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寂寞如雪——雁过
雁过  发于:2015年03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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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个欺男霸女的恶棍也会喜欢人,只是他喜欢的人从来不曾相信。

等待的岁月如此漫长,寂寞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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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再次见面

赵珏随着前方的士兵往前走,前方带路的士兵步伐整齐,走动之间刀剑同身上的铁甲发出清晰的碰撞声。同他们的气势高昂相比,后面走的人明显让人感觉到气势的低迷。同赵珏一起走的还有几个人,一眼望去可以看出他们身上有着类似的气质——属于那种纨绔子弟的过惯奢靡生活的堕落的气质,只是平时趾高气昂的脸上出现了极度不符的恐慌的神情,看到别人的眼中却不让觉得可怜,反而有种想要再上去踏两脚的冲动。

赵珏跟着前方的人麻木的向前走,连日里赶路让经常不运动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只盼能够停下来,好好休息个够。脚步慢慢的慢了下来落在了队伍的后方,冷不防被后面的士兵推了一下,眼光轻蔑像在看一只蝼蚁。赵珏心里的火腾的就蹿了起来:你是什么东西?爷也是你们碰的。可是身体的疲惫让他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斥责别人,只得扭回头加快了步伐。

据闻傲风城在新的城主上任之后,励精图治实行新政,几年之后傲风的城的实力已经隐隐的凌驾在其他城之上。当傲风城发动袭击的时候,各个城如同内部被蛀空的树木一般明知实力不敌却无应对之策、无可用之将,而相互之间无法取信相互猜忌,所以才会在短短几年被傲风城各个击破,但是傲风城在攻破城之后严令士兵不许骚扰城内居民,一旦出现士兵烧杀辱掠的事件一律严惩。被攻陷的城的居民长期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这些新来到的军队并没有带给他们太大的恐慌反而替他们赶走了奴役他们的权贵。他们对这些军队并没有太大的反感,并渐渐对这些军队有了新的期望。甚至在战争的后期,有些城内的居民已经帮助他们打开城门。那些战败的城主们只能龟缩一隅,向傲风城提出了议和表示愿意永世归属,并为了表示衷心纷纷遣出人质到傲风城。赵珏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来到傲风城……

其实,来到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城主们的嫡长子,为表忠心必须拿出自己最大的诚意。赵珏在走出城的时候还清晰的记得她母亲脸上的泪痕。

达到大殿时,赵珏一行人的脸上的神态都非常的萎靡,如果不是因为傲风城主即将出现,估计现在他们就能坐到地上去。偏偏那人似乎在故意折磨他们,迟迟不出现……

“你们就是这次的人质了?让诸位久等了。”许久一个声音终于出现在大殿上。

这个声音熟悉的让赵珏一机灵,脱口而出“沈风哥!”

第二章:大殿之上

赵珏刚说完,旁边就有士兵大声呵斥:“大胆,见城主还不行礼。”

从大殿的侧门走出了一个人,来人体量修长,体型并不壮硕却能让人感觉每一块肌肉上都蕴含着恐怖的力量。身着玄衣,愈发显得身段修长、体态风流。

赵珏看着走进来的人,眉眼还是那么熟悉,墨黑如刀裁一般的眉毛,挺直的鼻梁,明亮犀利的眼睛,曾经是自己惊叹造物主杰作的存在。只是那双眉眼中溢满了嘲讽:“难得赵小城主还记得在下?不枉我亲在往苍云城一趟。”

赵珏的脸色慢慢开始苍白,他觉得眼前的景物慢慢的蒙上了一种血色。他虽然是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愚蠢之极,但是并不是一个傻子。有一种情绪缓缓的在他的体内炸裂开来,转眼间曾经小心翼翼勾勒的世界被炸得粉碎,一片空白。等赵珏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被几个士兵摁倒了地上,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印出了他现在的样子,丑陋而又愚蠢,肥胖的身躯在士兵的钳制下扭动挣扎,嘴里发出的不似人类的语言,反而像是野兽临死前最后的哀嚎。

“听闻,赵小城主在苍云城向来随性而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上座的看着他,居高临下十足的蔑视,语调确实优雅得紧,“只是傲风城不是苍云城,赵小城主还是没有适应啊。”

“来人”,语调转为凌厉,“教教赵小城主傲风城的规矩。”

大殿里刚才还有些萎靡不振的人们,现在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惶恐。大殿里回想着板子拍打皮肉的声音,间或还有液体的落地的声音。血液从伤口中流了出来,又因为落下的板子飞溅到地板上,赵珏的神智已经模糊从刚开始嚎得凄惨,到现在只能偶尔发出呻吟。

“够了,你凭什么打我们,即使来到这里做人质但我们好歹也是未来一个城的城主。”终于有人站了出来,不是同情赵珏,而是争取他们以后的利益。

“哦?那我应该怎么对待你们?”沈傲风在笑,可是那笑有股杀气。“你教教我该如何招待你们。“

那人以为沈傲风听进去了他的话,神色微微有些得意,语调也开始变得浮夸:“至少给我们不下于在我们之前都城的待遇。”话音未落,腿膝一软就跪倒在地板上,脖子上已经被傲风城的士兵架上了一柄钢刀。原先有着得色的脸刹时惨白。

“这个我估计办不到,来到这里的人就要听我的安排。既然你有异议,我可以让你在地下同你的父母团聚,或许他们能给你这样的待遇。”沈傲风嘴角微微翘起,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有股寒气从体内升腾而起。

赵珏在神智即将归于黑暗的一霎那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而后他终于如愿的昏了过去。

第三章:山上小屋

赵珏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后。叫醒他的是屋外鸟叫声,这里的鸟的叫声仿佛格外的空灵。他俯趴在床上,稍稍动了以身体就能感觉到从腰背蔓延到大腿的疼痛,赵珏疼得嘶嘶直抽气,恨不得再次晕过去。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趴了几个时辰,赵珏觉得口内干渴异常。只好转动身上唯一可动的脑袋去寻找水源,这才仔细的大量他居住的木屋。房间非常的简陋,连着赵珏身下的床也不过还有一张桌子,一个长条凳,还有一个放脸盆的木架子。唯一可能储水的就是桌子上的一把陶瓷的坐得茶壶,暗沉的颜色似乎有很多年了。想到那里面可能有水,赵珏舔了舔嘴唇就想起身,结果还没有起来就疼得又趴了回去。赵珏没有办法看到自己的伤,但从以前看别人行刑后的伤口还是可以想象到自己的背上现在肯定血肉模糊。

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不会口渴了,赵珏安慰自己……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赵珏听到了屋内有人走路的声音,那脚步声来到他的身边良久才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单,观察了一会放了下来。“真不愧是一群无用的废物,才挨了几板子就昏迷了三天。还要让我帮忙看伤。”

赵珏现在顾不到他是不是苍云城的小城主了,赶忙睁开了眼睛,嘶声叫道:“水,给我倒杯水。”眼前是一个斯文俊秀的年轻人,脸上正挂着不耐烦的神情。听到他的声音,低下头看了看他,脸上立刻露出了轻蔑的神情。却没有理会的赵珏的请求,扭头就向门口走去。

“喂,跟你说话呢,给我倒杯水啊。”不要走啊,我不想渴死。

“看来赵小城主,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傲风的‘客人’呐。我凭什么帮你倒水啊。”那人听到了他的声音,回过头瞪他。“你父母没有教过你,对于帮助你的人要说什么吗?”

果不其然,这句话说完后床上人肥腻的脸上出现了恼怒的神情。不再停留,转过身就要拉开门,却听到了背后一个声音说道:“劳烦阁下帮我取一杯水,谢谢!”

躺在床上的人脸已经红得跟烧好的猪头肉一般,很是滑稽。那人噗得一声笑了出来,转向了那个桌子上的茶壶走去。赵珏确实是渴得厉害了,也不管那茶壶嘴是不是干净对着嘴就喝,有些没有溢出的水顺着脖子滴到了床上。“连喝水的姿态都这么粗鲁,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那人站在他的床边,一脸鄙夷的说。

“谢谢你,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我?”赵珏喝饱了水,想着跟着这个人搞好关系至少在他不能活动的时候还能有人帮个忙。又挤出一个笑容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怎么会跟人好好说话了?”那人白了他一眼,“我叫魏雨辰,这里的大夫。这几天你的伤由我医治。”

赵珏讪讪的笑,忙又抬头问:“这是哪里啊?不像是傲风城的城主府邸啊?”怎么这么简陋。

“当然不是了,你们不用跟城主住在一起。这里是城主府的后山。”

“啊?”赵珏脸上现出怒意,可是看到魏雨辰看着他,只好把他怒意压下来,“为什么我们要住在这里?”

“府里面没有多余的地方让你们住啊,而且这里空气清净有利于诸位修养。”魏雨辰微微翻了个白眼,当时这个理由找得有够烂的,不过这也不过是一个理由而已,并且谁又敢有异议么?

果然,那个赵珏脸部抽动了几下,又颓然趴回了床上。

“你每天尽量别乱动,否则伤口长不好还要麻烦我。”魏雨辰叮嘱道。“一会儿会有人给你送饭的。”扭头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小声嘀咕道,“傲风干嘛救这些纨绔子弟啊,一个个除了声色犬马,还有什么用处?”

赵珏以前就听过不少人骂他,皮倒是很厚,完全没有当回事。只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根本是一个没有用的懦夫,没有了苍云城的庇佑,他根本渺小如同蝼蚁一般。

第四章:  悬崖小屋

赵珏虽然懊恼了一阵但是并没有懊恼太长时间就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候天已经黑了,肚子里饿得咕咕作响。这是门外又有脚步声响起,不过脚步沉重而迟缓,果然推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驼着背手上拎着一个小食盒。老妇人将另一只手拿着的灯笼放在地上,然后点燃了墙角的油灯。赵珏依然腹中雷鸣,没有办法忍受那个老妇人的慢动作,只好耐着性子问:“老人家,你是给我送饭的么?”

语气、态度都没有问题啊?可是老妇没有理会他,依然颤颤悠悠的把食盒打开,去取里面的东西,动作似乎更慢了。难道还有没有注意到的么?

老妇终于将东西取了出来,端着一碗粥走到了赵珏的近旁才发现赵珏已经醒了,微微吃了一惊后就坐到床榻边拿着汤勺喂赵珏吃粥,似乎老妇的眼色不太好几次把勺子都放到了赵珏的鼻子上。赵珏只好费力的向上抬头吃粥,一边想自己昏迷的时候是怎么吃进去的。只是连他都没有意识到:他没有发火,这要是是搁以前,早把人拖出去喂狗了。

吃完粥,老妇人又拿出菜喂他,不过无论是粥还是菜味道都不是很好,跟他以前差远了。想到这里,赵珏自嘲:自己又不是以前的那个苍云城的未来城主了,有的吃就不错了。吃完饭,赵珏挺感激的对着这个老妇人笑了笑,一路上也只有这个老妇人没有那种轻蔑的眼神,还能这么有耐心的喂他吃饭。老妇人看到了他的笑容,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没有歧视、也没有不耐。赵珏觉得一阵暖流从她手触摸的地方涌进心里,让他想起当时送她出城的母亲。“谢谢你。”以前根本不可能说出的话,现在反而很容易就说出口了。

老妇看着他的口型,却皱着眉看他,然后依依呀呀比划了起来——原来没有办法说话啊。老妇人比划了半天,看赵珏一脸痴呆样,只好又摸了摸他的头发,拎着食盒走了出去,连带灭了灯。屋外的月光洒了进来,满室清辉,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了下来,第一次赵珏认识到原来自己会孤独……

在魏雨辰的医治下,半个月后赵珏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了。虽然那个文雅的人脾气不好,不过他的医术确实很不错。赵珏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大碍了,当然魏雨辰认为这也归功与赵珏有一身肥肉肉盾的缘故。当然,赵珏现在面对魏雨辰的所有毒舌,都不敢有任何异议。

第一次走出屋门,赵珏无疑被大大的震撼住了。他真的住在山上,而且是山的最高点,房子的后面就是一个悬崖,因为有雾气当然看不出多深,不过人要是跳下去估计是绝对不会活着回来。屋子前面是一条小路,隐隐通向下面的城主府。沈风哥,不,沈傲风,你当真这么讨厌我么?

第五章:人质生活

赵珏可以下地活动的第一天,那个老妇人就再也没有给他送过饭。赵珏等了一天,以为老妇人忘记了给他送饭。结果,第二天的时候还是没有来,赵珏只觉自己饿得前胸贴着后背,眼前一片金星。还好魏雨辰过来检查他的伤势,这才知道了缘由。

“你当你还是那个苍云城的小城主啊,去哪都得跟着十几个仆人?”魏雨辰的毒舌功力又开始发作。“伤好了,自己去领吃的去。”

赵珏脸又变成了红烧猪头肉,不得不承认他潜意识中还是存在着让别人服侍他的思想。

“你还真好意思,自己膀大腰圆、年轻力壮的,忍心吃一个六十岁眼花耳聋的婆婆给你送的饭?”魏雨辰接着毒蛇。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赵珏现在连主动道歉都说得非常的顺溜。“那魏大夫,你能带我去吃饭的地方么?”

“你这个笨蛋,当然是去厨房领啦。不过,你要是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带你去厨房。”魏雨辰突然笑眯眯的看着他。

第一次看着魏雨辰对他笑,漂亮是漂亮但是为什么觉得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以后我的饭菜你帮我带过去吧。我也住在山上,离你不远,你顺便就帮我领了。你觉得怎么样?”可是魏大夫的表情却是“敢不帮我带你就死定了。”

“哦,求之不得。”赵珏的冷汗争先恐后向外冒,结果就说出一句另他想捶死自己的话,“为美人效力是我的荣幸。”

果然,魏雨辰差点把他当球踢下去。

厨房的仆人在看到是赵珏这个异乡人之后,脸上的表情都是厌恶排斥,还好魏雨辰在旁边才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但是给的菜色明显不如魏雨辰。赵珏本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最终咽了下去。在这个地方,有的吃就很不错了。

当魏雨辰带着赵珏到他的药庐时,赵珏才知道自己被骗的何其惨。他们两个是同样住在山上可是方向完全相反啊,而且魏雨辰告诉他一定不要进他的药庐,每次叫他就可以了。就这样,把赵珏扔在了药庐外。赵珏就这样又走了半个时辰的山路才到他的屋子,饭菜都凉了。每次他帮魏雨辰送完饭,再走回自己的小屋怎么算都要一个时辰,饭菜连热气都不冒了。厨房那帮人每次看到他,脸上的厌恶之情明显,而且对他防备之心非常的强,似乎生怕他做出什么恶毒下流的事情,根本不能在那里吃饭。但是凉的饭菜每次吃完胃都会不舒服,赵珏只好每次跑着去送餐,魏雨辰每次看他大汗淋漓的样子都笑他是肥猪流油。

只不过,每次去拿饭菜赵珏都要经受这么一次眼神凌迟,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同他们发生争吵的事情,不过你要是赵珏也不会慢慢压抑自己的火气。因为你要是看到厨房有四个厨师的体格都跟赵珏差不多而且手里拎着一把明晃晃的刀,谁都会收敛一点。而且平时他们给赵硕的饭菜就吃不饱,如果起来争执里面的饭菜量更少,有时还会在里面吃出不明生物。就这么着,赵珏的性格渐渐的被磨砺得温和了许多,后来基本上不会再同厨房的人出现摩擦了。

赵珏去的时候是春末,即使住在山上也不会冷,可是随着夏季的来临,赵珏那么胖的体格在初夏的时候基本上就开始把衣服浸得通透,身上一股汗味,以往这个时候都会有美貌的侍女替他准备香汤沐浴。现在侍女没有,香汤没有倒是门外又两个大水缸,但是打水的地方在山脚下,而他连一个像样的浴桶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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