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渣受归来 上——涩涩儿
涩涩儿  发于:2015年03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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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

潘远东踉跄着奔了过去,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试探温凉的呼吸是否犹在。却被乔洛给阻止了,他轻轻拿起了温凉的一只手腕,将衣袖一掀,露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是割腕。”乔洛静静的道,“医生说,大概是六七个小时前割得,时间太长,流血太多,再加上温凉哥割腕前还服食了大量安眠药,救不会来了。”

潘远东眼睛开始湿润,脸上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泪水。

乔洛却还不肯放过他:“温凉哥明明给过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回头去找他,他或许就有机会救回来,你为什么不去?只要你肯返回去一次,就能发现温凉的不对,就能把他救活,你为什么不去?温凉死了,这都是你的错!

温凉的遗书上说,让我把他带走火化,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可是我偏不,我偏偏要把他带过来!他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凭什么能继续安稳快活地娶妻生子?我偏要你娶不成妻子,一辈子都活在温凉是因为你而死的愧疚里!潘远东,你一定要记着,温凉是因为你结婚才死的,如果不是你结婚,如果不是你的禁锢,他可以活的好好地,他会这样早逝,完完全全都是你的过错!”

潘远东终于失声大哭。

没有形象,没有什么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的讲究,他就这么放生嚎啕大哭了起来。哭得那样可怜,就是原本打算旁观八卦的人们也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他的温凉,真的离开他而去了。

温凉走了,再也不要他了。他去另一个世界寻找他的骄傲,他的自由,他的才华,他不要他了。

是了,他对他那么坏,温凉怎么可能会舍不得他?

潘远东想要抱住温凉,乔洛却道:“温凉哥的遗书里说,希望死后再不被你打扰。你强迫了他一辈子,难道连他最后一个愿望你都不肯满足吗?”

潘远东哭的可怜:“这当真是他的遗愿?”

乔洛斩钉截铁的道:“是。”然后他就转身,推着轮椅离开了。

潘家恼恨乔洛毁了婚礼,想要拦他,却被追上乔洛的秦牧铮阻止了。

潘远东怔怔的望着乔洛和秦牧铮的背影。突然想到初时禁锢温凉时,他问过温凉的一句话:“我迟早要结婚的,到时候,你还是会继续跟着我的吧?”他那时问的随意,可心里还是紧张的。

温凉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抱歉,我想,以我的条件,还不至于上杆子给人做小三。”

他偏偏不信,追问道:“如果你那时已经爱上我了呢?如果温叔走了,你却爱上我,一直甘愿的跟着我呢?”

那个时候的温凉满眼的骄傲,他是不信他会爱上这个土匪的。然而他还是回答了那个问题:“那我一定会离开。如果逃不掉,那就用另一种意义的离开好了。”

潘远东那时不明白温凉的此离开非彼离开,可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温凉的骄傲,从未被他拿走,它一直都在。

潘父潘母试着扶起潘远东,却听潘远东轻轻地道:“爸妈,对不起,儿子,不孝了。”

既然那个人不肯见他,那他就去找他好了。

乔洛说的对,他对不起温凉,那么就让他去补偿温凉好了。

27.讨好

半夜两点钟,潘远东正抱着将自己团成一团的温凉睡觉,突然就被一阵手机铃声给震醒了。

“靠,”

潘远东暗骂一句,很快就摸过手机,按下了拒接键,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怀中人,果然发现怀中人已经睁着清亮的眸子盯着他看了。

“是秦老三。”潘远东下意识的交代道,“他大概是有急事,我去给他回个电话,你接着睡。”

温凉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掀开被子也要和潘远东一样起身。

潘远东立刻按住他,“你不要起了,我一会就回来。”

话是这样说,潘远东的心底却因着温凉这个起身的动作大为熨帖。他的温凉,果然还是在乎他的。要是不在乎,又怎么会大晚上的,跟着他起床呢?

潘远东还没高兴完,就见温凉还是一声不吭的起身了。他脾气向来不好,温凉几次三番的违背他,潘远东一时控制不住脾气就吼了一句,“不是让你别起了,你听不懂人话不是?”

潘远东吼完就后悔了。他之前对温凉太差,以至于有一段时间里,温凉直接是听到他的声音就害怕,他这一吼,别又把温凉对他的畏惧给吼回来了。

温凉果然颤了颤身子,微微低下头去。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单薄的青年身上,显得分外可怜。

潘远东一下子就心软了,他慢慢抱住青年的身体,刚想要出言安慰,就发现青年的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了。

潘远东立刻僵住了。他缓缓将手收了回来,双目赤红,紧紧盯着温凉,却一动也不敢再动。

良久,秦牧铮的电话再一次打来,刺耳的铃声响彻整个房间,潘远东才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我先走了,你、你好好休息。”潘远东几乎落荒而逃,只是临走前,他还是抱了抱温凉,“你不要怕我了。我们……有一辈子要过,你这样怕我,受苦的还是你。我,我不想你难过了。”

空留下这一句话,潘远东就拎起衣服跑了出去。

温凉这才抬起头来,盯着潘远东狼狈的的背影,清冷的目光里不带一丝惧意。

潘远东满身狼狈的跑到楼下时,就见秦牧铮已经大喇喇的坐在他家的客厅里,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他珍藏许久的酒。

这情形要是搁到平常,潘远东势必是要发怒的。可是现在,他满心都是温凉方才碰都不愿意让他碰的模样,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了心力去发怒,只三步作两步的走到秦牧铮的对面,就地坐下,有样学样的抱过一个酒瓶子就狠灌了一口。

许是喝的急了,潘远东还没将酒水全部吞咽下去,就连连呛了几口,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秦牧铮倒也没笑话他,只是等潘远东缓过劲来,忽然道:“我答应阿乔,一个月之内,不见他,不和他说话。”

潘远东眼睛里都带了醉意:“阿乔?他不是还昏迷着呢?你就是想跟他说话都不成吧?”

秦牧铮倒是一点没醉,“我说的是乔洛。”

潘远东脑海里还是温凉低着头,颤抖着身体的模样,“哦”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我想去见他。”秦牧铮也不需要潘远东的特别关注,只抿了一口酒,喃喃道,“很想很想。”

他想乔洛想的整夜整夜的失眠,想的心口发疼,恨不得直接飞到乔洛身边紧紧的抱住他,告诉乔洛说他后悔了,他不要一个月见不到乔洛,听不到乔洛的声音,他只想时时刻刻的都能拥有那个少年。哪怕他会因此面对更大的危险。

潘远东轻嗤一声:“想去就去,这边,还有我看着,一时半会的还坏不了事儿。”

秦牧铮愣了一会,想到秦甲和秦丁穿过来的那些照片,想到照片上少年那样明媚灿烂的笑容,想到他心中隐隐的不愿相信的担忧,秦牧铮丢了酒瓶,霍然起身。

“多谢了!”说罢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潘远东愣了会神,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出息!不就是一个情人儿么。”潘远东骂了一句,就干脆利落的将他目之所及的红酒白酒都喝了个遍,摇摇晃晃的喊着温凉的名字上楼去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他喝醉酒后说出的话,温凉,应该会多多少少相信一点儿的吧?

温凉,不要怕我。

却说乔洛这几天过得着实滋润。

大学的课程他也不着急去上。就是上了他将来也用不着,倒不如将这些时间放在让享受生活上更好。

于是乔洛秉承着这个信念,就开始满家乡的到处乱转,美食,美景,每一处都不肯错过。左右他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呢,跑到哪里也不用害怕有什么危险,乔洛玩的就更放心了。

乔洛玩得痛快的后果就是,晚上睡眠更沉了。

这一天尤其沉。

乔洛觉得自己身上仿佛压了座大山似的,重的他直喘不过气来。

乔洛迷糊着就要睁开眼睛来,赧然发现自己的眼睛上不知何时被蒙上了东西,睁开眼睛也是一片黑暗。

少年心下一跳,刚要张嘴质问,一条滑腻的舌头就趁机溜了进来,迅速的攻城略地,侵占他的每一寸呼吸。

少年“呜呜”的叫了几声,觉得这个吻实在是太熟悉了,登时就是满头黑线。

秦、牧、铮!

这个混蛋,什么时候闯到他的房间里来了?他们不是说好了不见面,不通话的么?他怎么就这么食言而肥了?

少年想要开口质问男人,奈何男人始终都不肯将唇舌收回去,一直牢牢地霸占着他的口腔,让少年一句话都发不出来。

说不出话,看不见东西,双手还被男人的手腕紧紧扣着。

这样的窘境让少年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窜。

就算口不能言,少年还是奋力挣扎着,直到压在他身上的男人的喘息越发粗重,他才后知后觉的停止了挣扎。

男人依旧不肯说话,他也不让少年说话。只是他的手指,一直在少年光滑的脊背上流连徘徊着。

少年许久才意识到男人是在他的身体上“写字”,不禁一时无语。

如果说他当时真的发了毒誓,男人又当真有那么一点在乎他的话,就不该在那个时候还逼着他接了电话,破了誓言。

如今誓言已经破了,男人又做出这副就怕破了誓言的模样来,真是幼稚而可笑。

秦牧铮当然不知道乔洛心里是如何评价他此刻的行为的。他只是按着他的心意去做,而此刻,他好像听到了乔洛的心声,慢慢的一道一道的在少年的背脊上划着字。

“不要怕。没有人可以分开我们的,我会一直照顾你。”

不要担心他之前鲁莽的破了誓言,他可以保证,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他拥有怀里的少年,他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

乔洛逐渐安静了下来,任由男人紧紧抱住他。

两人相依相偎,倒是难得的平静。

秦牧铮担心少年的眼睛一直被罩着会不舒服,于是就从少年背后抱住他,将遮住少年眼睛的领带给摘了下来,就这么抱着少年。

他手指动了动,想要在少年的背上写下他对少年的思念,想要质问少年,为何少年能这样安稳的睡着觉,徒留他一直辗转反侧的记挂着少年。然而他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划下这些字,反而是在少年的脊背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或浅或深的吻。

乔洛睁着眼瞪了半晌,最终还是抵不过强烈的睡意,打着哈欠睡着了过去。

秦牧铮这才将少年翻转过来。他瞅着睡得香甜的少年,一时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坏东西。”秦牧铮盯着少年漂亮的面庞叹了口气。

他果然还是放心的太早了。乔洛现在还不到十八周岁,少年人心性未定,乔洛的喜欢,或许是真的,但这种少年人的喜欢,和他对乔洛的爱显然不是一回事儿。

他所期盼的,是和乔洛拥有一生长远的幸福,而乔洛所想要的,顶多也就是暂时的温馨吧?再长远的东西,怕是乔洛还未曾思考过。

早上六点钟,秦牧铮还是从乔洛床上爬了起来,然后就打开了乔洛房间的窗户,顺着昨天爬进来的那根绳子,就往下爬了出去。

幸好乔洛家是住三层,要是住个十三层,怕是他只能去撬锁了。

秦牧铮苦中作乐的想着。他刚落到平地,就听身后重重的一声咳嗽声,整个人都愣住了。

“咳!”老人中气十足的咳嗽声分外耳熟。

秦牧铮僵着身体转了过去,对着老人想也不想的就喊了一声:“爸!”

乔教授登时就把脸板了起来:“秦少可是叫错人了?咱们平头百姓可当不起这个称呼!秦少要叫,也该去叫那位乔钰的父亲才对!”

秦牧铮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是乔教授哪里肯听秦牧铮的解释?乔教授指着秦牧铮忽然问道:“我们洛洛会喜欢男人,是不是你给带坏的?别跟我说不是!”

秦牧铮还能说什么?只能讷讷点头。

乔教授不舍得对着乔洛发脾气,还能不舍得对着秦牧铮发脾气不成?他当下就指着秦牧铮站着的地方道:“你给我站在那里不许动!”

秦牧铮当然不敢再动。

乔教授满意的绕着秦牧铮转了几圈,转身就蹬蹬蹬的跑回楼上去了。

乔洛还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乔教授闯到他的卧室里来了,手里还乒乒乓乓的拿着什么东西。

他睁开眼睛,就见乔教授正端着一盆洗完头发还带着泡沫的脏水,就要往楼下泼下去。

乔洛心中一动,刚想阻止,就听乔教授对着楼下骂道:“让你带坏我儿子,让你把我孙子弄没了,让你把我们家宝贝当根草!要不是现在还没到晚上,我指定去借一盆洗脚水泼你一身!”

乔洛立刻不敢开口了。

秦牧铮站在楼下原本要躲,结果正好听到乔教授的话,直接就杵在那不敢动了,任由那盆不知道乔教授从哪儿借来的洗发水给从头浇下,整个人都狼狈极了。

果然,岳父大人什么的,最难讨好了。

28.跪子

见秦牧铮真的就这么站在那里,任由一盆脏水从头浇下,乔教授挑了挑眉,显然没有料到这个所谓的秦少,竟然真的一动不动。

照他老人家原本的意思,是把秦牧铮给吓跑就好了,没想到现在,不单单没有把人吓跑,反而是顶着他的怒气就挨了一盆污水。

乔洛抓紧时间套了件衣服,也跑到窗户口去瞅了一眼,果然看到已然湿身的秦牧铮,登时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秦牧铮傻傻的站在底下,一眼就看到了乔洛笑得灿烂的模样。他想,为了这个笑容,就是再来十盆污水,他也甘愿挨淋啊。

只可惜单单是他甘愿还不够。

乔教授见泼水赶人的方法不成,干脆就把窗户关了,不许乔洛出门了。秦牧铮家大业大的,总不能一直都在这守着吧?

果然,秦牧铮守了三天,一直都见不到乔洛,就只能郁闷的回去C市了。至于讨好乔教授和张教授的事情,秦牧铮是秘密来到这里的,因此这种讨好的活儿,也只敢私下里去做,收效甚微。

乔洛也很郁闷。他这三天里每天都不间断的用短讯劝秦牧铮离开,哪里知道秦牧铮的耐心那么强,一直坚持了三天,估计是C市那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肯走的。

乔洛抓了抓头,懒洋洋的推开了门。

说来也怪,这个时间,按理说乔教授和张教授也该晨运回来了,怎么今天一个人影都没有呢?他的肚子都开始“咕咕”叫起来了呢。

乔洛肚子饿的厉害,自己又不会做饭,于是就只好带着钱包出门去了。哪里知道他一下楼,就碰到了被众人围观的养父母,以及他那位白莲花生母——温雅柔。

乔洛动作一滞,立刻快步走上前去。

他们一家都是住在学校的。养父母又是教授,为人又好面子,如果这个温雅柔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折了养父母的面子,那颗就不要怪他不顾念最后一丝生育之恩了。

却说乔教授和张教授夫妻,今天一早晨运完回来,就在自家楼前碰到了哭得梨花带雨的温雅柔。他们夫妻二人早就料到了乔洛的生父生母会有来找他们的一天,可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会在这种情形下见到乔洛的生母。

温雅柔又用了她十六年前成功翻身成为乔家太太的那一招——长跪不起。

这一次,她还学乖了,直接在身前摆了个感谢信,感谢收养了儿子乔洛一家的乔教授夫妻,然后身体力行的跪求乔教授夫妻把她的儿子“还给”她。他们一家思念儿子已久,实在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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