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的坎坷情路+番外——苍阆
苍阆  发于:2015年03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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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还来得及回话,就有人叫着历南阳说道:"历少爷来的可早啊,今天可是历小姐大喜的日子,历少爷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啊。"

话音刚落,就有另外一个声音说道:"历少爷今天能高兴得起来吗?妹妹嫁给了司徒齐那个病秧子,好日子能过上几天不说,说不定哪天就守活寡了。"

叶秋和历南阳回头看,是屠族的屠龙和屠虎两兄弟。

历南阳笑笑说:"原来是屠族兄弟啊。我也不是不高兴,只是月西她喜欢,那就让她去咯。"

屠龙坐到历南阳身边,一脸狰狞的说:"这女人啊就是见识短,总以为情情爱爱的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司徒家早就不行了,我们不过是看在以前的情面上,才让他们继续坐这龙位。皇上是什么样我们都清楚,司徒齐这些年是管了些事情,哪又怎么样?他那个样子哪像个可以干大事的人,尽花心思弄些没用的。这些年南楚把我们压的死死的,他还不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一个屁都不敢放,老子看不惯他很久了。我屠龙和弟弟屠虎虽然比不上历少爷你那么英勇威猛,但也是一等一的好汉,比那个病秧子强了不知道多少。早知道我就该去历族提亲,现在倒好,司徒齐不知道耍了什么花样,月西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居然还愿意嫁给他。历少爷你也别怪我说句不好听的,月西肯定会后悔,你就等着吧。"

屠虎觉得哥哥屠龙说话真的不好听,在旁边又插话道:"历少爷,我哥哥说话直你别见怪,我们没有冒犯你和月西的意思,只是替你不值。司徒齐不过是顶着个太子的头衔,历少爷你可不一样。别说我们屠族,就是其他北方的大族都是以你们历族马首是瞻的。历少爷更是我们这一代中的翘楚,整个北赵没有不服你的。现在月西跟了司徒齐,历少爷你又没有反对。我们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疑惑的。所以还想请历少爷明示。"

历南阳觉得这两兄弟怪有意思的,一唱一和,逼着他非要把话说清楚一样。屠龙和屠虎声音大,一下子殿里其他人也都看向历南阳,历南阳感到压力很大。

历南阳调整了坐姿,缓缓说道:"月西性子是那样,我也管不了,这件事情我爹也是同意的,不过因为族里事情多才没有过来而已。如今我妹妹大婚,我当然应该以哥哥的身份坐在这里,替她庆贺,为她祝福,至于其他跟她的婚事没什么关系的事情,多说无益。"

屠龙还想靠近历南阳说什么,屠虎拉了他一把。屠龙很不情愿的回身坐下,又看到历南阳身边的叶秋,冷笑着说:"这不是叶大公子吗?太子娶了妻忘了你,你还能马上攀上历少爷的高枝,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叶秋看了屠龙一眼,然后对历南阳说:"我出去了。"

屠龙又凑近历南阳说着什么,眼神还不时的往正往外走的叶秋身上瞟。叶秋没兴趣知道接下来的事,径直出了大殿。

司徒齐大婚,很多事情要应付,叶秋不能跟着他,司徒齐便让他去找历南阳。叶秋不知道司徒齐是不是答应了历南阳的提议,让他之后也一直跟着历南阳。不过这些都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他在迷惑现在该往哪儿去。

宫里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到底是热闹还是喧嚣,叶秋不想惹麻烦,就出了宫。

叶秋走着走着,又听到吹叶子的声音,这次能隐约听出曲调了,是他在山谷里经常吹奏的悠扬。他停下了脚步,也许该和周舟行说清楚才对。

周舟行看见叶秋进了院落,很诧异。他这次完全不是想用曲调引叶秋过来,他真的是闲的,闲了好长时间了。

叶秋自己进了屋,周舟行也紧跟在后面进去了。叶秋不知道从何开口,就等着周舟行说话。

周舟行的确有话对他说,开了口,周舟行惊觉这里面居然带着一丝幽怨:"司徒齐没跟你讲过让你远离我吗?你居然还来找我。"

叶秋目不转睛看着他,平静的说道:"殿下的话我从来都是听的。"

周舟行不知道叶秋这么回答是什么意思,他不想再和叶秋兜圈子,恶狠狠的说道:"上次历南阳来找过我,跟我说了你的事情。叶秋你真是好本事啊,我能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早知道的话当初在山洞我就应该杀了你泄恨。"

叶秋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平静的说道:"你都知道了。"

周舟行突然有些难受,他其实不是想和叶秋说这些的,但他真的幽怨。

周舟行和叶秋沉默了很长时间,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看着,面无表情。

周舟行败下阵来,他侧过脸,看着窗外,平和的问:"你为什么死心塌地的跟着司徒齐,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你的仇人。我不相信你真的不在意。你的身份,北赵容不下你。不管司徒齐多么护着你,他不可能为了你放弃他的责任,他的担子,他总会有退缩的一天,他总会有牺牲你换北赵的前途的一天。你拼了命的为他卖命,可是除了他没有人关心你的付出。叶秋,司徒齐不值得你这样为他。"

叶秋也侧过脸,看着窗外:"死心塌地吗?仇人吗?不值得吗?我跟了司徒齐十二年,他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给我一个眼神,我看懂了,我就做什么。没有什么死心塌地,没有什么身份仇恨,也没有什么值不值得,我只是习惯了。"

周舟行不说话,他不想听这种答案,但他又不知道他想听什么答案。

叶秋看着外面的快要掉光叶子的大树,问周舟行:"那你呢?你爱的人因我而死,你会为他报仇吗?"

周舟行也看着外面的被他拔得快要没有叶子的大树,回答道:"报仇吗?我当然想过。只是我还没从他的死当中缓过神来,我就遇见你了。我还没来得及想怎么报仇的事情,我就不想报仇了。叶秋,我们一起走吧。我们一起去看高山,一起去看长河,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去看花谢花开。南楚北赵之间的纠葛,我们都不参与了好不好?这世间的事情,我们都不理会了好不好?"

周舟行说到后面才发现,他失控了,他明明答应过自己断了的。

叶秋看着周舟行,他有些迷茫,又有些难过:"周行,我该不该相信你?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不要告诉我都是真的,我不相信。"

今天之前,周舟行也不相信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有这样的想法。他知道叶秋对他是不同的,但他没想到会是那么的不同。他以为只是两个受伤的人偶尔碰到,然后一起疗伤的桥段而已。疗完伤之后每个人都应该潇洒的拍拍屁股走人,而不是沉溺于其中,不可自拔。明明于浅的事情对他打击那么大,他只是很不厚道的利用叶秋来弥补创伤,现在才发现,叶秋的确帮他治好了旧伤,只不过又给他加了一道新的罢了。

等周舟行终于看清自己的心意,叶秋已经不见了。

叶秋从周舟行那里跑出来,更迷惑了,他再也没地方去了。

叶秋回到宫中,晚宴已经结束了,他在皇宫里转了一圈,没找到历南阳,却看到了红彤彤的司徒齐。司徒齐一个人靠在寝宫外的大树下,喝的醉酗酗的,身边站着几个宫人。

叶秋走过去,那几个宫人想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叶公子你来的正好,殿下喝多了,我们要把他扶进洞房,殿下却倒地上了,我们怎么都拉不起来,又怕伤到殿下。叶公子你力气大,你去帮帮殿下。"

叶秋无奈,走到司徒齐身旁蹲下,低声喊:"殿下,我是叶秋。我扶你进去,别让历月西等久了,你知道她脾气大。"

司徒齐缓缓睁开眼睛,用手撑着地想要站起来。叶秋连忙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手臂上。

司徒齐看着旁边的人,冷冷的说道:"你们都走吧,叶秋会扶我进去的,别再这里碍事。"然后那些宫人飞一般的全走光了。

叶秋准备扶着司徒齐往寝宫走,司徒齐却没有动,头一下靠在叶秋的肩上,身子也软了下来。

叶秋紧紧抱着他,不让他摔倒,轻声问道:"殿下你还好吧?"

司徒齐在叶秋肩上打了个嗝,又晃晃悠悠抬起头,盯着叶秋的眼睛:"我跟历南阳说过了,你不要跟着他,你只能跟着我。"

叶秋一愣,连忙说:"那历月西那边怎么办,她不想看到我。还有,历南阳只是想帮我,你拂了他的好意,让他怎么想。"

司徒齐好不容易自己站直了身子,头还是晃晃悠悠的:"今天之后,历月西就是我司徒齐的女人了,她以后凡事都得听我的,我让她朝南她不敢向北,叶秋你不要怕她。她这么对你,我没跟她算账就算对她好了,她还敢放肆不成。"

叶秋无语:"殿下,你喝多了。"

司徒齐摆摆头,慢悠悠的说:"我没醉,我没喝多,我清醒着呢。还有历南阳那边,你也不用怕不好和他交代。我是北赵的太子,在这北赵我最大,我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叶秋你记住,你是我司徒齐的人,你一辈子都是我司徒齐的人,谁也不能打你的主意。"

叶秋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嗯嗯嗯",然后慢慢扶着司徒齐往寝宫方向走。

司徒齐靠在叶秋身上一步一步往前挪,突然又停了下来,看着叶秋。叶秋无奈,由着司徒齐看。

司徒齐看了半天,终于开口说:"叶秋,你和周舟行的事情,我知道你瞒了我,但我不在乎。我不想管你和周舟行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也不想管你心里是不是真的有他,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就成。当初我没有让你和我一起去南楚,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磨蹭了半天,叶秋终于把司徒齐送到了门口。司徒齐费了好大力气才站稳,一脚踢开房门,结果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叶秋在他身后接住他,十分担心司徒齐今天晚上能不能完成任务。

里面传来历月西的声音:"太子哥哥你怎么才来啊,我等半天了,我的害羞劲都没了,你快进来!"

司徒齐笑的眼睛都没有了,一步跨进去:"月西,我来了。"

第二十八章:一触即发

司徒齐来看周舟行,周舟行就知道要出大事了,还不如让他无聊着呢。

"殿下大婚刚过,怎么不在太子妃身边多陪陪她。这女人还是要哄的,殿下不能得了便宜就立马把别人抛开,这不是好夫君的作为啊。"

司徒齐亲切的笑着:"王爷到我北赵那么久,我也没能来看过你,是我怠慢了才对。不知王爷最近过的如何?"

周舟行也亲切的笑着:"过的还行,吃穿不愁,就是有点不自由而已。"

司徒齐继续亲切的笑着:"王爷怎么不早说,若想出去看看我北赵的风景,找人告诉我一声就是,我自会派人带王爷出去游览一番。这北方的风光和南楚还是有些差别的,王爷难得来一趟,怎么能败兴而归。"

周舟行也继续亲切的笑着:"主要是一个人出去看风景也没什么意思,还是想找个相熟之人陪伴才好。殿下整日忙于政事,也该休息休息,不如与我结伴同游可好?"

司徒齐最后亲切的笑着:"王爷既有此意,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个人笑得脸都僵了,幸好终于达成了共识。半月后,周舟行和司徒齐到了北赵边境城市朗开。

周舟行和司徒齐登上朗开城楼,向南望着。

周舟行不由感叹:"殿下可知道,几个月前我也是像现在这个样子,站在建安的城楼向北望着。"

司徒齐缓慢说道:"哦?当时王爷在想什么,现在又在想什么?"

"当时想什么我忘记了。现在我在想,这天地之大,人却渺小得很。茫茫人海,有人浑浑噩噩不知年月,有人忙忙碌碌不愿停歇。乌龟似的百姓,猪猡似的官僚,猴子似的的学士,狗熊似的武人,每个人每天东奔西跑上蹿下跳为的是什么?人智有限,餍欲无止。"

周舟行停了一下,突然大笑道:"这世间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本无心与人相争,也不愿再被情欲驱使,如今只想隐匿于天地,得一自由,享其逍遥,这世间的利害、得失、毁誉、是非都与我无关。今日我站在这里南望,与当日我站在建安北望,看到的东西尽是一样。"

司徒齐微微抬眼看着周舟行:"王爷是想说你无欲无求吗?难道王爷心中没有执念?"

周舟行收敛了激烈的情绪,脸上还是带着微笑说道:"我当然不是无欲无求,执念也曾有过,也曾为之努力过。虽求之不得,也不至于身如槁木,心如死灰。殿下所求,不过北赵安稳。我所求,却不是南楚河山。殿下若许我自由,我自然愿意帮助殿下。"

司徒齐有些诧异的看着周舟行,问道:"那王爷准备如何帮助我。"

"殿下借此次大婚召集北赵各族首领于国都,如今又匆忙赶来朗开,看来殿下是想趁着南楚没有准备,与南楚决一死战。这些年殿下对南楚的骚扰从没有停止,轮番出击,麻痹敌手,不过是为了如今能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只是各族首领并不是真心听从殿下旨意,仅仅是看在历族兄妹的面子上才愿集结兵马,跟随殿下。若要让他们与南楚的精英部队正面交战,可能会适得其反,甚至调转枪头对付殿下。而我,可以帮殿下劝服越泽黎,扫除最大障碍。"

司徒齐盯着周舟行看了半天,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劲:"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了王爷。那王爷准备如何劝服越泽黎?"

周舟行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递到司徒齐眼前:"我外公早逝,母妃长越泽黎八岁,当初是她一个人撑起越家,把越泽黎带大。母妃和二皇兄接连过世,我已是母妃唯一的血脉。就算越泽黎他再忠君报国,也不可能放任我不顾。这玉佩是当初外公留给母妃和越泽黎的,一人一块。越泽黎的那块应该是给了他的儿子越然。母妃的那块留给了二皇兄,之后又到了我手上,这事越泽黎是知道的。如今我把这玉佩交予殿下,殿下有什么打算我不再过问,希望殿下能留下越泽黎和越然的命。若殿下真要赶尽杀绝,我自当拼尽全力,不让殿下安稳。"

司徒齐接过玉佩,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王爷真如此大方,不顾南楚死活?"

周舟行朝着南方,平淡的说:"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能被改变的,改朝换代,皆是常事。周林涵若有本事,这南楚灭不了;他若没有本事,南楚迟早也会没了。我顾不顾南楚死活又如何,百年以后千年以后,这些最多只是史官手下的几句话而已。我曾步步为营,机关算尽,但又如何。这世间轮回流转太快,每当我看到一丝生机,再走进一步,什么都枯萎了。我已经想不了那么远了,我该为自己考虑了。"

司徒齐看周舟行消沉的样子,心里居然有了那么一丁点的不忍:"王爷可是因为叶秋之事,才有此想法?"

周舟行转过头看了司徒齐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司徒齐回到朗开行宫,历南阳和历月西正坐在正厅里等着他,叶秋站在一旁。

历月西看到司徒齐回来,立刻起身跑到他身边:"夫君,你回来啦。我哥来了,说跟你有事情商量,你们怎么老是那么多事情要商量,不就是打南楚的事情吗?直接攻过去就是,夫君你说打哪儿我就打哪儿,我一定会帮着夫君的。"

司徒齐听着历月西一口一个"夫君"有些受不了,还是得快点习惯才好。

司徒齐拍拍历月西的肩膀:"月西,这事情我和你哥商量就好,你先休息去吧。"

历月西嘟嘟嘴:"哦,那我先走了,你们那些事我最不爱听了。"

司徒齐把历月西打发走了之后坐到历南阳身边,历南阳正在擦拭他的长枪,随意开口道:"周舟行那边如何?殿下准备怎么利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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