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吾妻,吾妻(穿越)上——南大
南大  发于:2015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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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风拿着要走进了祁梧栖的房间,而这时祁梧栖却是坐靠在床沿上闭眼休息。“公子,上药。”说话间,他已将盛着热水的盆子放到桌上。

祁梧栖困得厉害,听到卫风的声音后勉强的睁开眼,“搁在桌上吧。”

卫风摇头,在他的观念里,祁梧栖就是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公子爷,这受了伤就得赶紧上药。

祁梧栖被他盯着心虚,于是只得起身从他的手中接过药瓶后打开盖子嗅了嗅。

“这是上次没用完的愈肤膏。”上次祁梧栖从中林城骑马到京都大腿内侧被磨得血肉模糊,于是双蝶就稍信让钟丰游,钟丰游知道后便差人送来了好几瓶。这一瓶就得花两百两银子,祁梧栖用了后两天结疤五天痊愈,连一点疤痕都找不到。

祁梧栖一心赶路,因心理原因倒也不觉得痛,如今一歇下来,这磨伤的地方便灼痛得厉害,支走卫风后,祁梧栖便动手脱裤子准备上药,只是裤子的布料粘贴砸皮肤上,这一脱,竟痛得他冷汗连连。

大腿内侧被磨伤得厉害,只见磨伤的地方早已是血肉模糊。用温热的水将血迹一一擦拭掉,然后将瓶子里的膏药倒出来抹到受伤的地方。

“公子。”

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扯过被子将下身挡住,“进来吧。”

嘎吱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公子可有好些?”双燕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走到祁梧栖的床前。

“好些了。”祁梧栖含笑点头。

双燕愣愣的看着他不吭声了。

祁梧栖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公子笑起来顶好看。”

祁梧栖揉揉她的脑袋,“你笑起来最好看。”

双燕霎时红了脸,娇嗔道:“公子是最好看的。”

最好看的?祁梧栖的眼神渐渐迷茫,“这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并不是我。”这天底下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比得上那个人的风华。那个人并不爱笑,当他笑起来时没有人能抵挡得住,一年未见了,日日夜夜的想念让他的心口都在发痛,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军中的生活那么苦,他可有吃好?可有穿暖?他……可有察觉到温顺的洛云京对他别有居心?

“公子公子?”

祁梧栖顿时回过神来,哎,怎么又走神了。“你刚才说什么?”

双燕早就习惯他这是不是走神的毛病,“公子不能再骑马,就算要骑也要等伤好了再骑。”

本想反驳,可是双燕眼中的坚定让他不由得改了口,“好,你说了算。”

日次一早,祁梧栖便坐上了马车继续赶路。因为走的是官道,这路倒也不难走,马车摇摇晃晃一段路程后,祁梧栖再也地挡不住困意躺在的软榻上睡了过去。

这个年代的城镇并不如后世密集,且说祁梧栖等人对这一带的路并不熟悉,所以经常出现走错路或者错过城门关闭的时间而在郊外过夜的情况。祁梧栖和卫风都是男人倒无所谓,可身边带着双蝶双燕丫头就变得有所为了。

天一入黑,若是进不了城或是找不到农家借住,他们便寻了个地方算得上安全的林子歇下。几人走了二十多天,这一路倒是格外的顺利,没有遇到随处可见的江湖人也没有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劫匪,为此祁梧栖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

在马车里,祁梧栖不是睡觉就是看书,双蝶双燕便经常笑他是书呆子。祁梧栖无奈,他那是什么书呆子,只是实在无聊找些书打发时间而已。书是从后往前看,排版是纵向,没有标点符号,虽说有前一世做根基,可祁梧栖在没有回来前已习惯了后世的排版,是而这书看起来也是格外的费眼神。

“公子的伤好了吗?”

祁梧栖扶额,这双蝶双燕每日一问,问得他直想叹气,“好了。”

“再行一日便到松城了,到时公子可以好好的洗个澡。”双蝶撑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他。

祁梧栖爱干净,偏偏大腿内侧受了伤不能洗澡,这全身上下便难受得紧。每次想要洗澡的时候双蝶双燕两个丫头便睁大眼瞪着他,最后祁梧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用热水擦个身子。此时双蝶说他可以洗澡了,祁梧栖的脸上顿时一喜。

“燕儿,你看咱们的公子爷像不像得到糖果的小娃娃?”双蝶戳了戳双燕。

双燕点头,“像。”

祁梧栖连忙收住表情,心说这是被两个小丫头调戏了不成?

双蝶哼哼两声便伸手掀开车你帘,“卫哥哥把马车赶快些,咱们家公子爷要忙着进城洗澡。”

祁梧栖想也不想的拿着书在她的脑袋上轻轻一敲,“姑娘家家的怎么能将洗澡的事挂在嘴上?”祁梧栖的思想自是比这个年代的人开放许多,只是这事关乎这他本人,该教育时还是得教育。

双蝶揉着脑袋一阵傻笑,“公子害羞了。”

双燕点头配合。

祁梧栖:“到了泷州后罚抄家规一百遍。”

双蝶双燕顿时苦了一张脸。

到了松城后,几人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吃了饭后,双蝶双眼便准备干粮去了。祁梧栖坐马车坐得腰酸背痛,于是决定出门走走。然而这一次出门却让他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话说祁梧栖本想一个人出门,哪知卫风却死活要跟着他。跟就跟吧,祁梧栖早已经习惯。店小二告诉他们松城的文人在不远处裕湖边上斗诗,于是祁梧栖毫不犹豫的直接去了裕湖。

刚开始确确实实在斗诗斗文,而祁梧栖也听得津津有味。斗了半个时辰后,也不知是谁提起了泷州的事,于是一群文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了起来。这里离泷州城只有十来天的路程,是而泷州的事自然很快就会传到这里。

自古以来文人言语最为锋利,当祁梧栖听到允王两个字时瞬间集中了精力,这一路走下来,他还是第一次听人提起。

第四十二章

“听说陈国和草狼们勾结后已是第三次攻打泷州边城了,我家嫂子才从泷州探亲回来,说是死了好多人。”

“可不是?这一仗打下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说到这里,那白衣书生连连叹气。“你们可知道这次是谁领兵作战?”

“允王啊。听说允王带着几百人杀入二三十万人的敌阵里将左将军救了出来,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带几百人杀进敌阵中?祁梧栖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那人是不是不要命了?

“这事岂能做假?允王救回左将军后怒罚数人,这事泷州那边的人都知道这事。最近陈国和草狼门动作频频,不到一个月就打了三场大仗,若非允王骁勇善战,只怕敌军早就攻破了泷州城。”

“这允王倒是一个了不得的将才。”有人发出感叹。

“这倒不见得。”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祁梧栖面无表情的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书生摸样的年轻人一脸鄙夷的看着众人。

“曹秀才何出此言?”

穿着青衫的草秀才刷的一下打开扇子,“若允王真是一个将才,皇上为何不早些让他投入军营?又为何不给他兵权?允王一到泷州,为何陈国就与草狼们勾结上了?而允王又为何正巧救下左将军?”这几个【为何】直逼允王的名声而去。

祁梧栖在一旁听得怒气顿时,见那人自觉个人见解与他人不一样的得意劲,他便恨不得伸手将他生生掐死。在祁梧栖的心里,谁的闲话他都不在意,偏偏那个人的闲话任何人都说不得。

“曹秀才的意思是允王想要收买人心暗中夺取大应兵权?”

听到这话,祁梧栖萧冷这一张脸转身就走。卫风愣了一下快步跟了上去,“公子?”

祁梧栖回头冷声吩咐,“去将那个姓曹的请来,我在客栈等你。”

……

祁梧栖一个人回到客栈的房间后气得砸碎了所有能砸之物,闻声赶来的双蝶双燕吓得缩在门口不敢进屋。直到再也没有东西可砸,祁梧栖心里的怒气才消除了一些,而卫风也在这个时候扛着人悄然回到了客栈。

祁梧栖冷冷的扫了一眼,“双蝶双燕,没有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卫风,把人带进来。”

卫风扛着人走进了祁梧栖的房间,随便用脚将房门合上。

双燕:“公子这是这么了?怎么出门一趟就发那么大的脾气?”

双蝶摇头,“卫哥哥扛的是什么人?”

屋内。

砰的一声,卫风肩膀一抖,那曹秀才便摔了个仰面朝天,知道祁梧栖要问话,于是伸手伸手解开对方的穴道。

“你们是谁,为何……”

“我主子问什么你便答什么,若敢多说或是错说一个字,我便割了你的舌头。”卫风寒着脸直接打断他的话。

曹秀才赶紧闭上嘴。

见卫风将人镇住,祁梧栖也懒得废话,“之前你在裕湖说的那些话是谁教的?”

曹秀才被卫风吓得不轻,如今被祁梧栖一问,吓得爬起来撒腿往外跑。

卫风身下一闪,想也不想的一脚踹了过去。他这个习武之人的力道那是常人能比的?且说这一脚力道十足,是而曹秀才直接被他踹爬在地上不断的呻吟起来。

祁梧栖本来还不确定,如今对方的反应倒是落了个实在。看来确实有人在背后操纵……此事重大,他势必要弄个明白。按下心中的怒气,祁梧栖的脸上重新泛起微笑,“之前的那些话是谁让你说的?”

曹秀才缓过起气后捂着胸口抬起头来,“没,没人……”

“卫风啊,去把他的舌头割下来吧。这人长着一张嘴不说实话,那他的舌头也没用了。”祁梧栖从地上拾起一根完好的凳子坐了下来。

卫风得令后刷的一下将剑抽了出来。

“我,我说……”

祁梧栖颔首,“说吧。”

“是窑子里的刘三。”

“窑子里的刘三?你一个秀才为何要听他的话?”

曹秀才有些尴尬的垂下脸,“我想给秋儿赎身,可惜身上的银两不够,刘三说只要我在裕湖的斗诗大会上说这些话他便会想办法帮我。”

祁梧栖盯了他半响后唇角笑容愈显讥诮,“允王在泷州奋力杀敌,而你这个秀才却在这里为一个女人颠倒是非,你说你有什么资格当秀才?啊?若说他贪图兵权,左将军死了不是正好吗?你倒是说说他为何要救他?这里离泷州只要十多天的路程,你去前方看看那些死去的大应兵,你去看看允王是如何保全大应天下而费尽心力?”

曹秀才的头越来越低,祁梧栖的这番话压得他根本抬不起头来。

“把头抬起来。”

曹秀才连忙抬头。

“这些话传了几天了?”

“传……传了七天。”

七天?这些话传了七天,这七天里不知生了多少变故,先不说京都的那群人的想法,单说青录哪里只怕是难过得很。想到这里,祁梧栖的眼睛有些发干。

“将他送回裕湖洗洗嘴,他若再敢胡说,他的舌头便不必再留。”源头虽然不在曹秀才的身上,可他却实实在在的挑起是非辱没了青录的名声,单凭这一点他便不能轻易放过。

……

祁梧栖不是不想处理那些有关应青录的流言,只是流言已经传了七天,以他的身份根本就镇压不住。第二天城门开启不足一炷香,便有四人骑着马离开了松城。

双蝶双燕生怕祁梧栖再次受伤,于是逼着他多穿了两条厚厚的棉裤减少大腿内侧的摩擦。

“公子你看。”双燕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城门。

当祁梧栖看到泷州南门四个字时,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几人放慢马速,走到城门外时便纷纷下马。城门正下方排了好长的队伍,卫风到前方探听了一番才知晓泷州城的某个官员被人暗杀了。

泷州战事未歇,如今又出了这样的命案……祁梧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泷州……真是外忧内患。

进城后,卫风便直接带着祁梧栖来到了一家名叫天福的客栈。天福的老板在见到卫风亮出来的腰牌后,便恭恭敬敬的将他们迎进了客栈后院。客栈后院有两个房间,祁梧栖一间,双蝶双燕一间,而卫风便恢复了影卫的身份隐匿起来。

泷州军营。

“将军怎么了?”安九淮实在忍不下去了。

双脚搭在桌案上一抖一抖的应青录抬头了一眼正在擦刀的安九淮,“这左眼从早上跳到现在就一直没停过,我这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安九淮无奈,“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你捂着它干什么?”

“本将军的不缺财。”应青录扯了扯眼皮继续看地图。

“反正是好事。”

好事?应青录在心里冷冷一笑,这好事从四岁那年就没光顾过他,如今又有什么好事是属于他的?勾勾手指,“九淮你过来。”

安九淮放下手中的刀走了过去。

应青录的手指落在低头的某一点,“陈国的兵在这里。”手指移动,“草狼的兵在这里。”手指在两个点之间画出几条线路,“他们会合时会选取这几条路的其中一条。前上次他们选取的是这两条,你对这两条路线有什么看法?”

安九淮摸着下巴略想了一会儿,“两条路地形开阔,不易中埋伏,方便两军结合,不过两军结合时却要花费些时间。”

应青录又问,“明明有更好的路可以选择,为何他们选择这两条?”

安九淮眼睛一亮,“陈国和草狼之所以选择吃力不讨好的会合路线是因为彼此不信任。”

“为何?”应青录放下地图。

“为何?”安九淮不解其意。

“既不信任为何联军?”应青录一层一层的引导他。

安九淮抓了抓脑袋,最后摇头。

“继续想。”应青录倒了一杯酒好整以暇的喝了起来。

安九淮黑着一张脸来来回回的走了几圈后停了下来,“草狼主要是以分散的部落为主,他们兵力比起我大应朝来根本不足为惧,所以他们攻打我大应的目的主要在于勒索,而陈国攻打我大应是为了扩大城池夺我大应天下。陈国之所以防着是怕草狼反咬一口,而草狼防着陈国……恕属下愚钝,属下实在想不通。”

应青录鼓掌,“小小年纪能想到这些已是不错。其实他们两国相互防范的原因其实是同一个。”

“同一个?”安九淮不解。

“何处的战马天下闻名?”应青录提醒。

“自然是草狼的……属下明白了,草狼是怕陈国反咬一口勒索他们的战马。”这句话安九淮说得铿锵有力。

应青录伸了个懒腰,“去把左将军请来。”

待安九淮离开后,应青录将手伸入怀中掏出一张纸来。这是那个人稍来的第七封信,心中的内容依旧简短——天上白月不如淮,切记,切记。

哎,左眼又开始跳了。

段靖走了进来,“主子,这是洛夫子刚放的信鸽。”

应青录将信筒里的纸条抽出来看了一遍后重新放了回去,“放了。”

段靖如来时一般快速离开。应青录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连他也背叛了……

何人可信?何人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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