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复仇之孕事(包子)中——大江流
大江流  发于:2015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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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诚的火几乎是瞬间冒了出来,顾禾指使人砸了万兴的事儿,他还没找他算账呢,如今居然又坏了他的好事。他几乎在瞬间,追了上去,两个人迅速的扭打在了一起。贝诚和顾禾都是自幼练武,身体底子不错,两个人又都喝了酒,心里憋着火,手上却是没有半点留情。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掌,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但时间一长,两人就看出了差距。贝诚的功夫学的是套路,大开大合,都是正规的身手,可顾禾却是跟着父亲和哥哥,在打群架中度过的,他的道儿,就是赢。他出手狠毒,却招招阴狠,不多时,贝诚就被他压着打了。

夏凡从一开始见到两个人打在了一起,就左右四顾,从一旁找了块转头拎在了手里,稳如泰山般的站姿下,他的眼中冒着的却是仇恨的怒火。眼瞧着顾禾一个侧踢,贝诚整个人向后踉跄,两个人终于分了开。夏凡却是不要命的朝着顾禾冲了上去。

他不会功夫,没练过体育,一米七五的个头,体重不过一百二十斤,连一只鸡都没杀过。可是,他脑海里想的却是,杀了他。夏凡如饿虎一般扑了过来,顾禾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使劲儿一掰扯,夏凡手中的转头就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瓣。还未等他上劲儿,贝诚眼见不好,已经转身扑了回来。

顾禾手一松,整个人一侧身,躲过了贝诚的侧踢,整个人又跟他缠斗在一起。夏凡从地上爬起,伸手拿起了半块砖,又冲了上去。这一次,是在顾禾的背后,贝诚吓了一跳,生怕夏凡被伤着,冲着他大吼,“你一边去,我对付他。”

说话间,夏凡就被第二次踢了出去。贝诚一着急,因松了神,他整个人被顾禾绊倒,脸冲下,压在了地上。顾禾狠狠地扯着他一只胳膊,坐在他身上,冲着他道,“顾晖是对不起你,可我没对不起你吧。你以为没有我的指示,宫庸一个大行的行长,会那么笨,让你一个小年轻看出破绽来?我对你的好,你都瞧不见吧!”

顾禾是云城一霸,宫庸不怕顾晖,却不能得罪顾禾。所以一出来,他就拿这个理由交了底儿,无论信不信,顾禾将这个理由收为己用了。这话说得有点道理,只可惜贝诚如今一脑门子想的就是这人搅了他的好事儿,他还踢了夏凡两次,哪里肯听,骂道,“呸,你以为我是顾晖,听你这些……”

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身上松了,他连忙爬起来一瞧,却见夏凡竟是不知道从哪里找了根废电线,趁着顾禾没注意,勒住了他的脖子,如今正骑在了他身上。

夏凡怎么也是个男人,手劲并不小,顾禾立刻憋得面部通红,双手紧紧地抓着绳子身体不停翻腾,想要挣扎开。可惜夏凡此时眼中却是冒着火,整个人如疯了一般,带着可怖的表情,狠狠地拉着电线,竟是将整个身体都压了下来,手却在一丝一毫的向外拉扯。

顾禾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贝诚连忙扑了过来,一把抱着夏凡,狠狠的将他拽开,让他松了手。他舍不得打,只能使劲的摇晃着夏凡,“你疯了,杀了他你要坐牢的,你这是干什么。”隔了一会儿,夏凡才仿佛反应过来,呆呆的看了他一眼,像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软了下来。

贝诚一把抱住人,叫了几声,瞧着夏凡没应答,心里就害了怕,看着顾禾已经坐起来了,应该没事,就将夏凡背在了身后,边往前跑,边喊着他,“凡凡,你醒醒,咱们去医院。”

而顾禾则坐在原地,边大口的喘气,边大声的咳嗽。等着终于呼吸平稳了,他一下子躺在了地上,手摸着颈部的勒痕,脑海里想的却全然是夏凡刚刚的表情,那个表情和那天万兴被砸时的表情混在了一起,最终重合。

他猛然又坐了起来,他确定,夏凡刚刚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他们有仇,他却不知道。

第58章

顾禾下手不轻,夏凡躺在急诊室里,医生轻轻摁了他右边的第三根肋骨两下,夏凡就疼的整个人冒汗,贝诚在一边急的恨不得代他受罪,医生却收了手,“骨头可能裂了,你是家属吧,我开个单子,你去交钱,照张x光片。”

贝诚吓了一跳,先是交了钱,因着夏凡肋骨裂了,也不敢背着,直接抱着他上下,又嘘寒问暖的,倒是惹得不少人斜眼看。夏凡一张脸烧的通红,但却没说些什么。等着x光片出来,就确了诊,果然裂了,只是并没有明显的移位,倒也不严重。

夏凡想直接回家休养,可贝诚一听,如果不注意的话,说不定会导致裂纹骨头那里再移位,严重的甚至要进行手术。这让贝诚觉得心惊胆跳的,直接颇有气势的拒绝了夏凡,另外请医生开了病房,不由分说地抱着夏凡到了房间里。

这是间三人病房,因着海市人口并不多,这时候已经是腊月了,不少人都愿意在家呆着,所以整间房间只有夏凡一个病人。两人一进屋,夏凡就从贝诚怀里跳了下来,冲着贝诚道,“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有严重到要住院。”

贝诚却是不理他,直接去拎了拎床头的水瓶,发现是空的,就拿着站起身来,转过头看着夏凡,“你休息两天,顾晖的后续事件有许叔叔帮着咱们,办公室重新装修采买的事儿也有徐睿老三他们,你回去也没事啊。”他哄着夏凡,“你是不是觉得一个人孤单啊,没事,反正这儿也没人,我晚上陪你在这儿睡。”

夏凡不住在这儿,是知道历史上那件大事马上就要发生了,他哪里在医院里呆的下去?可他这人对仇人是软硬不吃,对待朋友家人却是吃软不吃硬,贝诚一番话,处处关心,句句暖心,让他也硬不起来,只能耐心地跟他商量,“我回宾馆住着,每天跟着你去办公室,你让我干啥就干啥行吗?保证不乱动。”

夏凡以为这样总可以了,却没料到贝诚竟是将水瓶放下了,特认真的看着他,冲着他道,“不行。”夏凡就有点急,可贝诚的话还没说完,“我受不了,我一想着你刚才倒在我怀里的样子我就害怕,夏凡,你明白不明白,我宁愿挨打挨揍的都是我,不是你,我受不了。你听我的,老实的住两天,就当让我放心一下成不?”

贝诚的声音略有些低沉,连带那并不动听的情话一块砸在夏凡心里,沉甸甸的,可却让夏凡有种特别想哭的感觉。他与贝诚,从开始的误会,打架、到后面的并肩合作,再到如今,除了今天晚上,其实并没有特别情动的时候。比起上辈子,顾禾的那些招数,贝诚只会偷偷摸摸的搂他的肩膀,趁着他情绪激动的时候,抱他一下,就算是今天晚上,两人已经亲在了一起,可一瞧着他后退,也没敢再往前。

这样的用朴实话语砸着他,红着眼看着他的贝诚,让他心疼也心暖,让他有种立刻扑过去的想法,可身体的病态,让夏凡止住了这种冲动,他得确定贝诚不会嫌弃他,才能放下心来。他躲闪着贝诚的眼神,“你的伤没事吧,先去看看医生吧。”

这算是应了。贝诚心里终于放下了担心,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你上床躺着,我去去就回。”贝诚没走多久,护士就带着一大一小两瓶消炎液进来了,冲着他道,“夏凡对吧,这是消炎药,今天必须输上的,你上床躺好吧。”

夏凡听话躺在了床上,护士熟练的将瓶子挂在吊杆上,然后飞快的给他扎了针,夏凡只觉得针扎的疼了一下。护士已经直起了身,“水有点凉,这药还有点刺激,还有安眠的作用,我给你放得慢点,你睡吧。我一会儿过来给你拔针。”

冰凉的液体进入身体,开始还让人有些清醒,可随着时间越长,夏凡就越发困倦。等着贝诚回来,他已经完全在硬撑了,夏凡问他,“你没事吧。”贝诚指了指自己嘴角上的伤口,“都是皮外伤,已经抹了药了,你放心睡吧,我给你看着。”

夏凡已经撑不住了,听完后放了心,嘟囔了句你也休息,就睡了过去。贝诚仔细看了看陷在被子里的人,忍不住低头去亲了亲他的额头,然后起了身,又摸了摸夏凡的手背,发现一片冰凉。就起了身,去护士那要了个不用的输液瓶,灌了一瓶子热水,将输液管缠了上去,拿被子盖着,替他暖着。

等夏凡的输完了水,已经到了半夜,贝诚还准备歇歇,偏偏此时他的大哥大却响了,他怕惊醒夏凡,连忙出了门,摁下了接听,里面传出的竟是他妈妈谢秋然的声音,这让贝诚有些惊讶,示意护士夏凡那没人,需要注意,这才走到了楼道口,跟谢秋然说话。

相对于贝云川他们,贝诚对谢秋然还有些母子情分的,虽然不能生活在一起,可谢家人总是在不断地提醒他,谢秋然是爱他,是无奈的,再说谢秋然每周都来看他,也算有个相处过程。当然,相对于普通的母子,他们的关系肯定比不上,平时十天半个月打一次电话,可这么晚,却是从没有过。

贝诚叫了声妈,就问,“您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了?”

谢秋然是个十分温柔的女人,虽然出身于谢家,可一点女强人的苗头都没有,完全是个贤妻良母,否则,她娘家也不算弱,只要她硬下心不答应送走贝诚,贝云山也没法勉强。可她没有,当然这不能说她更爱丈夫,但显然,她对于丈夫是弱势的。

谢秋然问了问贝诚这几天的生活,叮嘱了几句海市这边热,也不能穿的少,出去应酬少喝点酒,贝诚听着心头暖热,终究还是个不大的男孩,忍不住冲着他妈妈说,“妈,你放心吧,我这边好着呢,我刚刚还帮了许叔叔一个大忙呢!”

这句话一落,贝诚就听见那边有声咳嗽声,随后,谢秋然就有些歉然地说,“诚诚,你爸爸有几句话对你说,你听着就是了,乖。”

贝诚脸色立刻塌了下来,他连预感都不用,贝云山就不会对他说句好听的。果不其然,电话一接过来,就传来了狂风暴雨。

贝云山很生气。

贝云山知道贝诚在做生意,一直以为他还在安省用那点零花钱倒腾呢,心想那点钱出不了大问题,等着贝诚过不下了,自然就回北京了。可他哪里想到,贝诚竟跑到海南去弄房地产了,还跟许家在一起折腾顾家。许家跟谢家关系亲密,可跟贝家却没多大交情。

贝诚的不逊本就让他与谢家起了些龌蹉,如今贝诚掺和到许家的事里去,顾昭那个疯子,直接瞄上了他,他倒是不怕,可却不愿意多树敌。这让他更讨厌谢家,认为谢家这是在借势。听了消息后,他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直接训道,“谁允许你拿了谢家的钱去经商,谁又允许你掺和许家的事儿,你别忘了你是贝家人,你经过我同意了吗。”然后下达命令,“将生意结束,把钱还了你大舅,立刻回北京”。

贝诚原本就心里不痛快,他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自然更让他不服起来。他冲着贝云山冷笑道,“你有本事当年别让谢家养我啊,你将贝谦当宝贝养,贝谦拿你当亲爹似得,天天叫你叔父,你不挺高兴的吗?谢家好吃好喝养着我,我不拿自己当外人怎么了,起码我还没恶心巴拉的喊什么舅父呢。”

这话彻底激怒了贝云山,贝诚被放在谢家养大,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当初的他哪里会想到,会有今日父子不睦的局面。他被噎得半天都喘不上气来,贝诚听着那边呼哧呼哧的大呼吸声,也挺不得劲,那毕竟是亲爹,可让他张口安慰,他却说不出口。

贝云山喘了一会儿,听着安安静静的话筒,怒火又起,“好,你不是愿意结束,我帮你结束,你等着吧。”

说完,他爹的电话就挂了。

贝诚有些难受的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里,他知道,他爹说到做到,贝家毕竟有权有势,谢家也不会贸然触怒贝云山,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这桩生意,他做不下去了。他嘲讽的笑了笑,回了病房看看夏凡还在熟睡,就下了楼,沿着黑漆漆的马路走了许久,才遇到个开着的小卖部,买了盒大前门,自己一个蹲在马路牙子上抽。

贝云山从来没关心过他想要什么?只会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贝诚,所以,贝诚永远都是不及格的,永远都是随时可以牺牲的,无论他多么努力,他都看不见。就像他小学一年级时,考试考了第二名,回贝家过年的时候,他专门带着奖状,朝着贝云山邀功,可惜的是,与大舅惊喜的表情不同,贝云山只是嗯了声,然后说,还需努力。因为,贝谦年年都是第一。

从那时候到现在,他永远都是不成器的那个。还有参加工作的事儿,贝谦比他高两级,没毕业的时候,贝谦就想下基层,可贝云山舍不得,他记得那半年,贝云山总是在劝贝谦,才打消了贝谦的念头。等着贝谦一毕业,贝云山就安排他进了团委,既留在了身边,又是实打实的升迁好地方。

可等着贝诚的时候,贝云山反而直接了当了,他连商量都没有,就将贝诚安排在了自己一个老部下的手底下。那位老部下在甘省省会,离着家十万八千里。贝诚一听就炸了,他不在意干点什么,也不在意苦不苦,只是他不愿意让人嫌弃一般,丢到远的看不见的地方。就为这个,他一毕业就跑了出来。

往事一幕幕浮上来,脚下的烟蒂也越来越多,贝诚一个人坐在那儿,瞧着月亮西落,太阳渐渐的冒了头,天色越来越亮。他站了起来,使劲跺跺脚,震震已经冻僵了的身体,拍掉了身上的烟灰,向着来时的路走回去。

他心里有火,这次不行,这桩生意不仅是他的翻身仗,更是夏凡的,他不能放。

此时的海市已经热闹起来,勤劳的小贩们已经借着黎明的那点光亮摆好了摊子,贝诚买了两碗米粉,又回了病房。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有说话声,贝诚站在门外往里一看,就瞧见原本没人的二号床,如今居然躺了个男人,那人正输水,冲着夏凡说,“夏凡,还得麻烦你一下,我渴得厉害,你帮我倒杯水吧。”

夏凡显然已经醒了,应了一声,就想下床。贝诚这时候推门进去,夏凡瞧见他后,担心地问,“你不是说陪我吗,怎么一早就不见了。”贝诚晃了晃手中的米粉,“我买早饭去了。”他一靠近,夏凡就闻到了那股子呛人的烟味,他也顾不得倒水的事儿了,抓着他担心的问,“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抽这么多烟?”

瞧着紧紧拉着他的那只手,贝诚心里终于有了点暖意,低头在他耳边悄悄道,“我一会儿单独跟你说。”然后,将米粉放到饭缸里,这才回头冲着那个男人道,“喝水是吧,有事你叫我吧,夏凡他骨裂,瞧着没事,不能多动。”

第59章

乔梁也是安省人,曾经当做公务员,可惜不赚钱,他就跟着大潮停薪留职下了海。这几年四处闯荡,也算积攒了些家业,前一段时间听说海市这边有发展机会,他就转身奔了这里。

这也是时下许多商人们的现状。改革开放没几年,不少人做买卖还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状态,并没有形成规模,他们凭借着敏感的嗅觉,在汹涌的浪潮中寻找契机,如海鸟一般,没有固定停留的地点。

但这样的经历,显然让乔梁具有了广博的见识,也加深了他的气质。他如今刚刚二十八岁,瞧着温润而儒雅,很容易让初见的人心生好感,当与他聊开了,你会发现,他的见识让人吃惊,往往在不知不觉中,两个人就聊深了。

夏凡就是这样,贝诚白天有事,不能陪他,但是走之前说得十分郑重,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他已经收买了护士,要知道他随意乱动,回来算账。说这话时,护士小姐还冲夏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夏凡就知道,这事儿没改了。

但他没生气,心里还挺美滋滋的。闲来无事,他就跟同样孤单的乔梁说起了话。夏凡在此时瞧着格外的没见识,听着乔梁倒腾蛤蟆镜,睡火车座底下,走私香烟的经历,整个人眼睛都瞪得比铜铃大,这副表情,配上他十七岁的年龄,和白净的外表,倒是让乔梁觉得可爱不已,于是转头问他,“你是做什么的,这个岁数不该上学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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