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刚寻思着要不要明天再去一次高炮团？不知道什么时候握手里的电话传出人声，给周小五吓了一跳，这才反应回来，啥时手贱拨了邵团长号码？而且这大半夜的竟然还他妈给接了！

周小五手忙脚乱地插上耳机带上耳塞，“呃！邵团长！晚，晚上好……”

“嗯，有什么事儿？”电话那头语气很平淡，一听声音脑袋里就浮现邵团长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刚还紧张着的周小五听着声音平静了下来，反而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样纸，傻笑着嘿嘿两声，说着：“我说打错电话了你信不？”

邵团长沉默一阵，也没挂了电话，耐着性子说：“还没睡呢？”直接无视了那句话。

“没呢在值班。”周小五有点尴尬，“邵团长睡了？不会是吵醒你了吧？我这就挂。”

听着那边要挂电话，邵团长赶紧出声阻止，“没睡，在看东西。你一个人在值班？”

“和程扬一起，他出警去了。这不将功赎罪嘛～要连着值三天班呢。”

邵团长听见重点，疑惑地问着：“将功赎罪？你们又做什么了？”

“什么叫又？老子兢兢业业干了七八年警察，这还是头一次差点被处分好吗？”周小五听见这话不乐意了，就给说漏了嘴。

“差点被处分？”邵团长语气一变，厉了起来，“说清楚，怎么回事儿！”可算是猜到今天下午周小五突然跑来基地，还吞吞吐吐的一直不敢说是为什么了。

看来这小警察后来说的事，压根就不是来找他想说的事！虽然没接触多少次，好歹也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再加上邵团长对周五的那点儿小心思，有点生气竟然不告诉他实话。

周小五自知错漏嘴了，想着要怎么给忽悠过去，再怎么也算不得大事，而且对警察来说公私不分在周小五心里也是不太光彩的事儿。“邵团长，真没什么，就，就一点儿破事而已，所长都给撤销处分了！”

邵团长可不听，沉了语气说：“你是在电话里说清楚，还是我现在过来当面说？”

“别！”周小五急了，尴尬地抓抓头，面对电话里的威严，只能招供了，“还真就我去团里找你说的事儿。只不过在那之前出了点小意外，中午我不是打电话让程扬赶紧回来嘛，他那时候正出警呢，后来就被投诉了。”尽量把事儿往最轻了说。

说到这个份上，邵团长也不再逼问，沉默了一会儿，说：“以后要有事直接告诉我，我给想办法。你那里虽然是小地方，记了处分也不光彩，以后要再晋升就难。”

周小五点点头，又想到人家看不见，轻轻嗯了一声。琢磨了下没告诉他的原因，嘟囔着说：“邵团长，其实真不用麻烦您，虽然您是团长吧，咱们警察这边的事儿你又不好干涉，不平白让人觉得您越权了么。”

言外之意，咱们也不是辣么熟。

邵团长很不高兴。不过想想周小五那点心思还是很容易猜出来，人当厅长面都没提功劳，对他这踏踏实实的性子还是很满意，而且现在硬要给两人扯上什么关系确实是太突然，轻声笑了出来，“成！我不干涉你们警察的事，不过你还是可以跟我说。我不插手，听听总行吧？”

话说到这份上了，周小五也不能再矫情的拒绝，一口应下。

当然了，这答应是一回事儿，以后说不说那就又是一回事儿了。

邵团长满意了，手里翻着纸张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里，隔着手机也能听得清楚。周小五捏了捏手机，“那邵团长我就不打扰您了。”

“嗯。”刚要挂了电话，邵团长又说了，“明天你还得上班？”

“是啊！要不眠不休的上三天三夜！”周小五苦了一张脸。

邵团长听得有些心疼，“顾浩明天下午走，他说中午请程扬吃顿饭，当做谢礼，你也一起来吧。”

“我？合适吗？”

邵团长笑了笑，“怎么不合适？你忘了他包都丢了，这请客吃饭的钱还得我来出。”

有免费的午餐怎么不吃！况且要连上好几天的班，当然不能委屈自己。周小五一口应下，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邵团长，我那自行车还跟你那儿呢，明天能一并送来么？我明早请个假去取也成。”

“你要上班就别忙活了，我让邓毅给你送来。”

周小五哦了一声，“那就替我谢谢他了。”看了看时间，都快2点了，“不早了，邵团长您也早点睡了吧，明天见。”

“嗯，明天见。”

挂了电话，周小五莫名的有点小激动小亢奋。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取下耳塞，小心翼翼并且十分认真地捧着手机，把邵团长那个还是一串数字的号码点了新建联系人。

停在姓名栏想了一会儿，默默地扣粗邵二团长四个字。

邵周文，邵二公子，邵团长。

简称不就是邵二团长么？

周小五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

整个221团就他邵周文一个团长好么！

二团长？要给邵团长看见，这周小五不自己作死呢么！

不过，这不也正说明了人邵周文身份在周五心里的排位，对吧？

或许是老天体谅周五和程扬他们要上三天三夜的班，这夜里除了程扬的一次出警，后半夜就十分安静的度过了。

两人好歹也是能稍稍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邵周文和顾浩就来派出所了。

程扬看见人就没个好脸色。

本来还和周五有说有笑，一看见顾浩立马就沉了下来。

那模样，要他不是警察的话，还以为是什么黑道的要跟人干架。

昨晚邵周文得知周五和程扬的差点被处分事件，挂了电话也跟顾浩说了。见着程扬就一脸讨好地贴了上去，“昨天真是抱歉了啊！”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他粗线才发生的嘛！虽然这有点乱扯，顾浩不介意跟程扬面前低一截。

程扬看在周五在旁边没发作，鼻尖里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周五探出头，“现在还早呢，怎么就来了？”

“他说下午就要走了，再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邵周文指指顾浩，“他这次来旅游也没好好逛过，赏脸请个假陪一陪？”

“就这么大地方也不会走丢，咱们还上班呢。”程扬不乐意。

周五点点头，“刚受了批评，不太方便请假。”顿了一下，对程扬眨眨眼，“今天不是你遛弯儿么？顺便？”

“你小子当遛弯儿是逛街呢？那是咱们工作！”说着就扯住周五的耳朵。

邵周文对这两人的亲密动作看不过眼，伸手给人拉开。

那边顾浩赶紧开了口，“没关系，就随便走走，我绝对不打扰你工作。”

“不行！”程扬拒绝的干脆果断。

周五之前就说，他早看出来顾浩是冲着程扬才到这个地方来的，而且程扬现在又喜欢自己，这么好的机会让程扬移情别恋，怎么可能放过。当然是站顾浩那边了，“这有什么嘛！我遛弯儿还经常带着二哈呢！你也当是带着二哈不就得了。”

顾浩疑惑，“二哈是谁？”

邵周文忍着笑，严肃地跟他解释，“周二哈，一条十分帅气的哈士奇，跟你一样帅气！”

“我儿纸必须帅气！”

顾浩：……合着这未来的两口子现在就一个鼻孔出气来调侃他了？

程扬被两人的话逗乐了，对周五一点头，“成！我就当是带你儿纸去遛弯儿。”

顾浩：……这到底说他是狗呢还是人儿纸？好像哪一个都不对吧！？

最后，程扬当然是愉悦地带着顾浩遛弯儿去了。

周五看着两人的背影感叹一声，“那两人还真配！可惜人今天就走了，也不知道这事儿什么时候能成。”

“他们？”邵周文眉头一挑，“程扬是……”

周五自知说错话了，脸色一僵，呵呵干笑了两声，“我就说说，说说而已！邵团长您别往心里去，程扬他怎么可能是嘛！啊哈哈哈哈……”

邵周文对周五的掩耳盗铃有点无奈，低声道：“我什么也没说，你这么激动干嘛？”

周五被噎住，翘起的嘴角僵在那里。

“不过顾浩是。”邵周文十分淡定地说了一句让人不淡定的话。

周五一愣，话不自觉的从嘴里吐出来，“那你是么？”

邵周文没说话，微微勾起嘴角，眼眸十分深邃地看着他。

周五被看得不自在，慌忙移开视线，“我我我去请个假回家喂儿纸！债贱！”落荒而逃。

邵周文任他逃，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周五的号码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只有两个字，我是。

然后，邵周文一抬头，就看见掏出手机的周五脚下一顿，脚尖不慎勾住台阶摔了下去。

邵周文第一次在公共场合笑出了声。

虽然说有些事情现在来说还太早，但是偶尔在合适的情况下，让周小五有点小小的危机感还是必须的。

以后要做点什么，也不会显得太突然。

程扬那头嘛，气氛也没有想象中的僵硬。

两人之间算不上沉默，还是会说上一两句话，但程扬是完全的心不在焉。

作为一个做了多年的警察，程扬总觉得今天会出什么事儿。

而顾浩当然也有这种危险靠近的感觉，对程扬来说或许是心里所用，对他来说可不是。

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没话找话的跟程扬套近乎。

小地方要出大案子的可能不太高，不过顾浩作为市局刑警队的人是隔三差五就遇上。

他最近手头有一个特别大的案子，一个犯罪集团倒卖军火！

要说他为什么这个当口还能悠哉悠哉的来旅游，当然是有原有的。

所有证据基本是收集齐了，可就算是这样，也得等个时机。

顾浩的做法，就是将警方已经收集齐他们犯罪证据的事‘不小心’透露给他们知道。

收网的准备都妥当了，然后他就大张旗鼓的出来旅游，如此打草惊蛇就为了能让他们在此期间露出马脚，然后一网打尽！

这案子可是已经半年了，上级已经说了，三个月内要是再不完成任务，顾浩这刑警队队长的位置可就危险了。

别说把犯罪人员逼急了做不出什么好事，把警察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这可是拼了那半年所有的努力，最后一搏。

不成功，顾浩只能主动申请降职了。

而选择这个地方来旅游，当然是为了来看看程扬，这点不可否认。

两人并肩走着，刚拐进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一辆轿车突然呼啸而过。还没来得及张口骂人的程扬在被人扑倒在地的同时，只听见顾浩的一声卧倒和一声枪声，整个人愣住了。

番外

情人节是一个满大街都散发着粉红色泡泡，而且属于高易燃物品的东西。

在此期间要尽量减少携带易燃气体在室外活动，避免高空低空坠落的流星火雨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人类以外的生物是很可怕的骚年们！

而咱们派出所当然不可避免的也会过这种节日，只不过方法不一样，而且摆着一身警服，谁敢烧？

比如老所长——都一大把年纪差两年就该退休了，还回味着曾经的青葱岁月，于是在数个青少年的怂恿下提前预定了和他年纪一样一大把的梅花，啊？梅花？所长说了，他们的爱情就像这梅花，在年轻人都受不鸟的严酷当中依旧含苞绽放。这……简直不明觉厉啊！所长就是所长太他妈……那啥了！（喂！）

比如老刘——从来不介意勤勤恳恳在永乐派出所干了十几年到现在还只有姓没有名连个背影都没出现过的老警员也必须凑一个热闹，咳咳！他不像老所长辣么厚脸皮（划掉），结婚好几年了，孩子也都能去打酱油了，腼腆的老实人有老实人的过法，这不，又在数个青少年的怂恿下，完全不会下厨的老刘打算亲自动手做一碗汤圆给老婆吃。这汤圆又是啥意思？表面看着普普通通，而且鲜少有人平时会去接触，可里面必须是甜甜的。艾玛简直不能更贴切好吗！

比如李兰——咱兰姑娘可是派出所一枝花，年轻，漂亮，脾气好（误），追她的人辣可是能一把一把的抓，不过单身那么多年的原因嘛～是有一点点的小状况，就是因为兰姑娘太温（gui）良（chu）贤（nv）淑（wang）了，自然就升级为女神（hanzi）可远观不可近渎，不过在某些人死缠烂打威武不屈不怕死的精神下，还是给人收了，这个情节人兰姑娘过得很简单也不普通，已婚少女兰姑娘，从医院回来一趟之后……怀孕了！

比如邓毅——现在这个进度说他好像有点透剧吧？咱们能跳过么？好吧，咱们就简明扼要地说，当兵的就是当兵的简直不要太低俗！人当长官首长的好歹行事还会含蓄一些，咱邓毅直接二话不说，把人带出基地然后……然后大家都懂得。

比如张建林——啊！这人还没出场，跳过。

比如顾浩和程扬——他们俩这一对儿凑成的速度可比某俩主角快得多，在人家过第一个情人节的时候，都已经是在一起过的第二个了，不过这一次还真出了小意外，咱们来看看……

话说顾浩在市局做刑警，而程扬却窝在小镇派出所当警察，自当打着保护的名号把人忽悠去市里面给吃干抹净了之后，两人就开始了特别值得点赞的励志故事，异地恋！

异地恋有异地恋的好处。反正他们都是警察各自忙得不可开交，也不怕给对方添乱，而且经常忙忙碌碌也很少有那什么思念如潮水袭来的赶脚，有空了一个电话或者是几条短信，

再不然，就是顾队长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给崩坏，大半夜开车去了永乐镇爬上了程扬的床。嘛～也就才一个多小时的路，做了些什么累了，要在第二天上班时间前赶回去也是来得及。

不过有辣么几个时候：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N

摔！出任务前能不能先吱一声！喵一声也行啊！

这是第几次了？第几次了！？翻小本本按计算器也算不清楚了好吗！

顾大队长你这么叼你家里人知道吗！

顾大队长谁给你的勇气把你老（xi）公（fu）丢一边不管不问半个月！

顾大队长你当初厚着脸皮死缠烂打的节操全他妈喂周五家的周二哈了吗！

所以，程小扬同志握着电话十分落寞地站在派出所院子里，吸吸鼻子眼神黯淡，都入春了啊依旧他妈的寒潮刺骨。

因为天气冷都缩办公室呆着，等程扬像是弃妇一样站了一个早晨站得腿脚麻木，才终于被纯属路过的周小五给叫回神。“喂嘿！程小扬！醒醒！天亮了！”

程扬拍开在眼前乱晃的手，身体一动，那积落在程扬帽子上的雪哗啦啦就落了下来。

“你这儿干什么呢？跟怨妇似的，被顾队长抛弃啦？”周小五是绝对吐不出来好话的。

程扬抖抖身上的雪，瞥了他一眼，“里面开暖气闷得慌，我出来透透气。”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说吧，是不是顾队长又突然不见人了？”这可没少跟他抱怨，只要程扬有些失常，都跑不了跟这个有关。

程扬丧气地点点头，揣回电话叹了一口气，嘴里呼出一团的白色气体，不想再提这件事，“话说你不是今天请假么？怎么来上班了？”

“周文本来昨天该回来的，晚上打电话说师部还不让人走，目测还得再等两天。”周五如实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