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未满(包子)上——白夜十
白夜十  发于:2015年03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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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铮还是无法发出声音,任玦珩笑着伸长手臂摸摸他的头:「要不要我也把你送去我父母那里?」

习铮摇摇头。

「我觉得那家伙是冲着我俩来的。」任玦珩道出自己的揣测。

习铮望着他。

「在林子里没有找到证明凶手身份的决定性证据,除了鞋印,还有狗的爪印。」任玦珩一手撑在身侧一手支着下巴,「如果那天我们没有误闯那片林子,现在那家伙还能继续高枕无忧的过他的日子。现在警方已经开始按照被害人的血型跟骨骼形状比对全国近几个月来的走失人口,可能很快会有发现。」

男人目光矍铄的望着他。

「小铮,你觉得,被逼到穷途末路的凶手会放过我们吗?」

17、『影』登场

「我们可以报警处理吧?」习铮问道。

「当然,但就我所知,台湾的警察不会闲闲没事到愿意去保护两个自称被跟踪的人,除非有证据。」任玦珩边想边道,「莹莹的那番话是不能当成证据的。」

习铮心想难道要坐以待毙?想了想提议道:「如果能拍到我妈说的那辆红色喜美,就可以当成证据了吧?」

「那家伙暗中观察我们那么久,现在我们想反拍他,被发现的话,说不定会激的他提早出手。」

习铮以为男人要驳回这个提议,没想到那人接着说:「把他引出来,这是最有效率的办法。」

「所以?」

「跟拍搜证的事由我来,至于你,虽然我希望这段时间你能紧跟着我,但我是诱饵,待在我身边太危险了,我可能要帮你雇个保镳,因为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内心盘算着先从你下手,我们赌不起。」任玦珩说。

「保镳?会不会弄得太严重?」习铮怔怔。

「跟性命一比,甚么都不会太严重。」任玦珩掏出手机,看了他一眼,「比起男保镳,你比较喜欢女的对吧?」

「为什么这么说……你做甚么?」看那人按下一串数字,习铮问道。

「雇保镳罗,这年头啊,钱可以解决的事太多了。」任玦珩比了个手势,「失陪一下。」然后他就进房间去嘀嘀咕咕的讲起电话,声音从门缝下透出来,习铮听到甚么『要长的可爱』还有『当然也要够强』最后还有一句『价钱甚么的不是重点,重点是要能保护雇主毫发无缺』。

看样子任玦珩真的要帮他雇一个保镳,但是他自己呢?担任诱饵肯定有危险,他自己怎么不雇一个保镳?

习铮突然双眼一瞠。是不是雇两个保镳费用太昂贵?那任玦珩岂不是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吗?

想着他忍不住跑到那人卧房门口用力敲门,里头讲电话的声音顿止,几秒后门打开,任玦珩一手捂着电话:「我在谈事情,甚么事等会儿再说。」

「不要帮我找保镳,如果要找,帮你自己找就好。」习铮一手撑着房门不让他关上,一脸不准打发我的表情。

任玦珩愣了下,敷衍的点了点头,关上门前,他听到男人说:「现在报上我的私人讯息可以吗?」

习铮双手抱胸坐在客厅,几分钟后男人出来了,他劈头就问:「保镳是男是女?」

「啊?喔,女的。」任玦珩应道,打开冰箱拿麦茶。

「你不是同性恋吗?怎么不找男保镳?」

听出习铮话语里的不悦,任玦珩拿着水罐走回客厅,坐在他对面,「小铮,保镳是雇来保护你的。」

果然。习铮瞪他:「那你呢?你的安危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好歹也比你长十几岁,我自己会小心的。」任玦珩说完仰着头咕噜咕噜畅饮麦茶,气定神闲。

「拜托你在做任何事之前都为你的妻子想一想,逞英雄在这年头通常没甚么好果子吃。」习铮警告他。

「会的会的,怎么你教训人的方式比莹莹还像我老婆?」任玦珩糗他,习铮有点火大的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回房砰地关上门。

隔天周六,早上九点门铃响起,习铮腾地从床上坐起,心想这个时间怎么会有访客?

会是任玦珩的朋友吗?他在对方又按了一声门铃时跳下床走出房间,内心突然被一个恐怖的想法塞满:如果,门外的是那天林子里的那个家伙……

「小铮,快去开门,应该是昨天请的保镳到了。」任玦珩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两盘煎蛋跟培根。

说句不好听的,送走习莹莹最好的就是不用再忍受她各式口味奇特的料理,反观任玦珩外表看起来一副爱玩不羁的模样,厨艺却超乎想像的好。

开门前习铮还是很小心的从洞眼往外窥视,他看到一个留着酒红色马尾的女孩,年纪看起来竟跟他差不多大,明目朱唇,绝对是放在哪里都很亮眼的气质美女。

打开门,那女孩看了他一眼,望向任玦珩:「雇用我的,是谁?」

任玦珩指了指习铮,道:「你就是影吧?小铮,这个保镳小姐从今天开始会跟你形影不离,包括去学校,我会在周一知会校长,把她的角色设定成你的表妹,刚刚转学过来,因为比较害羞内向,所以习惯跟着你一起行动。」

这个设定为什么听起来感觉有很多部电视剧或小说的影子啊?习铮在脑子里吐槽这人编故事的老套,退后一步,保镳小姐褪去靴子走进来,经过他的时候一股淡香扑鼻而来。

这保镳小姐看起来是个文弱姑娘,竟然就是这段日子要保护他的保镳?这也太神奇。

然后他跟保镳小姐,任玦珩一起坐在桌子旁享用早餐,真是诡异的画面。

保镳小姐话很少,除非任玦珩有事问她,否则她就目不斜视的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像个人偶。

用完餐,任玦珩站起来,准备把盘子端进厨房,保镳小姐看了他一会儿,对习铮说:「你爸受伤了,可能需要注意一下。」

「他不是我爸,」习铮反射性否认,又道,「咦,谁受伤了?」

「任先生。」保镳小姐已经改口,指了指自己的手臂,「是挫伤,你看他拿东西的时候把重心放在另一手,就是为了减轻左手的负担。」

18、初兆

任玦珩收拾完餐桌就出门了,今天有一场北部高中老师的研习会,这次地点就办在他们学校。

习铮知道男人已经开始反跟踪那个家伙,因为平常的任玦珩是不可能去参加甚么研习会的。

对任玦珩这个大少爷来说,工作只是用来避免别人问东问西,他爸在瓜地马拉经商多年,资产已经可以买下当地好几个繁荣商圈。

他曾经问过这家伙干嘛不去继承家业,跑来教这群死小孩(这是出自任玦珩自己的描述)干嘛?

那人竟然双手抱胸哼了两声:『因为有趣啊,我喜欢看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死小孩在学校为所欲为,将来出了校园被这个残酷的社会狠狠教训,为了看他们的结局,我喜欢学校这个地方,因为这是他们人生能撒野任性的最终站,我喜欢看这群小白痴不知死活的模样。』

习铮觉得这种骨子里跟恶魔没两样的男人根本不适合教书,但事实是这个社会不只残酷,还特别重视外表,所以那些女同学迷他迷的要死,男学生要嘛崇拜他的要死,要嘛怕他怕的要命。

一直到任玦珩离开家他还在想刚刚保镳小姐说的关于受伤的事,其实以他跟任玦珩现在的关系(法定父子),他应该要冲进厨房关心一下那人的伤势。

但是老实说,他觉得不管那家伙今天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当初是这家伙一意孤行说要当甚么诱饵,罔顾他的意愿硬是要给他雇保镳。

任玦珩这种大男人主义需要被好好治一治,如今有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就是这次的跟踪事件。

如果任玦珩真的因为跟拍受了伤,这个大少爷应该会学着多听听身旁的声音,不要老是这么铁齿。

想着他瘫在沙发上,这是他最喜欢窝的地方,他自忖这套沙发价值不菲,每次在上面睡觉都睡得特别香。

打了个呵欠发现保镳小姐还坐在对面,赶紧阖上嘴。

这个保镳小姐也很奇怪,脸上都没有表情,坐在那一动不动的,久了真以为是一尊摆饰。

「保镳小姐,你可以去客房,那里已经被整理干净了,这段时间你就住那里吧。」他盘着腿,指了指任玦珩卧房隔壁那间。

「我是影。」保镳小姐纠正他,「你的房间在哪?」

「那间。」他答道。

「你的房间是最靠近门的。」保镳小姐皱起眉,「可以让我看一下里面吗?」

「喔,请便。」习铮道,又打了个呵欠。

果然秋天不只是食欲之秋,也是好眠之秋。

影打开他的房门,直接朝窗户走去,刷一声推开窗,很好,还加了铝门窗,而且是铁栓的,没有特殊工具还不容易闯入。

她又把这层公寓里里外外检视了一遍,回到客厅时习铮已经睡着了。

她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熟睡的脸,轻巧走到他旁边,摸了摸那垂在身侧的手,冷冰冰的。

她又探了他额头的温度,偏高,但不像是发烧。

习铮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影还坐在那,一瞄墙上时钟,下午两点,他竟然不知不觉睡了四个小时。

「你,」影本来在玩手机,看他醒了便开口,「最近是不是常感到嗜睡?」

习铮爬起来,靠着沙发,想了想,点点头,又打了个小呵欠:「我本来就很喜欢睡觉,但最近似乎特别累的感觉。」

影皱起眉,不说话,却表情凝重的望着他。

「干嘛?」习铮被她看的笑了出来,没想到保镳小姐也是有表情的呢,真鲜。

「我怀疑一件事,需要验证一下。」保镳小姐说着站起身,「厨房借一下。」

习铮看着她的背影,不放心的嚷嚷:「你要做甚么?」

「煮饭。」影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他差点跌在地上。

敢情任玦珩请的不是保镳,是保姆啊,难怪价钱那么高,一物两用嘛。

他以为进厨房会看到一个系着围裙,神态优雅的女孩在做饭,没想到出现在他眼前的情况是:

保镳小姐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上网找适合的食谱,放在炉子上加热的平底锅已经快被烧干了、洗手台的水龙头正不知所谓的哗哗流着水、盛满水的锅子不断沸腾着,大有要翻腾而出的架势。

「火不用开太大、水滚了就关火、水龙头不用不要一直开着。」习铮走进来,三秒钟三个动作,搞定。

然后他望着影:「你不常做菜是吗?」

影大方点了点头,手依旧忙碌的刷着手机:「那就做这个吧,红烧肉还有卤猪脚,既然你那么厉害那你来帮我。」

习铮点了点头,这房子是新的,他可不想一年后离开的时候还要赔偿一部分的重建费用。

于是他两穿起围裙在厨房忙活起来,等任玦珩晚上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习铮坐在餐桌前,影正把一锅汤端出来,这景象怎么那么像传说中的『新婚小夫妻』啊?

虽然两人都还未成年,但光看外表就很登对了。

「看来找女保镳是正确的呢。」任玦珩坐下来,语气听着有点酸。

习铮瞪着眼前那盘卤猪脚,浓郁的香味在鼻腔飘荡不散。

但是好奇怪,今天这味道不像往常一样让他食指大动,他竟然感到轻微的恶心。

影望着他的侧脸几秒,伸手帮他添了碗汤:「来,喝点鸡汤。」

那碗鸡汤绝对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习铮突然从坐位上弹起来奔向厕所,还来不及关门就趴在洗手台边上吐的昏天黑地。

一阵一阵无法遏止的燥热积在胸口,指尖越来越冷,内脏都痉挛的挤在一起。

他抹了抹唇瞪着排水孔,冷汗顺着面颊下滑。

影鬼使神差的出现在门口,倚着门,轻声开口:「明天,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

习铮不解的转过头:「检查甚么?」他声音沙哑,脑子有点轻微晕眩。

19、体检

但是之后影没再开口说话,似乎横了心当哑巴,习铮身体不适,早早爬上了床。

关灯后任玦珩来敲门,手上拿了壶水,走到床边望着他:「是不是感冒了?明天要不要我带……」

「影会带我去医院,她好像有认识的医生。」习铮躺在那看他,发现男人真的用两手拿着壶,忍不住开口,「你是不是受伤了?」

任玦珩闻言嘿嘿笑:「不碍事,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墙。」

走路不小心撞到墙?这可不符合印象中任玦珩谨慎缜密的形象啊。

「老师,你不像我身边有个保镳跟着,所以你更要……」

「更要小心,因为我不能让你妈守寡,知道。」男人放下水壶边交代,「明天看完医生就回来好好躺着,这段时间少接近你的朋友们,在事情解决之前,不要让『那家伙』对你的交友圈了若指掌。」

习铮点了点头,突然发现影站在门边,任玦珩代替他开口:「有事吗?」

「我不睡客房,我要跟雇主睡。」影说完走进来,手里抱着从客房拿来的枕头棉被,刷刷几声已经快速打了地铺,她躺下,闭上眼。

任玦珩诡异的看了习铮一眼,后者也说不出话来。

「也好,保护的滴水不漏……哈哈。」任玦珩干笑两声,走出去带上房门。

第二天影带着习铮搭公车来到市区,习铮以为影会带他到甚么私人诊所,没想到影领着他进了一栋看起来像办公大楼的地方,搭电梯来到12楼。

他俩安静走在空无一人的长廊,就在习铮想开口询问甚么时,影已经推开一扇门走进去。

「拜托下次进来前敲个门啊。」坐在办公桌前的年轻男人没辙的嚷嚷,一个小护士从他大腿上跳起来,临走前还朝他嘟了嘟嘴。

「我才要请你有点医德,上班的时候别总干些猥亵的事。」影口齿伶俐的反击,依旧面无表情。

「你好,我是李医生,本名李能收,全天下女人的心都能被收服的能收,哈哈哈。」年轻男人示意他坐下,习铮满头黑线。

拿着听诊器在他肚子跟胸口移来移去,李医生若有所思的开口:「来照个腹腔超音波吧。」

习铮意识到不对劲:「为什么?」

李医生没回答,示意他躺上里面的诊疗床。

掀开上衣,一个顶端圆滑的扫描仪在他肚子上滑来滑去,习铮盯着墙上的人体剖面图打发时间。

李医生看着监控萤幕一会儿,放下扫瞄仪,开口:「习铮,诊断结果你希望一个人听吗?」说着瞥了眼旁边的影,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他把衣服撩回去,坐在床边:「不用支开她。」

李能收取下听诊器,似乎叹了口气:「那我就单刀直入的问了,两个月前,你有跟谁发生过性行为吗?」

习铮全身一僵,几秒钟都没动,那头李医生还在等他的回答,影站在监视萤幕前,很专注的在看甚么。

几秒钟后,他轻轻点了点头,却紧闭着唇不说话。

李医生望着他,半晌开口:「你怀孕了,胎儿已经两个月大,所以我才问你两个月前有没有跟人发生过性行为。」

习铮以为自己听错了:「蛤?」

「这么说吧,你身体里有个子宫,虽然很小,但还是有其功用,例如,受孕,例如,孕育胎儿。」医生总结。

语毕医生指了指他的下体:「你的荫净下方有一个很小的洞,小到若不拉开摺皱的皮是看不见的,那就是萎缩了的阴道。」

「现在胎儿才2个月大,你又是学生,如果没有意愿生下来,赶紧拿掉。」医生建议。

习铮半张着嘴望着他,然后又望向影,那女孩正在看墙上的肠胃剖面图,似乎对医生的诊断没甚么兴趣。

半小时后习铮跟影相偕离开那栋大楼搭公车回家,习铮瞪着窗外的影像,知道世界还没末日,明天是周一,太阳依旧会升起,他还是要背着沉重的书包去学校,下课时间跟柏达他们聊些没营养的话题,午休时间找个可以躺平的地方睡觉(他讨厌趴在桌上睡,所以跟辅导老师的关系套的很好,常常跑去辅导室午睡)。

那天晚上任玦珩10点回到家后来敲他的门,他侧躺在床上装睡不理,男人敲了几下开门进来,看了他一下,对外面的影说:「今天去医院检查结果怎么样?是感冒吗?」

「你自己问他,我在门外没听到诊疗结果。」影把责任推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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