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包子刷土豪 下——江湖太妖生
江湖太妖生  发于:2015年03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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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制住内心的不安,对坐在前台的收银小弟笑了笑,直径走了进去。

进了房间,却发现裴晏没有跟往常一样坐在电脑前玩游戏,而是再跟王栋和李飞说着什么。他嘴里叼着烟,烟雾缭绕下的面孔神情疲惫,双眼红肿,看样子是狠狠的哭过了。

可是究竟有什么事,能让裴晏哭成这样,甚至不接他的电话,并且拉黑呢?

这个念头在周建承脑海里只是转了一瞬,他笑着脱下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燕子,我回来了。”

没有得到以往热情的迎接,裴晏只是坐在沙发上冷冷的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不,就算是陌生人他也不会用这样仇恨的眼神去看。

李飞收起桌子上散乱的纸张,拖着王栋站起来,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走了出去,并且关上了门。

“燕子,你怎么了?”周建承关心的走上前,想要握住他的手。

裴晏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我怎么了?我当然没有怎么,只是觉得腻了,太烦了,烦死人了,你不觉得么?”

周老板听得出来他话里有话,只是不知道饱含着什么内容,他皱起眉,仔细的看着裴晏的表情:“究竟怎么了?”

“你何必要问我呢,周老板……你下的一手好棋,只是走的太着急了。”裴晏咧开嘴,露出白亮的牙齿冷笑:“如果你能再坚持半年,等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兴许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一口就答应了呢。”

“裴晏!”周建承抓住他的手腕,神情焦急:“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什么下棋不下棋的……我不懂!”

裴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高大,挺拔,虽然不帅,但是却带着纯爷们那种英挺的劲儿,还有那双会说话的含情双眸,当初自己就是那么不小心,一下子就跌了进去。

“我的意思是……分手吧。”裴晏淡淡的说道,分手两个字说完,心口就一阵阵的疼痛。

他本以为自己能在这个男人身边呆一辈子,两个人,带着孩子,白头偕老。可是发现这一切不过就是一场黄粱之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他狠狠的嘲笑自己,如今结了婚的都能离婚,何况自己这种一点保障都没有的,所谓的……爱情。又能拿什么资本来说,能在一起一生一世?

如今这种想法,恐怕只有小女孩才会稀罕,但是自己快三十了,竟然还为了这种幼稚飘渺的感情放了这么多的心思进去,也活该心疼!

分手两个字对周建承来说不啻为惊天霹雳,他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眼:“燕子,你说什么?什么?”

“分手。”裴晏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已经被握的隐隐发痛:“周老板在国外呆了几年,不会连中国话都听不懂了吧?”

周建承几乎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他没想到自己回来居然会听到这样的消息。明明……明明前一天还是好好地,为什么!他哆嗦着唇:“理由呢?你跟我分,总要有个理由。”

裴晏哈的笑出来,他挣脱了周建承的手,冰寒的双眼直直的看着他:“理由?周老板,你既然敢这么做,居然还要跟我要理由?”

“那你告诉我,我究竟做了什么!”周建承头痛如裂,他的眼底涌上水汽和淡淡的血色:“我不能不清不楚的,就直接背叛了死刑吧?就算是坐牢也要讲究个证据和理由。裴晏,为什么?我们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为什么?”

“因为我不屑,也因为我累了。周老板,您家大业大,就算扔了我,照样会有更多的人前仆后继的给你生孩子。你何苦呢?我觉得,如果我是你,绝对不可能牺牲到这一步……”裴晏把玩着手里的火机,咔咔的打出火苗,脸上满是嘲讽:“不知道我这身子,周老板还可满意?我在床上的表现,周老板还可满意?周老板,您可真是能伸能屈的男子汉,为了一个孩子,你居然能跟个男人在床上滚了这么久,说真的,我特别佩服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周建承猛地站起来,他双目发红,浑身冰凉颤抖:“裴晏,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侮辱谁?你自己?原来你对我就是这样想的?我们之间的爱……”

“不要跟我提这个字!”裴晏爆喝。

墩墩儿从楼梯上探出头来:“爸爸,你在和周叔叔吵架吗?”

裴晏心中一紧,他没有想到周建承会今天回来,所以就没有把墩墩儿送到别的地方先避一避。他微微扯开一个笑容:“宝贝儿,你先上楼,我找你干爹陪你。”他掏出手机给王栋打了电话,没几秒钟,王栋就走进来,直接上了楼,把墩墩儿哄进房间。

墩墩儿担心的抓着王栋的手:“干爹,爸爸再跟周叔叔吵架吗?”

王栋摸了摸墩墩儿的小脸蛋:“大人总是很无聊,儿子别学他们。”

“可是,爸爸为什么要和周叔叔吵架?每次周叔叔来,爸爸都很开心,可是今天他们为什么要吵架啊?”裴晏的一言一行,都能让孩子很敏锐的感觉到不同。往日周建承来,裴晏总是笑的见牙不见眼,俩人在房间里各种腻歪,墩墩儿都见怪不怪了。而这次周叔叔来了,可是却和爸爸吵了起来,敏感的墩墩儿立马就开始紧张了。

“人嘛,总是要吵架的,我和你大飞叔也会吵架啊。”王栋叹了口气:“你看都几点了,干爹陪你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楼下的两个人跟斗鸡一样,面对面的站着。裴晏自知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所以也懒得出手,省的自找没趣。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周建承,好聚好散吧。”

“我不同意!”周建承狠狠的咬着牙齿,牙龈几乎都要咬出血来:“我不同意,你这个理由我不接受,什么牺牲不牺牲,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陪在你身边,你也喜欢我不是吗?为什么会说牺牲这两个字?裴晏,你不是那种心里能藏住话的人,告诉我,为什么?”他伸出手,想要把面前的爱人拉倒怀里,可是手刚抬起来,对面的人立刻警觉的退了一步,就好像炸毛的猫咪,全身防备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我卖身给你了?”裴晏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搞对象就是这么回事,今天好明天分,好聚好散。再说了,周老板您智商这么高,兵不见血就能得到您想要的,怕是太过于顺风顺水了吧?可惜,这件事真是触及到我的底线了。我忍不了,也不想忍。周老板,见面留三分余地,对你对我都好,你何苦这样呢?”

如果说裴晏此刻的愤怒与戒备让他就像一只戒备的豹子,那么周建承此刻却如同一只狂躁的,压抑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狮子。他愤怒的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趟,却怎么也止不住心口的痛和浑身的颤抖。

最终,他停下脚步,漆黑的眸子里闪着血色:“是不是我爸爸来找过你了?”裴晏的底线就是墩墩儿,能让裴晏如此愤怒的事情,就是有人要伤害墩墩儿,如果这个愤怒还是针对自己的,那么矛头就只能对准一个人:“我爸跟你说了什么?”

裴晏冷笑:“周老板,都这样了,您还装糊涂卖傻,有什么意思呢?”他不信这件事周建承不知道,如今事情败露,却装模作样给自己看,还有什么必要?

周建承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深深的看着自己的爱人:“燕子,你信我吗?”

“你觉得我缺心眼儿?”裴晏搓了搓自己的脸:“还是觉得我这个人特别贱啊?”

“你不信我?”虽然是个问句,但是周建承心里在哀嚎,裴晏不信他!

裴晏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墩墩儿会是你的孩子。周老板,你真是步步为营啊。”

周建承握紧双拳:“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你这里把孩子夺走,裴晏,我是先爱上你,后来才知道墩墩儿是我的孩子的……裴晏,你信我吗?”

“我不信你!”裴晏声音铿锵:“周建承,你说你从来没想过让墩墩儿进你家门?你觉得我会信吗?如果你不是觉得我真的爱你爱的死去活来,能让你爸来找我摊牌?是,我爱你,是的,但是这真是个笑话。我凭什么爱你啊?你看我,要什么没什么,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爱你,传出去的都笑死人了。周建承,你算计的太好了,可是凭你家的财力人力,何苦跟我周旋这么久呢?”他爱他,怎么可能不爱,如果不爱也就不会这样难受。但是自己爱了,换回来的又是什么?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对自己感情的一个嘲讽!

周建承用力的摸了把脸,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你也知道,如果我只是为了孩子,那么随便动用点儿人力物力,就能让墩墩儿直接进了我家的门。可是我没有,我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燕子,我想跟你好好的过,你难道就从来没感觉到么?我带你回家,让我家里的所有人都承认你的存在,燕子,你就从来都不信我吗?”他不相信自己在裴晏心中的地位会如此薄弱,他不相信自己的爱人从未信过自己,他一直觉得心诚所致金石为开,他那么卖力的,好不容易把自己的爱人哄到自己怀里,又威胁自己的父亲接纳他,可是这全部的付出,都因为父亲对墩墩儿的喜爱和期盼给打破了……

“哈哈,其实这个很好猜,不是吗?”裴晏静静的站在那里,双眼不知道看向哪里,眼底一片殷红:“墩墩儿毕竟都六七岁了,这么大的孩子,如果你强行带走,怕是很难跟你们周家一条心吧?再加上周家在京城的势力,估计也会有很多人盯着你们,找出你们任何一点纰漏造成舆论。所以你很小心,而且你跟我在一起,就算有人出来说什么,你们周家也可以反驳回去,说只是玩玩儿,哪个有钱的男人不玩儿呢?风流倜傥并不是男人的诟病,反而会成为一段佳话。等哪天哄得我对你言听计从了,你们便找个借口,把墩墩儿放在你们的户口本上,再找个借口把我一脚踢开。那时候墩墩儿对你们也有了感情,父亲的消失对他来说可能是一时的伤痛,但这不会成为一辈子的伤痛,时间长了,他可能就什么都忘了。周老板,你觉得,我分析的对吗?”

周建承牙齿咬的咯咯响,他往前走了一步,却膝盖发软,脚步踉跄:“裴晏,你一直是这样想我的?”

裴晏的笑容变得狰狞:“不,我那么爱你,怎么可能会这样想你呢?可是那份鉴定书,以及……”他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几张纸,举手一甩,摔倒周建承脸上:“还有这个,让我发现……其实我并没有那么爱你,你也并不爱我,这半年,不过就是个笑话而已,我呢,就是你们眼中妄想攀上高枝儿的一只蠢鸟,不知所谓的乱蹦跶,在你家人眼里各种出丑,怕是我在那里唯唯诺诺的时候,他们心里在耻笑我的厚脸皮吧?一个男人,两手空空,居然还想进到周家,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装了两天的小丑,也算娱乐了你家的新年,就是不知道,你家里人是否满意啊,笑的开心么?”

周建承脑海里一阵阵的晕眩,他从不知道,在裴晏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会想一把把利刃,把他砍的体无完肤。他想大喊你闭嘴,不是这样的,可是当看见手里的东西,却忍不住喉头一阵腥甜。

那是两份房产转移证明,不用想也知道,是父亲拿过来的,想利用房产,让裴晏松口。可是也正是这个东西,让他的立场再也站不住脚……

“我没有……我不知道……燕子,我没有……”他紧紧的抓住手里脆弱的纸张,双眼迫切又祈求的裴晏:“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的家人很喜欢你的,燕子,我没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父亲的急切像是一道高高的城墙,把他和裴晏隔断在城墙两边。他能说什么?这不是自己的意思,这只是父亲的意思?可是这么说,谁会信?

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不断地重复:“燕子,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这样想,你相信我,我那么爱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你信我一次,我去和我父亲说。这不是我授意的,我不知道……”

裴晏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周建承,别让我瞧不起你。”他打开楼道的门,抓起衣架上的衣服丢到周建承身上:“走吧,我不想看见你。还有,如果你们想要得到墩墩儿,除非从我身上踩过去。我家是没钱,也没什么权,但是只是养活一个孩子的能力还是有的。周建承,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你让我觉得恶心。”

周建承直直的站在那里,从头到脚散发着一阵阵的寒意,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说服裴晏,可是自己父亲做的这件事,却把他狠狠的打向深渊:“燕子……”他知道,眼前的人,再也不会相信他了。

“滚!!”裴晏狠狠的瞪着他:“难道你让我轰你出去吗?”

周建承闭了闭眼,在睁开后,眼里不再是茫然一片,他走到门边,看着那个让他捧在心尖上的人:“燕子,这不是我授意的,我知道你已经听不进去了,可是我不同意分手,永远也不!”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黑乎乎的楼道中,脚步声渐行渐远。

裴晏把门关上,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他靠着墙软软的滑下来,抱住膝盖,哭的无声无息。

王栋哄睡了墩墩儿,从楼上走下来,深深的叹了口气。有的时候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周老板是如何对裴晏的,裴晏又是如何的爱着周老板的,他和李飞再清楚不过了。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们没有任何立场去劝说,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在裴晏伤心难过的时候,送上一个怀抱和一个肩膀,能让他不要感觉到太孤单。

周建承觉得自己走到车边,几乎要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他坐在车里,温暖的暖气却无法让他的身体暖和过来。他浑身发抖,手脚冰凉,难过的无法自已。

裴晏的每一句话,其实他都想大声的说不是这样的,不是!但是他要用什么来让裴晏相信,这一切不是自己策划的呢?他已经不信自己了,但是他不会不爱自己!这半年来裴晏对他的感情无法作假,还有他红肿的双眼,都暗示了他正因为爱他,所以才会无比的伤心。

他不要分手,绝对不要分手!!周建承发动了汽车,他必须要回家,去质问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不相信他,做出这种事为什么不告诉他,想问问他见到今天这个局面是不是心满意足,他还想问……

周建承胸口一痛,一口血忍不住溢出喉咙,喷溅在方向盘上!

他太难过了,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难过,看着裴晏嘲讽的眼神,不屑的冷笑,与不信任他的表情,就让他心痛的无以复加!

燕子,你为什么不信我,求求你,相信我吧……周建承僵坐在驾驶室上头晕心悸,浑身一点儿力量都没有了……

周娟和自己老公正在客厅里看着无声电影亲亲我我呢,他们过年去的李家那边,正好和裴晏错开。没见到传说中的“弟妹”让周大小姐好生失落,又不好因为这件事专程跑去看,只能把自己弟弟数落了一顿。这段时间她没有外出的活动,于是赖在自己老爸家里,希望能看见弟妹带着外甥来玩,自己好歹也在弟妹面前混个眼熟。

俩人正亲的热火朝天呢,外面的门咔哒开了。

周娟推开自己的老公,笑嘻嘻的看向门口:“哟,看谁回来了?甜蜜蜜的大承承……”她的眼神瞬间一紧,猛地站了起来:“承承,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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