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班领进来几个雏儿，有男有女，一个比一个嫩，白筠扫了一圈，选了个男人，字杰忍不住说：“你不是讨厌男人吗？”
白筠亲了男孩一口，喂他吃水果，笑道：“老子今天高兴，怎么，不行？”
“行，随便你怎么玩，谁能管得了你。”字杰喝了一口酒，随意问道：“我听国英说你让他帮你捉鬼？”
“是啊。”
“捉到了吗？”
“捉到了呀。”
“哦……是嘛……不会是那个洛楚航吧？”
“对呀，就是他。”
字杰抿嘴看着专心跟男孩嬉闹的白筠，“那他现在还在你家？”
“他是我的狗，不在我家难道还在你家啊？”
白筠看似漫不经心的回答让字杰哑口无言。
当晚迎来今冬的第一场雪。
白筠开着他那辆红色跑车呼啸而去，字杰站在原地望着跑车的方向看了好一会才开门上车。
白筠把男孩带回家，两人在客厅就开始疯狂亲吻，撕扯彼此的衣物。他们跌跌撞撞的，在白筠的带动来到卧室门前，白筠用脚踹开房门，把蜷缩在角落打盹儿的洛楚航吓了一跳。
白筠打开壁灯，房间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男孩也被洛楚航吓了一跳，揪住白筠的衣领，问道：“我的妈呀，吓死我了，他、他是谁啊？”
“你看得到他？”白筠问。
“能、能啊。”男孩奇怪的看着白筠。
“是嘛……”白筠微笑，“甭管他，你就当他是条狗。”
“哦……哦……”男孩紧张兮兮的看了看洛楚航，对方全身赤裸，瘀青和擦伤在惨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他脖子上拴着狗链，正瞪着一双异常明亮的黑眼睛看着他们。男孩刚才升起的欲望早就没了，甚至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要跟一个变态杀人狂滚床单。
白筠无视僵硬的洛楚航，把男孩抱起来扔到床上，迅速退掉彼此的束缚，戴上套子，当着洛楚航的面进入别人的身体。
虽说白筠没少在洛楚航面前跟别人做，但这次是白筠第一次跟洛楚航以外的男人上床。
或许是男孩吓破了胆，在床上完全没情趣，或许是他今晚喝的有点多，体力不好，总之，整个过程白筠没得到多少快感。
他挥汗如雨，卖力撞击着对方的身体，花了足足四十多分钟，用了各种方法，才释放出来。那一瞬间，他看了看洛楚航。对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汇聚到下巴，一滴一滴的摔在地上。
白筠把一叠钱甩给男孩，把他赶出了房间。
白筠瞥了一眼洛楚航，走进洗手间，重重的关上了门。白筠洗澡一向很快，就算泡澡，二十分钟也准出来了。但今天他在里边呆了足足一个小时。走出来的时候，他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他走到洛楚航面前，捏住他的下巴，问他：“这次，恨我吗？”
洛楚航脸上的泪已经干涸，悠悠的望着他，轻轻摇摇头。
白筠眯了眯眼睛，“你还……爱我吗？”
洛楚航一如往常，在他手心里点点头，乖乖的。
“爱。”洛楚航说。
那声音坚定而温柔，如天籁。
白筠盯着他看了一会，狠狠的甩开他。
“妈的，无可救药。”
白筠躺在床上，侧头看了看洛楚航，洛楚航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暗色的房间里，那双黑亮的眼睛毫无杂质，单纯专注。每次与这双眼睛对视，白筠都会不由自主的想，世上怎么会有人的眼睛能长成这样，它们像摔碎的黑水晶，放射着璀璨细密的光芒，不管是哀伤，还是激动，或是微笑，都会有种让人想捂住他的双眼，防止水晶化成水花飞溅出来。
白筠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用这双眼睛叱咤商场的。这个男人，如果不是个变态，如果不是爱着自己，如果不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性格，恐怕早迷倒千千万万的男女了。
只是可惜……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彻底毁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只属于他。
白筠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仿佛洛楚航就躺在上面。手掌缓缓收紧，攥成拳，白筠露出一丝笑。
第09章
当晚白筠有点失眠，喝了半杯伏特加，折腾到凌晨三点钟才睡着。结果一大早就被电话吵醒，他烦躁的接通了电话，对面传来字杰清朗的声音，“筠，早啊。”
白筠皱眉，“干嘛？”
“开门，我在你家楼下。买了你最爱吃的灌汤包哦。”
“靠！”
白筠摔掉电话，不情愿的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去给字杰开门。
“昨晚你带回来那小子还在？”字杰问。
“不在。”
“哦……洛楚航在哪？”字杰一手托腮，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白筠。
“卧室。”
“哦。”字杰往上看了看，“昨晚那个小子，怎么样？”
“凑合吧。”
“呵呵，你真不挑。”字杰摸着茶杯的边沿，随意的问：“过程很激烈吧？是不是直接在客厅解决啦？”
白筠抬眼看了看他，挑起一侧嘴角笑：“在卧室。”
字杰怔了一下，随后轻咳了一声，起身说：“你慢慢吃，我去下洗手间。”
白筠哼笑一声，继续吃。
字杰上完厕所出来，白筠已经吃完早饭去了二楼。字杰爬上楼梯，缓步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门，从缝隙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角落的洛楚航。
洛楚航头顶对着门口，身上没穿衣服，蜷在一条小毯子上，手里攥着一个棒球，食指在棒球的压缝处抠来抠去，不知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好看吗？”
身后突然传来白筠的声音，字杰吓了一跳。摸着胸口瞪他，“怎么？这么护着啊？看一眼也不行？”
“不行。”白筠走上前把门关严，平静的看着他。
字杰被他盯的发毛，耸了耸肩，“不给看拉倒，谁稀罕看。”
“那最好。”白筠不冷不热的说。
白筠是个有三头六臂的男人，字杰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他烦躁的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拿我当贼似的，扫兴。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忙你的吧。”
“慢走不送。”
字杰走到楼梯口，回头看了一眼，见白筠仍然盯着自己，头皮一阵发炸，匆匆下了楼。
白筠冷笑一声，转身进了卧室。
看到白筠，洛楚航连忙跪坐起来。白筠站在他面前，抬手勾起他的下巴，仔细审视着这张脸。
“啧啧，都这样了还有人惦记。”白筠淡淡的说。
洛楚航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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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筠临走时给洛楚航的饭盆里洒满狗粮还有几块排骨，水盆里倒满清水，往他嘴里塞了一个磨牙小骨棒，打开电视，放上sm类的影片，设置成循环播放。将他的双手捆在身后，下身戴上贞操带，锁好后，把钥匙穿到一根细绳上挂到洛楚航的脖子上。
白筠勾了勾对方的下巴，笑道：“一个人好好享受吧，贱狗。”他拿起西装离开了卧室，身后传来洛楚航弱弱的声音：“主人，慢走。”
白筠当天有几个重要会议要参加，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才有机会吃中午饭。因为有个约好的饭局，白筠谈工作之余正好把中饭解决了。吃饭的时候有几样菜白筠吃着挺新鲜，觉得味道不错，就挨个点了几样打包，几个老总好奇的问他：“白总这是给谁带的啊？”
“家里养了个萨摩。”
“呦，白总还喜欢养狗啊。”
“不喜欢，能吃能拉还爱掉毛，烦着呢。”
“那你还养啊？”
“一快死的流浪狗，打也不走，没辙。”
“啊？没想到，白总还挺心善的啊，哈哈哈哈。”
白筠微笑。
从饭店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刚上车白筠就接到个电话，是助理打来的，她说今天晚上有个慈善拍卖会他必须参加，她忙中出错，把这事给忘了。
白筠挺生气，把对方骂了一顿。
他看了看副驾驶的外卖，脱了西装盖在上边，开车去了趟服装店，选了一套出席正式场合的西装，打理好头发，开车去了会场。
这次拍卖会各界精英都有参加，拍卖的款项会全部捐给地震灾区。现场还有电视台的记者，进行现场直播，白筠是远洋的董事长，原本没必要亲自出面，但半个月前高级副总裁字杰离职，为了新上任的李兰以后的工作能顺利进行，白筠得出面帮她铺铺路，跟各个公司的老总打好招呼。所以近期所有李兰需要参加的活动他都得参加。
相当米虫，也得付出点代价不是。
拍卖会到凌晨一点才结束，白筠到家的时候打包的饭菜已经凉了。推开大门，房间里的寒气扑面而来，感觉比外面还冷，白筠皱了皱眉，随手拨通了物业电话。
对方说地暖出了问题，正在抢修，让他先开空调取暖。
白筠抽出一盒蛋黄酱焗牡蛎一盒鱼子海鲜炒饭放微波炉里热上，快步上楼，推开卧房大门，按下壁灯，看到角落里的洛楚航面对着墙壁，打着卷，冻得直哆嗦。
听到声音，被绑得结结实实的洛楚航挣扎着翻过身，跪坐起来，仰头看着走近的白筠，冲他微微一笑，“主人，您回来了。”
白筠打开空调，把温度调到30度。从床上拽下棉被围在他身上，只露出一颗头。
“很快就暖和了。”白筠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嗯。”洛楚航嘴角带笑，目光柔柔的。
白筠横了他一眼，洛楚航立即垂下眼睛。
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室内温度已经上来了，他去楼下把热好的便当拿上来，扔到洛楚航面前。
洛楚航嗅到了蛋黄酱和海鲜的香味，顿时口水泛滥，兴奋的看了看白筠。
白筠没搭理他，斜倚在床边看电视。
洛楚航充满感动的看了白筠好一会才俯身去吃他的饭。用嘴拱了半天饭盒也没打开盖子，甚至被塑料划伤了嘴角，洛楚航抬眼看了看专注于电视的主人，抿抿嘴，用力吞咽着口水，盯着饭盒发起呆来。
“怎么不吃？”白筠突然没好气的说。
洛楚航小声说：“打不开……”
“废物。”白筠跳下床，一边帮洛楚航解绳子，一边骂，“你没长嘴吗？打不开不会说？”
“对不起……主人。”
白筠狠狠的扇了一下洛楚航的脑袋，“以后少干对不起我的事！对不起，对不起，你天天都对不起我，我要你干嘛使？气我？”
洛楚航难过的低下头，“对不起……主人，我错了。”
白筠抬手又要扇他，他缩着头，受惊的望着他，样子就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白筠眉头一皱，转而扯了扯对方的脸皮，“别他妈废话了，赶紧吃，老子困了。”
白筠确实困了，他躺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洛楚航小心翼翼的吃完主人给他的美味，把垃圾都装在袋子里系好塞到角落里。他钻进被子，嗅了嗅，那上面全是主人的味道，他动容的用脸颊磨蹭着它，就像依偎在主人身边一样。他拉紧被角，往里缩了缩，只露出一颗头。他望着床上酣睡的主人，用力望着，直到眼睛酸得睁不开了，脑袋再也无法思考了，彻底陷入了睡梦中。
难得的，白筠起时洛楚航还没醒。洗漱出来看对方仍然没半点反应，白筠挑了挑眉。
平常这男人有一点动静就会醒，今天是怎么了？造反吗？
白筠踢了踢地上的蚕蛹，蚕蛹一动不动。
他猛地扯开被子，里边的男人像软体动物一样从被子中滑落。他双眼紧闭，嘴唇泛着青紫色，浑身像发癔症一样颤抖着。
白筠皱了皱眉，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不由得一怔。
他狠狠捏住对方的下巴，盯着对方绯红的脸笑问：“死人也会发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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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筠把洛楚航弄到床上，打电话叫了私人医生，随后又打给了潘国英。
“喂？白总，有什么事吗？”
“你说呢？”
对面哑然。
“你……知道了？”隔了一会，潘国英问。
“不然呢？您真当我是傻子了？”
“……”
白筠摸了摸洛楚航的脑顶，笑得相当灿烂，“潘大师，我家的‘鬼’发烧了，您不来看看么？”
“什么？发烧了？！”潘国英突然变得很急切，“好，我马上过去。你快打电话叫大夫啊。”
挂断电话后白筠把话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给鬼找大夫……”白筠都气乐了。
行啊，老子倒要看看你们究竟用什么障眼法演了这出戏。
第10章
字杰跟潘国英一起来了，还多带了两个人，一个是高翔，另一个是他没见过的陌生男人，这人长得比女人都好看，病弱得像癌症晚期患者。
医生在卧室给洛楚航检查，白筠在二层的客厅里接待这几个不速之客。
高翔很护着那个病怏怏的男人，那样子真是恨不得坐在沙发上都要把对方放在腿上紧紧抱着，不过他们到底还是有点廉耻心，没那么做，否则白筠肯定将他们撵出去。他们并排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高翔从始至终，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个男人，手也一直放在对方的腰际。简直比母亲看孩子还要仔细。
看来，今天这个病包子是主角。
又是一对讨人厌的同性恋……
近几年，同性恋真是越来越多了。特么烦。
白筠无视其他人的存在，自己独占着最大的长条沙发，翘着二郎腿看着字杰，字杰被对方看得有些窘，笑道：“干嘛这么看着我？才一天不见就想我了？”
白筠也笑了，“行啊你，跟他们合伙算计我。”
字杰抿嘴看着白筠，虽然知道洛楚航的事情瞒不住他，但他没想到白筠能这么快就怀疑到自己身上。白筠，一个太聪明的男人。更何况洛楚航就活生生的躺在那里接受医生的检查，是人是鬼马上就会知道，他们想瞒也瞒不住了。
字杰双臂撑在大腿上，叹息了一声说：“筠，抱歉骗了你这么久，但我也是没办法。”
“少来这套。”白筠吸了一口烟，皱眉说：“直接说重点。主谋是谁？你？他们？还是……洛楚航？”
字杰愣了一下，随后苦笑，“怎么可能是他，这世上没有人比他对你更忠诚了。他跟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或许……他现在都还以为自己是个死人呢。”说这话时，字杰的表情柔和又忧伤，两只眼睛泛着水光，那副感性的样子让白筠看了不觉火冒三丈。
白筠扫视着面前的四个人，眯眼问：“这么说，是你们四个合伙算计我们俩？”
几个人没说话，白筠当他们默许了。字杰也就罢了，他老早就看出这小子对洛楚航有非同一般的感情。但对面那三个人跟洛楚航有什么关系？难道都是因为字杰？他可不信字杰有这么大能耐能请得动潘大师和高翔，大费周章只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洛楚航。
最让他闹不明白的是，洛楚航之前的确跟鬼魂没两样，他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难道他们真有这么神，会起死回生之术？他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