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职业可攻略(穿越)下+番外——海澜歌
海澜歌  发于:2015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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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旭看着胖爷爷大笑而去的背影,无奈道:“爷爷,我这样都拦不住你,送死何必如此着急。”

这些人都在为了这样那样的目的而努力修炼,他们想要更好地未来,他们拼尽全力,他们或许有罪,却罪不至死。人活着必然生欲,欲望造就当世,审判之利剑在天。他昆吾不过凡人,却未曾把天放在眼里,更企图主宰世人,这样的疯子,天不收他,他也不会放过他。

周旭只恨自己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人送死,吩咐了其他灵兽守好山门,悄悄跟着大肚子去了里面。

少年宗主正在打坐,突然听见一阵豪爽笑声,心生不悦。从他收了那会说话的小东西,日子就没安生过。

少年双眼一眯,看清来人,是个散仙,心道:天要亡我,此言不虚。

胖爷爷见了昆吾宗主也同周旭一般先是吃上一惊,不曾想外界传言的入魔宗主竟是如此年轻,他今日非要上山,就是想着前来劝上一劝,求不得真相也罢,只愿这世间少一个误入歧途的同道中人。

他个性向来直爽,有话便说,还未进门,便对着打坐的昆吾哈哈笑道:“昆吾宗主,今日得见,不想是如此青年才俊,真是令老夫好生佩服。”

昆吾并未睁眼,冷笑道:“未去找你们,你们却一个个自己送上门来,甚好。”

胖爷爷一时尴尬,未料到会被一个小辈这样无理对待,但他粗狂惯了,不拘小节,又爽快道:“我与你昆吾师门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师侄如此待我,可不地道。于某今日来,是受了小辈所托,他们的师兄师弟都在你这昆吾山上没了消息,师侄你看,能否让我传个话?也好叫小崽子们心安。”

昆吾嗤笑一声,不作回答,只对着躲在门边的周旭道:“你干什么?还不把他给吃了?”

胖爷爷被昆吾的傲慢无礼气的肚子更大:“你昆吾一宗向来自视甚高,目中无人,但你师父一辈总算还是有些分寸。老夫今日前来也未有恶意,你却如此嚣张以待,数百人在你山上无故失踪,你不给个交代,一副与众人为敌的模样,莫不是要犯下众怒自取灭亡?”

昆吾大笑:“亡?天地尚不能亡我,你区区一个散仙敢言要亡我?真是笑话。临死之前,我就让你活明白一回。你上我昆吾,所为何事?为那些死去的杂碎讨个交代?不是。他们与你非亲非故素不相识,若是平常见了,你未必把他们放在眼里。你今日所以会来,不过是听闻众人要一起攻我昆吾,想趁机捡个便宜罢了。你修行数载,却仍是个散仙,你日夜勤思苦练,皆不能有所突破,外人都道游虚散人无所欲求是个妙人,可你不过是个放不下架子自己又端不起来的蠢物罢了,你枉活百世却参不透一个‘作’字,今日该着是你一劫,可惜你躲不过了。”

胖爷爷气的肚子颤抖,说不出话,思之又思,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哇啦一声,吐血不断,最终倒地不起。

少年宗主轻蔑的扫过一眼,似是见了叶子飘落一般甚是平常。

周旭忍不住站进门内大喊:“你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人气死?”

少年宗主抬眼瞧它,细看又不像在瞧它,眼里有周旭形容不来的情绪:“我活着的目的?我活着的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这样做让我感到痛快,我便做了。说来好笑,堂堂的活人不感兴趣,从不问我这些,你一个畜生却总想对人的一切探个究竟。可是啊,就算有一天,你比我还通人心,那也没用。因为你不管怎么修炼,你终究是一畜生。”

周旭一时没了力气,大脑空白,眼前的光线在一点点消失,他的世界似乎掉入了无边的深渊。

他说得对!它不管怎么修炼,如何厉害,终究只是一只畜生。

它从前一直疑惑自己怎么会有人的名字,它到底来自哪里,现在经这个疯子提点,总算有了几分明白。它明明是只畜生,却总把自己当人,它想着干掉疯子,最大的疯子却是自己。

周旭狂笑,它既是畜生,就该有畜生的样子,当人的宠物,媚上以求温饱,而不是总想着让人来伺候它。

就在周旭陷入对人生的思索时,山下聚集的修士打退了守门的灵兽和昆吾弟子冲上山来,恰有其中的人看见胖爷爷吐血身亡。胖爷在四海内名声甚好,他性豁达,广交好友,又是散仙,地位崇高,他这样惨死,引来公愤,攻上来的修士们气势冲天,誓要把昆吾一宗灭掉。

这帮人与上一帮被灭之人实力不同,敢私下里来调查这桩失踪之谜的,均是有几分实力的修士,他们往往充满好奇心,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不俗的实力,虽不乏投机取巧者,但绝大部分已是修炼到大乘阶段,只差渡劫,便可登仙。

昆吾门下弟子不多,除却灵根不错的大弟子外,二弟子憨厚,三弟子稚嫩,其余的勉强支撑,外把沉浸在冥想世界的周旭算在其中,能否守得住昆吾也是玄上加玄。

昆吾宗主倒是一派悠闲,仍旧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张狂,自顾自的坐在一边看着人来。

领头的大乘期修士指着少年宗主道:“昆吾,游虚散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杀他?”

少年宗主冷笑道:“你非真心有问,我不答也可。”

大乘期修士:“你这话何意?”

少年宗主:“你哪只眼睛见我杀人?你只是看他死在我房中,便说是我杀了他,那我要说是你杀了他,你又如何辩驳?”

大乘期修士被逼哑口。

有人站出来接话道:“人死在你面前,是我们大家亲眼所见。这房子里就你们两个人,不是你杀他,还能有谁?”

少年宗主笑道:“你说话到有意思。他死之时,我的宠物也在场。我不杀他,他就不能自杀?何况他就是自杀而死。”

此人接着道:“游虚散人为何自杀?一定是你和你养的畜生杀了散人,不敢承认,只在这里狡辩当缩头乌龟,有甚意思!”

少年宗主道:“没意思。没意思还跟你们这群杂碎闹,我是挺闲的。”

不知谁躲在人群身处大喊:“莫要跟他废话,他杀了散人,还杀了数百修士,他是恶魔,该死。大家一起冲为散人报仇。”

众人纷纷响应,一起朝少年宗主攻去。

周旭冷眼瞧着,虽知他不会死,但还是希望他能被人乱棍打死。

少年宗主眉头都未皱一下,轻轻一挥手,面前立马结起结界,将他和众人分隔两边,仿佛起了一道透明的珠帘。

众人撞界倒地,叫唤声不绝。

少年宗主指着地上一人道:“你,就是你,起来。”

大家尚惊惧他的实力,跌在地上不敢轻动,又听他独点此人,不知为何,只是纷纷投去目光。

少年宗主:“刚才说话的就是你?”

被点之人机械的点点头。

少年宗主独自道:“有心求死之人是撬不开他的嘴的。”又对着那人,“我给你两个选择:说你必死的理由,我让你死个痛快;不说,我让你生不如死。”

众人皆不明他这话的意思,周旭也不明白。

他怎么看得出这人一心求死?

那人不说话,紧抿着嘴巴苦苦挣扎的样子,气氛一时紧张。

突然,那人提刀自刎,眼看就要人头落地,电光火石之间,少年宗主一掌飞去,那人被掌气所伤,手中大刀弹开,跌坐在地。

少年宗主冷声道:“既然如此,莫说我这人无情。你,把他给我吃了。别一口吞下,一点点吃,就从脚开始。”

周旭正全神贯注,突然被提到反应动作过大。

少年宗主见他发愣,不耐的以眼神示意,周旭在那眼神之中感受到强烈的前所未有的屈辱,它拍打沉重的翅膀,飞到那可怜的人身边,那人大义凛然的看着它,仿佛烈士一般。周旭紧闭双眼,一口咬了下去。

痛彻心扉的尖叫声震痛人的耳膜,血腥之气弥漫开来,四周一片寂静,唯有那阵锥心刺骨的长啸。

少年宗主眉目舒展,似乎很享受眼前的一切,开口道:“你们要找的人虽不是我亲手解决,却是因我而死。我不跟你们玩把戏,你们居然主动找到我头上,既是这样,便别怪我不客气。跟我来阴的,你们不够格。说!还有谁是受人指使来的?想干什么?我还是两个选择,说,我让你们痛快死,不说,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领头的大乘急忙辩解:“我们都是自愿聚集,只为求个真相。如今真相已破,你既承认害死众人,那么便昭告天下,以死谢罪。如此还有商量的余地。不然,我们一众就让你昆吾一宗自此消失!”

少年宗主大笑:“连我的结界都破不了的家伙,居然说什么要我消失,你在逗我开心?我的耐心有限,快说你们究竟受何人指使来我昆吾送死?”

众人不再跟他说话,随那人一声号召,纷纷攻向昆吾宗主。

周旭拿不准该加入哪方,它怀有一丝少年被人杀死的侥幸,却另有声音在警告它不要鲁莽行事。等它犹疑结束,暗下决心,鼓起劲来的时候,猛地发现,昆吾的宗主,看起来只是有些英俊的少年,已经站在尸山之上,血海之中,皱着鼻头,嫌血腥气重。

周旭心头一热,两眼盈眶,只想对着自带风吹的少年山呼万岁。

这大概就是恶魔也有大批追随者的原因吧。

周旭有些忐忑,忐忑之后还是觉得走开,却被少年发现,一口喊住。周旭讪笑:“那啥,主人,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主人你大名叫什么?以后我喊万岁的时候有个准头……”话在少年宗主冰冷的目光中渐渐消了音,周旭尴尬的走开,走远后空中远远传来俩字“耶朗”。

周旭抿嘴一笑,这样的人,死的时候,该有碑。

112、宗主真绝色

昆吾山一战,令昆吾名扬天下。他们并不占理,也非正义的一方,却是胜者中的胜者。自古以来胜者为王,王则占尽天下,遂此一役之后,天下万千弟子纷纷前来瞻仰拜师,凡是有灵根者皆以能入昆吾为荣。

除此之外,看不惯昆吾的也大有人在,虽看不惯其屠戮行为,却少有前来挑衅者。实力不够的不敢白来送死,修为大者少理这番恩怨之事。

天下对昆吾的议论纷纷一时,好坏两端,经久不消。

昆吾对此种种的反应倒是冷淡的很,一副不知自己名声在外的淡然模样。

周旭也同样如此。

不过,它是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已是名动天下的第一灵兽。

生性女干邪,嗜杀好斗,轻易不为人所驯服,除人肉之外不食他物,可谓恶兽中的极恶之兽。

这样的名声在外,对周旭来说真不知是喜是忧。

好在它现在忙于修炼,无暇顾及其他。

此前一战犹如当头棒喝让周旭清醒,耶朗不是它苦心修炼就能打败的。要想杀了他,只有殊死一搏。它要这一搏,还得翻过一座座山。耶朗不是它要杀死的人,而是它要同归于尽的人。

周旭潜心修炼之时,天下忽传出一句话:朝来晨露散,吾宗自绝绝。

“绝绝“二字惹得天下诸宗大乱,纷纷演算这句话的意思,皆测算出死亡意味。

此前昆吾山附近有灵光冲天,引起一阵血腥,如今又有祸乱预言出世,直指一宗,众修士皆自危,天下恐大乱,不定预言就落在自己头上。

耶朗最清楚这话的分量,派人查了半天也未查到这话的源头,不放心,他又亲去加固了那人的封印,看着那人犹如死灰的面色,耶朗才算稍稍心安。

他不惧天,却害怕一具被封印的尸体,这要传出去,恐怕谁都不会信。

外头将此话传的沸沸扬扬,不时有人来昆吾请教他的看法,耶朗不胜其扰,便派了弟子在暗处放话,说此话乃是预言一宝物,“得朝者便可一步成仙”,这“朝”出在昆吾山,之前来寻它的人为了争夺此宝互相残杀而死,后有一批人以为此宝落在昆吾手中,打着报仇的旗号前来争夺,被昆吾给收拾了个干净。此宝早在出山之时便在众人的争抢中失踪,谁也不知落去那里。如今预言出世,想来是世间将生大事,天意使然。但大事究竟如何,谁也测算不出。

这本是一番瞎话,听去的众人却深信不疑。

这预言本只对耶朗一人,如今被他这么一编排,反倒成了天下人的事,放下修炼四处找“朝”者成群结队,连没有灵根的普通人也加入其中。

为一人造的流言竞相奔走,甚至不惜大打出手,都见不着那虚无缥缈的宝贝,已然对它的存在确信无疑,且如此可笑的谎话居然惹来天下熙攘,虽深谙人心欲望之诱惑,却还是小瞧了字里行间的力量。耶朗向来嘲讽世人浅薄,却没想到他们竟然可怜至斯,对那些被他三言两语便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蠢物,他实在说不上有什么感想。

朝颜开满昆吾山的时候,后山山洞里的灵芝仙草刚被周旭吃去一半,闭关的周旭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神识的强化,他连升几道大关,又躲过一道天劫,本以为自己如此精进,至少能动耶朗一根头发,却没想到,耶朗已经到了踏破虚空,即将成仙的地步。周旭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它一定要赶在他成仙之前杀了他,它一定要杀了他。

周旭想不到办法,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静心修炼的他一个人在后山溜达,来回整整两个时辰,待要回山洞之时,突觉一阵细微的动静,它循声找去,居然在一片红花绿叶之中窥见了人家的好事,昆吾的二师兄方亭山和静因师姐。周旭惊得差点弄出动静。

亭山师兄为人忠厚老实,不善言语,待人温和,周旭对他印象极好,但绝想不到,他居然会跟静因师姐有

私情。亭山师兄说是老实,其实就是木讷,周旭在宗里受过他不少照顾对他也算了解,可千想万想,总没想到有一天竟能见他这副油嘴滑舌逗女人的模样。周旭躲在一边闷笑,难道男人有了中意的女人都会变的这般聪明?

只听他言语温柔:“师妹,这花簪在你耳边颜色显得正正好。”

静因羞怯:“胡说,都说花映人色,哪来人增花色?”

亭山笑道:“皆因师妹你人比花娇。”

静因轻推他一把,道:“你这嘴惯会说,还不知跟多少个女子甜言过呢。”

亭山搂住静因:“我发誓,我从来只对小师妹你一心一意,别的女子我看也不看一眼,更遑论同她们甜言了。师妹,嫁我可好?”

静因低垂了头,声若蚊蝇:“师父同意再说。”

亭山叹了口气:“师父他老人家还真未必同意我们双修。”

静因急忙问:“此话何意?你已向师父禀明过我们的事情?”

一旁躲着的周旭也听得分外心焦。

半晌方亭山才道:“师父性情难以捉摸,我没十足把握,断是不敢上前去乱说。可不想也能推断个七八,师父他老人家曾提过一句要把你许配给黄林师弟的事儿,我不得师父喜欢,他要真有此意,怕我说了也是白说。”

静因气愤道:“我就知道黄林这小子在搞鬼,自他跟我示爱被我拒绝过后,他就一直在师父面前说你坏话,倘若我们的婚事真的因他而生变故,我定不饶他,我,我去找他算账。”

方亭山急忙拉住静因,道:“师妹,你冷静点。我们事终是师父做主才能算是,岂会因黄林几句饶舌就毁了,只要师父答应,谁能阻我们在一起。”

静因轻偎方亭山怀里,温柔道:“嗯。我都听你的。”

两人情到浓处,抱在一起互啃,周旭看的面红耳赤,蹑手蹑脚的从那儿离开,烦闷之时陡然发现宗里居然有这么一桩事,不禁在心里大笑。笑过之后又生许多无故烦忧,万一那个疯子真不答应人家两情相悦硬要拆散鸳鸯怎么办?

越想越不是事儿,于是决定替他们探上一探,毕竟二师兄待它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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