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从难边得了消息,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孙茂没说让谢源过去看看的话,现在的局势表面上没有什么,但是底的风波不断,谢源还是在身边才放心,“明天给你找一位可靠的师傅,让爹派人跟着一起去南方看看。”
“派一个可靠的,管理水平高一些的人跟着,若是,直接在那边建厂,将胶装进铁罐里再运过来。钱带够,当然若是你的同事对这个有兴趣,想要合作也可以。”一个人不可能把所有的钱都赚了,谢源很清楚这点。“如果是那样,我们就能省一笔建厂的钱,当然,买胶是要付钱,等胶到了之后,他们会付更多的钱买我们的商品。等铁路开始铺设,他们估计要支付更多的钱。”
“那就不用派人过去,我直接讲封信,把银票一同送过去。”舍小取大,明账谁都算得过来,孙茂又不是傻子。
谢源耸了耸肩,咬了一大口肉串,用力的咬着,等王一刀把鱼清理好,谢源才起身过去烤鱼。刘春功几次想要开口,嘴都张开了,可就是说不出口。刘春成看得抬腿踹了好几下,怎么有这么傻的弟弟,还想等着夫人开口不成,若是等到夫人开口,他也不用干了。孙茂权当没看到助手的行为,默默的吃着谢源递给他的肉串。
“夫人,对不起!”刘春功犹豫了很久之后终于股起了勇气,九十度的鞠躬向谢源道歉。“还请夫人给指一条明路。”
谢源也不拿娇,直接开了口,“一家店铺开张不开张,不是等顾客走进门。外在给人的第一个直观感受,就决定铺子里进来的是什么人。”谢源对楼上楼下的区分非常的不认同,太明显的两极化,还不如针对一种顾客群。谢源也把自己的不认同讲了出来,见刘春功听得认真,谢源便继续讲,外观讲完接着就是内在。“顾客一进门,里面的小二,或是掌柜像是个大爷一样连影都没有,顾客会是什么想法?大约觉得这家店铺没什么心思做生意。如果有人热情的笑脸相迎又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就这两条,你是进大爷一样的店,还是有人笑脸相迎的店?”谢源没着急再开口,而是等着刘春功自己想明白。
这个道理不用细想,刘春功敲了敲头脑,他大约有了思路,“夫人,是不是店里的修饰也应该改变,如果是针对富家太太,装潢就不能是简单几张椅子,要放最好的东西。若是一般的人群,也不能太寒酸了。”
“有点意思。”谢源收回之前的想法,刘春功还是很有这方面的天赋,“继续说说你的想法。”
刘春功立刻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就着刚刚的思路往下想,当然他讲的东西还是有些狭隘,但已经很超前了。谢源听着也挺满意的,也会给刘春功补上一些,比如说小二不见得用男的,可以请一些女人做服务生,统一穿着店里每一季主打的衣服,这就是活广告。成衣店里的衣服主要卖给谁?女人。男人的衣服就那么几种,哪有女人的样式多,而且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合身的衣服。
刘春功越听越鸡血,恨不得立刻跑去把铺子改头换面。
孙茂听得很认真,他以为谢源对经营并不是很了解,没想到他的想法不输给任何一位经商的大能。把谢源局限在家里,是不是正确的?孙茂一时找不到答案。孙茂倒是忘记了,他从来没有说不让谢源出门,而是谢源没有出头的想法,虽然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做指挥。
“工程进展的如何,若是太热了就让他们休息几天,可别出什么事。”谢源知道现在的人对假期什么的并不是很在意,但是他却不习惯。
“已经让春成去说过了,这几天应该会停一停,入寒之前可以完工。”吃过饭之后,太阳虽然还在西挂,但已经有凉风吹过,刘氏兄弟早就走了,孙茂和谢源在院子里散步。“源儿,有没有想过走出家门,大刀阔斧的做点什么?”
“没有。”谢源回答的很直接,“我这人不太适合做管理者,出谋划策倒还是可以,真去管了,怕是非常容易心软,也有可能会偏听偏信。”谢源非常了解自己,说出来的话也很坦然。“我非常的自我,我觉得对的事,也许是错的,但我绝对听不进去别人的劝,也许会酿成大错,还不如在小小的方,想到什么就做点什么。”
孙茂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谢源,相处这么久,他还真没发现谢源有这样的一面。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说的是实话。”谢尖耸了耸肩,“对了,成衣铺子大约要等段日子才能再开张,请一位裁缝到家里来,我画了几件衣服的图样,到时做出来,你天天上班就穿着,就算是给成衣铺子先打个广告,还有,我想申请商标……”
孙茂看着喋喋不休的嘴,拉住谢源,环在怀里,咬了上去……
第四十一章:制衣(下)
望着床顶,谢源暗自磨牙,尼玛,大夏天的发什么情。搞得混身上下汗粘粘,而且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孙茂闹的是哪样啊?腰快要断了有木有,翻不了身好难受有木有。闭上眼睛,谢源觉得睁眼睛都累啊!再睡一会儿好了。刚准备入睡,谢源就觉得被人抱了起来,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是孙茂,就又闭上了。心里忍不住的吐槽,开始的时候他的身体因为长期被关在房间里体虚,别说是反抗,能跑能跳的就不错了,就那样孙茂还能下得去口。现在呢,养了几个月,看着是没那么弱不禁风了,可也没强到肌肉满满,只是也不能连反抗“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啊。
“嘶……”尼玛,谁说泡热水澡能缓解疲劳的!心里暴躁的谢源表示,他的屁屁沾了水之后非常的不舒服,一定是肿了,搞不好还有可能是大出血。谢源越想越悲剧,越想越不往好处想,后来干脆便晕睡了过去。孙茂只是给谢源洗洗,不想让他觉得睡觉不舒服,绝对不会想到谢源脑补那么强大。
可能是因为过度疲劳的原因,谢源一直睡到晌午才醒,不过并没有立刻起床,他倒是想起床,只是混身上下就没有不酸的地方,尤其是那处非常有用的,负责每天向外排除体内垃圾的地方,是火辣辣的疼。谢源在心里诅咒孙茂一百遍,忍着疼慢慢的翻身,今天他是下不了床了。从储物空间里拿了本书,顺便开个箱子,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东西。除了经验箱涨了一些之外,并没有任何任何的变化。
“夫人,醒了吗?”门外传来非常轻的声音,谢源听出是大丫头的声音,估计是怕他没醒没敢大声问。“醒了,有事?”
“夫人,二少爷出去前吩咐今儿让您休息,特意让厨子给夫人准备了些粥,现在还温着,是现在吃,还是再等等?”大丫头的声音不再刻意的压低。
“端进来吧!”其实谢源并不想吃,怕吃了之后跑去厕所,那里更难受。可不吃,身体就更没劲了,男人怎么可能总趴在床上。可惜,谢源的想法是美好的,但他还是在床上躺了一天。
夏天在床上窝一天,更让人觉得烦躁了,等晚上看到孙茂的时候,谢源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连话都没和孙茂讲上一句,更是将孙茂关在卧室的门外。孙茂摸了摸鼻子,似乎昨晚做得是有些过分了,转身进了书房,今天晚上让谢源好好休息。
谢源舒服的睡了一觉,等再醒来,伸个懒觉,“嘶……”咧着嘴,皱起眉,还是很疼。出了房间见着孙茂,谢源没有好脸色,孙茂双眼含笑,嘴角也没抑制住的微微上翘。看着孙茂的表情,谢源翻了一个大白眼。
管家见到谢源后便道:“夫人,几家店铺的掌柜的,从昨天开始就要见您。”看着谢源脸色不佳,管家又接着开口,“今天他们若是过来,还是将他们打发了?”
“打发了吧!估计过几天还会有别人,既然他们心都不在我这边,我留着汉贼做什么。”谢源对掌柜的态度有不满,但他绝对不去做恶人,将人踢回谢家是最好的办法。“等谢家有人找上再来找我,若是没有,就让刘春功处理。”谢源一点儿都没有他才是店铺主人的自觉。
“管家,让裁缝上午过来吧!”一直沉默的孙茂一边翻看着书一边吃着早饭,听完管家和谢源聊天之后开口。管家应了“是”便退了出去,饭厅里留下孙茂和谢源两人。谢源连眼皮都没抬,吃完擦擦嘴就离开了。孙茂嘴角的笑意一直未落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的笑意加深。慢慢的吃着东西,倒是让人觉得,孙二少的心情非常不错的样子。
上午裁缝过来,家里上上下下的,都重新量了尺寸,当兵的衣服谢源没管,他家是不缺钱,可也没多到可以拿出来做贡献,现在还有很多地方需要用钱,他没有那么多的爱心。家里的女性都是旗袍,还有些改式的长裙,若是短裙,依着现在的女性而言怕是不敢穿的,一些八股人士怕也会借机说些酸腐的话。当然短裙什么的,谢源也有画出来,家里人不穿,可以拿到店里去卖,总归有大胆的女人会买回去穿的。对男人的衣服,裁缝倒没说什么,只是对女人的衣服,裁缝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
谢源哪管裁缝的想法,量完了衣服,把图样交出去,还有商标怎么弄放在哪里都交待清楚后,谢源就带着仨孩子离开。“二少,这衣服?”
“怎么了?”孙茂也见了谢源画的图样,谢源说了,他画的已经是最保守了。
“要用什么料子。”裁缝本想说些别的,但对上孙茂的眼神之后,裁缝硬生生的改了方向。
“上面有标注,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来,都是夏天等着穿的,此事,不能外传。等下去主宅把其他人的尺寸再量一量。”孙茂说完之后便打发了裁缝,明天,地方的立法就要正式推行,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反响,怕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少爷,谢家派人过来送信,说是谢夫人身体抱恙,请让夫人回去看看。”管家觉得这事太假,前天夫人关了店铺的门,昨天那些掌柜的想见夫人,都被他打发了,今儿谢夫人就身体抱恙,让夫人送上门。
“回了,夫人现在还在床上休息。”孙茂合上翻出来的法律文稿,起身往外走,“管家你亲自去一趟,也显得我对岳母的重视。”
“我这就备些补品去一趟谢府。”管家出去了,孙茂则往外走,他要看看谢源在做什么。
谢家派人送信的事,孙茂并没有瞒着谢源,谢源并没有说什么,对谢夫人,谢源现在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么重视的感觉,谢源一直努力说服谢夫人离开谢家,只是谢夫人似乎对谢家非常的在意,这让谢源不能理解,久而久之,重视的程度也就淡了,“我看到城市地图了,我划了几片,你看一下。”
“从这里,到这里都是人们居住最密集的地方,而这儿并不是记录上所记载的良田,我想征收这片地,建厂,这里设一处铁轨的站点,从工厂到居民区,还有商业街,一路可以设有十几个站点,以方便居民的出行。而这里……”谢源拿着一根签子在大大的纸上指划着,孙茂听得很认真,谢源一边说一边打着算盘,人工多少钱,建厂的费用是多少,是政府投资还是个人出资,收益的分配比例是多少,等等,谢源一笔没落的讲给孙茂听。政府有钱吗?有,但绝对不会拿出来。
“怕是要集资了,孙家也不太可能口一气拿出这么多的钱。”孙茂沉默了良久,谢源每说一项,他都觉得应该投资,可是政府没看到回报是不可能拿钱。“不要指靠政府了。”
“孙茂,知道我为什么想要让政府买单吗?”谢源在担心,现在虽然只有一个总统,可是孙茂讲过,总统想要做袁某某,到时肯定会乱的。
“我懂。”孙茂怎么可能会猜不到谢源的心思,“源儿,你看把火车站卖给皇室如何?”政府没有钱,不代表皇室没有钱。如果皇室和政府分庭对抗,能打消总统的念头是最好的,不能打消念头,就先让他们对咬,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将东北建设成大省,到时就是独立,老百姓不会说出什么。
“会不会太便宜他们了。你算没算过全国上下有多少人,火车票按着公里算票价,就打一公里一块钱,我们起始点不可能只是一公里的距离,一列火车至少要四至七节,一节车箱可以容纳百人。前期可能会有一些人处于各种担心不会乘坐,但是往后绝对是收益哗哗的,卖给皇室,我还不如找银行贷款,自己投资。”谢源对现在的皇帝非常有敌意,就是不想跟皇室有牵扯。
孙茂愣住了,他真没往远了想,其实他真没往赚钱的方面想,现在这么一算收益哪里是一星半点,卖给皇室还真是便宜了他们。“你为什么想要卖给政府?”
“就是因为政府乱才想着卖给他们,签约的时候,大可以标明是现在这样的政府,若是改成帝制,火车站的就归我们了。”谢源翻了个白眼,他对封建社会没什么好感,共和什么的,其实他没有真正的体会到,他一直觉得以前所处的社会是披着共和的外衣的资本社会。
“高,只要他们想要,就不能改制,政府大量往出拿钱的同时,也限制了他们的手脚。”孙茂觉得经济发挥固然重要,但是军队也不能弱了,父亲已经暗示过几次,让他问问谢源有没有提高军队装备的设想,看着为了改变民生而忙碌的谢源,孙茂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