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清清这副犹豫害怕的模样，无疑是已经承认了自己心里有鬼。

至于对方在害怕什么，陶素也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你的妖气很淡，想必血统不纯吧。”

“……”这妖看来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好了，我也不和你绕圈子，省的你胡思乱想。我们妖族，对气味很敏感，我几乎可以肯定你拥有我好友的血统。但是，貌似有些稀薄了。”怪不得那么无能呢。不过，貌似那家伙本身也是和胡舷一个德行，修炼一直不上心，真不明白这群不努力的家伙，当初是怎么修出人形来的。

“好友？”那可是她的祖爷爷啊，是’忘年交‘么，好吧，她自己也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自己这年轻帅气的偶像，和自己的年纪比得用倍来计算。

既然是祖爷爷的好友，卓清清也就放下了自己的戒心。不要觉得她这么容易相信陶素的话，是件很奇怪的事情？陶素无论是做人还是做妖，都比她成功的太多了，她实在是想不出陶素有什么欺骗她一个穷学生的理由。

最重要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要是不承认，估计陶素是不会放她走的。

就这样，陶素顺利的认下了这位故交之后，然后他就八婆的像个长辈一般，开始关心起人家的生活现状了。

得知自己的这位小辈因为缺钱，常常打工到很晚的时候，陶素当机立断的把自己助手的位子给了这位即将毕业的小姑娘。

于是，第二天被馅饼砸中的卓清清，就跟着陶素到星耀报到了。

这位’空降‘的助理小姐，被3个人6双眼睛从头到脚观察了好几遍。本来就胆小怕事的卓清清，吓得脸都白了。

这么一来，自然是让对面的三个人都感到很不满意。

穆家两兄弟，一个觉得她太丑，一个觉得她太漂亮，总之是不满意。

而同时，齐心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反对的理由，比起前两位可就靠谱多了。他认为这女孩胆子太小，估计不会太适应娱乐圈的生活。

看着自己面前的3位考官一致的为自己投了反对票，第一次见大场面的卓清清有些心灰意冷，她就说嘛，倒霉惯了的自己，怎么会忽然开始走运了呢。

卓清清忙着自怨自艾，却见外界传闻，温文尔雅的陶素，赏给对面的两位考官，一人一个白眼后，一边奚落，一边把人给赶出了房间。

“前辈，刚才那是……”见此情景，卓清清拉住了陶素的衣角，急切的询问到。那个，把人就这么赶出去，真的没有问题吗？就算是大明星，这么对待工作人员，也会影响不好的吧。陶素对自己很好，她不希望给他惹麻烦。

“没事，两只苍蝇而已，咱不用管他们。”对于自己做的事情，陶素倒是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赶就赶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咳，咳。”陶素这么一说，留在房间里的齐心坐不住了：“星耀两位老总的意见，你不当回事。那么，我这个经纪人是不是更要靠边站了？”

齐心后面的话，卓清清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她现在的满脑子都是，星耀的两位老总，那是星耀的老总，老总，无限循环中。她是不是不小心把对自己好的长辈加偶像，带沟里面去了。

对于齐心的意见，陶素自然不会像对待穆家两兄弟一样，直接暴力驱逐。

看见齐心对卓清清的不满意，陶素只有采取坦白政策，把自己和卓清清的关系，一五一十都告诉了齐大经纪人。

“所以，我和她曾祖父的关系，那可是比你们人类的发小还铁。我认为，自己有照顾他后辈的义务。”

“后辈？”

“恩。”

“胆子小成这样的妖怪，真是……算了，慢慢教，总能带出来的。”

“快点，你齐哥都答应了，你的工作就算搞定了，还不快说谢谢。”

陶素，你这是在占我便宜吗？你和他曾祖父同辈，却让她叫我哥。

“啊！”本来脑子就不太好使的卓清清，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老总被赶出去了，经纪人同意后，自己的工作就搞定了。

第62章：前世今生的爱恨

虽然当事人到最后，也没能闹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的确是在老总极力反对下被星耀录用了。

就这样，完全搞不清状况的卓清清开始了她的新工作。

胆小内向又没经验的卓清清，上任第一天开始就状态不断，弄的跟在她背后收拾烂摊子的齐心，对于自己昨天的心软，后悔不已。

可怜的齐心一边担负起教导新人的重任，一边感叹自己的悲惨人生。

带了一个随时会抽风出状况的树精艺人，还有一个对自己纠缠不清的狐狸大神，再加上一个胆小迷糊的啄木鸟人，齐心觉得自己离人类，好像越来越远了。同时，这种以往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妖怪们，在齐心心里的地位那是越来越低。

果然，不管是什么东西，一旦脱去了神秘的光环，就会变得很’亲民‘，或者说是跌下’神坛‘更合适。这些家伙哪里高大上了，分明就是一群’麻烦精‘。

和这群麻烦精扯上关系的自己，只能认命了。

“喂，清清，你去哪里，这边才对。”唉！怎么招了一个助理以后，自己感觉还更忙了呢，看来自己想要闲下来，还有的捱了。

好在，这新来的小妹妹，虽然缺点一箩筐，但是却有着虚心学习，任劳任怨的好质量。对于新人来说，不怕笨，就怕懒。两个月的锻炼，虽然期间犯错不少，可是很庆幸，在陶素的新戏开拍的时候，迷糊的小助理终于可以出师了。

看着忙忙碌碌的卓清清，一手把她带出来的齐心，有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

可是没等他沉浸在’为父‘的喜悦中，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

“不错嘛，傻鸟终于不给你添乱了？”虽然知道卓清清的人类血统远大于妖怪血统，但是胡舷依然坚持称呼对方为’傻鸟‘，谁让他曾祖父是只可爱的啄木鸟呢。

他才不承认，把卓清清归类为妖怪后，他就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成就感。

对于胡舷的搭话，身受其害的齐心，难得搭理，自己身上的活儿可不少，难得和这家伙继续纠缠。

可是，他发现，自己低估了胡大神的脸皮厚度。

“怎么不理人呢，我可是在和关系同类。”

被烦到没法的齐心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胡大神，我怎么觉得您最近挺闲的？而且，你的心同类，某方面真的比你好太多了。”至少，没有这么烦人。

“我觉得自己还好啊，比那什么穆二少忙多了。你瞧，他又来了？不去拦一下？”

随着胡舷的眼神望过去，齐心果然看见了捧着玫瑰每天报到的穆二少一眼，不过，尽然是每天报到，齐心也就见惯不惊了：“不用管他，他不是陶素的菜。”对于没有威胁的人，他才难得费工夫去管呢。

“可是，他每天这么招摇过市，外面的传闻可不怎么好听。”虽然一直处于被陶素压榨的地位，但是对于这位和自己有共同爱好的前辈同类，胡舷还是很关系的。

虽然不想搭理这只居心不良的狐狸精，无奈，对方说的是正事，齐心想不搭话都不行：“这个问题，我也知道，可是，连穆森昱也拦不住自己弟弟，我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难道陶素没有拒绝他？”不应该啊，陶素的性格可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

“怎么会美没拒绝，能说的都说的，连拒绝他的版本都换了好几个了。”叹气，谁知道这穆二少的脸皮是什么做的，前两次拒绝的时候，他还会摆出一副很受伤的表情，现在。唉！你说你的，他做他的，不愧是穆家人，以自我为中心这一点，但是和他哥哥出其的像。

“拒绝那么多次，还能坚持，内心真是强大啊。”

“你怎么不说是他脸皮厚？”

“……”他怎么觉得，齐心的话里有话？不过，他是谁？他是大神胡舷啊，对于自己不利的话题，他才不会傻到去接呢。

“但是，总怎么闹也不是个事啊！咱们合计合计，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还能怎么合计，总不能像陶素当初对你一样，先揍一顿再说。”何况，这下马威也没能把你成功吓住啊。可见，用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打人？这可不是什么好办法？”被齐心一提，胡舷也想起了自己和陶素的初见，你妹的，这桃树精下手也忒狠了点。

自己真是太伟大了，居然主动帮曾经狠狠胖揍过自己的人，想办法摆脱掉苍蝇的骚扰。

“其实吧，最好的办法就是陶素和穆森昱定下来，要是能去荷兰把证给领了就更好了。”他就不信了，陶素真成了这小子名义上的’大嫂‘，他还能像现在这样死缠烂打下去。

“可是，以穆森昱的地位，估计不会愿意这么干的吧？”

“想太多，这种事基本没有实现的可能。”不过难点却不是穆森昱，而是陶素本人，其实只要他肯真正接受穆森昱，穆二少也会知难而退了吧。之所有会有现在的局面，不就是陶素和穆森昱那种奇怪的相处模式，让二少觉得有机可趁吗？

胡舷和齐心两人忙着帮陶素合计，陶素自己也没闲着。

一把把穆森月送来的玫瑰扔进垃圾桶，激动的陶素拍着桌子吼到：“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能明白，我们俩根本不可能啊，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啊！”

“为什么不可能，你也说了，你不喜欢我大哥，既然不喜欢他，为什么不考虑和我试试，说不定，我比他更适合你呢？”对于陶素的拒绝，穆森月完全弄不明白，自己的条件绝对算的上是优秀，诚意也十足，为什么陶素却固执的连个机会都不肯给自己呢。

要是陶素的心，已经沦陷在自家大哥那里了，他也就安心的洗洗睡了。可是，陶素亲口对自己说，他不爱自己大哥，尽然不是心有属于，那为什么不试试看接受他呢？

想不明白，穆森月实在是想不明白。同时，在一次次得被拒绝当中，他也渐渐明白了自己对陶素的感情。自己如此执着的追求，真的是因为喜欢他吗？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早就发现真实的陶素，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样子。脸，一样是那张完美无暇的脸，可是这脾气，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温和美好。好吧，说实话，这家伙的脾气真对不起他那张脸，他还真有点无福消受。

那为什么自己还要风雨无阻的继续纠缠呢？一句话，面子问题，为了陶素，他和自家大哥已经闹成这个样子了。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怎么能轻易撤退呢。所以，找不到台阶下的穆二少只能每天都来用自己的热恋贴陶素的冷屁股了。

你以为他愿意啊，除了自己大哥，还有谁愿意忍受这家伙阴晴不定的臭脾气，他穆森月可是个正常人，不是M体制。唉，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对于抢了自己心上人的大哥，他现在倒是同情多过于愤怒。

陪吃，陪喝，陪玩，送车，送房，投资电影，外带解决一切麻烦事，坚持是24孝男友的典范。可是，陶素却依然不止一次的当面甩他脸子，还毫无顾忌的表示，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他。

真是既可怜，又可悲，不过，也可气，你丫的有点尊严，行不。那么大个盛世在你后面撑腰，你到底怕他什么？

你们两个快点在一起吧，这样，弟弟我也好撤了，这个’大嫂‘，就算真的是天仙下凡，也留给你自己享用吧，太凶残了。

这些都是穆森月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陶素当然不会知道。

所以，按照剧情发展，恼羞成怒的陶素，再次用暴力把穆森月赶了出去。同时，他也陷入了沉思，自己和穆森昱，到底算个什么事？

是的，陶素和穆森昱的相处模式很奇怪。陶素嘴上说着没有接受穆森昱，却从不拒绝对方给自己提供的一切便利，也接受对方赠予的所有的礼物。

要说这一切都仅仅是这场游戏的规则，陶素却毫无被包养的自觉，比穆森昱这个金主还要来的嚣张，霸道。

特别是最近这段时间，陶素的行为更加的反常。

说他依然厌恶穆森昱吧，陶素现在对于穆森昱的邀约却不像以往那么的排斥，甚至偶尔还会主动打电话约会穆森昱，时不时还会冒出两句关心的言语来，这在以前，绝对是不可能会出现的情景。

当然，陶素和穆森昱相处的时候，摆脸子的时候，依然多过于他露笑脸的时候。可每当穆森昱以为他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的时候，陶素就会把它打回原形。

其实，对于这种相处模式，陶素心里有数。穆森昱对自己那是真的好，那种无微不至的关怀，那种天塌下来我替你挺着的纵容，有几个人能不敢动。

可是，每天自己觉得快要陷下去的自己，一千年前的记忆就会反复在自己脑海里播出。就是这个男人，这个当初狠心给你一剑的男人，你是有多蠢，才会再想相信这个男人啊。

痛吧，让当初的痛清晰的呈现，让自己牢牢记住当初的心痛，当初的绝望，这样，他才能再次狠下心来。

第63章：劫数

被今生的穆森昱爱护着，却忘不了他前世的绝情，对于拥有清晰记忆的陶素来说，绝对是能深深把他分成两半的折磨。

今生的穆森昱对自己，的确是宠溺之极。

可是，前世的他何尝不是和自己琴瑟和鸣。陶素捂住胸口，回想起当初他挥剑相向的那一幕，可曾念过半点旧情。呵呵，没有，那张冷血无情的面孔，就算过去了足足一千年的岁月，依然能刺痛陶素的神经，依然他让他痛不欲生。

只要一想起那种痛，陶素对穆森昱刚刚生出的那点涟漪，马上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是陶素狠心，实在是穆森昱的前世伤他太深。或许有人会认为前世的债不该算在转世的穆森昱头上，这穆森昱来说，很不公平。

可是，陶素他和穆森昱不一样，他不是人，转世对他来讲就是传说中的事情。你让他一个一向以灵魂识人的妖怪，把同一个灵魂的前世今生完全区分开来对待，实在是太挑战他一千多年的认知了。

所以，没法把穆森昱和前世的渣男区别对待的陶素，陷入了左右摇摆，阴晴不定的痛苦之中，连带着穆森昱，这段时间的日子也是冰火同在，水深火热，’恋人‘的忽冷忽热，对他来讲，实在是天大的折磨。

虽然两个人都倍感痛苦，但是那份若有似无的甜蜜，却让这种畸形的相处模式继续延续了下去。千年前那挥之不去的阴影，成了两人相恋的最大阻碍。

对于这点，身为人类的穆森昱，他的记忆虽然模糊，但是却也能凭借自己那残缺不全的记忆，猜出个大概来。

前世的自己，一定很渣吧，他甚至很肯定，陶素对这段并不美好的感情一定拥有无比清晰的记忆。随着和陶素接触的加深，穆森昱越发肯定自己当初对陶素身份的猜测。尽管，他无法说出陶素的真身到底是什么，但是不是人这点，确实是毋庸置疑的了。

所以，连自己这个记忆残缺不全的人都能预感自己前世，一定负他良多。那么，拥有全部记忆的陶素，现如今对自己的奇怪态度，也就不难理解了。

穆森昱很聪明，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和陶素之间的症结所在，却苦于找不到任何一种解决方法来解决。他不知道自己要怎样做，才能让陶素相信，他和前世的那个人是不一样的，他绝不会步自己前世的后尘，他把陶素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他决不会对不起他。

两个清楚问题所在，却都没有能力解决的人只能继续这么煎熬的干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