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遗忘 下+番外——魂飞散落
魂飞散落  发于:2015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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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们走吧,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来。”

秦承天可能是这里面最意外的一个人,他和苏琛的关系没有人能明白,看着最后剩下的人,他选择拉着那个一直呆滞的人走了,自杀性的手术,虽然从手术台上下来了,可是苏琛今后的状态是沉睡还是醒来,没有人能知道。

等人都走了,欧阳晟昃就站在苏琛的病房前,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人。醒来还是继续睡,或者就这样一睡不醒,苏琛你会怎选择,“既然已经答应手术了,那你就不要浪费大家的心意,即使你不接受我也没有关系,我不会勉强你的,我不会再勉强你做任何事情。”

欧阳晟昃自己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举起来放在嘴边吻了吻,想起苏琛为自己戴上戒指的那一瞬间,他真的很高兴,不管当时苏琛是真是假,他都心甘情愿的去骗自己那是真的。

这漫长一天,在几个人心里都是煎熬,也是他们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一百一十四、信1

“病人的情况现在看来很好,可是脑电波图显示很微弱,这个现象目前还不常见,我们希望家属能在一旁多多刺激病人,只是我们不能肯定病人会什么时候醒来,抱歉!”

欧阳晟昃再次听到了让自己想要疯狂大笑的消息,他在手术前就做好的准备,可是他心里还是抱有一点希望的。那点小小的贪心,现在看来真的是奢望。

“三哥,你跟我来!”欧阳淑瑾匆忙的跑到欧阳晟昃身边拉着任你就走,根本没有看欧阳晟昃的脸色。

欧阳胜者跟着小妹来到了苏琛以前的病房,不过苏琛现在还在观察病房。欧阳淑瑾进了病房就跑到病床旁的拉开里面的抽屉,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个本子,取出来就发现下面有机封信。

“三哥,这是苏琛让我拿出来的”欧阳淑瑾把东西都取出来拿在手里,“他的手机今天响了,是一个备忘录提醒,然后让我看到了一个短信,他让我把这些东西拿出来,交给每个人。”

欧阳晟昃接过去一看,一个本子是苏琛经常用的,还有几封信,秦承天的、孟凌硕和叶逸豪都有,另外一个就是他自己的。看来苏琛早就准备好了,真的是做了很好的计划。不过欧阳晟昃心里直接冰冷了,没有任何一点温度,他自己那封信抓进了手里。

等其他人来看苏琛的时候,欧阳晟昃把信交给了每一个人,每个人接到信的时候,都是很惊讶的表情,欧阳晟昃没有解释,因为他比任何人都震惊,震惊的他都觉得可笑。

秦承天打开手里的信,还真是苏琛的风格,把什么都想的很长久,每一步都谨慎的计划好。

信纸上的字迹是苏琛的,可是却有些走样了,大概是病情的原因吧。

“秦承天,虽然无法亲口告诉你,但是我还是想说,请你转达给莫祈翰,我从来没有怨恨过他,不管哪一件事,我一直都没有后悔过,不管是认识你们,还是和你们之间度过的时间。每个人生阶段都会经历不同的事,人们通过这些历练不断的成长,而认识你们也是我人生中重要的一环……”

秦承天拿着信纸看了很久,真是到最后的时间,苏琛还是这样,总是把他们当做孩子一样,不断的去包容他们,不停的去原谅他们幼稚不成熟的举动。

当莫祈翰看着信的时候,这个已经硬朗的男子汉,无声的哭了,“对不起、对不起……”

孟凌硕看着信久久的没有动,苏琛在信里还是充满对他的谢意,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为苏琛做过任何事情,他担不起苏琛那真心的感谢。他没有做到什么朋友的责任,苏琛还是什么事情都自己担着,不为他增添麻烦,还为他考虑了很多。

叶逸豪对于接到信真的很诧异,按照苏琛的性格应该不会再和自己说任何话的,但是这封信的意思是不是苏琛已经料到结果了,那样真的很糟糕。

打开信就看到了那枚耳钉,叶逸豪拿在手里,没想到又回到了自己的这里,这样的结果让他心里多了份失落和烦闷,展开信纸:“叶逸豪,转眼发现我们认识了很多年了,上次我跟你说过了,恳求你放手,我不知道,你是出于同情还是什么,又再次的和我说了那些话,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们彼此根本没有可能。即使我现在一切良好,更何况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证明我没有醒来。”

叶逸豪想起来医院里躺在那的苏琛,继续看了下去“我们两个人可以说是同类人,不相信感情,也不会去付出的人,就像两条交叉线,有了那一个交点后,彼此会越走越远。感情中总会有人付出的会多一点,而且没有公平点,那颗蓝钻耳钉在我这保存了很长时间了,虽然我很喜欢,但是并不真的适合。蓝色钻石是最珍贵的宝石,可是在彼此没有选对的时候,它会受到诅咒,又称为带有魔咒的宝石。现在它应该回到原来的面目,找到它真正的主人,幸福是要靠自己去努力的,希望你能真心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并且学会去看待自己的感情,同时很感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内容很少,但却让叶逸豪心里翻起了浪潮,认真的对待自己的感情,他和苏琛都看的很清楚,他们是同类人,对待感情都很偏激,从心底不会相信别人,但又对温暖充满渴望,真是矛盾的中合体。

幸福啊,对他来讲真是一个奢侈的词语,摊开自己的手掌,叶逸豪这双能给自己带来金钱的手,不知道自己能否得到自己想要的。

欧阳晟昃没有看那封信,他害怕那里面有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其实即使不看他也感觉到了,那枚戒指在里面。看着静静睡着的人,欧阳晟昃打开了那个本子,结果发现里面像是日记类的记录,上面记载了有段时间每天苏琛做过的事情。

“九月八日,醒来发现果然脑子里又忘记了一些东西,最近经常出现啊,脑子里都混乱了……”下面也是同样的东西,每天要做的事情一点点的记录在上面,可却没有提到苏琛自己从前的记忆。

“十月二十八日,今天欧阳也没有来啊,真是这次自己真的犯了很大的错误,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病情我自己很清楚啊,还真是麻烦,不过这样或许也很好…”

随后的记录上也都提到了这些,随后就是手术前的记录,“十一月二十七日,最后一天的记录了,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了,只是现在的情况不管做不做手术,我的记忆都会消失吧……”下面的内容欧阳晟昃没有再看下去,果然苏琛对于自己的情况很清楚。

下定了决心,欧阳晟昃拿出那封信,打开果然看到了那枚戒指,把戒指紧紧的握在手里,然后才展开信纸。

“抱歉,欧阳,再次让你失望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这具身体已经支撑不下去了,我是一直很清楚自己的病情,毕竟这是我的身体啊。其实我很想戴上这枚戒指的,可是后来发现自己已经不适合了,抱歉因为我的自私和贪婪。自私的以爱的名义把你留在身边,贪婪的从你身上获取温暖和安心,无偿的享用你的付出,消耗着你对我的感情……”

信写到这停顿了,好像写信人想起了什么,欧阳晟昃好像看到了苏琛写信时的画面,“欧阳,谢谢你一直没有放开手,让我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间,并让我体会到了不同的温暖和安逸。我知道工作上面的事情一直是你在安排,也是你让我能随意的安排自己的时间,嗯……怎么说呢,有你在让我的懒惰发挥到了极致。”

欧阳晟昃几乎能看到苏琛写到这时突兀的笑容,也能感觉到苏琛内心的幸福感觉,“我知道,从那件事情以后,你一直很自责,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我,不断的给自己增加愧疚感,无形中给你自己套上了爱与责任的枷锁。”想起那件事,欧阳晟昃还是觉得心里很痛,他和苏琛两个人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人提起过,但是即使不说,他们谁也无法忘记那晚的情境,尤其是苏琛。

“其实,那件事对我来说并不是太大的打击,真的,在那之前我就知道了自己的病了,身体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你也应该知道吧,莫祈翰是我第一个人,可是实际上这具身体在小的时候就不干净了,然后还有叶逸豪,我们两个更是有过很多次的接触,现在和你说这些恐怕觉得有些恶心吧。毕竟我是一个如此卑鄙的人,这样的我还被你当做宝贝来看待,真的很难堪吧……”

一百一十五、信2

“其实,我本身并不懂什么是爱情,就连身边的人都很少。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在遇到莫祈翰之前认识你,我会不会早一点体会到幸福,会不会勇敢的接受你,很可笑吧,因为世界上没有什么‘如果’。在你第一次告白的时候,我心里有一阵的欢喜,可是我却拒绝了,可以说我是自卑。你是那样一个高贵和优雅的人,和我这样沉浸在污秽中的人不一样,你应该能得到更好的人,获得更多的幸福以及对方的感情。”

欧阳晟昃没想到苏琛会这样想,他一直没有在意过苏琛的事情,可是却忘了苏琛自己是否会在意,让那样一个美丽的人产生那样的想法,他做的真的不够格,没有好好的和苏琛交流过,彼此只是在一边各自的伤神。

“有人常说在对的地方对的地点遇到对的人,那样就会很幸福,可是这些在我看来真的不合适自己,我和你就是这样,天时、地利、人和这些条件都够了,可是还有一条就是命运的本身。命运安排我们彼此相见,可是却没有安排我们能幸福的在一起,我们两个就像是一个起点上的射线,朝着两个方向走,背道而驰的线条是不会相交的,除非时间能够倒流让我在起点重新开始。”

“你还记得我介绍给你认识的那个人吗,我说过他是最了解我的人,而我也是最了解他的人,你恐怕一直不明白吧。那接下来我就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吧,因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程昱就是我自己,这件事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当时对你提出了很任性的要求,现在我已经想开了,连我自己都要忘记的事情,根本没有必要让别人再记得那个逝去的人。不管是作为程昱还是苏琛,如果我能醒来,恐怕都不会再有任何的记忆……”

“啊!我说的有些乱七八糟了,其实我是想告诉你,你在我心里很特别,或许是我也喜欢你,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用了,但是我怕自己醒来就会忘了,我不想让自己后悔。一直以来我都是把自己关在匣子里,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那都是骗人的。我知道最近你都在生气,等着我的解释和答案,说实话我是真的很想继续和你这样继续下去,很想继续任性的生活下去,只是命运不会像你一样这样包容我,纵容我的无理要求。”

“关于上次的事情我或许有骗你的意思,但是在我们彼此戴上戒指的那一瞬间,我是真心的,我想要一个人能给我一个囚禁的场所,一个称为家的地方,家在我心里一直是梦寐以求的东西,一个温馨安逸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我可以安心的把所有都交给他的人,能让我安心睡眠的地方,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一起吃饭,不会嫌弃我那无味的饭菜,不会厌恶我一问三不知的生活习惯,不会讨厌我吃零食时吵闹的声音,不会觉得不懂流行歌曲是个麻烦……”

“啪、啪……”欧阳晟昃的泪水落在了纸上,晕开了那本来就有些褶皱的信纸,两个人的泪水覆盖在了一起,明明心意相通的人却被命运开了个大玩笑,也被他们自己的不坦诚而错过了很多。

“说了那么多,回想起跟你在一起时的画面,还有你带给我的种种感觉,或许那种感觉应该是爱吧,即使我还是不清楚什么是爱情,但我还是想在最后说一声‘我爱你’,这也是我最想说的话,真的、真的……爱你,如果有机会我会亲口对你说这三个字……”

欧阳晟昃双手捂着眼睛无声的痛哭了起来,原来自己在最后还是做错了,不应该意气用事,他明明已经忍受了那么长的时间,为什么不在最后忍下去,这样苏琛就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上了手术台。

“苏琛,我爱你,你快点醒来,我等着你重新的接受我,原谅我最后的幼稚。等你醒来我会给你一个家,我们共同的家,我会给你做饭,你要想做的时候,我会打下手,即使不好吃我也会负责吃完。你要是吃零食的话,我会给你把那些坚硬的外壳先给你列开口,让你更轻松的吃,我不会嫌你吵,只要你嫌弃我多事就好了。我会每天陪你一起醒来,然后给你做早餐,你要是想出去,我会陪着你。即使你没有了记忆也没有关系,我记录下来我们以后的生活,把我们的每一天都拍摄下来,一张张的洗印出来放在一起,让他们成为我们彼此间崭新的记忆……”

欧阳晟昃低沉沙哑的声音在病房里飘荡,可是没有人回应他。欧阳淑瑾在外面捂着嘴哭了,她本来是想劝她三哥的,可是却听到这样的话。老天求求你看在他们这份感情上,放过这两个人吧,不要再折磨他们了,给他们一个幸福的机会吧。

欧阳晟昃趴在苏琛的床头,抓着苏琛的手,拿起戒指又慢慢的给苏琛戴了上去。眼泪落在了两人彼此交握的手上,而他没有看到的是,病床上那紧闭的双眼下落下了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在枕上消失不见。

“病人的情况还是没有转变,不过脑电波显示有了反应,这是好现象”张医生看了看欧阳晟昃,现在看了那么长时间,他也有些明白眼前的男人和病人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欧阳晟昃听了心里升起了希望。

“这个很不好说,看情况病人术后恢复的很不错,可是一直不醒的原因除了脑部后遗症外,还有他本身的问题,医学上这样的情况很多,能醒来的也有很多事例,但是什么时候醒就看病人和亲属之间的配合了,其他的我们一生无能为力,抱歉!”

欧阳晟昃到吸烟室拿出烟,最近这段时间他养成了抽烟的习惯,苏琛的情况现在来看应该比所谓的植物人好了一些。

黑暗中,苏琛还是把自己缩成一团,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而且找不到方向。不过这样待着,他觉得不错,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什么都没有了,就这样在这里睡下去也很好。可是心脏的地方却隐隐的告诉他,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还有很重要的人,好像在远处等着自己,等着自己去寻找。

莫祈翰站在苏琛的床前,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人,莫祈翰俯下身唇瓣碰触的感觉,温暖和微凉的交错,“再见了,我的初恋,还有我的朋友,这次我真的要放下了,我会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军人,再见!”

趴在苏琛的耳边莫祈翰说完,站起身就走了,这一次脚步没有任何犹豫和停顿,因为他的心已经成长了。

“你来和苏琛告别吗?”孟凌硕在走廊处碰到了莫祈翰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莫祈翰坚定的点了点头,眼睛直视着孟凌硕:“是,我该归队了,假期已经过去了,我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了。”

孟凌硕看到了他眼里的那份光亮,那份毫不犹豫的决心,“那再见了,希望你一切顺利,自己多多保重!”

“谢谢,再见!”莫祈翰和孟凌硕打完招呼就迈着自己坚挺的步法走了。

孟凌硕看着那笔直的身影,还有那干净的步法,知道莫祈翰这次是真的成长了,回到了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上,还有他该有的位置,他是真的把苏琛放下了。不过这样也好,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路程,也有属于自己的位置,能早一点认清不论对哪一方都有好处。

不过推开病房,看着床上的人,孟凌硕叹了口气:“苏琛,莫祈翰走了,他这次真的踏上了自己的道路,也彻底的放开了自己的心,抛开了那无谓的挣扎,那么你呢,你找到了自己的路吗,这里有爱你的人在等着你,你要早点踏上路程,赶紧回到我们的身边,因为你有一颗比谁都要温柔的心,你不会允许自己做出伤害别人的举动,赶快醒来吧。虽然结婚时不能让你当伴郎,不过谁让你这么耀眼,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来参加,给我送上你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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