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未满(包子)下——白夜十
白夜十  发于:2015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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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男的?」男人恐怖的表情让他心中亮起警戒灯,须臾间退了一步。

「让你怀孕的那个男人!!!!」任玦珩一拍桌子,眼阜洇出一片阴郁的血红色。

习铮强自镇定道:「是在……在认识你之前,所以……所以我没必要告诉……」他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打的他昏头搭脑,还反应不过来,男人的厉吼几乎要扯碎听觉,在耳畔炸开:「你给我滚出去!!!马上滚出去!!!一辈子不要回来!!!」

84、被劫

任玦珩吼完又狠狠瞪了他一眼,才磅一声摔门离去。

习铮半边脸完全肿了,他望着手上的白色药袋一会儿,才打开衣柜,从底层取出一个磨损的很厉害的破背包,从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抽屉里找出身分证健保卡等重要证件,朝背包里塞了几件衣服,这才将背包甩上肩,打开门。

他想了一会儿,走到任玦珩的寝室前,对着门板轻声道:「老师,我走了,请你按照当初的约定,跟我妈说我出国留学去了,等找到工作,我就会来接她,这段日子谢谢你。」

任玦珩背靠着门,气到浑身发抖,不敢相信这小兔崽子情愿被逐出家门也不愿透露那男人的名字,为什么要这样包庇那家伙?难道小铮就这么喜欢他?!

大门关上的声音让他霍然惊醒,抓了车钥匙跟外套就追了出去。

他的车子才刚转出巷子,就看到习铮背着背包站在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少年望着对街的招牌出神,灯号变换,他调整下滑的背包,随着人潮往马路的另一头走去,那么一瞬间,一抹旁徨无助闪过少年线条柔美的侧脸。

任玦珩看习铮在对街的人行道上走走停停,也发动车子跟了过去。

车子驶过刚刚习铮逗留的地方,任玦珩才发现他看的都是徵才广告,看来看去,这些徵才广告不外希望有经历的人来应征,或者要求应征者至少拥有高中学历。

习铮看过几家店门口贴的徵人广告后,似乎有些沮丧,肩膀耷拉着,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任玦珩的车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一抹笑意跃上男人好看的唇角。

等小铮看清他现在这种情况在外面根本找不到工作后,应该就会死心回家了吧?

任玦珩承认一开始对习铮想包庇那男人的行径非常火大,才会脑子一热要他滚出去。

现在慢慢冷静下来,想到小铮还怀着孕,这两天又被自己毫无节制的压在床上狠操,现在肯定很疲倦,难怪走路的时候脚步都不太稳。

任玦珩看习铮转进前面的巷子,那瘦削伶仃的背影终于把脑子里残存的一丝怒气完全粉碎,他把车子随便往路边一停,跑出车外才发现外面的温度竟然这么低,当下真想掴自己一巴掌,他为什么总是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小铮现在怀着他的骨肉可受不了冻啊。

任玦珩想到这里又控制不住飞扬的心,阴郁的俊脸终于有了笑意。

小铮的肚子里住着他的宝宝。

他跟小铮的宝宝。

他飞快拐进巷子,却没看到习铮的身影,任玦珩一直跑到巷尾,才发现有一条更窄的路通向外面的大马路,他穿过窄巷,那条人车如梭的主要干道在眼前展开,他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关车门的声音,目光飞快越过马路,只见一辆停在对街的红色的喜美正好发动,飞快往前疾驰。

红色喜美……他的脑子一瞬间闪过莹莹说过的话,心神俱裂的朝车尾吼了声:「小铮!!!」

「李老师,等会儿有事吗?」程甄甄叫住擦肩而过的男人。

李柏达回头:「嗯?不,我下午才有课,怎么了?」

「今天要面试几个新老师,教务主任出差去了,你可以来帮个忙吗?」音乐老师程甄甄边说边将发丝撩至耳后,连说话的时候都在散发荷尔蒙勾引男人。

「嗯,好,下节课是吗?」李柏达却跟没看见似的,从她手上拿过面试者资料转身离去。

程甄甄一点也不在意,一扭一扭的离去。李柏达只是她在这个学校的其中一个备胎,她跟校长、总务主任、教学主任之间的关系那才叫乱呢。

上课铃声响起,老师们鱼贯步入面试会场,四个应征者已经坐在最后面等待,两女两男,他们已抽了号玛,等会儿会按照顺序一个个上台试教。

李柏达的视线落在应征者脸上,被其中一个人吸引了注意。

那是一个头发很短的女人,看年龄应该跟自己差不多或者更年轻,穿着一件深绿色男性风衣,脚踏深棕中统靴,正翘着脚光明正大玩着手机,跟旁边三个面色忐忑的应征者形成鲜明对比。

若不是女人精致的五官跟微隆的胸部,看那坐姿跟穿着,李柏达会以为这是个发育不良的小男生。

女人似乎打游戏打累了,抬眼时正好撞上他的目光,那女的慢慢勾起唇角,朝他不屑的笑了笑。

李柏达假装垂眼整理资料,内心打定主意要给这目中无人的面试者低于平均的分数,而且还要游说其他老师都给她低分。

等李柏达再抬头,女人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霍然起身,走到外面去了。

李柏达瞪着她的背影,对这个无礼的家伙打从心底厌恶。

半小时后,两位面试者都试教完毕下台一鞠躬,那个在外面晃够了的家伙终于回来,可她连书也不拿,迳自走上讲台,用力一拍桌子,台下的老师都被吓了一跳,女人确定大伙儿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这才转身在黑板上快速写下自己的大名:任玦珩。

李柏达似乎一愣,旋即手忙脚乱的翻找压在肘子下的资料,却没见到这个名字,疑惑的蹙着眉,跟身旁的程甄甄咬耳朵:「你的资料借我一下,我这份好像有遗漏。」

「如果连老师都不认真听讲,要怎么以身作则让你们的学生专心听讲?」

李柏达跟程甄甄抬头,站在讲台上的女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两。

程甄甄脸皮薄,一张俏脸胀得通红,李柏达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说你叫甚么名字?」

「好吧,我就为这位不专心的老师再重复一次,」女人笑笑,扬声道,「我叫任玦珩,念做决断的决,纵横的横,玦跟珩都是玉的名字,所以……」女人的目光一刻也没有从李柏达脸上移开,「同学们也可以叫我小玉老师。」

李柏达瞪着她的目光已经称的上恐怖了,台上的女人玩味的回望他,半晌才道:「李老师,你似乎对这个名字特别敏感?难道清化高中曾经有一个老师也叫任玦珩?而且跟我一样,也是化学老师?」

那些在清化超过15年的老师们一听都变了脸色。

「猜对了?我也太神了吧。」女人扬扬得意的望着教学主任,「我想认识那个叫任玦珩的老师,他应该还没退休吧?」

台下年轻的老师们好奇的交头接耳,知道内情的老师都一声不吭,气氛一下子变的很奇怪。

女人笑了笑,把黑板上的名字擦去,步履轻松的下台了,一个老师附在另一个老师耳边低声抱怨:「她甚么都没教吧,搞甚么,难道她认为光靠这个名字就会被录取吗?」

李柏达同在心里不屑哧笑,清化可是市内第一升学高中,每年多少资深老师挤破头想调进来,那家伙看起来没资历没背景,想混进来难如登天。

试教结束后,四位应征者被请到另一个房间参加口试,训导主任把门窗关上,开始统计老师们刚刚给应征者打的分数。

李柏达还没开口,一个年轻老师不满地道:「刚刚那个叫任玦珩的是哪里跑出来的?为甚么我们的资料上都没有?我觉得她讲话轻浮,对老师们没有基本的礼貌,重点是,她根本啥都没教,就上台介绍个名字,会不会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听着老师们此起彼落的应和声,校长擦了擦汗,沉声道:「其实那个任老师,是部长直接派过来的人,因为时间很赶,文书这边没有把她的资料准备给各位老师,造成大家的不便真是抱歉。」

大伙一听就噤声了,程甄甄讷讷道:「部长?诶?那不就代表,她是内定?」

其他老师也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校长又揩了揩额角,缓缓点了点头。

这会儿没人再窃窃私语,抱怨一下子炸开了锅。

「既然都有内定人选了,干嘛还跟真的一样办什么试教?」抱怨任老师轻浮的那个老师愤愤不平,教学主任一听赶紧解释:「既然说“内定”,代表这事儿不能声张,还要做到万无一失,所以试教是一定要办的,甚至还要有书面纪录跟影像存证,这样督学来查的时候才能交代的过去。」

李柏达额角爆出一根青筋,咬牙切齿道:「……所以这位权高位重的部长内定了一个人选给我们,还要我们感激涕零的接受?」

另一个老师想起甚么似的问:「她姓任,难道她是部长的……」

「亲戚,好像是侄女吧,话说W市的市长好像也是任家人嘛。」

「立法院也好几个姓任的啊,这么说这个家族真出了好几个政界名人啊。」

听着那些老师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李柏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连不小心把手里的笔折成两段都没发现。

校长宣布散会,大伙儿瞬间走得干干净净。

李柏达落在最后面,边走边沉默的想事情,猛地抬头,看到一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等他。

「会开完了?」短发女人开口,李柏达紧抿着唇没搭腔。

「如果你对我的名字很抵触的话,可以叫我小珩。」小珩说完,看了看他,一抹轻蔑的笑再度爬上唇角,「你是老师吧?怎么老用那种想把谁杀死的目光看人呢?」她走近他,直到两人相隔寸许,才压低声音道,「难道你真的杀过人?李老师,我又猜对了吗?」

85、入珠

李柏达的背脊瞬间一僵,女人看似对甚么都不在乎的目光,却在这一刻化作利刃剜向他:「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调查当年那个任老师的死因,李老师,任老师的死应该跟你没有关系吧?」

「你在说甚么?」多年社会历练的累积,李柏达已不再是高中那个心事全写在脸上的冲动少年。

「虽然医院对外宣称抢救不治,可我知道实情,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加护病房,拔了任玦珩的氧气罩跟喉管。」小珩说完,没有理会瞬间僵在原地的李柏达,双手插进大衣口袋,惬意的迈开步伐离去。

眼看那辆车瞬间转入另一条主要干道,任玦珩赶紧跑回停在路边的银色福斯,发动引擎的时候发现手颤抖的厉害,他一催油门,银色福斯跟尥蹶子一样轮胎一转,火速飙入穿流的马路。

他快速在脑子里组织这个城市的平面图,大路小巷像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样快速在脑子里穿梭呈现,其中两条路被特别显着的标明出来,那两条路呈T字型,围绕着工业区往机场的方向突进。

如果那辆红色喜美往前走,只会开入那条绕着工业区的崇明路,中途没有岔道,如果在那之前追上……

他仅剩的一丝希望在下一秒被摔成粉碎,车子回转后竟遇上红灯,前面还停着一辆巨无霸砂石车。

他跟困兽一样狠狠捶着方向盘,眼角洇出一丝浓沉的血红色。

那一分钟长若无尽,在红灯转绿的瞬间,银色福斯像射出去的箭,这辆性能极佳不论攀山越岭穿越溪谷都一把罩的吉普车往崇明路奔驰而去,最终在路的尽头慢下来……前面已分成两条道,两条道上又充斥着无数大小巷弄,这无疑是海底捞针了。

任玦珩吼了一声,迅速调转车头去崇阳派出所报案,他给了他们红色喜美的车牌号码,听完他的描述,一个王姓警察扔了一句:「你确定你儿子是被抓上那辆红车?你亲眼看到了吗?」

任玦珩的确没看到习铮被抓上车的那一瞬间,为了让警察相信,他把之前在林子里看到歹徒的脸,以及之后被红车持续跟踪的事说了出来。

王警官一听就抬手要他稍等,然后去资料室翻出之前记载毕旅营地凶杀案的报纸出来,问:「你说的就是这事?」

任玦珩忙不迭点头,王警官又问:「那红车跟踪你们多久了?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任玦珩看着他,有些苦涩的笑了:「你们每天要接上百通报案电话,一堆出勤任务,在证据还不确凿的情况下,我当然希望给你们省点事,自己想办法解决,之前我给儿子请过保镳,倒也没发生甚么事,后来保镳没请了,我就让我儿子跟我同进出,我们是同一所学校的老师跟学生,那辆红车还是我老婆发现的,似乎毕旅之后就一直跟踪着我们。」

王警官听了沉吟道:「你之前说你跟儿子一直在一起,今天你跟儿子不过分开一会儿,歹徒就把人绑走了,可见他比你想的更接近,对你们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任玦珩一听脸就变了:「可是只有我看过那家伙的脸,我儿子根本甚么都搞不清楚!」

「现在全国人民都看过那家伙的脸了,」王警官让他稍等,转身从书报架抽出一份报纸递给任玦珩,在社会2版的最下方,登了营地凶杀案的嫌疑人照片,是个双眼无神相貌平平的男子,名叫陈鼎。

任玦珩瞪着照片上的男人,那天在林子里看到他时,那人带着一顶棒球帽所以眼睛的形状没看清楚,但那薄命相的尖下巴倒是跟记忆里一模一样。

「上个月被害人家属来报案,我们才能根据骨骼齿模判断被害人身分,成功查出被害人生前最后连络的人,这人是被害人女儿才艺班的老师,在被害人笔电里查到跟这家伙传过暧昧短讯,还有亲密合影,估计两人有朋友以上的关系,被害人失踪后,这人也神奇的人间蒸发,目前我们对他老家跟比较亲近的朋友重点盯哨中。」

「查到了,王sir。」另一个警察从里面走出来,递上一张黑白影印照片,王警官一看就道:「任先生,你刚刚提供的车牌已经查到了,是上个月从拖吊场失窃的赃车,这么一来大概可以缩小歹徒的活动范围,我们以拖吊场为中心,调查半径15公里以内的便利商店,这家伙在开才艺班的时候就是个外食者,现在脸已经曝光,肯定会比较谨慎,不敢在大白天出入饭馆,极可能选择最不用与人打照面的地方觅食,也就是深夜的便利商店。」

一阵忽远忽近的哭叫声把习铮吵醒,睁开眼睛才发现哭声就近在耳畔,撕心裂肺的。

「不要不要不要——!放了我……呜呜呜求求你……我真的会被你弄死的……」

习睁望着天花板晕黄微弱的电灯泡,终于想起被迷昏前发生的事,想起身,发现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腿也被结实的困在一起,他转动唯一能动的脖子,看到角落的床上有两个人在缠斗,一个上身赤裸,下身穿着牛仔裤的男人正压着一个不断挣扎的女人,那蓬头垢面,脸上都是青紫伤痕的女孩正是林姿幼,她凄厉的哭声跟抵抗随着男人挥下的拳头越来越微弱,习铮在认出她时呼吸一窒。

被揍的鼻血狂流的林姿幼此时正好转过头,习铮跟她的视线在空中交会,原本奄奄一息的女孩突然像过电似的挺起身指着他嚷嚷:「你……你看!!他醒了……我、我跟你说……他虽然是男的,可是身上也有女人的阴……阴道……你不要弄我……你去弄他……真的……我没骗你……不信你去检查……」

她的叫声带着乞求的哭音,习铮这会儿才发现班长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裸露的下体一片狼藉,阴户跟大腿内侧都是干涸的血迹,惨不忍睹。

那男的看了看被困成粽子的习铮,又转过来仔细审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脏女孩,两相权衡后,他放开林姿幼,习铮看到女孩右脚的脚踝上套着皮带,皮带的扣环处嵌着一条铁链,铁链很长,在床上蜿蜒了一会儿,直直垂到地上,然后被扣死在床脚。

陈鼎走过来,蹲在习铮面前,那双无神的眼此刻死死的盯着他。

「你就是林子里那个人,」习铮用力镇定自己的情绪,喉咙干的像要烧起来,「我看到了你的脸,但是老师没看到,所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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