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操捂住眼睛，说道，“秀恩爱遭雷劈！”

“……”徐远晨摸了摸自己的脸，默默地看向节操，“节操，你这几天联系不上我很想你。”

节操忽然红了脸，小脚丫子在地上画了画圈说道，“伦家也想你。”

“恩。”徐远晨走过去蹲下身子摸了摸节操的头，“可是我现在发现，我觉得还是继续想你比较好。”

节操一脸迷糊地看着徐远晨，没有反应过来，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倒是慕青笑了一下，说道，“这么急着进来怎么了？”

这么一提醒，节操马上就兴奋了，嗷嗷嗷的叫了一声，才咳嗽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偷偷看了慕青几眼，说道，“楚寒把杨婉杀了。”

慕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徐远晨脸色也变了变，就算他们早就预料到，在真知道的是时候还是有些……

“孩子呢？”徐远晨抿了抿唇问道。

节操低着头，声音有些失落，“没有了，灵泉宝宝很伤心……”

“怎么回事？”徐远晨握着慕青的手，看向节操，“仔细说一下，还有这和你关闭了空间有关系吗？”

节操也没了刚刚的兴奋，点了下头，弄了几个软垫来，“坐下说吧，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长话短说。”徐远晨也没客气，拉着慕青的手坐在了草地上，软垫被随手扔到了一边。

节操瞪了徐远晨一眼，刚想回嘴，可是看到坐在一边的慕青，还是乖乖说道，“上次楚寒为了杀杨婉的堂姐和堂姐的男人受了重伤，杨婉带着楚寒到空间里泡了灵泉。”

“那几个人什么实力？”楚寒的实力很厉害，而且有灵泉的帮助与早期做的准备，应该能把别人拉下去不少。

节操挠了挠肚子，没有说话，慕青倒是一下子就看明白了，“苦肉计。”如果不是受伤很重甚至快要死了，杨婉那样的戒心，怎么可能带着楚寒进空间泡灵泉，楚寒很狠，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为达到目的他能做很多。

徐远晨忍了忍，到底没说什么。

节操算是默认了慕青的话，“然后杨婉告诉了楚寒空间的事情。”

这一下子，所有事情都了然了，楚寒先和杨婉在一起，放松了杨婉的戒备，然后杨婉有了楚寒的孩子，楚寒一定表现得很惊喜和温柔，进一步加深了在杨婉心中的地位，最后为了杨婉安心，能拼死去杀杨婉讨厌的人。

这样一个能为自己付出生命的爱人，特别是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杨婉如何能不心动，怎么还会有戒心，秘密的坦白就顺理成章了。

只是杨婉没有想到，在楚寒伤好的时候，就是她的死期，连着未出世的孩子一同死在了楚寒的手里。

慕青心里有惆怅也有一种释然，更多的是叹息，楚寒……

徐远晨握着慕青的手紧了紧，看向节操问道，“然后呢？”

节操偷偷看了眼慕青，说道，“楚寒得到了空间项链，滴血认主了。”

徐远晨皱起了眉头，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好消息，可是节操会那么兴奋……难道是脑子不正常了？

节操可不知道徐远晨心里想的，而继续说道，“要知道滴血认主的话，会压制空间之灵对上个主人的记忆。”

徐远晨看了眼节操，节操拍了拍肚子，“当然了，我这种高级的是不一样的。”

“哦。”徐远晨等着节操接着说。

节操看到愚蠢的主人竟然没有感激涕零万分不满，如果平时早用小镜子抽死他了，可是因为慕青的存在，他决定先记下来，妈蛋，他堂堂镜子大爷为什么会怕那么一个柔弱的人类！这不科学啊。

“当时我正和灵泉宝宝说话，灵泉宝宝在说杨婉肚子里的宝宝多可爱的时候忽然脸色大变消失了……”节操想到自己当时当机立断的样子，默默为自己点七十二个赞，“我就知道情况不对了，毕竟像我这样聪明绝顶机智聪慧……”

“先说事情。”徐远晨打断了节操的自我称赞，“我一会还要出去呢。”

节操磨了磨牙，才接着说道，“等我再次联系上灵泉宝宝的时候，就发现他竟然不认识我了！！！”节操想到当时的情况，就十分郁闷，“然后还忘记了很多事情，我就知道诱拐……不拯救灵泉宝宝的时刻到了！”

徐远晨眼睛渐渐亮了起来，看向节操，强忍着激动说道，“灵泉宝宝……”

“我把它拯救过来了。”节操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唤醒了灵泉宝宝的记忆，然后灵泉宝宝同意跟我过来了，现在楚寒的空间什么都木有了！哈哈哈哈哈！”

“嗷嗷节操你太棒了，你真是最厉害的！我再也不用发愁钻石的来源了！”徐远晨一把抱住节操狠狠亲了几口，“灵泉嗷嗷！”

不知为何节操忽然有些心虚，咳嗽了几声说道，“我们先去见灵泉宝宝吧，灵泉宝宝也有话要说。”

徐远晨赶紧点头，一手抱着节操，一手伸出来掌心朝上看着慕青，慕青看了一眼他，才把手放在徐远晨手上，借力站了起来。

节操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慕青又看了看徐远晨，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给徐远晨指路，这空间很大，可是有徐远晨这个空间之主在，到什么地方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看着眼前黑色的土地，上面一颗圆溜溜的巴掌大的蓝色的球，要说特色的话，就是非常非常的圆。

徐远晨默默地看了眼节操，节操点头，徐远晨蹲了下来，伸出手指戳了一下那个球，就见它咕噜噜滚了起来，徐远晨赶紧把它拦回来，蓝色的球上出现两个水汪汪的眼睛，一看到徐远晨，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宝宝……我的宝宝……”

慕青也蹲下身子，看向那个球，手指摸了摸，说道，“不哭，有什么委屈和我们说。”

就见那个球很自然地在慕青手上蹭了蹭，抽噎了几声才说道，“我等了那么久的宝宝，没有了……明明就快出生的宝宝……”

这一下他们都明白了，原来灵泉宝宝哭的是杨婉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他们只听节操说灵泉宝宝很喜欢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可没有想到会喜欢到这样的地步，豆大的泪弄得徐远晨的手不停的往下滴水，等哭的差不多了，灵泉宝宝才说道，“你什么时候帮我完成誓约？”

“誓约？”徐远晨心里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灵泉宝宝应了一声，看向节操。

节操偷偷抬头看了徐远晨一眼，才底气不足地说道，“我和灵泉宝宝订了誓约，你帮宝宝报仇，它把能量和空间的东西心甘情愿的全部给我们。”

徐远晨整个人愣住了，他下意识地看向慕青，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灵泉宝宝可不知道这些，“等你帮我报仇了，我就彻底融入空间，你就有更多的灵泉用了。”

“等等。”徐远晨打断了灵泉宝宝的话，“我想想。”

节操啃了啃手，只要没有直接拒绝就好，赶紧说道，“那你先把灵泉宝宝种下，然后第一滴血，要不它不能长大。”

徐远晨看了节操一眼，把节操放了下去说道，“让我静一下。”

“哦。”节操有些失望，伸手抱住灵泉宝宝，摸了摸说道，“那好吧。”

慕青微微垂眸，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我们谈谈吧。”

“恩。”徐远晨没有松开握着慕青的手，两个人慢慢往远处走去。

灵泉宝宝明显没有弄明白情况，看向节操说道，“我想宝宝了。”

节操用脸蹭了蹭灵泉宝宝，就是灵泉宝宝对那个未出生的宝宝的感情，才让他有机会把灵泉宝宝带过来，“我会陪着你的。”

灵泉宝宝低低应了一声，情绪还是不高。

慕青看着徐远晨，忽然问道，“你在犹豫什么？”

徐远晨停下了脚步看向慕青的眼睛，“帮灵泉宝宝报仇，意味着什么，你比我明白。”

“迟早的事情。”慕青比徐远晨看得更清楚，“你和楚寒对上只是时间的问题，除非他一辈子不知道我还活着。”

“我不会让你如此的。”徐远晨沉声说道，“我要你光明正大站在我身边。”

慕青抿唇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徐远晨的脸，并没有说话。

徐远晨弯腰抱住慕青的腰，把下巴压在他的肩膀上，唇轻轻吻了下他的耳垂，“别离开我。”

“我说过不会的。”慕青开口道，“你知道的。”

徐远晨微微垂眸，眼睫毛扫过慕青的脖子，温热的呼吸更是让慕青身子微微颤抖了下，是的，不会离开，可是……“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那么你也知道我的答案。”慕青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你更知道，节操做的没有错不是吗？我们都需要灵泉，物资也就罢了，灵泉是绝对不能落到楚寒手上的。”

徐远晨没有吭声，只是紧紧搂着慕青的腰，他知道更无法拒绝，只是正因为如此，才会如此难受。

“节操是全心全意为你好的。”慕青轻轻拍着徐远晨的后背，“不要迁怒。”

徐远晨唇抖了抖，“你会帮我吗？”

慕青的手一下子握紧，眼神竟然有一瞬间的迷茫，会帮吗？慕青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才说道，“不会。”

“你会帮他吗？”徐远晨早就料到了慕青的答案，可是还想再问一下。

慕青抿了抿唇，声音有些沙哑，“不会。”

徐远晨明白慕青的挣扎，更能懂得慕青现在的感受，慕青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的时候，声音平稳了许多，“让我出去吧。”

“恩。”徐远晨没再说什么，只是把慕青送了出去，然后躺在地上，两眼无神。

节操抱着重新睡着的灵泉宝宝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然后坐在徐远晨的身边说道，“你还好吗？”

“除了灵泉还有别的办法吗？”徐远晨没有看节操，只是问道，“淬炼身体的话，别的东西可以吗？”

言下之意倒是想放弃灵泉了，徐远晨想要灵泉，可是他也重视慕青的态度，他不想和慕青生分甚至分开。

节操摸了摸重新变成种子的灵泉宝宝，“就算不为了灵泉宝宝，你也需要帮杨婉报仇的。”

“恩？”徐远晨坐起身子，看向节操。

节操想了想说道，“不管杨婉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她确实对你有恩，你要了结这个因果的。”

徐远晨手指戳着草地，没有说话。

节操犹豫了很久，才接着说道，“而且……祖宗有遗训的，天地异变之时，徐家之人要收集五行之灵，我觉得灵泉宝宝是其中一个。”

徐远晨的唇紧抿着，下颌紧绷。

“慕青说不会离开你的。”节操小声说道，“你放心吧。”

是的，不会离开，可是徐远晨要的不仅是这样，只是他也没办法去怪慕青，能两不相帮已经是慕青的极限了，其实此时最难受的应该是慕青。

徐远晨看了节操一眼，伸手摸了摸节操的头，“走吧，我们去种灵泉宝宝。”

“真的吗？”节操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快走，我要好好把灵泉宝宝养大！”

徐远晨点了下头，按照节操的指示，在他说的地点把灵泉宝宝种了下来，然后用血灌溉，直到它冒出蓝色的小芽。

节操看了徐远晨几眼，想了想安慰道，“过几天灵泉宝宝就会长大，你就有灵泉用了。”

徐远晨应了一声，伸手碰了碰蓝色的小芽。

“哦，冰蚕也快孵化出来，你又有很多小冰蚕了。”节操使劲想了想说道。

徐远晨点了下头。

节操抓了抓头，明显有些着急，“你给小白花起个名字吧。”

“等等吧。”徐远晨明白节操的心意，只是拍了拍他的头，“别担心。”

“你别难过。”节操小声地说道，“要不……要不我们不去b市……”声音越来越弱，节操都快哭了。

徐远晨苦笑了一下，“总要面对的。”只是，“如果早知道必须杀楚寒……我就不该……”不该什么，徐远晨说不出口，他不后悔道观里和慕青发生关系，只是心疼……为什么是那个人受到这些折磨……“节操，最苦的是他啊。”可是谁也没办法安慰……他们之间的遗憾只是时间。

其实正如徐远晨所料的，心中最难过的是慕青，到外面的慕青脸上面无表情，他只是默不作声的上了车，紧紧把慕乐搂在怀里，甚至弄醒了慕乐，不过慕乐感觉到爸爸的情绪，就算被抱的不舒服也没吭声，还用小手轻轻拍着慕青的手，安慰着。

慕青是不恨楚寒的，甚至被楚寒抛下，快要死的时候，慕青更多的是一种释然和解脱，对楚寒的感情，慕青有的只是失望，而不是恨意，十五年的感情，十五年的回忆，慕青最好的年纪和最真的感情都寄托在楚寒身上，他们之间也有着最美好的回忆，虽然最后的结果是……

但是慕青从没有想过要去报复楚寒，更没想过让楚寒……死，否则那时候慕青不会推开楚寒，他从没有后悔过。

对徐远晨，慕青是喜欢的，徐远晨见证过慕青最狼狈的时候，徐远晨的成长需要慕青的指导、支撑和照顾，而慕青同样依赖着徐远晨的支撑、照顾，他们相互扶持，他们需要彼此，不仅仅关于爱情。

如果给他们两个人的时间能更久一点……如果没有徐远晨和楚寒之间的纠葛，他们两个能这样永远在一起，只是现在……慕青的心抽折腾，像是没办法呼吸一样，为什么不早点……再早点知道这件事就好了，不要是现在，他刚刚决定……

慕青第一次这般清楚的认识到，徐远晨是要杀了楚寒的……爱了十五年早已成了习惯，他如今能做的只有两不相帮……慕青把脸埋进慕乐的怀里，他第一次有恨的感觉，他恨楚寒不够坚定，恨徐远晨出现得太晚，甚至恨他自己……泪水不断从慕青眼里流出，压抑的哭声让慕乐慌了神，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第七十六章

裴昊杰和严天宇在外面对视一眼,都没说什么，裴昊杰叹了一口气,两个人心中隐隐有了猜测,可是感情的事情谁也没办法说。

不过严天宇倒是觉得奇怪,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徐远晨对慕青的在乎和慕青对徐远晨的包容他可是都看在眼底，怎么就进了一次空间,两个人……

等徐远晨出来的时候，裴昊杰和严天宇的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也可能是天色太暗的原因，慕青抱着慕乐从车上下来，除了眼底的血丝,丝毫看不出刚刚哭的那般绝望。

徐远晨与慕青对视了一下,率先移开了目光，“你们都去休息吧，我来守夜。”

裴昊杰和严天宇应了一下，都找了位置坐下闭眼休息，在慕青怀里的慕乐看了看徐远晨，又看了看慕青，倒是没有说话，徐远晨从空间掏出一个牛奶布丁，走到慕青身边，把布丁放到慕乐手里说道，“吃完了，也休息吧，小孩子不好好睡觉，会长不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