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彦是学霸,但对感情粗神经,可是林寒的不对劲还是感觉得到的。
阿寒不会去做贼了吧,林家也不缺钱啊,而且做贼是晚上出去的吧,难道阿寒终于知道把妹子了吗?苏彦眼睛一亮,好奇心彻底被勾起,终于在某天晚上,摇醒了林寒。
“阿寒~阿寒~”摇啊摇~
“嗯……”
“你这几天干嘛去了?”苏彦瞬间化身小狗,眼睛亮晶晶的。
林寒打了个哈欠,他好像看见苏彦身后有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揉了揉眼睛,困到极点的他直接将人一卷,按在怀里。
“别闹,再闹……”林寒眼睛突然变得凌厉盯着苏彦,嘴角微微挑起,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就干你!”然后搂紧怀里的人睡了过去。
苏彦安分了,快给吓哭了,又威胁他,他要把这货扔出他房间!咦,他当初为什么答应和他同床啊!
第十七章
第二天苏彦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林寒已经不在了抓起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肉串。
“喂,串串,怎么了?”苏彦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
“大人刚睡醒吗?今天星期六,大人有时间出来签合同吗?”
苏彦看了一下受伤的腿,沉吟片刻,说道:“可以。”
“那么,大人,下午一点在五岸茶道见面,好吗?”
“可以。”
苏彦挂掉电话,发现已经11点多,原来他睡了这么久。走出房间,林寒在桌上留了食物,他随便吃了点,想了想在桌上留了张纸条,便准备出门。
休息一个星期,苏彦的腿已经没有开始那么痛,扶着楼梯,一步一步的单腿往下蹦,当他到达楼底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看来他不止变蠢了,还得加强锻炼,拦了一辆汽车出租车报了五岸茶道的地址,出租车平稳的驶向目的地。
五岸茶道位于市中心的闹市,是一家古色古香的品茶厅。苏彦到达五岸茶道门口的时候,时间刚好一点。
然后他看见一个长相清秀、娃娃脸的少年跑了出来。少年一出来就左右张望着,看见苏彦,少年眼前一亮,跑过来喊道:“清歌大人。”
这少年便是肉串,肉串绕着苏彦转了一圈,啧啧两声:“大人,我还以为你骗我呢,没想到你真把自己摔成这样了。”说着,手伸过来搀住苏彦。
苏彦一脚踹过去,手掐着肉串的胳膊,使劲一扭,疼得肉串哇哇直叫:“小串串,听说,你跟人说我会左脚拌右脚摔倒?”
“难道不是吗?”肉串泪眼朦胧,大人你难道不是那么萌蠢吗!
苏彦“……”
一点的五岸茶道人特别多,还好肉串定了位置,是一个位于顶楼的小包厢。
五岸一共有三层,楼顶是露天的,为了防止太阳直射,用一种特殊的玻璃阻挡着,这种玻璃从里面看外面一清二楚没有色差,但从外往里看则只能看见一片深蓝色。
而五岸的包厢不是一间一间的,是由屏风隔开的小空间,肉串定的位置位于楼顶比较靠里,但采光度很好,当他们到达包厢的时候,穿着青绿色道服的茶童已经沏好了茶,恭敬的立在一旁。
肉串将苏彦扶到木藤编得座椅上,自己拉开边上的位置,咧着嘴推过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说道:“大人,这里的碧螺春很好喝哦~”
苏彦点点头,拿起杯子微抿一口,果然如肉串所说,茶的味道很纯正,中国的茶道已经流失了不少,几乎都被日本传承,没想到在中国还能喝到如此纯正的碧螺春。
“肉串,我还得早点回去,合同带来了吗?”苏彦放下茶杯说道,即使知道林寒半夜才会回家,但他觉得还是早点回家为好,一向小气的肉串竟然选择这么昂贵的茶厅,他有种踏进鸿门宴的感觉。
苏彦想起第一次和肉串签合同的地方是一个路边摊,顿时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这货难道有阴谋!
“带了。”肉串迅速从放置在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一个文件夹递了过去。
苏彦翻看了一下,内容和上次没什么不同,拿出卡在文件夹上的笔在合同上签上名字,填上信息,然后递了回去,“好了,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等一下,还有一件事。”肉串喊道,放在腿间的手绞动着,“大人,还记得我以前给你发过一张卿渊的照片吗?”
“嗯?”
“其实那张照片……”还没等肉串说完,包厢里就进来一个人,苏彦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相信,这个人长得和他房间相框里的青年一模一样。
来人走到肉串身边,圈住肉串,微眯着眼,打量着苏彦,薄唇轻启:“你好,我叫赵骆书。”
苏彦皱着眉,脸上已经没了最初的惊讶,淡淡地说:“苏彦,我想你不是卿渊。”
赵骆书也料到苏彦会猜出真相,双腿交叠着,笑道:“我是纸鸢,清歌过舟果然很聪明。”
苏彦挑眉望向肉串:解释。
肉串:大人,我对不住你!
苏彦倒是没多少怒气,只是有些纠结,他竟然对着纸鸢YY了三年,靠!
赵骆书看到两人的互动,慢悠悠地说道:“我也没想到肉串要卿渊的照片是为了给你,本来想他是自己留着,我就发了我自己的,清歌,你就一直没发现?”语气没有一点歉意,倒是有讽刺的意味。
“嗯,没发现,不过我每天三柱高香供着,你收到我的香火气了吗?”苏彦凉凉地说道,把赵骆书堵了回去,他看向肉串:“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件事?”
肉串点点头,“那么我知道了,我先走了。”说着,苏彦推开椅子就要起身,赵骆书一个健步上前又将他按回位置上。
赵骆书眯着眼渐渐靠近苏彦,将苏彦困守在他与椅子之间,脸贴近苏彦的耳朵:“你不想知道卿渊是谁吗?”
“我并不想知道。”苏彦偏过头,与赵骆书拉开点距离,“但你作为肉串的男人,这么靠近我,不好吧。”
“是吗?我想他不会介意。”赵骆书的眼睛闪了闪,继续靠近苏彦,嘴唇与苏彦的脸蛋只隔了不到一厘米。
苏彦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你们在干什么?”
苏彦猛然推开赵骆书,抬头就看见林寒沉着脸站在门口。
“阿寒……”苏彦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赵骆书倒是一脸淡定的拍拍衣服:“就跟你看到的一样。”
然后他当着林寒的面将苏彦拉到怀里,在苏彦的耳边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苏彦,你知道吧,卿渊是我哥哥,而我哥哥是赵渊。”说完他松开手,躲开林寒挥来的拳头。
苏彦被林寒拉进怀里,顿时懵了,赵渊是卿渊!怪不得他觉得赵渊看着眼熟,怪不得明明只是孤儿院认识的志愿者,却对他那么热心,因为他是卿渊啊!
林寒冷冷地瞟了赵骆书和肉串一眼拉着苏彦走了出去。
“这样做,不好吧。”肉串低下头。
“宝贝,与其担心,倒不如担心你自己,看到我拉着苏彦一点都不吃醋,嗯?”
苏彦回神来发现自己被林寒放进出租车里,而那位正沉着脸看着前方。
苏彦舔舔嘴唇,说道:“我可以解释。”
林寒转过头,冷笑,挑起苏彦的下巴:“解释?好,那你解释一下你留在家里的纸条,我记得我说过腿伤没好之前不许出去。”
“你那是变相软禁好嘛!”苏彦嘟囔着。
“变相软禁?原来你这么想。”林寒的脸色更加难道,侧过头望着窗外,不再看苏彦一眼。
苏彦低下头,也不想说什么,两人沉默着,当出租车到达苏彦家楼下,林寒寒着脸付了钱,拎起苏彦,一个公主抱将人抱上五楼,然后将人扔在沙发里,便拐进了厨房。
苏彦张了张嘴又闭上,他现在脑子乱的很,实在没空管林寒生气的事。
之前他就想过他对卿渊的感情到底是什么,当他知道赵渊就是卿渊,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也就没有其他了,反而看到林寒出现,开始担心林寒会不会误会他和赵骆书。
在车上林寒冷着脸,他想解释,可又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说赵骆书只是在开玩笑,他只是告诉他卿渊是赵渊罢了,可这样误会会不会更深了?
为什么他会在乎林寒的感受?
苏彦皱起了眉头。
苏彦不知道,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厨房传出了香味,持续了很久,直到林寒出来将他抱起,他才察觉到。
林寒将苏彦放在凳子,推过来一碗骨头面,冷着脸,硬梆梆地说道:“吃。”
苏彦有些诧异又随即明白过来,乖乖地拿起筷子,夹起面条,很好吃,原来阿寒这几天早出晚归,是去学做菜了……
苏彦抬头,小心翼翼地瞅着林寒,林寒原本白皙的双手上多了不少口子,心突然有点疼,两人同床,他现在才发现,张了张嘴,又闭上,犹豫着拉住林寒的手摇了摇,轻声地说道:“阿寒,不生我气,好不好。”对方依旧不理他。
“阿寒,以后腿伤没好,我不会跑出去了。”我知道你在担心我……
“阿寒,赵骆书是肉串男朋友,和我没关系。”我知道你喜欢我……
“阿寒,不生我气好不好?”我知道你会原谅我,就像我也喜欢你一样……
小时候打架挡在他面前的是林寒,夜晚抱着他驱赶噩梦的是林寒,每次摔倒扶住他的是林寒,不论快乐、悲伤陪在他身旁的都是林寒。
眼前的人会为他起早贪黑学做菜,会在他不爱护自己的时候暴走,即使受伤也会挡在他面前,这样的人在身边,他为何会惦记这卿渊,那五年果真是个笑话。
困惑了苏彦很久的问题终于想开了,他喜欢林寒,所以在乎他的感受,卿渊是救赎,而林寒便是陪伴,神再强大终究敌不过一路陪伴的人,因为神只会救赎,而陪伴左右的人可以和你一起下地狱。
苏彦看着林寒,眼神执着而认真,一字一顿,轻而缓慢地说道:“阿寒,我发现我喜欢你。”
第十八章
林寒拿着碗的手僵在半空中,他刚才听到苏彦说喜欢他?
“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苏彦再次重复一遍。
“还想听。”
苏彦挑眉:“林寒,我喜欢……”剩下的字眼全部被吞没在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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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彦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林寒并不在身边,稍微动了一下,顿时疼得苏彦龇牙咧嘴,全身上下都是青紫色的,尤其是后方,不断传来阵痛。
林寒!你个混蛋!老子要罚你跪键盘!!!
就在苏彦内心万分吐槽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林寒端着盘子,一副吃饱喝足乐呵呵的样子走过来,把盘子放在桌子上,无视苏彦杀人般的眼神,将手覆上苏彦的额头:“没有发烧,小彦,饿了吗?”说着,端起放在盘子里的小米粥,拿起勺子搅了搅,确定不烫了再喂了过去。
苏彦嫌弃的瞅瞅那碗粥,最后还是张开嘴咽了下去,不爱护自己阿寒会黑化啊!
又过了几天,苏彦的腿好了不少,去医院看了看,医生表示可以运动。
苏彦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跟林寒闹腾,表示自己要去学校。林寒看苏彦那么兴奋也就同意了。
欢欢喜喜的回了学校,教室、图书馆、家,三点一线地走,白天上学,晚上适度啪啪啪。
但是随着五月的接近,林寒明显感受到苏彦有些不正常,连带着苏榕也出现了好几次。
苏榕最开始出来一次打了他一顿,到后面连打都懒得打他,一个人坐在办公桌上看着铁栏外面的月色,像是在思考什么。
林寒对于苏榕,内心挺复杂的,说起来以前打架苏榕都会出现,虽然打完就消失,两人既是情敌又是战友。
直到四月三十号那天,苏榕终于跟他说了一句话:“五一,帮我照顾好苏彦。”
苏彦的家位于Z市,是一座古色古香的老城,在科技席卷全球的情况下,它依旧保持着华美的古韵,但在这古韵里往往隐藏着古老的传统。
林寒和苏彦坐了几个小时的车,终于来到了Z城,两人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林寒本来想带点礼物,被苏彦一个斜眼彻底打消了念头。
苏彦的家位于Z市城南,出租车穿行在复古的建筑间,亭台楼阁,琼楼玉宇,仿佛回到千年前,若不是现代式的工具,会以为自己穿越了。
苏彦丝毫没有被窗外的美景吸引,低垂着头,林寒皱着眉将人揽进怀里,用行动表明,不论前方是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出租车穿过一片小树林,尽头出现一片房屋,当行驶到一座房屋前时,车停了下来,面前是一座五层的楼房,楼顶屋檐四角的藤龙怒视苍穹。
苏彦下车,望着那座房屋,一直被封存在记忆深处的痛苦如潮水般涌出,推开林寒想要扶他的手,一步一步踏上楼梯直至五楼,然后敲响了门。
开门的是中年男人,只有168左右的高度,头发还算浓密,但是明显是用染发剂染过,长得肥头大耳,油光满面,挺着个啤酒肚,满脸堆笑得开门,看到是苏彦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得朝门内喊道:“小艳,小彦回来了。”
苏彦的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随即便松开,抿着唇,冷眼地看着。
然后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就从屋子里走出来,女人长得更矮,不到160,脸抹着白粉,手臂却呈现出长期照射太阳的黑黄色。
女人看见苏彦,扬高了下巴,却碍于身高颇有滑稽的意思。
林寒觉得这一家子挺奇怪,然后就看见屋子跑出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穿着鹅黄色的裙子,皮肤同女人一样黑黄。
五个人站在门口,气氛有些尴尬,中年男子连忙招呼苏彦进来,让女人去做菜,然后想拉着苏彦的手,却被避开,也不生气,端了盘水果放在茶几上,让两人坐下。
“小彦,你还知道回家啊。”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背靠在靠垫上,手抚摸着沙发,双腿微微分开,似乎想做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却做出了一股流氓气质,眼睛中似乎有一抹狠厉,不看林寒,直接说道。
“我这次来,只是想告诉你,老师说关于高考,他想见你,当然你去不去我无所谓,还有……”苏彦的嘴角弯起一个冷漠的弧度,“你并没有资格质问,另外我要在这里住几天,我的房间你没给你女儿住吧。”
说完不等男人回答,苏彦就拉着林寒拐入一个房门紧闭的屋子,掏出兜里的钥匙,插进去,一扭然后关门。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脸色阴沉的可怕,手握成了拳头,狠狠地捶在沙发上。
苏彦的房间没有被人动过,所有的东西都被白布覆盖,蒙上一层灰尘。苏彦掀了白布,走进浴室打水,林寒打量着房间,发现房间的格局和S市的一模一样,等了一会,苏彦端着一盆水出来,拧干毛巾擦拭房间。
林寒也没问什么拿起水盆里的另一条毛巾同样开始擦洗,当两人做完一切,已经是傍晚,苏彦没有在家里吃饭而是带着林寒出去吃。
两人吃完饭后,走在Z市的街道上,五一的Z市夜晚有不少孩子穿着红旗袍或者青衫衣乱跑。
苏彦突然开口说道:“五一穿红旗袍、青衫衣出门是Z市的传统,家里被珍视的孩子都会得到一件,女孩子是红旗袍,男孩子是青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