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光暮 下——子夜当归
子夜当归  发于:2015年03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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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是不可能送蒙建国回自己的连队了,要是让其他官兵看到自己家的连长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地回来,这下面的人还不得议论死他,想了想,欧泽洋还是决定给他开个宾馆睡一晚好了。

欧泽洋又扒开蒙建国的钱包看了看,好家伙,里面就一张十块钱再加上几张毛票了,感情他请吃饭是算好了钱才出来的。

欧泽洋把钱包放回蒙建国的口袋里,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要他出钱给蒙建国住宾馆那是不可能的了,欧泽洋一向精打细算,除了给周国忠买东西十分大方,就连自己平时吃穿用度都十分节俭,更别说现在蒙建国这样一个外人了。

欧泽洋想了半天,终于决定把蒙建国带回家睡一晚好了,反正周国忠已经回舰上了。

想到这欧泽洋不禁感动地热泪盈眶,国哥你真是太好了。要是周国忠在的时候把蒙建国抬回去,家里还不得天翻地覆。

欧泽洋已经搬不动蒙建国了,他像雪球一样把蒙建国在地上推了几圈,招来辆出租车,叫司机师傅把蒙建国抬上了车,司机看到这么一个喝得烂醉的粗壮大汉,顿时一脸地不满,欧泽洋知道司机害怕蒙建国会吐在车上,难于清洗,又扬了扬手里的一个塑料袋,司机脸色这才好了不少,只是说了两句,便关了上车门。

也许是怕时间久了蒙建国真的会吐,司机一路飙得极快,欧泽洋只觉得一会儿便到了自己家的小区里,蒙建国虽然喝得醉了,但是酒品还行,只是一味地打瞌睡,并没有呕吐或者其他的疯言疯语。

蒙建国躺了一会儿又回复了点意识,欧泽洋带他下了车之后就靠在欧泽洋的身上走,欧泽洋简直感觉像是座泰山压着自己一样。

欧泽洋的家没有电梯,所幸楼层并不高,两楼就到了,他一进门就把蒙建国推到客厅里,蒙建国咚地一声脸砸在茶几上,看得欧泽洋一阵肉跳,蒙建国像是死了一样,继续呼呼大睡。

欧泽洋检查了一下,发现蒙建国摔出鼻血了,他拿纸擦了一下,发现没有继续流了,才放下心来。

蒙建国沾着地就睡得死死的,任欧泽洋再怎么叫就是醒不过来,欧泽洋只好回房间取了床铺盖出来盖在蒙建国身上,自己回卧室休息去了。

107.家事

半夜时欧泽洋突然感觉到有人上床来了,钻进欧泽洋的被窝里,满嘴的酒臭在欧泽洋身上蹭,欧泽洋一开始睡得迷迷糊糊的,还以为是周国忠,便反抱着那人吻了会儿,那人好像有些紧张,抓得欧泽洋有些疼,他的吻生猛无比,口中的酒臭味也隐隐带着催情的意味,欧泽洋吻了片刻后竟然有些动情了。

那人全身都是粘呼呼的汗,要是平时周国忠这样,欧泽洋肯定早就把他踹下床去,奈何现在性欲高涨停不下来,欧泽洋一时间也不怎么介意了。

欧泽洋情不自禁地去解那人的衣服,碰到他的腹部时听见倒抽了一口凉气的痛呼声,欧泽洋猛的一下清醒了。

这人不是周国忠!欧泽洋登时吓出了身冷汗,他抬起一脚就踹出去,那人还在欧泽洋身上磨蹭,只听啊地一声惨叫之后就重重地滚下了床。

欧泽洋又惊又怒,他坐起来喝道:“你是谁?!”

蒙建国喘着粗气一顿一顿道:“我的伤口又裂开了。”

欧泽洋:“……”

欧泽洋从床上站起,看着还躺在地上的蒙建国,问:“你为什么来我的房间?”

蒙建国只一味地叫疼,欧泽洋无法,总不能大半夜把他送到警察局说这人晚上强上民男,又见蒙建国的确没什么还手的力气了,于是把他扶到自己床上坐好。

蒙建国肚子上的伤口的确又裂了,鲜血流了出来,好在线还断,欧泽洋拿干毛巾给他擦干净,又把家里的急救箱取来给蒙建国上了点药,拿了绷带把腰一圈圈包好。

“你平时跟周国忠都是这么过日子的?”蒙建国一动不动地看着欧泽洋给自己包扎,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突然问道。

欧泽洋没好气地说:“那还能怎么过日子,所有人不都是这样嘛。”

蒙建国笑了笑,道:“他生病了,你也是这么照顾他的?”

“废话。”欧泽洋白了他一眼,奇怪道,“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大晚上跑我床上来。”

蒙建国不答,他伸手捏起欧泽洋的下巴,双眼在黯淡的床头灯光中闪烁着莫明的光彩。

“你觉得我怎么样?”蒙建国一句话让欧泽洋当场寒毛都竖起来了。

蒙建国刚才让欧泽洋包扎伤口时脱掉了外面的T恤,健壮魁梧的上半身因为汗水的缘故油光可鉴,腹部还包着一圈白色的绷带,端得是性感无比。

欧泽洋觉得今晚蒙建国太奇怪了,从之前请吃饭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他想站起来去洗手间擦把脸,刚站起来就被蒙建国一把拉到他怀里。

蒙建国的怀里散着带着强烈雄性气息的汗味,欧泽洋马上就控制不住地硬了。

“你发什么神经?!”欧泽洋有些生气了,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把蒙建国带回家住,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应该在外面找个宾馆把这头牲口塞进去。

蒙建国捏了捏欧泽洋的脸,轻声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久没操过逼了?”

欧泽洋开始用力挣扎,蒙建国抓着他的手却像铁钳一样,丝毫都动弹不得,欧泽洋真想直接拿头去撞蒙建国的伤口,但那样一来就彻底撕破脸,以后就没有交情可言了。

欧泽洋气急道:“你大晚上地发什么骚?”

蒙建国听到欧泽洋这样说,好像更加兴奋,他俯下头,把自己刮得铁青侧脸在欧泽洋脸上擦了擦,说:“你说得没错,我半年没干这事了,下面简直臊得慌。”

蒙建国说完又抓着欧泽洋的手去隔着裤子摸,他那里已经高高地硬起,内裤被顶起的顶端已经被分泌出来的前列腺液湿透了。

欧泽洋触碰之下只感觉烫手无比,那尺寸也是十分惊人,不是凡器。

欧泽洋脸上不动声色,手上却抓住蒙建国那里猛地一用力。

“嗷!”蒙建国另一只抓着欧泽洋的手也捂了回去,他脸上色眯眯的神情已经不在了,豆大的汗水因为疼痛不断滚下来。

蒙建国惨叫:“你快放手!”

欧泽洋冷笑:“还发骚吗?”

“不了!”蒙建国感觉蛋蛋都要碎掉了,“我不想了!”

欧泽洋这才放开捏住蒙建国卵蛋的手,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蒙建国呼呼地倒在床上,半晌都爬不起来。

欧泽洋可不准备这么轻易就放过蒙建国,他从床头柜抽出把水果刀来,开始在蒙建国裆部比比划划。

“老实交待你今晚到底怎么回事?”欧泽洋脸上全是诡异的笑容,看得蒙建国打了个哆嗦。

蒙建国苦笑道:“能不能不说。”

欧泽洋嚓地一刀下去,把蒙建国军绿的大裤衩割出一个洞来,露出藏在里面瑟瑟发抖的小叽叽。

“尺寸还挺大的。”欧泽洋嗜血般兴奋地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有几两重呢,干脆割下来称称好了。”

蒙建国连忙捂住下面,一脸惊恐地看着欧泽洋。

欧泽洋把刀尖对着蒙建国,阴着脸说:“到底说不说?”

蒙建国一言不发,他眼里因为喝了太多酒充满了血丝,在灯光下竟然水润般闪闪发亮起来。

欧泽洋定盯一看,哪里是什么闪闪发亮,分明是蒙建国流泪了。

“喂!”欧泽洋登时就被雷得不轻,“你到底闹哪一出啊?”

蒙建国也惊觉自己失态,他慌忙抹掉眼角的泪水,不自然地解释道:“没什么,我就是看到你和周中校这样,又想了想自己,心里有些难过。”

欧泽洋:“寂寞了?”

蒙建国老实地点点头。

欧泽洋说:“寂寞就回家睡你老婆,到我这浪什么?”

蒙建国一听欧泽洋这样说,登时像是吃了只苍蝇一样,想吐又吐不出来的表情。

欧泽洋发觉蒙建国的异样:“怎么了,你跟你老婆闹矛盾了?”

蒙建国点点头:“你真聪明,猜猜就中了。”

看你这样子,猜不中才有鬼好吗?欧泽洋心里默默吐了个槽,嘴上却道:“你跟你老婆结婚也有十多年了吧,已经算老夫老妻了,还有什么好吵的?”

“她……”蒙建国欲言又止地看着欧泽洋,想了想又改口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我跟她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了。”

欧泽洋:“怎么个淡法?对了,你在这边住了那么久的院,她都没来看你一下,你自己不说你是结过婚的人了,我都以为你根本就没老婆。”

蒙建国的样子有些颓废,胡子也因为住院时期不怎么刮参差不齐地围着下巴长了圈。

“我今天回家,跟她吵了一架。”蒙建国淡淡地说道,好像在讲述着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

欧泽洋了然,说:“所以你就跑出来了?”

蒙建国:“我跟她吵了挺久,她把家里的东西全都摔掉,然后就把我轰出门了。”

欧泽洋想像了一下蒙建国被他老婆赶出家门的场景,居然异常地想笑,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于是忍住了。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吵架?”欧泽洋问道,“你不是刚刚大病初愈吗?你老婆就是算工作忙,住院这么久都不来看你一眼,也不至于一回家就跟你吵架吧?”

蒙建国脱口而出:“她是巴不得我死了。”

欧泽洋:“……”

蒙建国懊恼地捂着头,侧躺在床上:“今天我一回家,她就说想要跟我离婚,我不肯,她就开始大吵大闹,摔杯子,砸桌子。”

欧泽洋问:“她为什么会这样?”

蒙建国鼻子下面的血经过了几个小时已经成了痂,结在脸上看上去特别搞笑,但是他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却实在让人笑不起来。

蒙建国:“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跟她感情重归于好?”

欧泽洋瞥了他一眼,不说话,蒙建国又说:“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小时候是农村里的孩子,她家就住在我家对面,跟亚军和我哥四人青梅竹马,后来亚军和我哥走了,而她在我十八岁那年嫁给了我。”

“亚军……亚军……”蒙建国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指着欧泽洋大声叫道,“我想起来了,你和亚军的长相……你不会就是亚军吧!”

欧泽洋莫名其妙:“什么亚军冠军的,你不会突然神经病发作了吧?”

蒙建国将信将疑道:“你真不是亚军?尉亚军,听说过吗?”

欧泽洋摇了摇头,蒙建国说:“他已经好久没有跟我联系了,自从十年前我哥死了之后,他也就跟着离开了。”

蒙建国又确认道:“你真不是亚军?那你有兄弟吗?”

欧泽洋:“没有。”

蒙建国说:“亚军他挺可怜的,一生下来就没有爹娘,被福利院收养长大的,我小时候经常找他玩,他的名字也是国家给他取的,亚军,就是取自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意义,希望他懂得谦让,凡事不要强出头。”

欧泽洋说:“我是被我妈带大的,我不知道我爸是谁,自打记事以来,就只知道我妈和我继父在一起生活。”

“算了。”蒙建国从口袋里摸了根弯了一半的烟,又摸了个打火机出来想点上,“以后介绍你们俩认识好了。”

欧泽洋一把就将蒙建国手里的烟夺了过来:“抽烟别在我家抽,闻着这味道就烦。”欧泽洋向来就不喜欢抽烟,光是看着别人抽烟就心烦,周国忠就算了,自己喜欢的人要抽也没什么办法,但是蒙建国就不可能惯着他了。

蒙建国被欧泽洋抢了烟也不生气,他喃喃道:“你们都讨厌抽烟……”

蒙建国啪地一拍大腿,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大叫:“是不是我把烟戒了,她就会喜欢我一点?”

欧泽洋嘴角抽搐地说:“你最好也把酒戒了,睡得跟个猪似的。”


108.等候

看着蒙建国疲惫的双眼,欧泽洋也不想继续说这事了,他道:“算了,今晚就到这,明天有什么事情就明天说。”

蒙建国说了声好,毫不客气把被子一卷,赤着肌肉纠结的手臂在床边拍了拍,道:“来,一起睡。”

欧泽洋:“……”

这天晚上蒙建国还是被欧泽洋踹回客厅睡去了,大半夜的欧泽洋躺在床上,听到客厅里的蒙建国躺在沙发上动来动去,估计是沙发太小,蒙建国又那么大一坨,睡起来十分不舒服,又过了一会儿,欧泽洋便在这个声音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因为蒙建国的缘故,欧泽洋睡得也不是十分安稳,大清早的就醒了,他头有些疼,看了看钟才六点半,心想再睡一会儿,但是不管怎么闭上眼,他就是再也睡不着了。

无奈之下欧泽洋只好坐起来,被窝外有些冷,他打了个激灵,拿起床头的外套批在身上,就赤着脚走出了卧室。

蒙建国正蜷着身体睡在沙发上,他神情平静,像个大男孩一般,完全没有平时里的锐利气息。

欧泽洋没有叫醒他,直接走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四个馒头出来,在电饭煲里放了些水,盖上蒸板,将馒头放了上去盖好盖,又摸了两个鸡蛋。

鸡蛋滑进烧热的平底锅时发出滋滋的响声,欧泽洋小心翼翼地晃着,过了一会儿又把鸡蛋翻了个面。

蒙建国醒了,欧泽洋听见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然后就是从沙发上起来、穿衣的一连串动作,两只脚踩在地板上咚咚地响,欧泽洋觉得这人实在够风风火火的,起个床也这么大动静。

蒙建国询着味道走到厨房外面,看见欧泽洋笑着打招呼:“泽洋,起这么早啊。”

欧泽洋看着两个鸡蛋,头也不回道:“你倒是挺自来熟,一点都不见外啊。”

蒙建国大咧咧地说:“泽洋,你今晚收留我,我自然把你当兄弟了。”

欧泽洋也是什么想法都没了,他把鸡蛋乘碗里,又将蒸好的馒头取了出来。

“吃吧。”欧泽洋说,“吃完我得上班去了,你要是不想出门,就在家里再玩玩。”

蒙建国啃了口馒头道:“不了,我还得回部队,好久没回去,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欧泽洋想了想也好,万一周国忠心血来潮想给自己个惊喜突然回家,打开门迎头亲上蒙建国可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两人吃饭的时候没人说话,只听见咀嚼的声音,蒙建国很快就吃完了,欧泽洋看他吃得挺快,于是又分了个馒头给他,蒙建国自然是不客气地笑纳了。

两人出门下楼后便互相告别,各自走了。

还好只是个小插曲,欧泽洋心里拎了把汗,要是让周国忠看到昨晚那个场面,他估计得把整栋楼都要轰了,欧泽洋心有余悸的同时决定今后一定要跟蒙建国保持距离。

只是事情真是计划没有变化的快,欧泽洋中午还在吃饭时就接到了蒙建国的电话。

“喂,请问你是谁?”欧泽洋道,他其实早就给蒙建国的手机号做了备注,知道是他打来的,但是欧泽洋实在是希望对面不要是蒙建国,比如来个小偷或者骗子之类的人……

但是事不遂人愿,任凭欧泽洋心里如何祈祷,蒙建国仍然在手机那一端道:“泽洋,我是大哥,你现在有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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