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潜那些事儿 下——林花一谢
林花一谢  发于:2015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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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何诺的事情自然是要被大谈特谈上一番的,更有几个热络的,一口一个明星地叫着何诺,倒是没有恶意,只是何诺觉得自己还受不起这两个字。

如果一切如常的话,何诺大概会笑着让人不要这么叫他,可是现在他完全没有这样的心思,因为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呵。

中间何诺去了一趟卫生间,这个饭店规模不大,男卫生间和女卫生间是连在一起的,外面是一个带着镜子的洗手台,是男女共享的。

何诺打开门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秀秀在洗手台那里慢慢地洗着手。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开口说话,但几乎是立即地,他们的视线在镜子里相遇了。

借着水流,秀秀终于自言自语般开了口:“其实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我什么都不会说,而你,当然也会保密,是这样吧?”

何诺没有说话,而秀秀只是若无其事地抽了张擦手纸,她很快就出去了。

聚会终于要散场的时候,何诺才奇怪起来,这个晚上竟然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现在他觉得舒服一点了,最起码,他总算从方师兄欲言又止的目光中解脱出来了。

何诺逆着晚风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

周围人声不断,但是晚风一吹,似乎又异常安静。

何诺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且现在他也没法冷静地思考这件事。

何诺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依稀走过了好几个红绿灯,然后何诺觉得脑子被风吹得清醒多了,他辨了辩路,然后就拐弯去了地铁站,坐地铁的时候不小心坐过了一站,于是何诺又坐了回来。

坐回来的时候何诺被几个学生模样的女生给认了出来,这几个女生有点害羞地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来,要求何诺给她们签名,何诺当然签了,然后几个女生珍而重之地重新把笔记本放回了书包里,看着她们的这种珍重和喜悦,何诺才高兴了一点。

第二天一早,何诺就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地考虑了一遍。

他觉得有一件事必须要首先弄清楚,那就是这个叫秀秀的现在是不是还和那个什么哥在一起。

第54章:女干情是这样发展滴(十四)

当天晚上何诺又被秦桑叫去了。

何诺去秦桑家里的次数一多吧,连小区门口的保卫都认识他了,这一来二去的,大家慢慢就有了一点交情,有一回保安还拿出一张《民国旧影》的海报让何诺签名,保安还有点不好意思,说是他女朋友让他来要签名的。

何诺签名的时候保安还特实诚地说这部电影他和他女朋友是从网上下的盗版看的,看完之后觉得片子是真的挺不赖的,本来到影院里支持一下也不亏,但是想着片子看都看完了再到电影院里去花钱,心里就有点舍不得,到了也没去。

何诺就说盗版正版的事儿不归他管,拍戏该拿的钱他早就都拿到手了。

保安听了他说的还挺乐呵。

有了这种交情之后,何诺再到小区里来的时候,保安就不怎么按流程办事了,都是就给何诺放行了,也不像刚开始那样,一定要先打电话跟业主确认了。

所以在何诺顺利地通过保安来到秦桑家门口之后,在按了好几遍门铃也毫无响应之后,才发现了一件事——姓秦的根本不在里头。

何诺只好等着。

他觉得也就是等个五六七八分钟的事儿,姓秦的既然打电话叫他过来,那他自己就是不在家也该在过来的路上吧?

何诺就这么五六七八分钟五六七八分钟地等着,后来终于耐不住要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姓秦的总算露面了。

“哟,等多久了啊这是?”丫不当一回事儿地。

何诺抬起秦桑手腕上的表看了看,“大概一个半小时吧,也不算很长,”他对着姓秦的那张脸,说得皮笑肉不笑。

丫倒笑了。

丫把门开开了,丫开门也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用钥匙开门,丫直接用指纹就开开了——这样倒是挺方便的,不会出现把钥匙落什么地方然后进不了门的情况。

这种情况何诺还真遇见过一次,那回他直接把钥匙落屋里了,没办法,他只好去找房东拿钥匙,结果房东一家子喝喜酒去了,但是何诺不知道啊,他就在门口等啊等的,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也没见着人影——就连房东家里那个十岁左右的小朋友都没见着。

那个时候何诺都要怀疑这一家子是到外地旅游去了——虽说当时非节非假的,要是房东一家子晚个两分钟出现,何诺就要直奔附近的酒店去了。

何诺现在虽说不爱搭理这个姓秦的,但是他眼睁睁看着人家这么方便就开了门,还是忍不住夸了他家的门锁一句。

“你以为哪,”姓秦的说,“要不是看它方便,我吃饱了撑着把它给安上啊,当时装修公司还推荐我一种密码锁来着,说那个更安全什么的,但是那个还得输密码,还是这个方便。”

何诺就“噢——”了一声。

人家都说高科技竟养懒人了,看来这话不假,就说眼前这位吧,输个密码他竟然都嫌烦。

然后姓秦的跟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他侧过头来说:“要不干脆我把你的指纹也输进去得了,省得下回我不在,你丫又在外面干站着了。”

啊?

这样不好吧,秦总?

“……这样你还能进去拖个地洗个衣服什么的,比你光从外面干站着强!”

……

何诺忽然觉得,其实从外面干站着也没啥了。

他瞄着姓秦的,姓秦的一点也不觉得有啥,丫唰唰唰几下,然后按着他的食指就把他的指纹给录进去了。

何诺默默地把录完指纹的手收了回来。

“进去啊,愣着干嘛啊,”丫说着,竟然还在他屁股上来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

声响挺响,但是并不觉着疼——啪得相当暧昧,据说在某种言周教类X片中这种打法相当流行,何诺瞄了瞄姓秦的,姓秦的把嘴咧着,笑得跟个王八蛋似的。

丫也不怕被人看见——现在虽然不是光天化日,但是灯可亮着呢。

何诺赶紧地进了屋。

一进屋何诺就先取了杯子去接凉水,他得给四季常青和吊兰浇点水去,自从把这俩盆栽搬到了这里,何诺慢慢就养成了这么个习惯,每次过来都会先给它俩浇点水先。

这个事儿可不能交给姓秦的去干,上回他刚给吊兰浇了水,他电话就响了,是他妈打来的,跟他妈讲电话何诺总会下意识地避开姓秦的,然后他就一边拿着手机往外屋走一边随口跟姓秦的说了句,让他帮忙给四季常青浇点水。

姓秦的倒是浇了——全浇吊兰身上了。

丫把吊兰的根都给淹了,何诺一度以为这盆吊兰就算交代在姓秦的手里了,谁料想吊兰最后竟然顽强地活了下来。

何诺摸了摸吊兰长长窄窄的叶子,当时卖盆栽的就说吊兰好养活,果然是好养活啊。

“哎哎哎,你丫好了没有?你知道你这叫什么不?玩物丧志听说过没有?”姓秦的站卧室门口叫唤,“赶紧地给我洗澡去,别耽误了办正事儿!”

他和秦桑之间的正事儿,当然只有那么一件事。

何诺就洗澡去了。

天慢慢地热起来了,洗完澡翻滚在床上,不知不觉就出了一身细细的汗,但是和秦桑上床的感觉并不让人厌恶,而且是越来越不让人厌恶,何诺觉得身体这个东西可能也有感情,谁和它腻歪久了,它就对谁有好感。

好感一有了,默契也就不远了。

何诺觉得他和秦桑在床上是越来越有默契了,厮磨到最后,慢慢就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在床上喘息了一阵,何诺就起来到浴室冲澡去了,然后两分钟之后姓秦的竟然也跟进来了,他说他也要冲个澡,说着浴室门就被他给随手带上了。

何诺瞄着他:“您的卧室里不是带着浴室呢吗!”他现在用的这间是客厅另一头的,主卧里的浴室他给姓秦的留出来了。

姓秦的说:“我就喜欢用这一间!”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们又在浴室里来了一回。

在放满了热水的平底大浴缸里做这种事,感觉上和在其他地方做很不一样,除了其他方面的不一样之外,被暖暖的水流包围着,还让人有种懒洋洋的感觉。

终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何诺确定了一下时间,再过半个小时就是另外一天了,晚上十一点半,说早绝对不早,说晚似乎也不是太晚,何诺就有点纠结还要不要回他自己那去。

自从上回那两个很疯狂的晚上之后,这段时间他偶尔也会在秦桑这儿过夜,主要原因就是不知不觉地时间就过去了,吃个饭玩个这玩个那,再办个“正事儿”,等冲完澡出来就差不多到第二天了。

这种时候姓秦的就说你别再来回蹦跶了,说我恩准你在这儿住一晚上。

然后他就想着来回折腾其实也挺累人的,再说第二天早上还得拍戏呢,姓秦的这地儿离片场又近,然后他就没走。

但是总这样,不好。

所以最近何诺都在有意地注意着时间,尽量地把时间控制在十点半之前,这样就不耽误他回去了。

何诺擦着头发进来卧室的时候,秦桑正湿着头发靠在床头上呢,卧室里只有壁灯开着,他们在床上办事儿之前就把大灯给关了,秦桑背着壁灯坐在床头上,他手里拿着一沓照片在看,暖黄色的灯光越过他的头顶直接照在照片上,秦桑脸上就有些发暗,让人看不清楚。

何诺过去瞄了一眼照片。

呵,竟然是东方大裂谷的照片。

何诺就给秦桑要了半沓过来看,然后看着看着何诺就认出来了,这些照片不就是他自己拿着手机在森林里拍的嘛?

他自己是只把这些照片放计算机里了,并没有洗出来,眼下何诺也就一张一张地仔细看着,暖黄色的灯光照得页脚有些泛黄,让人有种在看老照片的错觉,何诺这才恍然发觉,那短短的几天真的已经变成旧日的时光了,而且也不可能再回来。

就跟做了一场梦似的。

何诺看完他手里的这半沓之后,又换过了秦桑手里那半沓看着,一张一张都看完之后,何诺才突然发现照片里面一张张的全是植物,连一张他在原始森林里的留影都没有。

何诺就有些遗憾。

他不自觉地就跟秦桑说了。

秦桑就笑:“你怎么没有留影啊?我最后不是给你拍了一张了么?你忘啦?”

丫咧着张嘴。

“哎,你先去客厅里把我的钱包拿过来,好像是扔沙发上了,也可能是在茶几上,你找找。”姓秦的支使他。

不过莫名其妙地丫拿钱包要干嘛呀?

何诺就去给他拿过来了,姓秦的把钱包打开了,他先是从一堆崭新的毛爷爷里面找了找,丫不是要给他钱吧?丫没给他钱,他又从各个夹层里扒拉了扒拉,最后竟然让他扒拉出一张照片来。

从何诺的角度,他暂时只能看到照片的背面,但是从姓秦的把照片扒拉出来的那一瞬间,何诺心里就升起了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姓秦的把照片翻过来往他手里一塞。

果然是它。

他躺在草地上,衣衫不整。

和那一沓照片相比,这张照片放的尺寸比较小,估计是姓秦的一开始就想好要放钱包里了,不过照片虽小,像素却高,上面他的表情什么的都一清二楚的。

如果可以的话,何诺真恨不能当场把照片给毁尸灭迹了,但是别说他不能在姓秦的面前把照片给怎么样,就是他真的怎么样了,姓秦的也随时可以再洗上一沓出来。

姓秦的咧着张嘴,咧得有恃无恐。

何诺在秦桑钱包里找了个最隐蔽的夹层,把照片使劲儿掖了进去。

“秦总,您别忘了您说过的话哈。”

“我说过的话?什么话啊?”

姓秦的咧着张嘴说。

第55章:女干情是这样发展滴(十五)

姓秦的咧着张嘴。

丫这明显是在装傻啊。

没办法,何诺只好陪着做一回傻瓜,他把丫明明记得的事儿说给丫听:“就是您说过的,这张照片不会有咱俩之外的第三个人知道这句话啊。”

丫长长地“噢——”了一声,何诺觉得这一声被他噢得特别假,丫说:

“你看你不提醒一下我这都差点忘了,这样这样,这事儿以后就靠你提醒了哈,要不然哪天我再给忘了就不好了哈。”

丫的!

丫这边拿他开完了涮,就心满意足地把身体往下一秃噜,丫躺被窝里了,丫还用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赶紧上来睡觉啊你,这都几个点啦。”

何诺就也躺过去了,不过他没关壁灯,借着晕黄的灯光,他侧过头来瞄着姓秦的,姓秦的察觉到他在看他,他侧过头对上他的视线。

“你这么看着我想干嘛啊?”

什么干嘛,他嘛也没干哪。

“不对啊,你丫这小眼神不对,眼睛里有东西。”姓秦的把脸凑过来一点,他盯着他的眼睛。

何诺就用手揉了揉眼睛,他眼睛里能有什么东西啊?睫毛吗?揉完了他就问姓秦的:“现在还有嘛秦总?”

姓秦的抬过手来就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子,“去你丫的!”

也去你丫的吧!

何诺抬手把壁灯给关了。

周围很快漆黑一片,何诺把眼睛闭上,然后旁边也动了一下,秦桑调整了一下睡觉的姿势,不一会儿旁边就有均匀的呼吸声传过来。

秦桑睡着了,何诺慢慢地睁开眼睛。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其实想问关于那个秀秀和那个什么哥的事儿,秀秀现在是不是还和什么哥混在一块儿,这个事儿秦桑有可能知道,就是他不知道,他也很容易打听得到。

只是他没有问。

他发现自己并不是很想跟秦桑打听这件事。

要把这件事弄清楚,他还有另一个人选。

花曳。

第二天就有他跟花曳的对手戏,何诺找了个空挡儿就向花曳打听了。

这事儿花曳果然清楚,“……姓章的早就跟那个女的分了,都是年前的事儿了啊,何哥你问这个干嘛呀?”花曳说着就问了这么一句。

何诺没说他为什么要打听这个,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他觉得很高兴。

这样他就不用再想这件事了,他不用再想他是应该立刻向方师兄说出一切,或者是永远不说。

如果他把那些事情告诉方师兄的话,方师兄自然会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到时候,他要怎么说呢?

其实扪心自问,就算那个秀秀还和什么章哥纠缠不清,何诺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就能对着方师兄坦白一切。

他跟了秦桑这件事情在一定范围内已经不是秘密了,只是方师兄不该是这个范围里的人。

让他在方师兄询问的时候把这些事情说出来,这个真的很难做到。

至于方师兄的女朋友,其实就是她现在已经和别的男人断了,可是这样的过去,是个男人都很难容忍的吧。

他这样其实挺不够意思的,他自己知道。

只是谁又没个过去。

所以,就这样吧。

何诺便把此事丢开不想,现在他只需要去想一件事,那就是怎么尽可能快地让自己红起来,其他任何事情和这个相比都不重要。

时间过得很快,倏忽之间便到了六月,天气已经完全热起来了,中旬时候他们要到一个海边城市去拍外景,去外地之前有两天假期,这两天何诺基本上就是在秦桑家里过的。

在秦桑家里除了做那件事之外,大多数时间便是无所事事,何诺便琢磨着要给四季常青和吊兰弄一个花架来,现在是夏天阳光倒是很充足,但是到了冬天这俩盆栽搁地上可能就要照不到阳光了。

何诺就把花架的事儿跟这家的主人说了,秦桑就说当初让你弄俩盆栽回来是让它俩过来为空气质量服务的,怎么现在你还反过来伺候起它俩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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