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复仇之孕事(包子)下——大江流
大江流  发于:2015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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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诚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这不是您忙吗?”

“少来这一套,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找什么理由?”许杰也不过是开开玩笑,一瞧这下午三点的点,就知道贝诚若不是有急事,不能这时候打过来,开门见山的问,“有什么事直说吧,反正没事儿你也想不起我这叔叔?”

贝诚一边说着哪儿能呢,一边道,“云市有个港商,叫夏景年,是香港夏氏药业的董事长,在海市也投资过房地产,在云市设了厂子,您知道这个人吗?”

这年头港商并不算太多,许杰一向是个事无巨细的人,略微一思考就想了起来,点头道,“是有这么个人,似乎最近状况不太好,前几天还有人提过这事儿。你问他做什么?”

贝诚一听有这个人,就放了心,就将夏景年抛妻弃子,如今套住了钱又回来找夏凡要的事儿说了,完了道,“许叔叔你也知道,纵然他当年害的夏凡母子不轻,夏凡如今好容易挣下这点钱,凭什么让他拿去。可他毕竟是亲爹,不给又说不过去。他如今日日在小城这边守着见夏凡,总不是个法子。”

许杰跟夏凡认识,并且关系非常不错,是将夏凡划入子侄类来照看的。其实当年夏凡不过十六岁,就跟着贝诚闯海市,对于夏凡的身世,许杰是有过推断的,他觉得夏凡手中有钱,八成是个不爱学习的富二代。只是万万没想到,居然如此悲惨。

无论是理还是情,许杰自然都是向着夏凡的,他皱着眉头道,“这也太不像话了。你想要怎么办?”

贝诚道,“多查查吧。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而同时,回到酒店的夏景年和夏尧,却是被气得不轻。夏景年一想到自己竟对儿子忍气吞声,浑身就没一个地方舒服的。而夏尧自然也是心高气傲的人,从脱离了私生子身份后,就再没被人这么嘲笑侮辱过,等着两人略微歇了歇,夏尧就问夏景年该如何办。

“伯父,我走的时候,故意擦着夏凡过去的,他身上是有些酒味,不过其实并不重,怕是压根没醉,这是故意的。”

这样的事实自然让夏景年更觉难看,他一拍桌子骂道,“孽子。”

夏尧拿捏着分寸,接着道,“如今想来,他当时那句道歉给钱的话,不一定是真的。莫不会是叫咱们过来,解气的吧。若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太过分了。听他的意思,却是把当年的事情全怪在伯父身上了,可当年的事实在是情非得已,他也该理解理解。”

夏景年如何听不出夏尧话里的挑拨,只是他的确被气坏了,恨不得骂一骂夏凡呢,也就这样听着了,只是没多说话,叹了一声后,就微微闭着眼睛养神。

那边夏尧瞧见了,知道差不多了,就换了话题,问道,“那伯父,我们还留在这儿吗?是不是要订回云城的机票。”

夏景年这才慢悠悠地道,“既然都说要再见了,干嘛要回去?总要谈谈再说。”说着,他睁开了眼,看着夏尧道,“我知道你觉得委屈了,可夏家如今是存亡之际,海市那块地怕是没个三五年卖不出去,药厂却需要大量资金周转,银行别说贷款,如今天天催着还款,阿尧啊,弄到这笔钱,这个坎咱们就过去了,弄不到,夏家就完了。你是夏家下一代的老大,这个时候,就算有点委屈,也要忍忍啊。”

老大这个词,夏景年用在这里却是有画龙点睛的功效,对于夏尧来说,老大既指着他的岁数,又隐隐约约指着他在第三代中的地位,这可是他努力这么久,一直想要的肯定,如今好容易听见了,怎会不高兴?

他几乎压抑不住脸上时时刻刻要勾起来的笑容,忍了许久才道,“是,我明白了,我一切都听伯父的。”

听着这个,夏景年才算安慰似的点点头,想了想吩咐道,“你去准备一份新闻发布会的策划,内容就是夏天快餐集团董事长夏凡是双性子,做得惊爆一点,吸引眼球一点。”

夏尧手里拿着夏凡那个证据,可那东西实在是伤感情,夏凡如今算是有了本事,看样子还与贝诚关系良好,他想着不到万不得已时不能用,这才半句话都没说。如今听着夏景年的要求,不由担心道,“伯父,这样撕破脸太快了吧。”

夏景年淡然道,“不过是两手准备罢了,瞧今天那样子,那孩子怕是恨得我不轻,我甚至怀疑,他既然如此恨我,在海市的时候,是不是也做过什么手脚,要知道,名仕豪庭最初可是万兴的盘。若是道歉就能拿到钱自然是好的,如果不能,夏氏已经没有路了,总不能空手回去。”

他叹了一声,“这有些不近人情,只希望别用上吧。那毕竟是我儿子啊。”

夏凡约是心情爽快了,这一觉就到了晚上,被胖叔的电话吵了起来。那边轰隆隆的,挺热闹,胖叔在那头乐呵呵地问,“老板,听见了吗?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样愉悦的心情,让夏凡也跟着高兴起来,他仔细听了听,有些拿捏不准的问,“不会说机器响吧。”

“是,就是机器响。”那边的声音太大了,胖叔怕夏凡听不见,专门吼着嗓子说话,把夏凡震得眼睛都一眨一眨的,可又舍不得将电话拿到边儿上,还追着问,“哪里的机器啊,不是咱们厂里的吧。”

“就是咱们厂里的啊。这也多亏你给的安置条件优厚,我一说要提前恢复生产,那帮子职工们全都干劲儿十足,连夜连日的加班,如今已经完全调试好了,明天就能恢复生产,你来剪个彩吧。”胖叔兴奋道。

夏凡听着也挺高兴,厂子能生产了,也就证明,他的事情又进了一步,他想了想道,“那好,定了时间告诉我,我和贝诚去。”

挂了电话,夏凡就起了床,此时外面天都黑了,外面的阳台上传来说话声,夏凡竖着耳朵听了听,贝诚似乎在给谁打电话,拉的都是家常,他对这个不感兴趣,就穿了鞋去客厅,桌子上罩着饭菜,夏凡摸了摸,已经凉了。

他端着两菜一汤,到厨房里热了热,顺便把馒头又蒸了蒸,等着一切都弄好,贝诚正好挂了电话进来,两人一起吃了饭,贝诚这才开了口,“夏尧下午又打电话来,希望明天能够再见一次面。”

第85章

贝诚想了想说,“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夏景年当年抛弃你们母子两个,你不给他一分钱这是正常的,可他似乎十分胸有成竹,竟然自己跑过来了?”

夏凡给贝诚夹了块鱼,“他知道我是双性人。”这是夏凡唯一能想到的答案,上辈子夏景年能知道,这辈子他没理由不知道。而且,这是多么好的把柄啊,顶着这样的名声,夏凡这辈子就毁了,钱重要还是一辈子重要,夏景年拿定了他不敢不给。

这话让贝诚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砰的放下了筷子,伸手就去摸电话。夏凡问,“饭还没吃完呢,你干什么去?”

“我下午让许叔叔帮忙查夏景年了,我得催催。”贝诚忧心不已,“这事儿不能出一点差错,万一要是真泄出去了,凡凡,你肯定会受到困扰的,我不在乎这个,可我不能让你受这个罪。要解决这事儿,要不灭口要不堵嘴,前者犯法,可堵嘴却是容易,只要有了夏景年的把柄,这事儿他就只能烂在肚子里。”

这法子倒是不错,可惜太匆忙了,许杰又是副省长,县官不如现管,命令一层层传达下去,又涉及方方面面,夏景年也是多年的狐狸,哪里会这么快找出大纰漏。夏凡摇头道,“这事儿太急,催一催倒是可以,只是别抱希望。”

贝诚何尝不知道这个,他不过是心安罢了。这让他觉得自己有些没本事,就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那副又苦又愁的样子,倒是把夏凡看笑了,又替他夹了许多菜,这才哄他,“你别觉得自己没用,在我心里,再没有比你更厉害的人了。只是,你对这里不熟悉,等会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能解决。”

听到这个,贝诚的眼睛才亮了,只是无论他怎么问,动手还是动嘴,夏凡就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死也不开口,无奈之下,被吃的定定的贝诚只能老老实实吃饭,等着他家夏凡开恩。

两人收拾完毕后,夏凡就特没形象的穿着t恤大裤衩,拉着同样装束的贝诚,拿着他外公留下的破蒲扇,下了楼。贝诚瞧着这副打扮就没底,等着夏凡把他往平房那边带的时候,贝诚就更摸不着头脑了,“咱们这是去哪儿?”

此时恰好走到了,夏凡指了指正在公共自来水管那儿接水洗碗的张晓华,“到了,我大舅家。”

“你大舅?”贝诚刚扯着嗓子喊了半句,就明白了过来,冲着夏凡道,“也就你能想得出来。”

张晓华显然没料到夏凡会来他们家,脸上带着三分惊愕七分嘲弄,当着其他邻居的面,问道,“呀,夏凡你怎么来了?不说跟我们家断绝关系了吗?你大舅当年可被你打的半年没下床,怎么?来瞧瞧我们过得惨不惨吗?”

夏凡也不在意,随便应付着,“是挺惨的。”倒是把张晓华气得不轻,冲着夏凡嚷嚷,“滚,这里不欢迎你。”

夏凡左右看看周边竖起耳朵明目张胆听墙角的邻居们,故意装作压低声音,实则大声的说,“小夏姐的事儿,我好心来跟你说一声,要不,我就在这儿说?”

张晓华没料到居然扯上了安夏,可她瞧着夏凡心平气和不似说谎的样子,又怕夏凡真说出点有的没的,只好皱着眉头走几步一撩帘子,冲着夏凡道,“还不进来,等着进蚊子啊!”

夏凡于是拉着贝诚进了屋,然后又亲手将大门和窗户都关了,平房里本就闷热,这么一来,整个屋子却是一点风都不透,跟个闷炉似得,几个人立刻就出了一身汗,在屋子躺着的安强穿着拖鞋趿拉着过来,“还让不让人活了,怎么这么热?”一瞧夏凡,他倒是直接,“你怎么来了?”

张晓华鼓鼓嘴道,“说是有安夏的事儿,进门就把门窗都关了,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安强听了也不免皱眉,“安夏早就上学去了,你能知道她什么事儿,夏凡,你不当我是舅,我不当你是侄子,咱两家早没关系了,赶紧走。”

这话夏凡前几天刚跟张晓华和安夏说话,可真是风水轮流转,不过他也不急,只是盯着安强道,“大舅,我身上的事儿是你告诉夏景年的吧,他如今找上门来了,要把这事儿公布出来。”

夏凡就这一句话,安强和张晓华脸色就变了,安强不敢置信地问,“夏景年知道了,这不可能?你开什么玩笑?”

贝诚将安强夫妻俩的表情尽收眼底,终于明白,这夫妻俩是知道夏凡的秘密的,怕是还是有意的隐瞒,否则两家闹成这样,安强不会不说出来。他于是点头道,“中午夏景年带着他侄子来了一趟,夏凡喝醉了,没谈成,留下话来说明天见。”

夏凡紧接着问了句,“是不是你说的?”

安强立刻否认,“不是我,你当阴阳人是好事儿,又晦气又丢人,全家都被当成怪物看,我躲着都来不及呢,能说这个?”他说着就看张晓华,“是不是你说的?”

“我才没说呢!”怕是在夏凡面前表明心迹,张晓华连连解释,“我和你大舅、大姨,当年都听了你外公的话,在你妈坟前发过誓,怎么会说出来?再说,我还有安夏呢,要是说了,别人怎么看安夏?我没说。”她说到这儿,就想起来夏凡进屋时的话,“夏景年要怎么说?”

夏凡想了想夏景年那性子,“他如今是大老板了,手段肯定也不一样,八成会弄个新闻发布会那种的,让认识我的人都知道吧。”

这就让张晓华变了脸色,她别的倒是不怕,就怕三点,一是院子里的人要是知道了,怕是要背地里笑话死他们家,二是炒股的人知道了,又会怎么嘲笑她,最重要的是,万一安夏学校里的人知道了,安夏那丫头那么好面子,怕是要气疯了。

想到这儿,张晓华就有些口不择言,“他都大老板了,干吗要跟你对着干?你不是又将对付我们那套,对付人家了吧。怪不得人家都说阴阳人是天地晦气、怨气生的,在老家,你这样的你出生就得弄死,也就是你妈舍不得,你外公疼你妈,才留下你。你说说,你先克死你妈你外公,我们也巴不得离你远远的,你亲爹也跟你对着干,你不晦气谁晦气?”

在没有比这个更恶毒的了,可这的确是事实,夏凡出生于1975年,那时候虽然早就破四旧了,可人们内心里,对于一些不常见的东西,依旧是充满了偏见,叫他们怪物,认为这些人充满着不吉利,在一出生的时候就要弄死。如果这家人没有弄死他们,就会被整个村子的人孤立。单位是工程处,虽然如今都是城市人了,可都是招工上来的,大多都在村子里成年了才出来,对这个信得很。

贝诚气得上去就想打人,夏凡却紧紧地拉着他不放,对于身体的异样,他其实已经在那六年,听到过顾禾太多的挖苦,这点又算什么呢。他冲着张晓华道,“你也知道,在老家这是要被弄死的?一家人要被指指点点过一辈子的,安夏学的专业,毕业是要会咱单位的吧,若是人人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你以为她愿意回来吗?明天夏景年约我在大门口的饭店里201包间见面,中午12点,他做生意赔了钱,想要找我要钱周转,你想想办法吧。”

夏凡说完了,拉着贝诚往前走,想了想怕是不甘心,又回头道,“这世上知道我身体秘密的,也就是你们一家和大姨一家,大姨他们没有接触过夏景年,倒是安夏前两天跟着夏尧坐车出去了,满大院的人都看见了。夏景年来的别有用心,安夏被人卖了都不知道吧。”

夏凡说完,就拉着贝诚开了门,平地里不少纳凉的人,都在盯着安强家,以为会打起来,想看看热闹,可瞧着两人竟是安安静静的出来了,就觉得没意思,跟别人聊其他的去了。而张晓华和安强坐在家里,互相对视了许久,安强才暴怒的喊了声,“这个兔崽子。”

张晓华也知道,这是骂夏凡呢,他找的事儿,居然让他们帮他善后,又不得不做,这谁也好受不了。可张晓华一想着人人都对自家人指指点点的日子,也就认了命,站起来道,“这事儿得管。”

第二天一大早,夏尧就拿着熬了一夜写的策划案给夏景年看,他常年做这些,算是驾轻就熟,条条框框拿捏得十分到位,他直接用一则求医广告为切入点,噱头就是寻找世界名医医治双性私生子,既能够让人感觉到夏景年的无辜,又能将夏凡的情况透露出去,倒是让夏景年看得连连点头,表扬道,“你如今却是能独当一面了。”

夏尧听了倒是颇为受用,“都是应该做的。”

说完,夏景年就让夏尧将东西收拾好,两人一起到了家属院前面的那家国营饭店,进了定好的包间,此时不过11点半,离着约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这里是典型的国营饭店,干净倒是干净,但装修的没有半点品味,包间里不过一张大圆桌,送上来的水也是几块钱一斤的茉莉花茶。

若非旁边真没地方,他们是不会来这家的。夏尧嫌恶的用纸巾抹了抹茶碗,到了一杯放在夏景年面前,“您凑活一下吧,这里就这条件。”

夏景年却是把玩的拿着那个杯子,心情极好的给夏尧忆当年,“你别看你瞧不上这里,当年我们发了工资,好几个人凑了四个月,才能到这里吃顿饭,那时候,滋味好极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这里居然还……”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声,隐隐约约的听着有人叫夏景年的名字。这让夏景年不由皱了眉,冲着夏尧道,“去看看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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