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孕钓金龟(包子)上——熙辽
熙辽  发于:2015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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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进感到呼吸困难,像离开水的濒死鱼儿一般张大嘴,拼命地想要吸收氧气。

他痛苦地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道:“钱安……荣佳拍卖行……私吞人参……中枪……洪福快捷酒店……我……不行了……答应我……帮帮……我的……父亲……”

“好!我答应你!”凌子暄急忙说道,“你说你在钱安的洪福快捷酒店?具体什么位置?哪个房间?”

“延安路……3003……”

陆怀进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留下信息,只觉整个人陷入一张无边无际的黑色大网,很快失去了知觉。

“喂……陆怀进……说话……快说话……”

凌子暄抓着手机高声叫喊,见电话那头毫无反应,心一下子掉进了黑漆漆的悬崖,落入无底深渊。

他不能失去他!

他第一次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他的重要性。

他绝不能放任他就此死去,绝不能!

他转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无绳电话,发现自己的手竟然颤抖得拿不住电话。

活了27年,他第一次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他发现,平时的冷静、镇定都严重松动。

他真没想到,遇到紧急情况,他也只是个会紧张、会忧虑、会胡思乱想的寻常人,远没有他平常以为的那么从容。

凌子暄冲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用力拍打潮湿的双颊。

他集中精神盯着镜子里那眼神漂浮不定的自己,命令自己镇静,告诉自己在千里之外有个人正全心全意地信任着自己、将濒危的生命交到自己的手中。

他缓慢地做了几次深呼吸,让纷乱的大脑渐渐恢复平静。

他抽出干毛巾擦干刘海和脸庞,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紧紧握了一下拳头,步伐坚定地走了出去。

即便在千里之外调动当地的人力物力,也能如臂使指,这都归功于权势的力量。

凌子暄第一次深切地体会到家族势力给他带来的便利。

年少时,他总有股脱离家族、独立奋斗的傲气和雄心。

这些年,他确实做得很好,令所有长辈刮目相看、赞不绝口。

然而,当死神逼进时,他这些年累积下来的力量明显不足。

想要和死神赛跑,他还是不得不借助家族的力量。

陆怀进用自己的生命给他上了一堂课,让他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弱小,让他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天真。

凌子暄握着手机,在亮着灯的书房里坐了一夜,耳边一直回响着座钟滴答滴答的声音,脑海中浮现出的是陆怀进一点一点流失的生命。

接到Z省人民医院院长打来的电话,从这人口中听到陆怀进初步脱离危险期的消息,他耳边的滴答声一下子消失了。

他清晰地看见,陆怀进沐浴着春日阳光躺在一片翠绿的野草上,冲着自己缓缓绽开向日葵一般绚烂的笑容。

清风吹来,草香远播,那个孩子,恰如这春草一般顽强坚韧,具有旺盛的生命力。

凌子暄放下手机,起身拉开厚重的落地窗帘。

阳光一下子涌进屋来,刺得他闭上了眼。

他摸索着打开窗户,仰起脸庞感受暖风拂面的温柔。

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此起彼落,浓郁的花香、清新的草香漫溢开来,春天的早晨,就像这光芒万丈的太阳一般,充满活力。

“我们要对这个世界存有敬畏之心”,凌朝宗浑厚的嗓音乍然响起,像雷声、像闪电,劈天盖地一般震荡着凌子暄的心灵。

这一刻,凌子暄有如醍醐灌顶,深刻地领悟到其中真意。

陆怀进睁开眼,目光呆滞地望着白色天花板上来回摇动的光影,感觉头很晕。

他尝试着动了动僵硬的身体,顿时被伤口传来的剧痛逼出汗来。

他想起了腹部的枪伤、腿部的刀伤,安慰自己只要还活着就是天大的幸运。

他缓缓侧头查看病房,猛然发现床边单人沙发上坐着闭目不动的凌子暄,立时瞪大了双眼。

凌子暄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有点苍白,眉宇之间含着疲惫之态,上唇、下巴、面颊、两腮长着短短的胡须,黑色衬衫有些褶皱,敞开的领口里露出蜜色的胸肌。

这是陆怀进从未见过的有些潦倒的凌子暄,沧桑中透出性感,仿佛墨汁染透宣纸一般,无声无息地侵占人心。

陆怀进默默看着端坐在沙发里睡着的凌子暄,想到自己失去意识后这人一定为自己做了很多事,还大老远地从四九城赶来照顾自己,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

他何其幸运,竟能听着他的声音睡去、在他的守候中醒来,还能亲眼看到他的操劳、疲惫、坚持……

这个男人,多么可敬、可亲、可爱啊!

他以前竟会那么畏惧他,真是蠢透了!

因为这份感动、这份全新的认知,陆怀进觉得满心甜蜜,连身上的疼痛都减轻了许多。

想到能这么肆意地观赏极品美男子的机会很稀有,他用力闭紧眼睛、挤掉其中的泪水,目不转睛地盯着凌子暄,恨不得两只眼睛能化作照相机,将这幅美男春睡图定格成永恒的画面。

凌子暄小憩醒来,睁开眼就发现陆怀进睁着一双乌沉沉的大眼睛痴痴地望着自己。

他心里一喜,以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问道:“醒了?多久了?”

陆怀进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转开视线。

想到自己不但看美男看呆了、还被人家抓了个正着,他顿觉羞惭不已,脸颊烫得像着了火似的。

凌子暄瞧着脸红得像熟番茄的陆怀进,想起对方刚才望着自己的痴迷表情,心头轻轻一颤,生出一丝异样的情愫。

陆怀进失血过多,昏迷了两天,身体很虚弱。

连续大量饮用空间里的湖水后,他的体力才渐渐恢复。

凌子暄问明了陆怀进受伤的前因后果,一个电话便将昏迷不醒的陆建国转进了Z省人民医院脑外科。

陆怀进不希望吴秀珍担心,不打算让对方知晓自己遇险的事。

即便与陆建国身处同一家医院,他也没有出面,只是找来纸笔草草写了封信。

他在信中表示,所有医药费已经托人垫付,学校那边不能长时间请假,本人已经匆匆北上赶回四九城。若有变故,再行联系。

他还表示,他弄了4桶有益身体健康的水,借了5万块钱,已托人转交。

他请求凌子暄弄来4只干净的空饮水机水捅,往里面注满空间里的湖水,拜托对方托人将信、桶装水和5万块钱一起转交给吴秀珍。

第19章:本心

陆怀进对凌子暄感激不已,每天殷勤地奉上空间里的湖水、果蔬。

他躺在床上不能乱动,眼睛却没闲着,跟两只大灯泡似的一直照耀着凌子暄。

待到荣佳拍卖行总经理亲自送来1000万拍卖款支票及冬虫夏草、燕窝、海参等名贵补品时,他对凌子暄已经不只是感激,而是崇拜了。

凌子暄每天接受陆怀进这饱含感激、崇拜、敬慕的目光洗礼,初时甚为不习惯。

渐渐的,他适应过来,并且生出一种微妙的感觉。

他觉得,陆怀进的目光有种神奇的力量,能让他置身于明媚的春光里,能让他的心情如那窗外盛开的海棠花一般,缤纷烂漫。

拥有特异功能的人,果然不一般啊!

陆怀进的伤口本不宜颠簸,只是,因为他长时间不在四九城,清平果蔬店已经断货了,还积压了一大堆订货单。

想到从钱安往四九城运送果蔬要比运送一个病人麻烦得多,还容易引人怀疑、暴露秘密,凌子暄果断选择运人。

为了避免过于引人注目,他没有选择包机,而是选择了长途救护车。

漫漫长途、无心睡眠,陆怀进躺在救护车里,抓住最后一个长时间独处的机会,将眼睛、大脑努力化作照相机、电脑,存下一张张完美无缺的美男图。

他真想请求凌子暄送他几张照片,又觉得小小的照片根本没法展现其心中男神的全方位魅力,感觉遗憾不已,只好积极运转大脑铭刻这些美好的记忆。

身为一名伤口未愈、需要好好休养的病人,居然能够连续几个小时盯着一个人的脸看而不觉得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精神力在支撑着?

他的脸,就那么好看么?

就算是珍奇古玩,看这么久也该歇歇了。

能坐着让别人盯着连续看上几个小时,他的定力真是越来越好了。

真没想到,跟陆怀进在一起,竟然还有打坐修炼一般的功效。

凌子暄从膝上翻开的书本中抬起头来,打趣道:“累吗?”

陆怀进被那有如花儿绽放一般美不胜收的轻颦浅笑迷得熏熏欲醉,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只要看着你,就不累,你真美!”

凌子暄眉头一跳,感觉自己的定力正面临严峻的挑战。

“你真美”?

如果他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女,应该会欣然接受这位少年的由衷赞美。

问题是,他是个身高188cm、体重80kg的阳刚男人,现在却被一个病弱美少年如此称赞。

他很怀疑,自己在这个少年的眼中到底是何种形态。

这小子的审美观,很有问题啊!

陆怀进被车厢里陡然下降的气温冻得瑟缩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样的傻话,顿时惨叫一声。

他一把拉起被子盖住脸,恨不得把自己捂死在里面。

猪是怎么死的?

蠢死的!

他就是那只猪、大蠢猪!

凌子暄看着被子下抖成一团的陆怀进,被他这种傻呆呆的痴迷、惨兮兮的羞窘给逗乐了。

他转头看向春色无边的窗外,忽觉心情有如欢快的鸟儿一般,在这晴空朗日之下一路高飞。

经过长途颠簸,救护车于第二天下午抵达四九城。

陆怀进主动要求先去仓库供货,再去医院住院。

凌子暄见陆怀进精神状态不错,想到即将到来的五一假期是清平果蔬店的销售高峰期,店里的断货状态必须尽快改善,便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他用担架推车将陆怀进推进仓库,确保屏蔽了所有监控,这才吩咐对方开始工作。

陆怀进躺着贡献脑力,从空间里出货。

凌子暄站着贡献体力,在货架上理货。

二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将货架装满了。

想到陆怀进这次遇险要是没能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不止清平果蔬店要关门,远华公司至今为止的近9000万投入也要泡汤,凌子暄对荣佳拍卖行大为不满。

只是交出凶手、多给点拍卖款,就以为可以弥补过失,未免太天真了!

在陆怀进遇险时,他还真的没有想过公司投资的事。

还好,他即便一再地向现实做出妥协,至少还能守住一颗本心,没有变成一个唯利是图的人。

凌子暄去水池边洗净双手,走到推车前注视着陆怀进,语气严肃地说道:“你的生命,不止关系到家庭的喜忧,还关系到公司的安危。公司目前的投入,你应该都清楚。以后做事情,要三思而后行,不要轻易涉险。”

“对不起,我卖人参只是想凑足医疗费,没想到那棵人参那么值钱,又倒霉地碰上了黑心拍卖行。对不起!”陆怀进连忙道歉。

“以后再遇到困难,先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解决。你年纪还小,没必要把所有的重担都扛下来。我不敢说我很有能力,但是,在很多方面,我确实比你有办法。”凌子暄叮嘱道。

陆怀进感动地一把抓住凌子暄的手,颤抖着声音说道:“我……我怕你嫌我烦……我……其实……很容易……依赖别人……”

凌子暄沉下脸,教训道:“这个毛病得改。要不然,以后哪个女人敢嫁你?身为一个男人,就该做家里的顶梁柱。”

陆怀进赶紧点头,面上装出驯服的模样,心里却在哀嚎:哥哎,你不当Gay太可惜了!你现在没看上哪个女人吧?女人真是太可恨了!

身为一名直男,凌子暄自然不能敏锐地觉察出陆怀进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个拥有特异功能的少年很特别。

再过半个月,国际公众英语演讲比赛就要在英国伦敦举行了,陆怀进的身体状况显然不能参加。

他无奈地打电话联系姚启迪,一再向这位对他寄予厚望的老师道歉。

自从得知陆怀进的父亲出车祸昏迷,姚启迪一直忧心忡忡。

如今,得知陆怀进遭到抢匪袭击重伤入院,她不得不感叹屋漏偏逢连夜雨,却对这个运气不好的孩子更加疼爱。

不能参加国际比赛固然很遗憾,但是,相比之下,自然是身体健康更重要。

姚启迪表示,要带领班干部去医院探望,被陆怀进婉言谢绝。

陆怀进私心里期盼着在这短暂的住院期间能尽量与凌子暄独处,不希望被外人打扰。

至于罗清怡、郑一鸣,自然不算是外人。

罗清怡没见过陆怀进满身鲜血的模样、不知道陆怀进的具体伤情,还是哭得双眼红肿。

见她动不动就掉眼泪,陆怀进很庆幸当时没有大脑发热打电话给罗清怡交代临终遗言。

否则,罗清怡现在大概要像他一样躺在医院里了。

郑一鸣得知陆怀进的具体伤情,心里一阵阵后怕。

他冲着陆怀进大发雷霆:“我早就告诉过你,你的血型是RH阴性AB型血,极为稀有,千万不要以身犯险。你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是吗?这次要不是凌先生运筹帷幄,你以为你真能挺过来?家里有困难,为什么不跟我说?平时张口闭口叫‘哥’,关键时刻却把我丢在一旁。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陆怀进连忙解释道歉,“我本来以为自己能解决这点小事,哪晓得会遇上这种事?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真的非常对不起!我向你忏悔!”

郑一鸣见陆怀进装模作样地摆出一副虔诚忏悔状,又好气又好笑。

他气呼呼地说道:“伦敦的比赛不能参加,欧洲你就别想去玩了。暑假,我带你去射击场训练。不把你练脱一层皮,我不解恨!”

“哥……”

陆怀进哀嚎一声,花言巧语地连连求饶,可惜打动不了郑一鸣那钢铁般的意志。

偏偏凌子暄还要火上浇油,一听说郑一鸣要趁暑假训练陆怀进,立即大方地允诺给郑一鸣也放暑假。

陆怀进本来还如困兽一般作垂死挣扎,这下子只能老实下来,哀叹自作孽不可活。

春姐姐抱着花篮远去了,夏哥哥踏着绿叶儿翩翩而至。

火热的阳光、浓郁的翠绿、聒噪的蝉鸣……这一切构成了盛夏的景致。

“砰!”

前方100米处突然之间弹出的一个人头钢板靶应声落地。

采取立姿射击的郑一鸣立时拎着95式突击步枪飞奔过面前的10米开阔地。

左侧200米处突然跳出两个钢板靶子,郑一鸣立时左转、前扑,“蹭”地滑了出去,采用卧姿射击。

“砰!砰!”

两个钢板靶子应声而落。

郑一鸣以手掌击地,“腾”地弹跳起来,低姿冲过开阔地。

右侧30米处陡然竖起一排人头靶,郑一鸣采取跪姿射击。

“砰!砰!砰!砰!”

连续四枪,干脆利落,全数命中。

穿着黑色特训服的郑一鸣如同一支黑色的箭一般冲向前方200米的开阔地。

不同方向的靶子如雨后春笋一般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郑一鸣丝毫没有减速,也没有时间瞄准。

他完全凭借多年训练、实战形成的直觉来开枪。

枪在他手里,已经不能称其为枪,而是他的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第20章:虐啊

郑一鸣灵活变幻着各种射击姿势,以极快的速度将开阔地不同位置的共计18个靶子全部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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