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 上——环家的那只熊
环家的那只熊  发于:2015年03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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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房……你……要是生气你就说啊,那什么,我……虽然是他强迫的,可我毕竟……”张良轻轻吻了下刘帮的额头,道:

“我不生气,他喜欢的不过是个躯壳而已,我爱的是你,是你身体里面那个几千年后的灵魂,项羽他……自以为了解你,其实他什么都不懂,若是占了你的身子便能绑住你的心,我早就这么做了。”

刘帮不置可否的往张良怀里缩了缩,的确,即便和项羽发生了关系,他也不认为两个人的关系有什么实质进展,他是不大在意的。

可让他感动的是,张良竟然了解他到这种地步,他竟能看透他的心,说出“不在意”,这份理解是弥足珍贵的。

刘帮忽然想起来在现代他读过的一句话“人这一生找到性容易,找到爱容易,最难得是找到理解。”

现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理解,刘帮忽然觉得有张良在真好,去哪里都不用怕,做什么也不用怕,因为……他都懂。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张良道:“二哥……我虽然不生气,但是我还是有点妒忌的,我以为二哥第一次是会和我。”

刘帮红透了一张脸,他没有想到张良会说这种话,虽然以前张良也爱逗他,可从来没有这么直白过。抬头看了张良一眼,眉眼弯弯的,一片温柔带了点玩笑的意思,可是进不到眼睛里。

刘帮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害怕,张良他是知道的,若是笑得不真心,说是温柔但又有点强制的时候,往往就在心里谋划些什么。

可是他谋划的东西,不在最后一秒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其实刘帮有点怕看到张良这么笑,这么笑他会觉得张良离他好远,远到不真实,远到让他害怕。“子房……唔……”

才开口,张良的吻就落了下来,冰冷的,但却很重很重,不像往日的轻柔,像是要把刘帮吃拆入腹一般。“刘帮……别再离开我了,没有你……我会疯的……”

耳边呢喃的话语,刘帮转过头抬眼看到张良的眼神里没了往日的恬静,多了一丝疯狂,一丝执拗的占有欲。

“嗯……我不会走的……”刘帮轻轻吻了下张良的唇,看进他的眼睛,看着那疯狂与阴暗渐渐消散,最终归于平静。张良叹了口气,道:“刘帮……我要……拿你怎么办?

只是一会不见你,只是一会想到你可能属于别人,我就成了这个样子,你要是真的不在了,我会不会变成恶鬼,毁了整个世界给你陪葬?”

刘帮感觉到张良加快的心跳,感觉到他在颤抖,伸手抚上他的眼睛,道:“子房……我说过我若走的话会带上你的,你不用怕,你若是变成恶鬼,二哥陪你就是了。”

张良扯了扯嘴角,心说,罢了,自己陪着他走这争霸路,走到哪里都好,走到什么地步都好,能陪一年便一年,十年便十年,若是能一生相守,便是上天赐予的最大的幸福了。

刘帮看张良闭着眼睛不说话,以为他是累了倦了,也闭上嘴,窝在张良怀里沉沉睡去。等刘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张良坐在床边给刘帮上药。

项羽昨晚没轻没重,弄得刘帮身上一片青青紫紫的,有些地方还流了血。其实张良也生气,也恨不得杀了项羽。

但他也明白,现在的自己还不足以让项羽为这些付出代价,唯有劝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刘帮醒了以后就开始觉得浑身散架了一样,腰也疼,腿也疼浑身没有一处好受的地方。

哼哼唧唧的拉着张良给按摩,张良的手一直在颤抖,心里更是仿若千刀万剐,疼得恨不得所有的伤都在自己身上。

折腾到下午,项羽那边传来消息说要开军议会,叫刘帮出席,张良气得当时就想杀了传信之人,被赶过来的萧何堪堪拦住,然后两人商议了一下决定代替刘帮去开会。

刘帮一个人趴在床上无所事事,一边骂项羽不知道轻重,一边又担心张良和萧何。扶着床柱,一点点坐起身,下体疼得要撕裂一般,一步都动不了,刘帮疼得又趴了下来。

人一闲着就爱胡思乱想,刘帮其实醒了,就是项羽说那句:“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的时候,他醒着呢。就是没睁开眼。

他是……不敢睁眼,项羽和张良不一样,张良宠着他,他可以每天装傻充愣的享受张良的温柔,但是项羽不一样,项羽没有爱,他的爱就是完全的占有。

刘帮其实有点害怕项羽了,以前也怕,但是那不一样,以前以为项羽是玩玩就算了,若是那样刘帮其实也无所谓,玩玩嘛,他是个男人,还玩的起。

可是现在,项羽认真了,刘帮就没办法只能躲着,只能逃,可是逃,真的逃得掉吗?如果逃不掉会被囚禁吗?可是逃不掉张良怎么办?自己的弟兄们怎么办?

自己虽然无能,但是他们的统帅,同时也是他们的希望,当年信誓旦旦说要夺天下是自己,现在苟安于世不思进取甚至要委身于人的也是自己。

真是说一套做一套啊,明明自己最讨厌这种人了,如今自己却也变成了这样的人,还是……张良说的对,自己本来不应该离项羽那么近的。

忽然想起书里说的一句话,太阳也不过是高温的实体罢了,太靠近的话只会被灼伤而已。项羽就像太阳,所有人都被他吸引,但是一想靠近,就会被毁掉。

刘帮觉得这样的感情不是他能承受的,承受不起也不能,还是……离开吧,就像张良说的,找个时机离开项羽,然后继续自己命定的路,若以后真的要与他相争,各凭本事吧。

刘帮想了好久,也想了很多,他知道自己没有原本刘邦的那种好运,也没有那种狠心,自己唯一有的就是一群信任自己的弟兄,无论如何也辜负不得,想着想着身体慢慢松弛下来,困意袭来,又睡了过去。

第四十章:抱歉,我只想要自由

离那天过去了将近半个月,项羽把刘帮以商量军事为由接到自己的营帐里也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大部队离楚国的都城也越来越近。

刘帮的话越来越少,从头天一直羽哥羽哥的叫,到近日几乎每天就说一两句,不想吃,或者累了。

项羽也是越来越暴躁,他搞不清刘邦是怎么了,明明之前对自己可以说是百依百顺,现在却像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执拗的拒绝着自己。

刘帮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此刻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项羽终究还是忍不住把刘帮从床上拽下来,一路拖到桌子边上,道:“你吃啊!都是你爱吃的你有什么不满意!!

你说话!!”刘帮微微睁开眼,看到项羽金色的眸子早已经没了当初那份悸动。不只是刘帮,张良,萧何都没想到项羽竟然会在他们提出要离开,分别对咸阳发起的进攻的时候,

勃然大怒然后变相囚禁了刘帮,这半个月来,张良萧何也是茶不思饭不想整日想办法要把刘帮救出来,可是一直苦无机会。

项羽的暗卫死士遍布整个营地,别说救人,就是张良他们稍微谋划些什么都会下一秒传到项羽的耳朵里。刘帮本也是想着项羽不过一时生气,过两天气消了就放自己回去了,

没想到项羽是铁了心要把刘帮绑在身边。头几日刘帮身上有伤倒还好,只是一起睡觉,并没什么动作。

过了几日,刘帮身上伤大多好了,项羽就开始攻城略地,仿佛一头发了情的狮子,不断地索求,刘帮即便有武功底子,也受不住,先是讨饶,看见无效就开始反抗,结果换来更疯狂的进攻。

项羽看刘邦被拎着一动不动,伸手夹过一筷子肉,塞进他嘴里,道:“你吃啊!你再不吃我就找人把你那几个兄弟煮了,看你吃不吃。”

刘帮打了个机灵,勉强的张开嘴,飞速的咽下那块肉,道:“别……别……动他们……你要……要是……碰他们……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项羽皱皱眉,他其实也不想,他生平最恨就是用弱点要挟别人的奸邪小人,但刘帮软硬不吃,昨天军医来过,说倘若刘邦今日再不吃东西,加上连日的低烧,可能一条性命就这么断送了也不一定。

想到这也松了口,道:“你若是还不舒服我找人熬些粥来也就是了。”刘帮摇摇头,低下头像动物一般吃着碗里的肉,吃的嘴上鼻子上都是,缓了一会道:

“羽哥……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折磨我……”项羽随便找了块布,擦过刘帮的脸,又把他抱回床上,道:“我折磨你?!难道不是你先折磨我?

难道不是你千方百计要离开我?我就这么可怕?嗯?”项羽半压在刘帮身上,一双金色的眼睛映着刘邦的影子。刘帮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看着项羽,道:

“又……不只……是我……一个人怕你……大家都怕你……你为什么……只和我过不去?”项羽觉得这句话就像刀割一样,不,比刀割还要疼,拉在身上,从头到脚,都被破开了一般,恨声道:

“你终于也不装了,你也怕我,嗯?你怕我嗯?我不准你怕我。他们都可以怕,你不行,我要你陪着我,一直陪着我。”

项羽的手拂过刘帮的颈子,来到他的胸口,伸手能感觉到刘邦的心跳声,人啊,多脆弱,项羽知道此刻他若是一用力,刘邦便会死去。

“陪……你……羽哥……抱歉……我……只想……要……自由。”项羽两只手捏住刘帮的双肩仿佛要把他捏碎了一般的力度,刘帮忍不住痛哼了一声。

项羽微微松手,道:“若是我答应放你走,你就不怕我了?”刘帮摇头道:“羽哥……我……不想骗……你,我……不知道……但是……我会试着……去……理解……你,

或许……没……准……就喜欢上你……也……不一定……”项羽转过头,刘帮看不清他的表情,也无从猜测他的心情,沉默了好一阵,项羽哑声道:“我放你走,你当真会……喜欢我?不怕我?”

刘帮虚弱的点点头,他知道自己用感情做筹码很卑鄙,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只想逃,逃的远远的,去一个项羽永远找不到的地方才好。

项羽转过身,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握住刘帮的手,道:“你欠我一次,你最好尽快想明白,不要让我后悔。”

说完就松开了手,吩咐侍卫把刘帮送回营地去了,当张良和萧何出现在床边的时候,刘帮忍不住哭了,到不是全为了自己,见到两个兄弟也跟着受苦,心里的不甘,苦难一股脑的爆发出来。

萧何瘦了很多,虽然无损他的英俊,但也能看出眼中的疲惫,而张良简直变了个人,胡子拉碴,深陷的眼眶,好像老了好多岁的样子。

萧何嘱咐刘帮好好休息以后就走了,剩下张良和刘帮两人在床上说话。“子……子房……”刘帮勉强抬起手,手腕瘦弱的很,上面还有绳子勒过得痕迹,看得张良眼泪也掉了下来,道:

“二哥……你受苦了……此生……不杀项羽誓不为人。”刘帮本来还想劝,抬眼看到张良深陷的眼眶里一双被仇恨充斥的眼睛,带着血丝,隐隐发生妖异的光,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哥……你看我……好不容易见到你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让你看笑话了,我去洗漱下,一会回来陪你。”张良伸手擦掉眼泪,转身出门去了。

到了门外,张良狠狠的用手砸在门上。项羽,就算不为了争这天下,你对二哥做下这种事情,我张良也饶你不得。

到井边洗过脸,将胡子刮掉,又回屋换了身衣服,张良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道:“二哥已经很难受了,张子房,你要让他开心,让他笑,这才是你。

你不是项羽,现在不会,这一生也不会,让他为你掉眼泪!”再回去的时候张良端着从厨房拿来的热粥,刘帮像是回到了家,放松的睡着了。

虽然还是满身的伤,但是睡颜平和,看不出回来时候的难过。张良在床边上静静的坐着,说起来这是他第三次以为要失去刘帮了。

第一次是刘帮用美人计去杀人,第二次是项羽把刘帮带走的那一晚,这次是项羽囚禁了刘帮。张良觉得自己的还是不够狠心,也不够下定决心。

才会让刘帮离开自己的事件一步步重演,这半个月来,张良几乎逮到机会就去学武,和各路高手过招。就算遍体鳞伤也没关系,至少下次,刘帮再被带走的时候自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

自己也有一战的力量。看看天色晚了,轻轻摇醒了还在睡的刘帮,柔声道:“二哥……喝点粥吧,不吃东西的话胃不好受。”刘帮点点头,就着张良的手把粥喝了。

然后拉着张良的袖子,道:“子房……我们走吧……我累了……我怕……”张良放下粥碗,伸手把刘帮揽进怀里,在他耳边低声道:“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了都城,我们就走,

这俩天……能拖着先拖着……我和大哥都计划好了。”刘帮点点头,靠在张良怀里缓缓的闭上眼睛,张良看着怀里满身是伤的刘帮,道:“再过两天,我们就都……自由了。”

第四十一章:臣本布衣,只可惜被……

两天后,楚王宫殿,“宣项羽,刘邦觐见!”项羽穿了一身紫金甲胄,武器却是放在宫外,标准的武将打扮,刘帮穿了件水蓝色的外袍,身体还没大好,看着有点孱弱。

楚怀王年岁尚轻,比项羽还要小上四岁,倒是和刘帮年龄相仿。看着台阶下的两个人,他心里有些害怕,其实主要是怕项羽。

毕竟自己这位置还是项羽的叔父项梁在世时候给确定下来的,如今项梁已死,项羽专权,怀王对项羽很是忌惮,但又不敢说,只能把目光投向一边默不作声的刘邦。

咳嗽了一声道:“此次外出讨逆,大挫魏军锐气,也让秦国的军队见识到了我楚国的厉害,项刘两位将军统帅有功,未知想要何奖赏啊?”

项羽上前一步道:“臣请为叔父封爵位,请其排位于庙堂。”怀王心里不悦,心说他项梁不过也就是个名门之后,打仗死了也就是封个忠烈满门,赐个风光大葬,哪轮到在庙堂里面立牌位。

要知道只有皇室贵族死了才有资格在庙堂立牌位,这规矩可是从无更改的。见怀王迟迟不语,项羽又上前一步,扬声道:

“叔父为国捐躯,惨死在魏军暗算之下,今日吾王竟对叔父的死无动于衷,敢不叫殿外万余项家军心寒!若是如此,谁人还敢拼死效力?!”

怀王吓得差点躲道龙椅后面去,但身为一国之君强自镇定,颤声道:“孤自是同……同意的……未知……刘……刘……将军……有何意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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