛了。

说实话,蒋立坤对冯臻今晚那态度有些看不明白,在他看来,冯臻是再骄傲不过的人了,对自己平时也是爱搭不理的,若不是自己死缠着不放,早不知被抛到哪里去了。

对此,冯臻却是有自己的考量,他这人一向务实,冯志忠的升迁,在他眼里已经是必然,早晚那接触的人和事都是要换个境界的,虽然他是不待见这些带着祖辈光环的军二代,但是拿着傲气当饭吃,天高地厚的无以复加,那也是他做不来的。得过且过吧,就见这么处着,只要没撕破脸,他们迟早是要碰见的。

赵叙跟在屁股后头吃吃喝喝,眼珠子转悠一圈,不动声色的就把钱学明那亲亲热热的态度给看了个遍,饭桌底下就下意识撞了撞蒋立坤那腿,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自己的饭碗道:“钱家那位,眼珠子都要粘在冯臻身上了,你赶紧着带着人撤退。”

旁边那些人喝的正上兴头,蒋立坤刚才去接了余珊珊那电话,被告知丁雅已经被她送回家之后,那心情顿时高涨了不止一个台阶,不过他这一屁股刚坐椅子上,那小胖子就装作不在意的对着自己一番叮嘱,默不吭声的又折回去和其他弟兄干了几杯之后,那步子明显就有些摇晃了。

“哎,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先回去了,要是横着爬回去,我家老爷子估计就要抄着大扫帚来抽我了,兄弟们,你们继续喝,我先把人给送回家去,先走一步,啊。”蒋立坤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起身和那些大男孩寒暄,仰头一干二净算是告别。

“别啊,坤子,咱们不醉不归啊,好久都见不着面了,你这是干嘛呀,娘们唧唧的……”

“就是,坤子,你不许走,你朋友要回去,你让司机给送回家不就行了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人头疼,过了会儿,等他们稍稍安静下来,钱学明倒是开口了,杵着下巴,作着一副长辈姿态,“我说也是,坤子,你也别急着回去,难得聚聚也不容易,回头回晚了,我和老爷子说说就是了,这孩子还是让司机给先送回去吧。你们说是不是?”

蒋立坤一挑眉,旁人都不说话了,他们可对钱学明的事儿清楚的很,上次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拉着自己朋友出门玩耍,半路碰巧和钱学明碰上了,当然也是一顿吃喝,而在那孩子要送人回去的时候也说让司机送家里去,结果呢,不声不响的当天晚上就把那孩子的朋友开了苞,偏偏这钱家背景深厚,最后还是得当哑巴亏咽下了。

这帮人也是一群人精,瞧着年纪不大,心里倒是比谁都敞亮,他们开口那都是为着蒋立坤好的,可现在钱学明也这么说了,他们顿时就各个装哑巴,不说话了。

没看见人蒋立坤对这朋友的宝贝劲儿,连吃虾都上赶着剥好送到嘴里,钱学明那话,可是明晃晃的打脸啊。钱家势大,但是还远不及蒋家,何况蒋立坤他父母在军区都是高官,他们可就蒋立坤这么一个儿子,被欺负能咽下这口气?不论结果如何,反正他们是不信的。

果然,就见蒋立坤扯了扯嘴角,眯着眼就笑了,他的五官深刻,眉眼凌厉,这么眼皮子一掀的感觉,再是锐利不过,尤其他这么勾着唇笑,就跟那老狐狸似的精明,连带着眼神都晦暗不明了。

“哥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的朋友还是我自个来吧,就不麻烦你了,回见啊,”转个身一把捞起浑身发软的冯臻,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口上,跟抱大孩子似的,整个人都窝在了他的怀里,走之前也不忘和那些人告别,“哥们吃好喝好,我先走一步,啊。”

众人眼色倒好,瞧着钱学明明显有些面无表情的脸,心里暗爽他吃瘪,面上就更是欢快了,“坤子,下回可不能让你这么躲过去了,你就先滚着吧,哈哈。”

坐到车里的时候,冯臻这下子是真的醉了,被蒋立坤这么拢在怀里也不挣扎,反而下意识的蹭了蹭他胸口,刚才的那点子郁气无形中却是消散不少。

蒋立坤拿手摩挲冯臻的脸,一下又一下,动作轻柔的怕把人惊醒,嘴里无声喃喃,“要是你能一直这么乖就好了,我一定把你当宝贝宠着。”

冷不丁的脸上就被抽了一巴掌,再抬眼的时候就看见冯臻目光清明的瞪着自己,“蒋立坤,我真讨厌你。”

没等人反应过来,他倒好,眼皮子一阖,又一头栽回去了,吓得蒋立坤身体都僵直了,一时拿捏不清冯臻刚才是说的醉话,还是真的没醉。

车子慢慢行驶,前面路口拐个弯儿句要到冯臻家里的时候,蒋立坤突然一把止住了司机的动作,“李叔,咱们还是回家吧,我朋友被他们灌的这么醉,回去了我怕他父母要生气,还是的那个明天再送他回去吧。”

驾驶座上的李叔点点头,扭着方向盘转个圈就掉了头。

回去的时候,蒋家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老爷子老早就休息了,他爸妈也还在部队没回来,蒋立坤也乐得轻松,省的回来还要被问东问西的麻烦。

喝醉的冯臻就像个婴孩似的,乖巧的很,说让做什么就给做什么,性子柔顺的很,就给冯臻换个睡衣的时间,蒋立坤那嘴巴咧的都要到耳背去了,恨不得下次再见到冯臻,一把就要将人灌醉了才好。

这人瞧着是性子太冷,就连皮肤都是温温淡淡的不冷不热,但是蒋立坤火气旺,浑身跟火炉似的,抱着冯臻,当下就觉得两人契合的很,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他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两人这样四肢交缠的模样,让他心里大感满足。

趁着冯臻没意识,对着那嘴唇那是舔了又舔,看着人嘴巴都要肿起来了,才稍稍平复下心情,眉开眼笑的搂着人睡觉,心里自然也是感慨万千。

哎,这要是自己媳妇就好了,自己给他当热炕头,多好。

第十一章:诡异的和平

早晨的太阳暖暖的,照在身上并不热烈,等到蒋立坤稍稍有点清醒的时候,他就被一脚踹下了床底,且那力道还不轻,他估摸着待会儿掀起来看看,还能看见那一大块淤青,抬起头就那冯臻坐在那被子上头拿眼盯着他瞧,冷冰冰的,别提多阴森了。

自觉自己昨天做的不地道的蒋立坤,摸摸鼻子,有些心虚的开口,那言语像是解释,又像辩解,“昨天你喝醉酒了,我这不是怕你回家惊了你爸妈才带回我家来的嘛,你可别不识好人心,问都不问一句,就将我踹下床来,”说着还小心的看了冯臻一眼,有些委屈的嘟囔几句,“我昨晚可是伺候了你一晚上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冯臻狐疑的瞥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一番,这才半信半疑的又重复了句,“是吗?”

蒋立坤立马点头,这丫的天生就是一打蛇上棍的主儿,见有缝钻,当即碘着个脸笑嘻嘻的凑上前去,理直气壮道:“那是,昨晚你倒是没吐,但是酒气也大,还老闹着要洗澡,我瞧着这天气冷啊,你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闹不好可要感冒的,才草草给你漱下口,换了睡衣就往床上送,哎哟,可忙死我了,”边说,还不忘拿小眼神看他,怕冯臻不信,还侧着脸让冯臻看他那左边脸,指着上面那清浅的痕迹道,“看看,看看,昨晚上你抽的那巴掌印还留着呢,好险没破相了。”不然,他可要借着由头赖上他了。

冯臻靠在床头太阳穴嘣嘣的疼,他这是醉酒的后遗症,身上粘粘糊糊的也不舒服,揉吧揉吧几下,冯臻也就懒得搭理那副时刻准备撒泼打滚模样的蠢货,眼珠子一斜,就要从床上蹦达下去。

他身上穿着的是蒋立坤的睡衣,棉质长衫,本来就挺宽松的款式,这会子套到冯臻身上,那瘦弱的身体完全撑不起衣服原有的规格,松松垮垮的,就跟偷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看着滑稽又可爱。他这动作急,平日里急性子惯了,那长长的裤腿差点没把他一把绊倒在床底下,幸亏蒋立坤手脚快,长腿一跨,直接就将人给带到怀里去。

只是蒋立坤那动作太猛,站的也不稳,一个没当心,竟然就这么顺势倒了下来,碰触到地板的时候,发出好大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冯臻还保持着下落的姿势被蒋立坤小心护在怀里,地板发出这么的声响的时候,他都能感受到从蒋立坤胸口里间接传来的震撼和鼓动。

他靠在蒋立坤胸前,半晌都没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蒋立坤,你没事儿吧?”

身下那人也不动了,眯着眼就小小呻~吟了一下,虽然确实有些疼,倒也算不得无法忍受,只等着那股疼痛缓过劲儿来,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没事儿一样小心将人扶起坐好,意外的没想往常那样死贱死贱的凑上里卖萌求奖励,反而有些紧张似的,拉着冯臻左瞧右瞧的仔细打量,“没摔着哪儿吧,我看看先。”

他那动作自然又娴熟,眨眼功夫他就将那碍事的衣服给掀了个遍儿,看到没伤口,才算真正松了口气儿。他可记得之前冯臻那会儿就经常抽他,有时候他被逼急了忍不住跳脚,也会发狠了还手,结果这人身上的淤青愣是花了大半个月才消散的痕迹全无,那乌青乌青的手印子,他就是现在想起来仍然觉得心里疼得慌。

也没等冯臻再说什么,蒋立坤低着头就将人孩子的裤腿给卷了好几圈,左右找找,又给弄了双拖鞋,才赶紧让人去浴室洗洗,他得先去楼下弄完醒酒汤,省的这人脑袋瓜子不舒服还要闹脾气。

冯臻身子单薄,身上的衣服松垮那自然不用说,更何况他脚上还套着双大了一大截后跟的拖鞋,整个人看起来就更是让人觉得单薄又脆弱了。

等着冯臻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蒋立坤已经端着一大碗刚熬好的醒酒汤坐在床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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