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媒”而合——夜溟月
夜溟月  发于:2015年03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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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因为我不能变强吗?爸爸也觉得我是废物?】黑发男孩想要开口询问,但是这样看着金发男子,面对金发男子脸上那个类似于绝望的表情,黑发男孩却觉得他什么也问不出口了。

“对不起,对不起……”

在这个瞬间,黑发男孩觉得他大概能够理解金发男子刚才所说的“不一样”是什么意思了。

“对不起,对不起……”

【我会被……怎么样呢?会被丢掉吗?】黑发男孩抬起头,平静地看着天空。

“对不起,对不起……”

……

第5章:猜中了的事实

然后,现在正在说的,是他爸爸。

在清晨太阳的光辉下,金发碧眼的男子半蹲着身子,直视着他面前那名大约六岁左右的黑发黑瞳的男孩,几经犹豫之后,终于开口说道:“对不起,爸爸……”

黑发男孩静静地注视着金发男子,状似很认真地听着,但实际上他只看见金发男子唇瓣开合,只听见最开始那‘对不起’三个字,心思早就飞到别处去了。

突然之间,脖子上多出来的重量让黑发男孩回过了神来,他微微低下头,恰好看到了正被金发男子挂在他脖子上的项链。

那条项链本身很普通,仅仅只穿着一枚普通的戒指,那枚戒指上镶嵌着一朵莲花,而那朵莲花还是诡异的蓝色,灰蒙蒙的,暗淡得没有一点儿亮色,非常平凡。

黑发男孩打量着那枚戒指,耳边正好传来金发男子的询问:“……记住了吗?”

“嗯。”黑发男孩点了点头,接着伸手拿起那枚戒指,抬起头,用疑问的目光看着金发男子。

金发男子愣愣地看了那枚戒指一会儿,像是在回想着什么,然后伸出手,把手覆在黑发男孩的手上,让黑发男孩紧紧地握住那枚戒指,开口说道:“这是你妈妈唯一留下来的东西,我现在把它给你。你要好好保存,绝对不要弄丢了,知道吗?”

“嗯。”黑发男孩看着被金发男子包裹着的手,再一次坚定地点了点头,【为什么要给我?爸爸,你已经不需要了吗?】

“爸爸以后不能再帮你了,你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知道吗?”金发男子嘱咐道。

“嗯。”黑发男孩点了点头。

“你要快快乐乐的,要乖,要听话,不要胡闹,要懂事,知道吗?”金发男子依旧不放心。

“嗯。”黑发男孩再一次点了点头。

“还有,你要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就只是夏佐郁,记住了吗?”金发男子认真地看着黑发男孩说道。

“为什么?”黑发男孩,也就是夏佐不解地看着金发男子。

“没有为什么,你只要好好地记住就行了。”金发男子垂下了视线。

“嗯。”夏佐点了点头,顿了顿,突然开口问答,“爸爸,你找到你的唯一了?”

“咦?”金发男子抬起头看着夏佐,“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是要到你的唯一那里去吗?”夏佐紧盯着金发男子。

“不是,小孩子别胡思乱想。”金发男子站起身来,示意一直等在一边的那人过来。

【爸爸没有找到他唯一,那他为什么不要我了呢?爸爸说谎了?不,不会的,爸爸不会对我说谎的。那果然是……是因为我没有灵纹,不能变强的缘故了?】夏佐愣愣地看着金发男子。

【那要是……要是我能变强,爸爸是不是就不会不要我了呢?】夏佐眼睛闪现出一丝亮光,刹那间又暗淡了下来。

【可是,那个来自灵纹殿的爷爷说过,我没有灵纹,这是没办法强求的事情。还有,爷爷也说我是废物,爸爸也对我说了很多很多对不起……】夏佐垂下视线,紧盯着地面。

【果然,爸爸是不要我了吗?】夏佐无意识地低下了头。

……

第6章:被抛弃的孩子

夏佐低着头,整个人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绪里面。

“小少爷,小少爷……”不断变大的声音让夏佐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目光中带着疑惑。

“小少爷,我们该起程了。”侍卫希里,也就是刚才出声的那个人,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

“起程?”夏佐看了看希里,然后再回过头去看着金发男子,手无意识地向前伸,紧紧地抓住金发男子的衣摆。

“小少爷?”希里惊讶地看着夏佐抓住金发男子衣摆的手。

金发男子下意识地低头,视线集中在了夏佐的手上,整个人愣了愣,接着,他闭上了眼睛。但是,在下一秒,金发男子又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多余的情绪,只剩下无情的平静。

他伸出手,微微用力,想要扳开夏佐的手。

夏佐死死地抓着金发男子的衣摆,等金发男子扳开了夏佐的一只手以后,夏佐的另一只手已经又抓住了金发男子另一边的衣摆,金发男子只好又去扳夏佐的另一只手,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几番下来,金发男子手上的力度竟不由加大了许多。

夏佐仅仅才六岁,又怎么可能经受得住一个成年男子不经控制的力道?没几下,夏佐那双小小的手竟被扯破,鲜红的颜色在那双白嫩的手上十分显眼。

看着夏佐流血的双手,金发男子无意识地松开了抓着夏佐小手的手,顿了顿,然后突然用力地撕下了他的衣摆。

夏佐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由于惯性,紧抓着那被撕下的衣摆,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身体失去了平衡,就要向后摔去,希里马上上前,扶住夏佐。

“爸爸?”夏佐在希里的掺扶下静静地看着金发男子。

“滚,滚,给我滚。”金发男子生气地盯着夏佐,大声地吼道,“滚啊,永远的不要在回来了,滚。”

“爸爸……”夏佐倔强地注视着金发男子,右手紧紧抓着那被撕下的衣摆,左手更是无意识地移到了胸前,顺手握住了挂在胸前的那枚戒指,手上的血液悄无声息的流进了那枚戒指里面。

“滚啊!”金发男子再一次大声呵斥道,可是夏佐不为所动,金发男子只要把视线转移到希里身上,“希里,把他带走,我不想再看到他了,快把他带走。”

“是,少爷。”希里点了点头,走上前去,伸出手,想要抱起夏佐。

“爸爸?”夏佐躲避着希里,向金发男子伸出手。

“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了。”金发男子突然低下头,对上夏佐的视线,微微一笑,无情地说道,“你还不明白吗?我不要你了,不要你了,不要了。”

夏佐瞬间不动了,手上的力道也消失了。微风拂过,夏佐右手抓着的那截衣摆自然滑下,随风飞舞。

没有再挣扎,夏佐任由希里抱着他向旁边的马车走去,双眼静静地注视着金发男子。

随着与马车的距离逐渐拉近,夏佐的眼睛也渐渐变得空洞了起来。

希里忍不住回头望去,就看见金发男子面无表情,目光中满是冷漠,在夏佐和希里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没有回过一次头,步伐悠闲而缓慢,看不出一丝异常。

希里不忍再看,回过头来,加快速度向马车走去,没用几秒,就走到了马车旁边。接着,他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样子呆呆的夏佐放进了马车里面,架着马车离开了这里。

……

第7章:凭空出现的声音

香枫客栈,一间上房里面,夏佐正双手抱膝地坐在床上,愣愣地注视着面前白色的床单。

【妈妈把我丢下,到她的唯一那里去了,爸爸……爸爸他也说不要我了,我以后……以后就只能孤单一人了?】

夏佐眼眶之中盈满了泪水。

【要是……要是我能够变得很强……很强很强的话,爸爸他……他肯定……肯定不会不要我的,可是我……我没用,我辜负了爸爸的期望,我没有灵纹,没有办法变强,都是我不好。我没用,我没用……】

晶莹的泪水从夏佐小小的脸颊无声地划过。

【我是废物,爸爸他……他才会不要我的……要是我不是就好了……但是……但是,这是没办法强求的事情,没办法的……】

泪水像小溪一样,连绵不断地从夏佐的脸颊流淌而过。

“哼!”房间里面突然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

夏佐抬起头来,看了看前面,没有人,转动头颅看了看左边,依旧没人,再转过头看了看右边,还是没有人。

“就算你能够变得很强很强,你爸爸肯定还是会不要你的。”陌生的声音里面满是坚定。

“谁?”夏佐一边出声询问道,一边转动头颅打量着房间。

“不管是你再亲,再信任的人,他都会出卖你,在你背后捅一刀,至你于死地的,更何况只是抛弃你。”陌生的声音再次在夏佐的脑海中响起。

夏佐愣了一下,忘记了寻找发出声音的那个人,呆呆地开口询问道:“爸爸他……他不要我了?彻底不要我了?”

“哼,当然了。”陌生的声音中带上了嘲讽的意味,“他不要你了,彻底不要你了,你回不去了,从今以后你只能靠自己了,靠你自己了。”不知怎么的,那个陌生的声音越说越激动。

“靠自己?”夏佐喃喃道。

“你有时间在这里自怨自艾,还不如想想今后该怎么办吧。”陌生的声音说着还冷哼了一声。

“自怨自艾?什么是自怨自艾?我这是在自怨自艾吗?”夏佐不解地询问道。

陌生的声音这一次没有再出现了。

夏佐再一次抬头打量了一番房间,依旧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不由自主地,夏佐抱着自己双膝的手更加地用力了。

“走了吗?”夏佐小声地问道。

【我是一个人了?今后也会一直一个人?我必须要靠自己?】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让夏佐抬起来头来,紧盯着房门。

“小少爷,属下是希里。”希里的声音从房门外传了进来。

霎时间,夏佐连鞋子也不穿,就马上从床上跳了下去,光着脚走到距离床不远的椅子旁边,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然后才开口说道:“进……进来。”

希里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瞬间看到了坐在椅子的夏佐,然后向着夏佐靠近。

“希……希里叔叔。”夏佐对着希里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希里也对夏佐回以一个笑容,下一秒,希里把视线放在了夏佐的手上,看着那白嫩的小手上已经结疤但没有经过处理的伤痕,希里面上闪过一丝不忍,半跪在椅子边上,对夏佐微笑着说道:“小少爷,属下去买了伤药,请小少爷把手伸出来,让属下为小少爷处理手上的伤口。”

“手?”夏佐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向他自己的手,看着双手上那清晰可见的伤痕,夏佐这时候才意识到他双手受了伤,才感觉到了疼痛。

……

第8章:被告知的事实

夏佐把双手递给希里,希里小心翼翼地为夏佐处理着伤口,见夏佐整张脸突然微微皱了起来,希里忍不住开口说道:“小少爷,痛的话要说出来。”

“不……不痛。”夏佐摇了摇头。

虽然夏佐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夏佐脸上的表情却告诉希里,夏佐其实是觉得很痛很痛的,于是,希里不由更加放轻了动作。

好半天以后……

“好了。”希里松了一口气。

“谢……谢谢。”夏佐看了看被包裹好的双手,脸上的表情好了很多,应该是觉得没有刚才那么痛了吧。

“这是属下份内的事情。”希里有条不紊地收拾着刚才用过的东西。

“希……希里叔叔。”夏佐突然开口叫道。

“小少爷?”希里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夏佐。

夏佐张了张嘴,但下一秒又合上,接着又张了张,然后又合上了。

“小少爷,你有事要问属下?”希里主动开口问道。

夏佐突然抬头盯着希里,张了张嘴,像是有什么要脱口而去了,但下一秒,夏佐就摇了摇头,移开了视线,开口说道:“没……没什么。”

希里定定地看了夏佐几秒,然后接着收拾东西,收拾好了以后,站在椅子前面,对夏佐说道:“小少爷,你现在应该想的不是过去,而是将来。”

“将来?”夏佐突然抬起头看向希里。

“嗯,将来。”希里点了点头。

“那我要做什么?”夏佐问道。

“以后要做什么,属下会慢慢告诉小少爷的。”希里转身走到床边,动手为夏佐整理床铺,“小少爷现在要做的是躺下睡觉,我们明天还要继续赶路。”

“睡觉?”夏佐看着被希里整理好的床铺。

“嗯。”希里点了点头,走到夏佐身边,帮夏佐把外面的衣服和裤子脱掉,然后把夏佐抱进被窝里面,并为夏佐拉好了被子。

夏佐已经躺好了,但希里却依旧没有离开,而是站在床边愣愣地看着夏佐。

“希里叔叔?”夏佐不解地看着希里。

“小少爷,答应属下。”希里认真地盯着夏佐的眼睛,“等明天你醒过来了以后,你就只是夏佐郁,记住了吗?”

“夏佐郁?”夏佐不由疑惑地重复道。

“对,夏佐郁。”希里注视着夏佐坚定地说道,“你将不再是灵顿家的人,而我也不会再叫你小少爷,而只会称呼你夏佐。”

“我?只是夏佐郁?”夏佐喃喃道。

“对,只是夏佐郁,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记住了吗?”希里的表情十分严肃。

面对那份严肃认真,夏佐不由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记住了,我只是夏佐郁。”

“嗯。”希里表情变得柔和了许多,“乖,好好睡吧。”

“嗯。”夏佐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见夏佐闭上了眼睛,希里再站了一会儿,顺手把夏佐的衣服和裤子整理好,放在了床尾,然后才转身走出了房间,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在希里离开了好一会儿以后,夏佐又突然睁开了双眼,转过头,看向房门的方向,愣愣地出神。

【夏佐郁吗?爸爸这么说,希里叔叔也这么说。果然,我不可能再回去了吗?】

夏佐的眼眶中瞬间再次盈满了泪水。

【普通人家的孩子?我不再是爸爸的孩子了吗?那普通人家的孩子是怎么样的呢?希里叔叔说他不会再叫我小少爷了?那是不是说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是小少爷?不会有人再帮我了?】

夏佐手上用力,紧紧地抓紧了被子。

【我以后……以后只能靠自己了?】

夏佐闭上了双眼,一滴泪无声地滑下。

【一个人,靠自己……】

……

第9章:接受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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