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人世家 下——诗花罗梵
诗花罗梵  发于:2015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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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烟甩开他的手,皱眉道:“我的名字是烟云之烟,可不是女儿家的嫣。”

尹随风注视着他下巴上的胡须,目光掠过他平坦的胸膛到达下身的某处,喃喃地道:“汝若是男子,那夜与吾颠鸾倒凤的又是谁?”

他的声音不大,然而在一片寂静中却像惊雷一般,劈得石化的众人纷纷裂了开来。观莲音轻笑一声,捧起面前的清茶饮尽,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原来他那时所说的司徒烟闯的祸,就是以女子之身将尹随风吃干抹净了。

我揩了把鬓角的冷汗,想起某个被遗忘颇久的人,于是朝司徒烟的身后看去。斋雪弥的脸色虽然有些发白,情绪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没有一点夫君遭遇登徒子时应有的反应。我有些疑惑,再次把目光投向捋着胡须的某人时,他正恨恨地咬着牙,羞愤地看着尹随风道:“我司徒烟堂堂男儿,怎会委身与你这等狂徒?”

装得可真像。我正感叹着,只见尹随风在一阵沉默后,忽然发了疯一般将司徒烟压在身下,手中阔剑当空一划,便将他的裤子划开,露出那坚挺男性的象征来。尹随风平静地端详着那物,半晌将剑入鞘,凄然地起了身。

尚来不及反抗就被尹随风当着天下名修的面扒光,露出那等羞人的物事,司徒烟双目发直,看上去已经完全傻了。与此同时,得了他元气的定海珠在落到一旁的锦盒中闪闪发光,弥漫出些许飘渺的云雾仙气。

“……吾心已死。”

第四十三章

沉闷地说出这句话后,尹随风眼底跳动的火焰彻底熄灭,头也不回地御剑离去了。

长久的寂静中,司徒烟在云雾中缓缓起了身,凝视着尹随风离去的方向,原先不屑冷漠的眼神竟渐渐被火热所取代,捂着胸口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雅……媞……”

这两个字一出口,旁人可能听不出什么,我却着实打了个哆嗦。眼看司徒烟神色大变,御上飞行法器便朝尹随风追去,众人愣怔之时,静虚真人倏然起了身,皱着眉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把纯阳真人追回来!”

观莲音显然也没料到会有这般反转,当即便要先众人一步去追,谁知腰间的剑还未取下,一道沉稳而迅速的影就从他身边掠了过去。“莲音,你还是先行歇息吧。随风是我尹家人,追回纯阳真人之事由我们龙族代劳便可。”淡定围观了整个过程的尹无赦踩在一柄珊瑚上,抛下这句话便朝两人追了过去。

我看到一直没有出声的斋雪弥身躯摇晃了两下,被身边眼疾手快的斋行秀扶住,这才没有倒下去。“姑姑!”

季芙嫣弯腰拾起地上的锦盒,看了一眼方才司徒烟被扑倒的地方,圣洁的脸庞流露出些许尴尬。虽然身为仙姑转世,可这一世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自己的师傅看光,脸颊上的酡红好半晌才淡下来。斋行秀担忧地看着斋雪弥,似是想要开口安慰:“姑姑……”

斋雪弥站稳了身子,疲惫地摆手道:“无事。”

真是闹剧。

好端端的一场寿宴生出这样的变故,无论如何也是进行不下去的了。在座的众人神色各异,显然被吓得不轻,但因着都是颇有名望的老修,并没有在暗下窃窃私语,纷纷极为配合地先行退场,把这里留给定云宗和龙族议事,倒是为我们省去了很多麻烦。

司徒筱雨神色复杂地走到斋雪弥身后,伸手轻轻地挽住了她。静虚真人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斋雪弥,忽然道:“司徒夫人,司徒城主的真实身份如今已经揭晓,你也不必再故作可怜,将元神之书的残页交出来吧。”

此言一出,我们都愣在了原地,继而难以置信地朝斋雪弥看去。听静虚真人那笃定的语气,分明是早已将一切看穿;他身为定云宗掌门,断然不会行栽赃为难之事,想不到这看似温和柔弱的女子竟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斋雪弥沉默了许久,平静地道:“真人此言何意?”

“我是何意,你心里自然明白。”静虚真人缓步朝她走去,皱着灰白的眉道,“若是执意不承认,就不要怪本真人当着众仙师的面拆穿了——八仙转世的躯壳或灵根会有所残缺,而身为纯阳真人转世的司徒城主灵慧根齐全,残缺的便只是躯壳而已。他天生不举,千年来都无法行双修之事,你斋雪弥与司徒烟,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司徒筱雨蓦然一颤,斋行秀震惊地看着静虚真人道:“真人,休得胡说!”

静虚真人没有理睬她,见斋雪弥迟迟不回话,又道:“司徒城主与斋家关系甚好,当初娶你为妻不过是怜你在斋家不受宠;两人相敬如宾地过了多年,没有任何人插足,然而他又在二十年前纳了一位龙族男妾,那位男妾便是风城楼兰的大祭司伽罗之养子水仙。至于这其中缘由,斋雪弥你应当清楚得很。”

他的声音很冷,对斋雪弥也不再用敬称,我隐隐从他的话中悟出了真相,侧头朝观莲音看去,他朝我轻轻点了点头。

“……真人说的不错。”就当静虚真人还欲接着讲下去的时候,斋雪弥抬起头,淡淡地承认了。“我与司徒烟的确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而水仙才是我真正的夫君。水仙当年从风城出走,遭到妖域魔修欺凌之时被我救下,久而久之就生了情。我将他带回广陵秘密地圈养在这里,为了不令撞见他的斋家人起疑,便扯谎说他是司徒的男妾;而司徒也行善事包庇了我们,视筱雨为亲女,日子便也就这么荒唐地过下去了。”

原来这司徒世伯倒是一只撮合旁人姻缘的青鸟。我擦擦鬓角的冷汗,抬眼便看到斋雪弥身后的司徒筱雨正呆立在那里,喃喃地看着她道:“娘,您在说什么……”

静虚真人似乎无暇顾及他们的家事,问道:“那水仙如今在何处?”

斋雪弥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回头看着司徒筱雨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在紫箫灵君手里。当年筱雨出生的时候,他就被紫箫灵君掠走了。”提到紫箫灵君,我明显感到身边的观莲音情绪起了变化。静虚真人捋着胡子,半晌道:“水仙又不是什么八仙或宝器的转世,紫箫灵君掠走他做什么?”

斋雪弥苦笑道:“你们定云宗与东海龙族测算多年才知晓纯阳真人的转世,而紫箫灵君因为仙根未失,极早就寻到了这里,但那时他的修为仅仅是归元前期,不足以控制纯阳真人,便掠走水仙以要挟我,将司徒的修行进度随时告知于他。至于纯阳真人的残页,那是不久前我去城中的红娘庙祈祷时偶然找到的,本想与紫箫灵君换回水仙,谁知还是被真人发现了……”

“那我们一行人到广陵城的事,你也都尽数告知于他了?”斋雪弥还未来得及作答,一柄剑便直直地指向了她的喉口。观莲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前,用那剑气在她裸露的皮肤上划出了一道血印,冷笑道:“斋雪弥,司徒待你如同亲妹,将这龙羽混血的罪子视如己出,可你倒好,不但堕为紫箫灵君爪牙,甚至迫害于自己的恩人。若我就这么一剑刺了你,你可会觉得冤枉?”

从未见过某世叔这般冰冷的模样,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斋雪弥沉默着没有作答,她身边的司徒筱雨已经哭着跑了出去。

北卿皱皱眉,起身追了出去。

“……我的确于心不安。”斋雪弥说着将手探向腰间的储物袋,取出一张残损的古老书页,攥着它道,“纯阳真人的残页予了你们也好,不过你们须得答应我让水仙完好无损地回来。我没有什么拯救天下苍生的大志,想要的只是水仙回到身边……仅此而已。”

不知为何,我看着斋雪弥这副怅然的模样,竟觉得说不出谴责的话来。

大概这便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的道理。与爱人多年未见,想必是很寂寞的吧。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司徒夫人不必担忧,妾身以八仙之名许诺,定能将水仙公子送回。”一直未曾出声的季芙嫣微微颔首,从她手中接过了残页,“觉元真人在东海时与妾身商议过,师傅的残页暂且保留,而将妾身的残页让与师傅,此举既能恢复师傅八成的仙力,也不会因此被天庭上仙察觉,如此一来,我们便能加快平定东海的步伐了。”

“……有劳仙姑了。”

斋雪弥递出残页后,似是失了全身的力气,最终在斋行秀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季芙嫣收好残页,对身边的静虚真人道:“真人,妾身这一世的父亲——曾经化名季箫的紫箫灵君如今逃往妖域,疑似再次夺舍,渡劫时受损的元神怕是已经重塑了一些,若他修炼的当真是妾身当年为门人所创的《溪客真经》,羽化归元后的下一步便是窥古观今。他若径直登仙倒罢,可如今天地瘴气愈发浓重,妾身实在担忧,怕他意图扰乱前尘旧事、颠覆这天地格局。”

想起在风城石室中那紫箫灵君扬言颠覆修真界的话,我直觉有些凶多吉少。“怕是凶多吉少。”静虚真人果然说出了我心中所想,凝眉问道;“仙姑可有法子?”

季芙嫣道:“找到八仙之师定云老祖,便是最快最好的法子。然而有迹可循的八仙尚未一一找回,自不必说向来行踪诡谲的老祖。如今只有一个可行的法子,那便是径直去捣毁紫箫灵君的巢穴、扼断他重塑元神的灵源。”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仙宠符,朝它轻轻一吹,胖墩墩的桃精便踩着桃叶跳到了她手上。“桃精林婉秋知道紫箫灵君的弱点与巢穴所在地,愿意听候我们的差遣。”她抚摸着那只胖桃子,模样很是爱怜。

我看着身边神色凝重的观莲音,知道这一场不知要持续多久的东海保卫战终是要打响了。

静虚真人正在与龙族众人商议,季芙嫣忽然缓步朝我走了过来,看着我腰间储物袋中露出的卷轴道:“西卿公子,莲儿已将鸳鸯的事告知妾身,今天是个吉日,若是准备好了,便让鸳鸯随妾身一起上路吧。阵灵化作的修士灵根清雅,想必日后定能大有作为,成为东海优异的守珠人。”

我听罢沉默了一会儿,取出卷轴犹豫着展开,看着阵谱中的鸳鸯叹了口气;水墨勾勒成的姑娘透过纸面看着我,似是也有些不舍。感到身边的观莲音轻轻握住我的手,我合起卷轴,终是将它递给了季芙嫣。

“鸳鸯年纪小,以后便要劳烦仙姑多加指点了。”

……

别了鸳鸯后,我的精神有些萎靡,任观莲音如何逗弄也无精打采,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开,到灵气弥漫的清修福地中散步去了。

这一磨蹭便到了傍晚,待我的心情终于稍稍明朗一些,回到休憩的楼阁时,发觉窗边等候着我的不是观莲音,而是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

定睛一看,果然是某个屁股开花的小贱人。

第四十四章

说实话,看到小贱人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我有那么一瞬间是心软的。

不论如何敖雅是龙族的王子,好歹也算得上是一朵娇花,插在大棍兄这坨不明物体上,的确有些不搭。当他默默地从窗边抬起头,摇摇晃晃地朝我走过来时,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心虚的感觉渐渐压过了报复的快意。“令狐西卿你这个大烂人……”宛如鬼魅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敖雅勾住我的脖颈,幽幽地看着我道,“害得我好惨……”

连本宫的自称都变了,这敖雅莫非真的被大棍兄做傻了不成?

我注意到敖雅的声音虽然幽怨,却并没有明显的怒气,裸露出稍许的圆润肩头分明还残留着些许欢好过的痕迹。背后的门被敖雅施法关上,两人的身躯相贴在一起,我的心头猛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敖雅仍是幽幽地看着我,然后一手制住我的腰,一手缓缓拉开了自己的衣裳。

……

“疼,轻点……”

“再忍忍,很快就好……”

“唔嗯……不行,我受不了了……哈……啊……”

两条修长的人影被窗外落日的余晖拉得很长,我伏在敖雅身上,渐渐加快了动作。“令狐西卿你快……停下来……”敖雅呻吟着仰起脖颈,羞愤的声音随着我的刺入尽数化作呜咽,“唔……本宫要诛你九族!”

“嗯?要诛我九族,先看看你那当龙王的爹能不能打得过我爷爷觉元吧!”我压在他身上邪笑着,涂药的木棒从他穴口边退了出来,端详着那红肿的屁股,觉得有些不解恨,又使劲在上面拍了一巴掌。

虽然早就料到敖雅的凄惨,可我当面见到时,还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大棍兄果然不负大棍之名,当真威猛无比,硬是把三殿下那羞赧的小雏菊给做成了一朵怒放的太阳花,还好敖雅是修真中人不用出恭,不然非得废了不可。我一边唏嘘一边把敖雅的身子翻过去,手中的木棒沾沾瓶里的药膏,继续为他涂抹。

敖雅与王大棍没日没夜地做了好几天,因为那催情酒过于厉害,并没有来得及施法护体;他醒来后王大棍早已惊恐地逃跑,下床之际觉得后茓疼痛异常,又无颜去寻尹无赦等龙族,便只好跑来找我了。

敖雅似乎真的已被王大棍做傻,不但没有兴师问罪,被我在屁股上打了一巴掌也没有发怒,而是楚楚可怜地躺在那里,随着木棒的深入低声呻吟。难得看到冤家虚弱的模样,我怎可能会让他好过呢?于是我悠然地用木棒戳着那里,将那朵太阳花蹂躏得更加鲜艳,挑起眉毛朝他笑道:“三殿下,与男子欢好的滋味如何?”

“疼……”敖雅喃喃地说着,双颊忽然泛起淡淡的红潮,表情竟似回味一般,半晌提起裤子羞涩地道,“好像是有点舒服。怪不得你那么喜欢观莲音,想必那鸟人便是你的双修道侣,将你压在身下侍弄的很爽吧?”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滚犊子,我可是在上面的。”我黑着脸丢掉手中的木棒,将那花花绿绿的外裳扔到了他身上,“赶紧穿戴齐整,若是这般光景让世叔看到,下次对付你的可就不只是催情酒了。”

敖雅不屑地看着我,半晌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色一沉,阴恻恻地道:“说到那该死的催情酒,本宫是不是该就此事向你们二人讨个说法?”

我听罢一愣,心中暗暗叫苦。

小贱人的傻劲儿过去了,我和世叔要完蛋了。

敖雅屁股的痛似乎有所减缓,神色登时恢复了先前的傲然,在我身边慢慢地踱了会儿步,满意地看到我脊背绷直的紧张模样后,凑过来轻声问道:“令狐西卿,我与你那个观莲音相比,谁更好看些?”

废话,当然是我世叔好看些,你这个小贱人与他如何能比。我僵硬地微笑了一会儿,心知说出实话便是死路一条,谄媚道:“当然是三殿下好看些。”敖雅听罢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在我面前徘徊了半晌,忽然有些颓丧地坐到床边,恨恨地说道:“那为什么我醒来后,他却逃了?我有那么丑,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吗?!”

我盯着敖雅,觉得他提到大棍兄时那爱恨交织的口气有些奇怪。

转念一想,观莲音也是莫名其妙地喜欢上我的,敖雅若是因为被大棍兄的大棍征服而喜欢上他,也不算怪事。想到那个分明对敖雅垂涎三尺的莽汉,我讪讪地出言安慰道:“大棍兄一定是太过惊喜和赧然,想独自冷静一下而已,三殿下似天仙般貌美,他一介凡夫俗子怎会嫌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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