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白天,他害以为是黑夜呢!那些个偷油耗子,怎么这么滴不敬业?白天还出来乱逛。
就在土匪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面前站了五六个人,他们的脑袋上,套着黑丝网,昏暗的灯光在这间屋子里亮起,土匪没有因为亮光的不适应而闭上眼,怔怔的盯着眼前的人,嘴角翘起了讥讽的笑。
见不得人,就总想着遮头,可却忘了其他地方,说他们蠢呢?还是该说他们有恃无恐?切……
“哟,还没有死啊!我还以为五天不吃不喝,会死翘翘呢?我还等着收尸滴……桀桀桀……”站在土匪面前的人,发出难听的声音,并且用带着手套的手,抬起土匪的脸,让那张白皙却不见一丝污垢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清晰。
“啧……这皮肤竟然比我上/过的女人还要好,不用手去摸,都能感觉到光滑,上帝对你不薄,把这么完美的肌肤给了你,还不知足,真的是贪心不足想蛇吞象,我呸!”男人粗鲁的摩擦着土匪的脸蛋,明明没有特色,却看够了后,发现很吸引人,让人舍不得移开,真的是见鬼的妖孽。
两指用力的掐着土匪的下颚,迫使土匪的嘴巴半张开,并且从手下的手里拿过一瓶不知道装了什么的饮料瓶,使劲的往土匪的嘴里灌下去!起先,土匪不想喝,但是不喝的话,越挣扎,自己就越受罪,依旧是讥讽的看着,一口气喝完那瓶饮料,量他们现在也不敢弄死他。
“有气魄,真不怕我们毒死你?桀桀桀……”男人发出怪笑,凑到土匪的面前,故意发出暧昧的气息,问着土匪,隔着黑丝网,还伸出舌头来舔土匪的嘴角。
“你敢吗?”土匪没有挑衅,而是实话实说,把男人做的一切,都不放在眼里,他是那种不会一时意气用事,他会把所有的,都集中起来还给他们。
“敢,为什么不敢?不过,你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如果不是立场不对,男人还是很欣赏土匪,但是土匪那双眼睛,让他不喜欢,觉得一切都被看透,没有隐私。
那双眼睛太亮,太清澈,仿佛一切污垢在那,都没有形态,都是那么丑陋。
男人抓起一把灰尘,用劲的擦在土匪的脸上,直到没有一丝白,他才心满意足,那双眼睛,更是用胶带封了起来。
“我讨厌你的眼睛,真想挖出来,扔在脚底下,踩爆!”一把抓起土匪的头发,让那美丽的脖子,呈完美的曲线,一瓶矿泉水,从头浇下来,淋湿的头发,顺着脸庞,滴在脖颈,流进衣服里,在锁骨上打上几圈。
不知道是谁起先吞咽,接着是一片,粗重的呼吸,更是此起彼伏。
“你就是祸害,迟早有一天,我会亲手解决你!”男人凑在土匪的耳边,咬着耳垂,郑重的说道,说完之后,就桀桀桀的笑了起来,松开土匪,带着手下走人,昏暗的灯光,摇摇晃晃,叽叽叽叽的老鼠,上蹿下跳。
“砰……”门被关上。
“呸……”一口口不知名的饮料,被土匪吐出来,脑子越来越沉,终究是时间太晚,还是进入了体内。
臭男人,你到底什么时候来?你他娘的,我都要去见上帝,去见玉皇大帝了,你还不死出来!土匪吼完之后,就被黑暗彻底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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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就像是戏剧化,他被关了起来,不分日夜的好几天,又被扔了出来,在一家小诊所的门口,醒来是挂着点滴的时候,而某个男人也在身边,抓着他的手,满脸的憔悴,眼睛一眨不眨。
“你来啦!”毫无感情的声音,就像是面对陌生人。
“找了你三四天,甚至动用了军方势力,后来在偏僻的小镇,一家诊所前发现了你,我马不停蹄的赶来,对不起!”军爷知道,再多的解释也没用,还不如现在好好把握,心中的愧疚,被他一层一层的压了下去。
“没事了。”借着抽回手的动作,土匪把病房打量了一番,不像是乡村小诊所,看来是回到了市里,不然这病房不会这么豪华舒适,因有尽有。
“谢谢你。”
谢谢你!在军爷听来,显得那么生疏,心一阵一阵的抽痛,让他有一瞬间,不知道身处何地,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他认识的吗?他们不是好好地,为什么距离一下子又拉长?心慌是从来都没有如此的急涌而来,军爷愣是没有表现出,平静的脸上是深情和疼惜。
“我再睡会,你也去休息下。”没有过多的眼神,土匪蒙着被子,蜷着身子。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可能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他曾几何时,变得依赖?他希望男人出现的时候,男人没有,就在他以为男人不会出现时,又出现了,还是如此的憔悴。
他一直是矛盾的,他很坚强,一直有外壳把他包裹起来,可现在,他的外壳,在慢慢的碎裂,包裹在里面的心在暴露出来!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他可以脆弱吗?蒙着被子的土匪,不断地在心里问着自己。
原来依赖上一个人,就像是染上了毒瘾,想要拔除,很难!这瘾成了他的生命和血液,除非熬尽生命,放干血液,他想,那是刻进骨子里的瘾,这一世,恐怕再也不会忘记。
这个男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用着他的办法,侵蚀着他,让他迷恋上,从而眼睛再也看不到别处。
心甘情愿的沉沦,无理取闹的埋怨,这些其实不惯男人,男人从部队里辛苦的赶过来,还动用了军方的力量,那是要压下多少势力的阻拦?而且还有多少人对他的看法!毕竟现如今是和平年代,不是那个军阀满天飞的年代,特权,也要看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不是人人都能运用特权。恰恰相反,男人能用特权,但这特权,在某一些关键时刻,也成为话柄,让男人有了障碍。
感动吗?他很感动!想哭吗?无声的眼泪早已把被子浸湿,有多久?没有这般脆弱?这般弱小?
门被关上,他知道男人已经出去,蒙着被子的头,也露了出来,土匪咬着被角,含着泪水的眼中是坚决果断,虚弱的身体在挂完大半瓶点滴后,有了些力气,土匪快速的拔掉针头,把床弄乱,弄出有人在里面睡觉的景象。
接着,跳上窗台,窗台外正好有一棵树,树不是很粗壮,只有一个成人手臂合起来那么大,但是支撑一个人的重量绰绰有余。
土匪关上窗,一个跃跳,就抱住了树,树轻轻地摇晃,就跟风吹过一般,没有太大的动作!土匪见树稳后,就运用灵巧的身体,快速的下去,悉悉索索,就跟树叶声似。
土匪下树后,就跑进了林荫小道,很快身影被树遮掩,而恰巧这时,那扇被他合起来的窗被人打开,军爷站在那里,脸上是担心,同时也是轻松。
如果他的土匪一样事也不做,那才叫不平常,而现在偷跑出医院,这证明,某些地方,开始慢慢的想通,给他时间,一定会释放全部的心,不会再被禁锢,害怕受伤。
他们是要牵手一辈子的,所以,他不会急于求成,他会运用一切,让土匪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让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阻碍。
窗被合上,军爷整理了下军帽,毅然走出医院,今儿个天可真晴朗!心情倍儿棒,哼着朗朗上口的歌。
不是什么摩天大厦,也不是什么高档别墅,很平常的小区,这里却藏着犯贱的人的窝。
土匪一路很顺畅,没有什么阻拦,很快打开一扇门,没有任何声音的闪进去,极具破坏力的,走到哪,哪就是一片狼藉,尤其在见到一张照片时,更是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狠狠地戳,直到变成窟窿,又摸进一间房,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盒子,放进口袋里,又快速的离去。
只是,在他离开的同时,一个烟蒂掉落在一沓废纸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可以想见,这间屋子的命运。
嘲讽的冷笑,被掩盖在鸭舌帽下,惹他,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以为他好欺负,以为他弱?他一定会让那个人知道,你错了,你比我更弱,在我手里,你就像一只随时都能捏死的蚂蚁,任我搓圆捏扁。
走出小区,来到无人的巷弄里,抬头,鸭舌帽飘落到地上,一头乌黑的碎发随风飘扬,天真的很蓝,很晴朗,郁闷的心情在一瞬间得到了平复。
拿出那个盒子,一个小巧的锁,这点难不倒土匪,没弄几下,锁就打开,里面是有一条女式的银项链,一张照片,看照片,是六七十年代的背景,穿着格子衬衫,一条百褶裙,笑的腼腆青春。
这照片就是贱人烂人的,一直很珍贵,一直保存在那,今天,就用它来刺激一下那对父子,那个家族,让战火更旺些。
随手拨了几个号码,对面接通后,土匪就说了两个字,照片,马上挂掉电话,连着电话那头的叫喧视若无睹。
你让我失去什么,我就让你同等加倍的付出,看最后谁是赢家。
来时的步伐是匆匆,此刻,他却有闲心逛起来,望着这新城中的老城,岁月的见证,此刻正慢慢地被侵蚀,斑驳的痕迹在慢慢的消失的历史的长河中。
42
经历那次绑架事件已经快有一个月,少了那间贱人住的地方也有一个月,对方像是沉住了气,没有任何接下来的动作,这到让土匪觉得很意外,什么时候他们也知道内敛的用意呢?
不过想归想,好奇归好奇,土匪还是不会把全部的心思放在上面,因为军爷那一家子老小都跑到了他们的别墅,每天都在他面前上演着无厘头的剧情,一为陪他解闷,俗话说看着,二为培养感情,一家人怎么能不亲厚些呢?反正他们的理由很足,也想好了。
土匪抚摸着额头,谁来告诉他,这邋遢的牢头真的是军爷的爷爷吗?不是那路边捡破烂的?
明明身份那么尊贵,手握权力,可现在这样子,土匪已经觉得这出格的一家子,谁来给牵走,别在他的面前丢人现眼好不好?
“爷爷,你不可以坐会?你不累,我看着都累。”早已过了那拘束,所以说话起来也是那么的随意不客气,土匪是真心受不住了,早晚被他们折磨成神经病患者。
“还有你,那什么小可爱,你也给我消停些,别以为你家媳妇不在,你就可以无法无天!”这一大一小,能折腾的,土匪算是怕了。
“孙媳妇……”
“嫂子……”
“孙媳妇……”
“嫂子……”
土匪捂着耳朵,实在是受不了这两个人了,这是要嚎什么呢?
“够了!”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不成吗?
“嗯。”两人同时点点头。
“现在,你们给我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为什么?”两人又一次异口同声,这默契真不是一般的好。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看到你们,我审美疲劳不行吗?”
“行,行,那我们走咯!”两人见土匪脸色开始难看起来,还真的灰溜溜的走了,不再继续打扰。
走了这两个,这屋子一下子安静了不少,土匪本来就犯困,所以靠着沙发,盖了条薄毯就进入了睡眠,至于被她扔在茶几上的手机,一直闪着亮光,那就等主人啥时候醒来,啥时候看吧!
与土匪家不同的是,龙家已经彻彻底底的变成了战场,面目全非已经无法形容。
“爸,那个小杂种,你看到了吧!你处处维护,他竟然,竟然把妈的房子,还有最后一张照片,都给烧了,爸……”龙少已经处于暴怒状态,指着他爸的脸,手指都在颤抖。
“他是你弟弟……”
“呵,到底是弟弟,还是哥哥,只怕只有你知道吧!龙书记。”龙少嘲讽地笑笑。
“想想名优,想想吧!”
“名优,名优,又是名优,没了名优,我龙家就不会活了吗?”
“吃,喝,玩,乐,嫖,赌,这些钱是哪来的,你以为地下王国的收益,真的会有名优多吗?”龙书记面不改色,所说的话直戳龙少的心窝。
名优原本是土匪的妈妈留下来的,却没有想到有一个吃里扒外的舅舅,早在七八年前就把名优换了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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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知道吗?我们完了,你的书记当不成了,我的公司也不存在了,名优,想都别想了,还有你的好女婿,那个市长,哈哈哈……”龙少又站在龙书记的办公室里,发狂的笑着。
短短几日,好光景不存在了,努力奋斗的一切,奢侈的生活,都成了一堆泡沫,一下子就都给戳破了。
“你在说什么?在这里发痴成何体统?”龙书记大怒,他还在为一个房地产开发案头疼,明明这事不需要他动手,但下面的人办不好,就交到了他的手里,可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错,送去审批总是过不了关,问原因,也不是计划书或者地皮的关系,说是上面有人扣着。
想他龙家的关系也硬着,怎么会过不了了,龙书记此刻很烦恼,而他的好儿子还到他的办公室来发痴,这让他心中有股无名火,想要发泄出来。
“爸,你下去看看,你去看看……”龙少痴癫的大笑着,指着楼下,密密麻麻的警车,好多人那!全副武装。
“看什么?”龙书记不屑,没想去看,但是儿子的模样又让他站起来去看,这一看不得了,人一下子支撑不住瘫在了地上,勉强爬起来,拿过办公桌上的眼镜继续往下看。
“这,这,这……一派胡言,秘书,秘书,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秘书……”龙书记大叫着已经一天没见到的秘书。
有人进来了,但不是他的秘书,是行政执法队的人,上前出使了证件,逮捕的说明文件,“龙书记,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还有龙老板。”
“爸,你看见没,这都是你那维护着的小杂种弄出来的,你帮着啊!他神不知鬼不觉把我们都给设计进去了,我们的事业,什么都没有了,妈妈也没有了,与我们有关的人,都像我们一样了,除了你的好女婿,你知道吗……哈哈哈……”龙少爷没有想跑,而是在那讽刺的大声嚷嚷。
“不会的,不会的……”
“什么不会,什么不会,你不是经历了吗?”丑态必出的在那叫喧着,市政府大楼里的人都停下手边的工作,一眨不眨的看着。
这是一场闹剧,来的太突然,结束的意想不到,等土匪收到消息的时候,是一种茫然,自己的仇人手刃了,可却感觉不到高兴,是自己没有最后参与呢?还是,那点点可笑的血缘关系?
妈,你在天之灵看到没有,看到没有?
土匪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夜幕笼罩住了整栋别墅,静悄悄的,别墅里除了他没有其他人,双手环抱着膝盖,埋首在大腿上,裤子湿润了起来。
妈,你可以安心了!他们,他们……
哽咽声如同猫咪的呜咽之声,在屋里流荡,直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土匪。
“谢谢你,谢谢你军爷,谢谢你斐舟御,遇到你,我很开心,还有,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爱上了你……”被他那样抱着,土匪前所未有的感觉到温暖温馨。
“我的小土匪,只要有我在,没有谁会欺负你,连我也不行。”军爷紧紧地搂抱着,低低的诉说着。
“嗯,我知道,我知道!”急促的问落在军爷的脸上,土匪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他已经爱上的男人狠狠地按在沙发上,全身印上他的痕迹,像所有人说,这是他的,就像男人经常做的一样。
两个人,像两头野兽,嘶哑着,撕扯着,迤逦的夜,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