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如果,你只是业余爱好玩家,还是……业余着玩儿吧!别像我一样,交了申请书,就很兴奋地以为‘找到组织’了!更深入,才发现:我们还得经过预备阶段,才能转正!”
苏彬的目光微微闪动着晦暗的绝望!
“预备呀……预备多久?”花木溪思索‘预备’和‘禁赛’的相互关系。
“这要看我们新人自身的实力和觉悟!可以明天,也可以明年!”
“可否别用这么晦涩的语言解释?不然,我直接走人,以后给你烧纸!”
这种交流,有种很‘憋屈’的感觉。
苏彬很激动、很哆嗦:
“我们新人,只要够九人,就可以申请考核赛!对手是正选,而且是代表我们【成南一中】参加‘全国高中联赛’的一线正选!”
“不会是:打赢了才能转正吧!呵、呵呵……”
花木溪迅速回忆昨天在球场见到的那几个软趴趴的新人。
“那倒不至于!只要在考核赛中表现突出、资质优良,就有希望!关键是,九个人的团队赛,没有够水准的队友配合,这比赛能打得起来嘛!今年没戏了,我跟其他几个新人一提考核赛,就都哆嗦到腿软!等明年吧,希望来些牛B的!”
苏彬晃晃悠悠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走!他晃晃悠悠地挥挥手,示意‘该干嘛干嘛去’!
“……”花木溪目送他离开,继续踏上‘申请入队’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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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溪跟着经理人——田亚月——回到棒球部。
“知道我们球队的规矩吧?别向某些人一样,自以为:收你们入队,就等于正是球员!”
小女生眼睛眯缝得很犀利。
“预备?考核赛?”花木溪淡定。
“算你有搜集基本信息的良好习惯!”
田亚月将入队申请塞进资料袋,指指储物室:
“去里面挑一套大小能用的球服、球帽和手套,就可以去球场练习了!切记:正式球场有前辈在练习的时候,新人不得入内!”
两分钟后,花木溪出来了——
“球服……似乎很脏、很旧……”那汗臭余味儿依然刺激着他的胃。
“呀!毕业的前辈,会把球服、球帽和手套留下来,给你们新人穿!鼓励你们努力、进取、不放弃、不抛弃,尽快转正!很多界了……”田亚月。
“可不可以重新定做?”花木溪捧着胃。
“那是正式球员才有的资格!”田亚月。
花木溪深吸一口气,重新进入储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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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小女生突然暧昧一笑:
“G班、最后排、最右座舒服吧?”
花木溪转身回望,冥思片刻,淡定:
“挺凉快。”
田亚月甩甩长发,目光迷离、小舌轻甜嘴唇:
“是我喜欢的类型,对姐弟恋有兴趣吗?”
“前辈……”
花木溪享受许久视觉冲击,爆出‘我恋母’三个字,速度闪人!
“恋母?”田妞儿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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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稀罕那老久的手套,花木溪倒是挺喜欢这套衣帽!
特别是黑色的帽子上:稍微有些倾斜的标志‘1’左边,用白色丝线秀出一只很‘屌’、很欠扁的牛头。
他乐颠儿颠儿,跑超市买了针、和白色的线,在稍微有些倾斜的标志‘1’上,补上一个稍微倾斜的‘1’!
于是,‘牛X’冒正式诞生!
虽然,现在龌龊的不好意思承认是【祥华】出来的人;【祥华中学】棒球队——‘X’这个标志,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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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溪站在球场内边缘,观望。
如果昨天这里是冬天,那么今天就是炎夏;如果昨天这里是荒山,那么今天这里就是闹市!
“噌、噌……”投球,
“铛~~昂、铛~~昂……”击球,
‘啊~~~~~~~’触身球!
然后,他观察到一个人!
而且,还是近距离观察到的!
安昤暄,很恶劣的面孔、带着很恶劣的表情、说着很恶劣的话语,正面靠近!
他用球棒尾端点点帽子上那很屌、很欠扁的‘牛X’,冷嘲热讽:
“我说是谁这么嚣张,顶着‘牛X’过来显摆……原来是‘猴子’!那就不足为奇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花木溪咯吱吱磨牙齿。
“你找我很辛苦吗?”
安昤暄故做惊讶:
“怎么会?你在【成南一中】随便打听个人,就可以见到我!或者……你只跟‘猴子’同类打交道!”
“草!不挨修理,你皮痒痒是吧?”拳头嘎吱吱。
“我似乎好心提醒过你,多带几个哥们儿过来!我不想占‘小学生’的便宜!”
安昤暄打算直接气死对手。
“在【成南一中】,你随便找个人打听打听,也可以知道我花木溪是什么人物!”
花木溪不是‘吃软饭长大’的。
“一年级G班、最后排、最右座——确实挺出名!”
笑容够嘲讽、够邪恶!
“铛!”犹如一记闷棍当头敲来,而他花木溪却毫无防备地用后脑勺迎击!
花木溪如泣如诉:
“哥!你睿智、你能耐、你强力~~~咱直接打,别用‘说的’行不~~”
“棒球队禁止队员主动参与暴力事件!除非……”
安昤暄再次用球棒点点他的‘牛X’,冷笑:
“你带人群殴本人,然后我反抗自卫……”
“……”花木溪决定:用忍的!
“新人!既然想进入棒球队,就要有不进则退的觉悟!”
安昤暄突然严肃了表情,尖刻、强势而锐利:
“K书、K进【成南一中】,作个万年‘吊车尾’也不会将你踢出校门;这里不一样!得不到出赛的资格……就等于‘出局’!”
安昤暄徜徉远去;
花木溪啐口唾液,舔舔磨酸软的牙齿,哼:“得用强钙高露洁了!”
“喂喂~~~~~~”
躲在一边儿看热闹的新人颠儿颠儿地凑过来,贼兴奋:
“你、你居然和安前辈认识啊~~~~”
“认识个鬼!”花木溪情不自禁磨牙齿。
“你说笑吧!!刚才,安前辈可是主动来找你的诶~~~~~”
新人贼激动:
“就连正式队员都说:安前辈光芒万丈,看一眼就觉着头晕!我们新人更是:远远地瞻仰,就觉着压迫到窒息~~~~~你敢说:你和安前辈不是熟人????”
“草,他‘上帝’啊!”花木溪讥笑、加猛喷。
“正式比赛,安前辈站在打手区的时候,那才真正是‘上帝模式’嘞!”
新人远目他的安前辈那英挺的身姿。
“四棒强打?”花木溪听出点儿苗头,嘴角、眼角同时表示不屑。
“那必须的!”新人崇拜的赞叹声,很便秘:
“不过,安前辈他坐在二年A班第一排、最左位的身姿,也是‘上帝模式’!光芒万丈,可远目而不可近玩焉……”
花木溪一口唾液没顺利咽下去,呛了:
“咳、咳嗯……嗯~~~~”
“啊~~~安前辈!作为一个高中棒球手,‘【成南一中】A班、最前排、最左座’,加上‘四棒强打’~~~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完美呢~~~~~~”
那孩儿花痴中。
“你确定,你没‘女扮男装’?”花木溪扫描那孩儿的胸部,以此转移很窝心的‘憋屈’感。
“我汗~~你别误会,这完全是出于男人对男人的崇拜和惺惺相惜!”
“后一个成语,使用不当!”
花木溪压低帽檐,一步一步、凝重而悠缓地走向球场的正式赛区!
“喂……喂~~~我们新人练习的地方在这里~~~那里除了准备出赛的正选队员,其他人都被禁止进入的~~~~~~”
行进在继续,而且即将踏入被禁止的区域!
“喂!那个头顶‘牛X’的新人!不想受罚,就乖乖呆在你们该呆的位置!想出风头,还太嫩了你!”
练习区的前辈,一边训斥、一边堵了过来!
抓小鸡子似的,揪起乱嚣张的少年,狠狠丢了出去!
“闲的无聊,是吧!把那几框球擦干净!”
转而面向新人区吼:
“你们几个,练习挥棒和传、接球,擦球的活儿,他一个人干!”
“切~~~”
花木溪盘腿儿坐在地上,长长吹了口闷气!
他此时此刻,才算真正认识到:【成南一中】的等级制度,深深渗入校园的每一个部门、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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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溪深刻醒悟:想要站上那片赛场,只有正式的挑战!
他找到苏彬的时候,他孩儿正在教室,很颓地仰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来‘烧香’!”花木溪赔笑。
“别来刺激我!我的青春在毫无意义地流逝,心正痛着!”苏彬吟诵,喉结深情地蠕动。
花木溪拍拍他的肩膀鼓励:
“别蔫儿了,兄弟!你本应该是一片阳光!”
“乌云在密布……”苏彬蹭蹭干涩的眼睛。
“不就是和正选打场比赛吗?其他人垃圾,你很能耐,不是刚好能衬托出你的‘光彩’么?”
花木溪加重拍肩膀的力道,显得很深沉。
“你说得倒轻松!”
苏彬哭哭地哼:
“防守的时候,正选前辈‘铛’一个全垒打、‘铛’一个安打、‘铛’一个全垒打、‘铛’一个安打……我们干脆站着看球飞算了!进攻的时候,正选前辈‘吡呦~吡呦~吡呦~’一个三振、‘吡呦~吡呦~吡呦~’一个三振、‘吡呦~吡呦~吡呦~’一个三振……我们也干脆都站着看投球算了!实力太悬殊,根本没得打!”
“‘实力太悬殊’?”
花木溪冰冷了面孔,哼笑:
“这么说,你的实力和正选根本不在同一档次?”
“……”苏彬默认。
“那你想正式入队,又是为了什么?名声好听点儿吗?还是真正想打比赛!”花木溪。
“当然是想打比赛!”苏彬气鼓鼓地瞪圆了眼睛:
“你别侮辱我的动机!”
“你以为,棒球队会让一个根本不够水准、不够档次的人代表【成南一中】出赛?‘丢人去’还差不多!”
花木溪冷笑着,丢给发愣的苏彬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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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溪~~~”苏彬跟了出来!
他很不自在地目光乱飘,声音也虚虚地发涩:
“那个……话是那么说的!但是,其他新人听到比赛就犯怵;特别是,被安昤暄前辈看一眼就腿发软,更别提和安前辈同场比赛了!!”
“又是安昤暄!那小子会吃了他们、还是会故意往他们脑袋上打球??~~~”
花木溪破落嗓门儿、猛爆出一阵狂嚎!
“木……木、木溪……”苏彬抖。
花木溪含蓄而深沉地将凌乱的发丝,拨整齐:
“抱歉!咳嗯……我稍微有点儿‘恨铁不成钢’!”
“……”苏彬。
“他是‘上帝模式’,老子就敢是‘耶和华模式’……”花木溪恶狠狠地喃喃自语。
“呀?”苏彬没听明白。
“上帝和耶和华告诉我们:人人平等!我会教育他们:要用平常心去看待‘牛B’人物!”
花木溪带着苏彬,向棒球场新人区大气磅礴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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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正式入队,是为了什么?名声好听点儿?还是真正想打比赛!”花木溪。
“当然想打比赛了!!就算转成正式球员,实力不够一线正选,也风光不到哪里去!!”新人众。
“和一线正选较量的考核赛,不就是一场比赛吗?既然大家的目标不是风光、不是名声,就应该好好地去享受这种‘挑战高层次对手’带给我们的刺激!”花木溪。
“实力、水准差太多,赛场上就只有丢人、受打击的份儿!人总是有尊严,脸皮薄、讲面子的嘛!”新人众。
“面子很值钱吗?”花木溪。
“你是G班、最后排、最右座,当然不会明白,身为一个男人,尊严和面子有时候和生命是等价值的!!”新人众。
“……”花木溪又一次深刻认识到:该位置很著名、很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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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溪坐在冷板凳上擦球,眼睛屌屌地侧目那十来个很容易满足的新人众。
“苏彬……你‘捕手’做很久了吧……”花木溪百无聊赖。
苏彬蹲在求框边儿,‘噌噌噌’擦球的技术很专业:
“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打,就一直是‘捕手’位置……诶……我啥米时候跟你说过我打‘捕手’位吗?”
“第一次见你,蹲着捡垃圾的动作就很‘捕手’!之后,你什么时候蹲、什么时候提醒我:你是‘捕手’!”
花木溪调笑。
“呀?~~那么明显??”苏彬惊讶。
花木溪女干笑兮兮,指指他的屁股,调戏:
“一腚江山——够稳!”
“……”苏彬呆滞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腿和屁股,唰地,血潮冲顶!
“你小子脸蛋儿看着多纯洁~~~~~~”
他一记‘飞鹰捕猎’,将花木溪脖子卡胳膊圈儿里,勒啊勒、勒啊勒……
“会、死、人~~~的~~~~”花木溪。
“佳清,我们还是别指望这几个‘废材’类的新人,直接去求教练:单独测试我们的基本功;然后正式球员练习赛的时候,让我们跟着打!根据综合评定,决定我们是否‘晋级转正’算了!”
花木溪和苏彬闻声张望——
不远处,花木溪的两大室友——韩佳清、娄元东——环臂审视着新人区,目色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