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复仇之孕事(包子)中——大江流
大江流  发于:2015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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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峰如今可知道夏凡那脾气,划到自己人范畴的,譬如说他和她妈,老三他们,那是怎么的都成,得罪过他的,诸如大舅一家人,扬子与杜丽,那可是半点情面都不讲。

这个贝诚,显然是后面一类的。

谷峰生怕夏凡当场甩脸子,连忙跑了过来,一下子挡在了夏凡面前,拍了拍贝诚肩膀说,“哎呀,兄弟,今天可谢谢你了,咱俩等会一定要喝一杯。要不是你,我弟弟可要遭大罪了。”

贝诚还等着夏凡答复呢,这眼跟前杵了个山似得壮汉,却将夏凡遮了个完完整整。他早就打听过夏凡这家人了,知道这人是他表哥,还是上次揍他的主力,那电棒就是他放的,心中道等我处理完这事儿咱俩在比划,嘴巴上却咧了咧,“呀,谷经理太客气了,哎呦,我这腰,刚刚好像硌到了,疼死了。”他一歪头,冲着夏凡道。“夏凡,扶着我点,我动不了了。”

谷峰只觉得今天出门没看阳历,先是让夏凡差点遭殃,这会子又碰见没眼色的贝诚,你哪只眼睛瞧着我弟喜欢挨着你啊,上次挨揍没涨记性是吧。

他倒是伸出手想代替夏凡扶着贝诚呢,可贝诚一晃,人就绕过他胳膊搭到了夏凡身上,还冲着他笑么嘻嘻,“夏凡的高度比较合适。”

气得谷峰只觉得贝诚这人没救了,也就熄了替他解围的心思,瞄了瞄看不出心思的夏凡,心道,你自找的,可别怪我。

贝诚身高一米八四,夏凡这半年长了不少,也不过一米七五的高度,刚好当贝诚的拐棍。夏凡瞥了瞥瞧着他的谷峰、老三,不知情的王成瑞和一干人,倒也没说话,就那么架着他一路往外走。

贝诚自觉达成目标,一路上还掏出了他的大哥大,跟章唯请假,“我中午不回去了,夏凡留我吃饭呢,你甭管我了,张老板那边你帮我应酬点。”

那边的章唯听得嘴角直抽抽,张老板那顿就昨晚上不就喝完了吗?他又不是傻子,这会子打过来不就是装事儿吗?他就知道,一大早上起来不睡觉,跑到卫生间里又是刮胡子又是护肤的,肯定有事。

结合贝诚这几个月总是大早上偷偷摸摸洗内裤,最近这半个月还时不时的愣会神,他就猜着,是不是恋爱了。他早上倒是想问一嘴呢,只是转眼就想起上次贝诚这么打扮一番,结果灰头土脸被狠揍了一次回来的事,就老实闭了嘴。

哎,少爷也是有自尊心的。

可,怎么成了夏凡留饭了?难不成是看上夏天快餐里的人了?他与夏凡他们的关系远比贝诚要熟稔的多,将夏天快餐那一干人从头到尾捋了一遍,泼辣又凶狠的小玲就出现在脑海中,章唯顿时觉得贝诚实在有勇气,略带同情地回答,“好,你小心啊。”

贝诚哪里知道不过呼吸间章唯就给他扣上了个女朋友!他将身体半压在夏凡的小身板上,收了大哥大,边往外走,边偷偷瞧瞧夏凡的表情,心道这破孩子,就算绷着脸不肯说话,可也够养眼的,跟他表哥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啊。

跟夏凡交锋数次,贝诚就没一次占过上风的,这下子瞧着夏凡老老实实的扶着他走路,他心里却是有股子从头到脚的爽快感,冲着夏凡就开始有点得意的唠叨,“夏凡,我觉得咱俩有点误会,所以有必要纠正一下你对我的印象,你看,我虽然冒犯过你一次,可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也下过两次狠手了,我上次帮了你,这次又救了你,你能平和点对待我不?”

他表情恳切,夏凡这次觉得贝诚不像小猫了,像只小狗,还是那种特别会邀宠的宠物狗,正冲着他摇尾巴。他脸上倒是不显,心里倒是觉得这人,还有点意思。

夏凡今天虽然受了点惊,但实际上,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旧店面一事终于结束了,扬子短时间内出不来,杜丽缓刑一年,也不敢轻易乱来,等着他们再出来的时候,想必那时候的他,早已不是这群人能够招惹的了。

所以,他心情还算不错,而且贝诚又的确帮了他两次,夏凡一直是个讲究以恩抱恩,以怨抱怨的人,上次贝诚只是顺手的人情,他避着去上门谢了一次还能说得通。可这次,确确实实救了他,说什么,他也不能放冷脸。

夏凡点点头道,“成,那事儿就算了结了。”

贝诚得了点鼓励,觉得自己这招英雄救美使得不错,开始找后账,“你看,咱们都解恩仇了,日后也不能躲着我吧。上次你说要上门谢我,还专挑了我不在的时候跟他聊天,你那是谢我还是谢他啊。哪里有谢人不谢正主的啊,你不知道……”

他越说身体靠的越近,呼吸甚至都打在了夏凡的耳朵上,让夏凡突然想起那次贝诚将他困在手臂间,那种窒息的感觉,夏凡突然就停了下来,从他手臂中绕了出来。贝诚有些惊讶地问,“你咋了。”

夏凡站在他对面,心跳砰砰的响,呼吸也有些急促,手甚至都开始发凉,他不想让贝诚看出来,只得选择刺激他,“你今天专门过来的,就是专门为了过来堵我的吧?就算咱俩有误会,可平时也没交情,不见面就是了,干吗非要在意我的想法呢,你……不是看上我了吧。”

贝诚整个脸腾地一下子红了。

夏凡不说,他也没想着自己一直缠着他这事儿,只是因为从小到大,就算是在贝家有贝谦衬着,他也没这么被人嫌弃过呢。他一个二十三岁刚刚大学毕业的年轻才俊,是做错了点事,可该挨的也挨了,连所谓的雪中送炭都做了,怎的夏凡就是不正眼看他一眼呢?

这是喜欢吗?才不是呢!

他是晚上一闭眼就梦见跟夏凡在妖精打架,可他认为这只是第一次恰好是夏凡而已。他为啥喜欢夏凡啊!这孩子又凶又狠还嘴巴毒,最重要的是才十五岁,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差点跳起来,“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看上你?”

夏凡没说话,给了他个了然的眼神,转身就走了。

直到被谷峰灌醉了睡了一天一夜后醒来,他还想着那个眼神和背影,这时候恼羞成怒的感觉退去了,他心里头又有点后悔,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直白了,伤着那孩子了?

可是,以他满满的经验显示,得罪了夏凡的后果十分惨烈,挨揍?嘲讽?夏凡玩起来简直就轻驾熟,被折腾了一次贝诚显然有点怵,可就这点怵让他多耽误了两天,这天章唯回来后,告诉他个大消息,夏凡跟夏天快餐的几个股东吵翻了,可能是心情不好,自己跑回老家了。

贝诚吓了一跳。

夏天快餐股份分割的事儿他是知道的。夏天快餐这半年来通过出人意料的广告方式,好吃而便宜的产品定位,完善的售货服务,成为省城最大的黑马。短短时间,分店已经开到了八家,经营他们产品的加盟商足足二百六十家,遍布省城大街小巷,作为这样一家企业,一举一动早就被人盯上了。

所以,夏天股份一分割,不过几天时间,他就拿到了消息。他不是不佩服的,就算他与章唯这等好兄弟,两个人一起出来创业,也是早就划定了持股比例,可夏凡将股份分给谷峰一家还情有可原,但加上王成瑞他们三个,这就是不小的气魄了。

要知道,多少由底层干起来的企业家,跟着他们创业的人,可能会成为公司高层,但拿到股份,却是少之又少。王成瑞他们不应该充满感激吗?夏凡又拥有绝对的控股权,怎么会吵起来愤而出走呢!?

贝诚又问了章唯几句,可这事儿实在是太过私密,章唯也只是吃饭时恰巧听人提了两嘴,究竟怎么回事,谁能够上门去问啊。贝诚与谷峰老三的关系都一般,无奈之下只好绕道去“偶遇”了一次王成瑞,两个人喝了杯咖啡,他偶尔问起这事儿,王成瑞脸上却有股不自然的神色,但却迅速掩盖下去,冲着他说道,“哪里的事儿,老板只是回家上坟去了。”

可他那僵硬的表情实在是太明显,贝诚就算想相信也不成,他这会儿却确定夏凡这边是真出事了。一想着自己刚拒绝了夏凡(?),他又出了这事儿,连省城都呆不下去,贝诚怎么的,也觉得有点不心安。

此时的夏凡哪里想到贝诚这些弯弯绕,他一到家,就被在楼下玩的二胖瞧见了,这小子跟个小炮弹似得扑进了夏凡怀里,舔着胖嘟嘟的脸说,“凡凡哥哥,我都好久没见你了。我去告诉我妈去。”

说完,没等夏凡反应过来,又跟炮弹似得冲了出去,颠颠的跑远了。夏凡进屋不多时,胖婶就咣咣的敲了门,一开门就拉着夏凡仔细打量了一番,瞧着夏凡长高了,长胖了,眼泪就有点收不住,拍着他的肩膀骂道,“也不知道给个信,上次听说你回来,我和你胖叔出门了,也没见着你。这都中午了,还收拾什么,等会让大胖二胖帮你,跟我下来吃饭。”

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夏凡就下了楼。

胖婶家依旧是那个样子,跟当年所有的工人家庭一样,一台小小的黑白电视机,一个人造皮沙发,饭桌就是茶几,人挨着人紧紧巴巴的,想要拿个馒头都要越过别人的头,可夏凡却是无比的安心,足足啃了两个大馒头,倒是让胖婶乐得合不拢嘴。

等着吃完饭冲上了茶,大胖二胖就拿着夏凡给他们的玩具疯去了,胖婶才问起这次回来住多久。夏凡其实是提前回来的,他想给他外公和妈妈买块墓地。

这时候的人实行火葬,但却流行死后埋回家里的祖坟。可他妈妈未婚生子,连夫家都没有,当年火化后,外公曾经跟老家的安家人联系过,可人家一听安茜没嫁人,压根就不同意,说是要坏风水的。外公没办法,只好将她的骨灰存放在家中。

外公活着的时候,对这事也是耿耿于怀,他一直认为人死落土为安,可夏凡妈却只能漂泊异乡,这让他对小女儿一直满怀愧疚。在他很小的时候,外公就曾交代过大姨,说是万一自己哪天走了,别把他送回祖坟,把他和小女儿埋在一起,也能陪陪她,不至于孤独。

所以,外公去世的时候,夏凡就将外公的骨灰接了回来,跟他妈妈的放在一起。如今他也算挣钱了,自然不能让他们这么孤零零的飘着。

夏凡将这事儿一说,胖婶和胖叔就连连点头,无论何时,对于中国人来讲,入土为安都是大事儿,夏凡虽然不是孙子,可安强决计是不会花这个钱的,也就只能夏凡办了。胖婶一拍大腿,抹了抹眼泪,直接派了任务,“这事儿你出面不合适,你太小了,让你胖叔替你办,你跟在后面看着就成了。”

夏凡连忙摇头,“这样当然好,可胖叔做生意呢,我自己办就成,不懂的我再问胖叔。”

他一提这事儿,胖叔脸上就有些不自在,胖婶倒是爽利人,直接道,“他那生意不做了,最近正闲着呢,在家闷着还不如带你跑跑,省得也憋出病来。你这孩子,就是瞎客气。”

生意竟然不做了?胖叔也是单位上的人,但于胖婶不同,他一直是临时工,干了十年都没转正,后来孩子大了,实在是养活不了,又看着不少做买卖的发家,就辞职出来单干,倒卖些小物品。他也没个好货源,前几年还成,最近几年做生意的多了,就难了点,可糊口却是能的,怎的不做了?

可胖婶夫妇就跟他的外公与大姨一样,认为这都是大人的事儿,不需要告诉夏凡,让他跟着操心,压根不提这事儿,定了事儿后,因着安茜忌日也没几天了,就轰着胖叔和他出门办事去了,胖婶还吩咐胖叔,“把大胖二胖叫上来,替凡凡收拾屋子去,我得上班去了。”

这年头的骨灰盒存放有三种方式,一个是自己领回家,一个是存放在骨灰堂,另一个是买公墓埋葬。无论是骨灰堂还是公墓,都属于殡葬场管理,胖叔直接带着夏凡带了证件奔了这里。与殡葬场其他地方相比,公墓这边显然是冷清多了。如今人们还是习惯于将骨灰埋回家乡,再说公墓也不便宜,压根没几个人问。

因此,管理处的张主任一直处于常年无事的状态,每天就靠每个办公室都有的小城日报过日子,早上翻第一遍,下午看犄角格拉,一天下来,谁家身份证丢了,他都能背下来。

所以,当瞧见胖叔和夏凡时,他着实高兴坏了,特别热情的上了茶,然后才问胖叔的要求。这事儿来的时候夏凡已经交代过了,他要买四个位置,除了外公和他妈的,还给他外婆留了一个,他们这边特别讲究,祖坟中,一辈人没埋完,是不准往外迁坟的。所以,外婆的骨灰怕是要等很久一段时间。另一个是给他自己的,虽然有点早,可他怕孤单,日后能有外公外婆妈妈相陪,他死的时候恐怕也不会害怕了。

当然,他没说这个是给他的,胖叔也没深问,张主任一听是大生意,也不坐了,直接领着他们去了墓地看环境。张主任低声介绍,“虽然说现在都说不讲究什么风水了,但咱中国人自古就讲究这些,这里原先就是一家大户人家的祖坟,解放前他家举家搬迁去了香港,连祖坟都迁了,这块就空了出来,我们建公墓的时候,就直接定了这儿。你瞧瞧,有水有山,绝对的好地方。”

的确如此,这里处于整个小城的南郊,远处有山,前边有小河流过,四周种满了松柏,一排排墓地并列着,看着格外的安静。夏凡一下就相中了,当即就签了合同,一年五十,墓地二十年期限,到时候可以续交,夏凡直接给了四千。张主任还额外叮嘱,“你们这是要迁坟,讲究也多点,可以找人算算,一般仪式,我们都不管,只是别过分了。”

夏凡心里头有了数,跟胖叔又商量了商量,到了晚上吃完饭,胖叔直接带着他去了家属院一个老先生的家里,那老先生精通《周易》,家属院里的人红白事时间都是请他来算,前半年,安老爷子去世就是他算的停灵时间。如今听着夏凡是为了外公和母亲迁坟,他不由点点头,要了外公、他妈妈的生辰八字和死亡时间,就让夏凡回去了,说是明天中午再来取。

回去的路上,胖叔提醒夏凡,“这事儿怎么也涉及你外公,你咋的也得跟你舅舅报备一下,他毕竟是儿子,按理说,这都该他出头的。”

可让夏凡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他回来的事儿,张晓华大下午的就知道了。她睡醒了午觉一出门,就碰见了死对头,一瞧见她,那女人就轻蔑地笑了笑,冲着她咂咂嘴,“呀,我说有的人真好命,住着老爷子的房子,却是半点事儿也不干,连入土都是外孙子一手操办,哎晓华姐,你说这样的儿子媳妇要来干什么,我儿子要是这样,我趁早得把他掐死,省得死后糟心。”

张晓华气得浑身直发抖,可没什么比夏凡回来更大的事儿了,她等着要股份呢!当即也顾不得跟那女人吵架,直接就去了夏凡家,没想到扑了个空,下楼的时候,恰巧碰见了胖婶。胖婶也是不饶人的,抓着她问,“夏凡要给老爷子入土呢,这事儿要花不少钱呢,安强是儿子,怎么也得出个大半吧,没个道理让夏凡一个外孙子全出,你准备钱了吗。”

一听出钱,张晓华就不干了,她一把推开胖婶,冲着她哼道,“什么入土,我不知道,谁弄得找谁要钱去。”

可回了家后,她还是有点不放心,跟安强商量,“你说夏凡真有钱了啊,还给老爷子入土,可那小子是个缺德鬼,他最看不得咱们好,一个墓地少说不得千八百的,有这儿机会,他肯定得跟咱们要钱。”

安强蹲在地上抽闷烟,“那就给,我是独子,这钱本就该我出,要不给,可是让人戳脊梁骨的事儿。”

一听要给钱,张晓华腾地站起来,指着安强的脑袋骂,“给给给,给个头。上次他不是说了,跟咱家没关系了,凭什么要咱们的钱啊,再说,咱家哪里来的钱,安夏大学生活费还没着落呢,他都老板了,出点钱咋了。”

“你现在说没关系了,你不想着那股份呢!”安强也是清楚的很。

张晓华倒是一下子愣住了,不过她转眼就有了主意,“成了,这事儿我有法子,保证让他既不要钱,还得给咱钱。你听我的就是了,走,咱去我妹妹那儿过两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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