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瞳 下+番外——枫泽湖
枫泽湖  发于:2015年03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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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九娓已经下去了,祭渊自然要跟紧自家媳妇,也跳了下去。

然后是洛天衣和启,白使君,最后才是萧千羽。

所以人都到达地下,又看到地下堪比迷宫的格局,一时间有些傻眼了。

“跟我来。”关键时刻,九娓凭借着他强大的嗅觉找到了冷瞳和莫言的味道,打算循着他们的气味去寻找他们。

黑暗早在萧千羽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的火照的恍如白昼。

大家慢慢跟着九娓往前移步着,也对沿途的景象心惊。

这分明,就是一座人间炼狱。

满地的断肢残骸,破碎的衣物布片,暗红的墙面和地面,一股子腥臭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更多的,是无数飘荡游离在这逼仄的空间里枉死的冤魂。

他们在不断地吼叫着,悲鸣着,但是,他们都被困在这里,他们无法轮回,无法往生。

看着这些,所以人心中都有些不忍,但现在还有人等着他们再去救,他们不得不加快脚步,离开这个地方,赶往冷瞳他们所在的地方。

一路走来,相似的情况不断在重复上演,他们心里已经渐渐麻木了,但也越发担心冷瞳他们现在的处境。

站在一个交叉路口,萧千羽停了下来,大家走了一段路,感觉到在后面的他没有跟上,回过头去找他。

萧千羽接下他脖子上的那枚火红的珠子,“你们带着它走吧,它也可以照明,我就,不跟了。”萧千羽手里握着那枚红梵递到他们面前,另一只手里,却紧紧握着一片残破的碎布,神色悲痛无比。

第58章

“你怎么了?”白使君开着萧千羽那悲苦的样子,似是痛失所爱,他不敢想,如果……

“你们走啊!”萧千羽突然像突然发了疯似的,狠狠地大吼道,眼睛像要喷火一样,红的可怕。

“你,好自为之。”启说了这么一句,带着洛天衣先走在前面,白使君和九娓他们,自然也跟着走了。

萧千羽看着终于冷清下来的悠长通道,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碎片,失声痛哭。

“子期,子期,你回来啊,我再也不气你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回来好不好……”

萧千羽哭着,这个一向暴躁得不可一世的男人哭了,像个无助的孩子,那悲鸣声,传的很远很远,就连已经走远的白使君他们,都能听到。

“唉。”洛天衣长叹一口气,没再做停留,继续迈步往前,毕竟,冷瞳还在等他。

“怎么了?”九娓还是不懂,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好像大家都懂了,他还是想不明白啊。

看了一圈,大家都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九娓不得不求助地看着祭渊,这个人,总不会拒绝他吧。

“他,他的爱人,死了。”祭渊紧抿着唇,脸色难看的可怕。

“九儿,我们不论再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要分开,好不好?”嘴上是这么问着,祭渊的手已经抱住了九娓,还在不断收紧。

这一场突然地意外,让大家都更清楚的知道,爱的人,一定要好好珍惜,如果失去,就会追悔莫及,不要等到真正失去才来伤悲。

“??”九娓呆呆地让祭渊抱着,好吧,他其实,还是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这是个悲伤地故事。

慢慢地伸出手,反手抱着祭渊的背,祭渊先是一僵,然后狂喜,九儿这是,接受他了么。

“咳咳,你们,差不多一点啊,主上和王后还在前面等,我先过去了。”看着别人秀恩爱什么的最讨厌了。

白使君提醒完他们,也先跑走了。

只是,九娓,依旧呆呆的抱着祭渊,他还是不明白,白使君这又是怎么了?

看来,祭渊同学,你的感情之路注定艰辛而坎坷啊。

当九娓带着大家终于找到了冷瞳和莫言的时候,他们已经奄奄一息。

“冷瞳!”洛天衣赶紧跑了个去,轻轻拍打着冷瞳惨白的脸,希望他能醒来,“我是爸爸,我是爸爸,你快睁开眼,睁开眼看看我啊,冷瞳!”

启看着冷瞳和莫言的样子,没有说话,想着对策,看看还有什么办法能救这两个孩子。

白使君一张脸都白了。当年,也是这样。

“这是,怎么了?”九娓歪着脑袋看着祭渊,可萌可萌了好么,如果不是场合、气氛不对,祭渊恨不得直接扑过去抱着蹭蹭。

祭渊啊,你果然不只是个妻奴,还是个猫奴,妥妥的。当这两者结合起来,你一瞬间就被轰成渣了。

“我们还是先回地面去吧,这里,是在太压抑了。”启最终说出这个目前来说很当务之急的事情。

“好,我们先上去。”洛天衣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示意启过来帮忙,他们一人背一个,带冷瞳和莫言上去。

启哪里舍得劳累了洛天衣,指示着白使君背莫言,他自己则将冷瞳拦腰抱起。

看着怀里这张肖似洛天衣的脸,启心底一阵柔软,这,是自己和天衣的孩子呢,自上次一别,现在出落得越发的漂亮了。

当他们回到了萧千羽分开的那个路口,他应经不在了。

也许是出去了吧,所有人都这样安慰着自己,但迈开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

果然,当他们都顺利的回到地面上,底下就突发一声闷响,地都震了一下。

“不!!!!!”白使君悲痛地趴在入口处,难以相信,他的朋友,这个才认识不久的朋友,萧千羽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萧千羽他去了,陪着他爱的人,去了,他放弃了,引燃了体内所有的天火,焚毁了这地牢,这样也好,也好,至少,解脱了下面那些已经脱离了五行三界的幽魂。”洛天衣说得冷淡,但心里不免也为了萧千羽这样一只为爱忠贞的凤凰而感动。

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冷瞳和莫言还危在旦夕,他们必须想到办法救救他们,不然,他们就会步上以前异域那些人的后尘。

不在耽搁,所有人又开始向苏宅返回。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离开以后,本来已经是人去楼空的破败道观的一个角落里,“白子骐”正恨恨地看着他们。

差一点,就差一点,红梵和其他几棵珠子就都要落到他手里了,现在,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这叫他怎么不恨。

更让他恨的是,那该死的凤凰,居然在他辛苦构建了多年的地宫里放火自焚,烧掉了他好不容易建制而成的魔煞之地。

轻轻摸了摸空无一物多年眉心,“白子骐”想着冷瞳那张美丽的脸庞和那明显不同的眉心,神经质的笑了。然后,闪身,离开了原地。

而那破败的道观,也在一瞬之间,被火舌吞噬掉,霎时间化为飞灰,比以往城中的任何一场火灾的火势还要迅猛。

就在一行人带着冷瞳和莫言回到苏宅时,天色已经开始微微亮了起来。

他们或背或抱着冷瞳和莫言进入苏宅,就看到明显一夜未眠,坐在客厅里等她们的洛柏舒和黄铁华。

“这是怎么了?”黄铁华看到有伤员,赶紧迎上前去,想要帮忙。

“不,你不要过来,不要碰他……”启的声音在黄铁华的手就要碰到冷瞳的时候冒了出来,让黄铁华当场僵住了。

“你说什么?!你几个意思?你谁啊你?”洛柏舒看着这个之前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现在这么不识好人心地喝止黄铁华,再加上又担心焦灼地熬了一夜,他的暴脾气瞬间就控制不住,爆了出来。

“我是冷瞳的父亲。”启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以声音都消弭了。

大家呆呆的看着启,这个自称冷瞳父亲的男人。就连白使君,也是第一次听到启,他的主上亲口承认这个事实。

这让他联想到那场异域的血战,难道,当年的传说竟是真的么?

相对比于启说出这句话的云淡风轻,洛天衣则感性很多,他一直轻轻地给冷瞳擦着脸,脸上的神情,是担心,是慈爱,是内疚,更是悔恨。

“那莫言呢?”看着这两个明显关心冷瞳大过于关心莫言的男人,洛柏舒有点为莫言感到不平。

同样是苏家的孩子,冷瞳应当是和莫言一样的待遇,他们何以偏心至此?

白使君刚想为他家主上和王后辩白,就被洛柏舒一个刀眼给生生咽了下去,只能苦笑已对。

九娓拉了拉祭渊的衣摆,祭渊自然知道他想要问什么,对着他一阵咬耳朵,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九娓看着洛天衣夫夫对莫言的态度,这才有些理解,但莫言明显也不是个简单的任务啊。

凭着自己兽类的直觉,九娓明显地知道莫言的强大和不简单,还有危险。他拉着祭渊往后退了一步,站在远离莫言的五步之外的地方。即使静养想要拉着他上楼,他也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还拉着祭渊不让他离开,祭渊只能目送着其他人带去往冷瞳他们的房间。

启和白使君一前一后地把冷瞳和莫言放在他们房间的床上,看着那张大床上的两个平日里生气勃勃的孩子如今这样,黄铁华觉得很难受。

他真的很担心他们,很想为他们查探一番,但那个男人你们是不会让他靠近这两个孩子,他也只能作罢。

大家还在极尽研究着冷瞳二货莫言不醒的解救办法,最后还是垂头丧气地离开,让那个冷瞳和莫言静养。

所以人,包括灵力高深如启和洛天衣,都没有发现,其实莫言并没有昏过去,他是装的。他们到来之后所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

呐,冷瞳,他们是真的,很疼你呢。

莫言摸了摸冷瞳的脸,心里却是高兴的。冷瞳的双亲也是健全的呢,这样的冷瞳,以后会有他,有双亲,会很幸福吧。

亲了亲冷瞳没有血色的唇,把他被白使君背着的时候从他身上拿过来的红梵放在冷瞳眉心,看着它慢慢地融进去。

这次的融合出奇的顺利,既没有发出过大的能量硬来楼下那些人的注意,也没有产生排斥。

那红梵,就像一滴朱砂痣一般,不但没能完全融合进去,反而停留在了冷瞳的眉心,其他的几个颜色的花瓣也没有出现。

莫言觉得有些奇怪,但冷瞳整个人已经平稳下来了,他也就放下心来,这才能好好地看着冷瞳眉心的朱砂痣,顿时觉得这样的冷瞳更是妖异的厉害,美得让他移不开眼。

亲了亲那颗新生成的朱砂痣,莫言搂着已经开始面色红润的冷瞳沉沉睡去。

这一次,是他大意了,差点,就又要失去怀里的这个大宝贝了。幸好,还是保住了。

第59章

萧千羽番外

在那一场大迁徙中,那对恩爱异常的凤凰夫妇在慌乱中,为了赶上迁徙的队伍,甚至没能好好收拾自己的细软,只是匆匆拿了些法器和灵药,就这么跟着跑了,甚至都没能想起他们那尚在壳中,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子。

所以,就有了这么一只纯血的凤凰被遗留在这个灵气混沌稀薄的位面,成为唯一的纯血凤凰,也是这个位面上唯一的、独一无二的一只凤凰。

当然,就是因为是纯血凤凰,它才得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慢慢地吸收着周围微弱的灵力,积蓄足够的力量破壳而出,这已是又几次沧海桑田以后。

作为一只没爹没娘的孤儿凤凰,可想而知,那日子得多难过。

所谓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这话一点都不假。

小凤凰懵懵懂懂的,就跟进一个野鸡窝里,还以为找到了娘亲和家人,找到了组织,整日跟着那些野鸡崽子们厮混,凤凰的高贵是没学会,但凤凰本身的天赋也没浪费,简直就是一个野鸡群里的鸡痞子。

霸道,脾气很差,是那座山上的野鸡圈给它的标签。

当然,它为鸡仗义,这个也是值得肯定的。

渐渐地,同一窝里的那些被它欺负的要生要死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长大了,只有它还是那么小小的毛茸茸的一团,欺负起鸡来,简直一点都不威武,简直惨不忍睹了好么。

也就是那一刻起,小凤凰抑郁了,为什么它就不会长大啊,就算身边的那些已经成家离开的兄弟姐妹常常会回来看它,还主动让它欺负,还很配合,但实在是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好么,简直鸡生灰暗了都。

小凤凰耷拉着脑袋站在它们居住的洞穴口,简直不能再忧伤。

巢里的鸡妈妈看着郁郁不乐的小凤凰,也只当它是幺儿,一贯也是疼宠着的,现在看它还是这么小,也只是更尽力地给它食物,希望它能快快长大。

一只没开灵智的野鸡,能指望它知道些什么?

看着面前堆积的小虫子什么的,小凤凰觉得自己更抑郁了。

看着鸡妈妈那关切的眼神,小凤凰不得不悲愤的把那些恶心巴拉的虫子吃下去。这简直是酷刑了好么。

这些这么恶心的食物,这么配得起自己这么高贵身份。

想到身份,小凤凰血脉里的东西蠢蠢欲动。就在一条长虫的一大截还露在外面,一小截已经被它悲愤地咬在嘴里的时候,小凤凰很不华丽地以这样的状态晕了过去。

这可吓坏了本来在他面前关切慈爱地看着它的鸡妈妈了好么。

鸡妈妈赶紧去找了族里的智者,没错,是智者。

智者看过小凤凰以后,就是对着鸡妈妈“咯咯,咯咯”了几声,走了。

鸡妈妈似懂非懂,但智者的大概意思如下:你的这个孩子了不得咯,它不是鸡咯,好好养着咯咯,以后有大出息,咯咯。

如果小凤凰有幸听到这段话,它一定会跳脚吗,咯咯,咯你妹啊咯,都被奉为族里智者了,说个话还说不清楚,就知道咯咯咯。

幸好它不知道。

等小凤凰醒来,已经是两以后,嘴里那本来鲜活的大长虫,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呸呸。”小凤凰把嘴里的死虫子吐掉,不行,嘴里还是有臭臭的味道,还是要去找花露来漱漱口。

小凤凰迈开小爪爪,招摇着三年多都没能褪去的黄色绒毛,威风凛凛地往外走,咱现在可是珍贵的凤凰不是。

是的,凤凰,小凤凰的凤凰血脉已经得到觉醒和传承,它现在已经知道它以前之所以看不上其它鸡崽和它那么弱小一只还能打赢它们的原因了。

真相只有一个——它是凤凰,它血脉牛X,它开挂了。

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啊呸,是天赋太好难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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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第三百七十八只它熟悉的野鸡同伴死去了,小凤凰还是那么点大,它真的觉得很忧伤,很难过。

但是,这次它觉得特别难过。因为,这次死去的,不是别的鸡,是它的野鸡母亲,那个什么都不懂,还很认真照顾它怎么久的,被它很嫌弃灵智未开的野鸡母亲。

小凤凰把头伸过去,蹭了蹭已经没有温度的野鸡母亲的脖颈,呐,这是我凤凰一族最大的敬意了呢,真是的,死的这么难看,一点也不优美。

小凤凰一边流着泪嫌弃着,一边不断用自己矜贵的小爪爪扒拉着爪下的泥土,最后总算刨出个大坑,刚好能把它的野鸡妈妈埋进去。

踩实那掩上的土,小凤凰觉得自己也该下山了,这些野鸡,老死的老死,被猎杀的被猎杀,它再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就连他留下的最后那个意义,也已经埋在一堆黄土下了。

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那个微微隆起的小土包,小凤凰毅然转身,下山。

呆愣愣地看着小脚下来往的楼房和行人车辆,小凤凰整个鸟都不好了。

这些都是啥玩儿?怎么传承里完全没有?

麻麻,传承都是骗人的,我要回家!!!

小凤凰缩在一个小花园了唾弃着传承的不负责任,居然连这些东西都没能记录传承下来。

不知道已经被深埋到小凤凰体内的那个角落的传承君惨哭了好么。

简直冤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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