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医路扬名(高干 种田 二)——春溪笛晓
春溪笛晓  发于:2015年0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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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明朗还是有点不放心:“具体是怎么来治?”

郑驰乐说:“一方面是用上情志疗法,其实也就是西医里头说的做心理疏导;另一方面就是用药物对证治疗了,这个还是做好进一步判断,确定是什么病、有什么具体的病证才能开药。”

解明朗咀嚼着郑驰乐的话,又回想着郑驰乐的一系列表现,沉吟良久后抬起头看着郑驰乐:“那乐乐你有把握治吗?”

郑驰乐一愣。

解明朗说出自己的考虑:“阿茹因为当年那件事对成年男性防心很重,你还小,也许她比较容易接受。”

郑驰乐从来都不怕事,停顿片刻后就郑重地答应下来:“如果解叔信任我的话,我一定会尽力!”

给孙茹治病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郑驰乐先将一套舒缓心神的按摩手法教给解明朗和解馨,让他们在这几天里面先让孙茹调整一下状态,他要回去做些前期准备。

解明朗答应下来。

关靖泽始终在一边瞅着郑驰乐。

郑驰乐用起他的医术时总有种别样的吸引力,依稀就是他曾经移不开眼的专注模样。

等郑驰乐忙活完了,他才跟着郑驰乐站起来向解明朗告别。

关靖泽还要去常国涛那边帮忙,郑驰乐则留在市区办点事,两个人暂时分头行动。

郑驰乐跑回陆冬青的旧居,陆父的安保公司经营得不错,听陆冬青说喜欢这座四合院就挪出钱买了下来。

等其他几户租客陆续搬出去后他们就把这儿当成了大本营。

潘小海早早就到了陆冬青家,赵麒麟、曹辉、牛敢玉也都在。陆冬青、赵麒麟、曹辉、牛敢玉四个人都没跳级,还在高三打拼,要聚在一起倒也不容易。

潘小海见郑驰乐了,马上挥手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你要查的人我们查清楚了。”

在上回薛岩出事以后郑驰乐就有架设自己人的信息渠道的念头,潘小海在这方面特别有天赋,领头的任务就落到了他头上,陆冬青和牛敢玉负责和安保公司那边保持密切联系,赵麒麟负责公安系统,曹辉借他母亲的便利拿到教育系统那边的信息,再加上郑驰乐跟邮政系统那边的交情,一个简陋的信息网算是搭起来了。

早上碰上了刘启宇之后郑驰乐就觉得可以拿这人来试刀。

刘启宇说他不设防,事实上他只是想抛砖引玉,看看能不能从别人那儿找到新思路。他说出来的东西老早就已经跟关靖泽讨论得非常彻底,有很多甚至已经在关振远那边过了明路,早几年就步入了实践阶段——也就是说他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当是将一些相对成熟的想法和做法推广开去而已。

至于刘启宇这个就连关靖泽都没有轻视的家伙,他自然不会让自己两眼一抹黑!

刘启宇还是学生,活动范围相对狭窄,交际圈也很好锁定,查起来倒是很方便。

可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

潘小海说:“一开始我们拿到的资料就跟明面上一样,这人是个德智体美劳皆优的好学生,横竖挑不出错来。后来我们查到他是二高校长的爱徒后顺便查了查这个校长,结果发现这人劣迹斑斑!他的恶形恶状只能用人渣来形容!”他越说越愤慨,索性站起来一拍桌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渣滓!”

郑驰乐却很冷静:“别激动,先说清出事怎么回事。”

潘小海说:“二高在过去五年里进少管所的学生有七十六个,其中四十五个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藏毒!我找人去少管所那边了解过了,后面两年进去的那批半大少年最后接触的人你猜是谁?”

郑驰乐说:“刘启宇?”

潘小海说:“就是他!出现这么多藏毒的学生,又是他的爱徒去经手的,你觉得跟那人渣校长没关系?”

郑驰乐说:“你是说……”

潘小海说:“这人渣在钻空子,利用未成年人贩毒!”

郑驰乐知道潘小海对于信息分析有着非常高的敏锐度,他的猜测往往是正确的。

但是这种事光靠猜也没用。

郑驰乐说:“还有别的吗?”

潘小海见他似乎无动于衷,不高兴地说:“还有更人渣的,冬青你来说!”

陆冬青说:“我让安保公司那边的人去走访了这几年从二高退学的人,发现有十几家的孩子是因为曾经被猥亵QJ而退学的,如果动员得好,也许有人愿意出来作证。不过奇怪的是里面还有男孩子,他们说对他们下手的不是二高那个人渣校长,而是高一届的学生。听描述好像就是……刘启宇。”

郑驰乐眉头一跳。

没想到随便一查都能查出这样的事来。

潘小海是军人养出来的,骨子里血气盛得很,最见不得郑驰乐的淡定,问道:“你准备怎么办?就这么放着这种人渣不管?”

郑驰乐当然看得出潘小海的不满,他说道:“我们不是警察,没法取证查证;也不是法官,没法给他们定罪判刑。而且我们这个年龄很难让人信服,要做事只能借大人的手去做——轻举妄动只会打草惊蛇,让他们给跑了。早知道会挖出这么大的内情,我们就不该贸然去查。不过既然他的破绽大到我们都能查出来,如果有得力的侦查能手介入,一定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潘小海闻言看向赵麒麟。

赵麒麟父亲现在可是在省公安厅啊!

要是他父亲能介入,证据也许很快就能到手,抓人行动也可以紧跟在后,一步到位地把事情解决了!

赵麒麟说:“没问题,我回去跟爸说说。”

曹辉也贡献出从他母亲那打听来的事:“这个校长好像是耿书记的人……”

潘小海说:“乐哥,该你行动了。”

郑驰乐说:“行,我们分头行动。”

第八十六章:发飙

郑驰乐去耿家拜访时耿修武正好在家。

郑驰乐没有直接提二高校长钱谦做的事,只是委婉地问耿修武记不记得这么一个人。

耿修武说:“怎么不记得,那是个老滑头,经常跑来哭穷要经费!要不是看在我们曾经是同窗的份上,我早把他列入禁入名单直接轰出去了。”

郑驰乐算是明白这个钱谦能肆无忌惮的原因了,这家伙还真是大胆!他频繁“要经费”的目的其实不是钱,而是在外人面前昭显他跟耿修武关系匪浅——要是换成别的人,谁敢这么招耿修武烦?

所以曹辉母亲才会说这个钱谦是耿修武的人。

有耿修武这棵“大树”在背后,难怪钱谦过得那么顺风顺水:就算有人想查,也会掂量掂量会不会得罪耿修武。

郑驰乐皱起了眉头。

耿修武这还是无意的,要是有心呢?他想到叶家还藏着的那些腌臜事。

他在潘小海摆出事实时能那么镇定是因为他当初追查的时候见过更多东西,虽然现在很多事情都已经跑偏了,但在他的“前世记忆”里确确实实存在过的。

小恶害民,大恶害国!

郑驰乐脑海里转过了许多想法,却没有直接跟耿修武提。他是晚辈,说那些不中听的话非但很难见效,反而还会显得逾越。

郑驰乐说道:“我想给耿爷爷打个电话,耿叔你知道现在怎么联系耿爷爷吗?”

耿修武听他没头没脑地提了个名字又转了话题,觉得有些古怪。不过郑驰乐每次来几乎都是去见耿老爷子的,他也没放在心上,刷刷刷地写了个号码给郑驰乐:“现在老爷子在华中那边,你可以去客厅那儿用电话。我该去市政了,待会儿你走的时候把大门关好。”

耿修武挥挥手让郑驰乐去打电话,自己穿上外套就去上班。见到成钧后他提起郑驰乐来访的事,纳闷地说:“他怎么提起钱谦了?”

成钧说:“这钱谦念书时花花肠子就多,可能又倒腾出什么事儿了吧。学生之间的信息传得挺快的,说不定他听说了什么。”

耿修武说:“这家伙以前能力也不差,怎么二高就始终是那半死不活的样子?今年的升学率是跌到谷底了。可今年的考评他项项占优,也没出什么事故,别说我们是老同学了,就算不是老同学我也不能平白无故把他换走。”

成钧眉宇一凛,诘问:“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了?”

耿修武一顿。

前些年老爷子跟着他赴任,他回首都时总会遭到各种各样的嘲笑。以前他横得不得了,什么都不敢干,现在他却有些缩手缩脚,不敢放开去做,只有老爷子点了头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模样。

事实上他、成钧、潘明理一起在华中省那边念书时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个钱谦,就像成钧说的,这人花花肠子多,经常会生出许多歪点子。那时候这钱谦最会哄女孩子,把潘明理看上过的女孩子都追跑了,后来那个女孩子悄悄退了学,潘明理觉得不对劲偷偷去看了看,才知道那女孩子居然怀孕了。

后来这个孩子应该没有生下来,因为钱谦娶的可不是那个女孩子,而是前任二高校长的女儿!钱谦结婚后进二高熬了好些年,熬到岳父退休后他就以最高票数和考评分数顺理成章地“继承”了岳父的位置。

耿修武最看不惯这种人,可他以前就是因为经常与人起冲突才给家里招来许多麻烦,因而现在他都尽量克制心里的厌恶跟钱谦虚以委蛇。

成钧这句问话可真戳到他心窝了!

见耿修武脸色一变再变,成钧终于还是忍不住出言开解:“我知道你肩上的责任大、担子重,不得不考虑周全,可也不能把自己弄得举步维艰。没错,你确实不能任人唯亲、不能因私怨而报复谁,但是不代表你不能换下不尽责的人!如果领头的都处处怕得罪人,事情还要不要做?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得罪人的事,因为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就算你是人人都爱的人民币,出了国门还可能让人给拒收呢,何况你不是。”

耿修武一开始还有些感伤,听到后面就笑了起来。

成钧其实是他们之中最爱操心的,但成钧从来不讲大道理,总让他跟潘明理这两个刺头听得很服气。

耿修武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他顿了顿,最终还是没忍住,慨叹着将心里的万千感慨向成钧吐露,“过了那么多年我们三个人还能聚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成钧一直是感情内敛的人,完全没有跟耿修武交流内心感受的兴致。他说道:“也不知乐乐听说了什么,我回头再问问他。”

耿修武认识了他那么多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气,立刻拿出别的公事开始跟成钧讨论。

另一边的郑驰乐拨通了耿老爷子的电话,问过好后就将事情完完全全地告诉了耿老爷子。

耿老爷子脾气一向很冲,听完后脸色铁青:“这瓜娃子是怎么看人的!居然让这种渣滓在眼皮底下逍遥了那么久?”

耿老爷子虽然手把手给耿修武把关,可从来不会参与人事任命和调派——而且他的目光放在发展上面,自然没有关注这方面的事。

郑驰乐说:“这几年淮昌飞速发展,很多问题也暴露出来了。耿叔要抓经济、抓发展,难免会有忽略的地方。”

耿老爷子余怒未消:“你倒是给他找其理由来了。”

郑驰乐理由很充分:“想要让人听自己说话,首先要在感情上跟他站在统一战线,这样他听着才会有认同感,要不然他很难把话听进去。”

耿老爷子算是品出味儿来了:“我说你怎么找上我了,你是想让我出面说说你耿叔吧?你这娃儿做事就是周全,还顾着他的面子。”他冷哼,“可他的面子早丢没了,那还用照顾!”

郑驰乐知道耿老爷子早年就很看不上耿修武这个儿子,现在也还是对耿修武百般挑剔,虽然他们父子间的事他不应该掺和,可郑驰乐心里总有些不明不白的难受。

他始终记得当初追查到叶曦明身上时叶仲荣对叶曦明的回护,虽说他跟叶仲荣没有半点感情,但遇上那样的事总还是不大开心的。

从耿修武对耿老爷子言听计从这件事看来,耿修武对这个父亲的感情还是很深的——现在看来,当初耿修武的冒进也正是为了得到耿老爷子的认同。

只可惜没走对路子。

郑驰乐说:“这件事确实是要骂一骂,但是耿爷爷你也许该找个由头夸一夸耿叔。”

耿老爷子明白郑驰乐的意思,他又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小儿子这些年做事越来越中规中矩——换句话说就是磨掉了他应有的气魄,变成了自己手里的提线木偶。

照理说这样的接班人才是他要的,比起那个只知道横冲直撞的愣头青要好得多。

可有时候他却又忍不住想起小儿子从小到大的“横”,那时候这个儿子活得比谁都鲜活!

他遇事就一通责骂,还总是拿这个儿子跟他死去的大哥比较,这个儿子却还能忍受下来,在众人的嘲笑之中挑起耿家这副担子,为了是什么?

耿老爷子心里有了动摇,口上却没表露出来,反而问道:“怎么突然这么说?”

郑驰乐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郑驰乐真正对“过去”的一切释然,其实是在郑彤说出“对不起”之后。

有些时候一个人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其实并不是想要什么补偿,只是想要一份肯定而已——无论是夸奖还是道歉。

这些话郑驰乐没有对人说起过,因而也只能说:“也许他等你这句夸一句等了很多年。”

郑驰乐走出耿家时绕道到淮昌一中外,远远地看着操场对面的主席台。

他之所以跳过初中阶段没去念,就是因为这个地方充满了他的种种记忆。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平时很少会回过头去回想过去发生过的事,可一旦到了老地方、一旦见到了老朋友,甚至只是听到一句相关的话,记忆的闸门就被打开了,汹涌的回忆一下子朝你涌来,妄图彻底将你淹没。

郑驰乐虽然很信任自己的自控力,可也不想冒险回一个处处都能勾起自己回忆的地方呆个两三年。

因为难免触景生情。

郑驰乐在操场的铁网外站了好一会儿,转过身背向淮昌一中往车站走。

等乘上前往党校的电车,郑驰乐眼皮突然突突地乱跳。

他好像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刘启宇早上说什么来着?

——这边唯一在意的人只有一个——是关靖泽。

——陆冬青让人去逐个调查的时候发现受到骚扰甚至侵害的男孩很可能是刘启宇做的。

关靖泽是高一届的代表,下午负责的就是跟新生接触!如果刘启宇心怀歹意,以有心算无心,关靖泽根本没法防备。

郑驰乐有些后悔。

他早上因为想看好戏,没把刘启宇的心思跟关靖泽说明白!要是知道刘启宇是这么个人,他怎么都不会瞒着的。

郑驰乐心里担心,一到党校就直奔关靖泽常驻的办公室。

没想到到了那儿以后门紧紧地锁着。

反锁。

门上挂着张“勿扰”的纸片。

郑驰乐眉头一跳,立刻敲门:“有人在吗!关……”他留了个心眼,换了称呼,“学长你在不在?”

里面没有动静。

郑驰乐说:“学长,我有点事要问你。”

门从里面打开了。

门后站着的却不是关靖泽。

是刘启宇。

刘启宇脸色如常:“‘学长’睡了,你有什么事吗?”

郑驰乐镇定自若:“是关于组织关系转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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