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年下君 中——未爱之夏
未爱之夏  发于:2015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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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不是处男了!”陈然小声的抗议。

“那更糟,不是处男了还像个处男一样怂。回去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看你走了再走。”陈然坚持,叶司也没办法,电子屏幕上显示已经开始准备登机了,他得赶紧进去。

“那我走了。”

“叶司,我等你,一定要回来。”陈然在他转身的瞬间突然把人拉进怀里抱了一下,也不管周围的人是不是在看。不过马上就放开了。

“再腻歪下去飞机都要飞走了。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叶司没好气的说道。

“你走吧,我不会再拉你了。”

叶司倒退着走了几步,看他的确没有要追上来的意思,这才转身拉着箱子快步赶去过安检。陈然惘然若失的看着叶司在闸口后面跟他最后挥手再见,感觉周围的空气都一下子变得稀薄起来,心里空落落的。

叶司,你答应我的,一定要回来。

果然一下飞机叶司就给他打了电话,但他急着去医院电话很快就挂了。之后一连两天叶司都没了音信儿,陈然终于忍不住自己打电话过去,叶司说他爸刚送进手术室,他现在在门外等着。这次稍微多聊了几句,陈然这才知道他父亲是得了癌症。

之后的半个月他们都保持着联系,陈然知道他父亲的手术做得很成功,叶司在电话里甚至有些期待的说再等一段时间,等他爸爸可以下床走路了,他们就回来。陈然以为这次幸福终于稳稳的握着手里跑不掉了,所以他租好了房子,买好了新的床铺被褥,只差一个男主人回来和他携手一生了。却怎么也想不到,他做好了一切准备再打电话过去想要告诉他我们的家已经布置好了,只等着你回来的时候,电话那头再也没人接听了。

整整两个月,他又失去了叶司的消息。电话一直通着,却始终没人接听。陈然给他发了很多条短信,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跟自己联系,他还告诉叶司自己搬家了。但最后发过去的短信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一条回音。陈然孤独的在新房子里拍照,把自己看起来笑得很开心的样子拍下来,然后把照片整理了连着新家的地址一起发给了叶司。

“这是我们的新家,喜欢吗?”

“我特意租了有两个房间的,把光线好的那一间留给你爸住,我们住小一点的那一间好不好?”

“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睡沙发的。”

……

“叶司,回来吧,我很想你。”

陈然点完发送,乏力的靠着沙发坐下去。快要年底了,天气也越来越冷,窗外的夜色沉沉,听得到北风在楼宇间呼啸而过的声音。凄冷,苍凉,就像他这几个月来的心情一样。

你明明答应过我会回来的,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大洋彼岸,正是澳洲最热烈的夏季。酒吧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DJ踏着劲爆的拍子打着碟,炫目的五彩灯光让人神迷,舞池里搂搂抱抱的男男女女尽情热舞,清凉的啤酒大桶大桶的被搬上桌又被大口大口的灌下肚,然后打出酒气四溢的饱嗝,惹来周遭没心没肺的大笑。这里是天堂,所有人看起来都不知人间疾苦,任外面世间天塌了,也无碍他们寻欢作乐。但这里也是地狱,在看不见的阴暗角落里,谁也不知道有的人在放任自己沉沦在黑暗里。

肮脏的过道里堆满了杂物,隐在堆高的杂物垛后面的一小片空地方,细细听来竟有粗重的喘息声传来。

“好棒,再深点!”女人的嗓音因为晴欲而变了调,长长的指甲划伤了他背上的皮肤。叶司嫌恶的一皱眉,快速抽叉了几下,对方就惊叫着软在了他怀里。

他从女人温暖的身体里退出来,胡乱抓过一块桌布擦干净吓体提好裤子,从口袋里抽出两张纸币扔给那个女人,最后扬长而去。

他的手机响了。

叶司快步走到卫生间,踢上其中一间的门,战战兢兢的掏出了手机。

“叶司,回来吧,我很想你。”

陈然的短信跳出来,叶司心脏猛然一阵抽痛。

这个笨蛋!但是他却留恋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握着手机蹲了下去,眼泪像是夏天傍晚突来的雷阵雨一样哗啦啦掉了一地。

我要怎么回去,像我这样活着都是个负担的人还怎么能回到你身边去。连爸爸都怕我会拖累他自己先走了,我又怎么能够拖累你。

陈然,陈然!

叶司的手指一遍遍抚过手机上陈然的笑脸,终于抱着臂弯泣不成声。

虽然做了手术,但叶怀民最后还是走了。就在陈然最后一次打电话给叶司的第二天。白天叶司还来医院看了他,医生还说恢复状况良好,可是半夜却突然接到医院电话说叶怀民快不行了。等到叶司慌慌张张的赶去医院,叶怀民连最后再看他一眼都等不及就已经闭上了眼睛。医生说是突发心肌梗塞,谁都没有料到。

叶司没哭,在冷冰的太平间里陪了那具已经冰冷的尸体一夜之后,他冷静的把叶怀民送去烧了。之后他的日子就跟彻底坠入了地狱一样,活得如同行尸走肉。唯一能让他清醒过来的时刻,就只有看到陈然发过来的短信的时候。他不敢接陈然的电话,怕一听到他的声音自己会连一分一秒都坚持不下去当场崩溃。

他说他搬了新家,房间很大,可以把他爸爸也带过去一起住。他还说房间里还差些什么东西,等他回去了他们再一起去买。他还拍了很多新房子的照片给他看,说你喜欢吗,快点回来吧。

他想回去,他真的想回去,可是就在半个月前,他洗澡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的小腿肿了。一开始他也没在意,直到腿肿持续好几天都没有消下去,他才去了医院。然而竟又是一个晴天霹雳。他小时候那么胖并不是真的吃胖的,而是因为他得过NS,吃多了激素才会让身体肿得跟球一样。那病折磨了他好几年,他每天都要吃很多的药。

但这病当时不是已经完全治好了吗,为什么会时隔十多年又复发?难道花了那么多钱都是扔水里了吗,怎么会因为过度悲伤和疲劳这种炒蛋的理由就引发了旧疾?

医生开了一大堆药给他,嘱咐他一定要按时吃药,注意休息和情绪问题。当然保险起见,最好还是住院观察。叶司没等他把话说完拔腿就跑出了医院。

他唯一的亲人才刚在医院里断气不久,现在又让他住进去?这他妈到底是什么狗屁人生,为什么别人生来就含着金汤匙没灾没病,偏偏就他一个人要受尽这世间万般辛酸的苦。

他已经三天没回家了,不,确切点说是三天没回那个小公寓了。家?哪里还是他的家,他已经没有家很多年了。整夜流连各个酒吧,像块被苍蝇盯上的腐肉,糜烂的活着。放肆喝酒,疯狂做爱,在酒精的麻痹和性爱的欢愉中狠狠堕落。

他今晚又喝醉了,深夜的马路上远远听得到有人扶着灯箱吐得天昏地暗。因为酗酒的关系,他的水肿已经渐渐蔓延到了手臂。狠狠抹掉嘴角肮脏的呕吐物,叶司看着自己已经明显变粗的手腕,突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陈然,陈然带我回家吧,我想回家。”

“啊嘁——”

“感冒啦?最近又有寒潮,天气预报说气温会下降到五度以下,出去执勤的时候可千万记得多穿几件。”小周正捧着一杯热水要喝,陈然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害他赶紧捂紧了杯盖匆匆离远点。

“你才感冒了呢,乌鸦嘴。我先下班了。”

越到年底,陈然就越忙。他已经连续值了一个礼拜的夜班了,明天终于轮到他休息。不过,他明天可能又休息不成了,因为他想去找一个人。

盛光希!

(一百零七)他出柜了!

陈然已经三个多月没有叶司的消息了,尽管很不情愿,但他不得不来找光希。

不是没有胡思乱想过,叶司或许真的是骗了他,他根本就不打算回来了,父亲生病了什么的或许也只是个谎言。但他终究不愿意这样擅自猜测,说到底,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叶司会骗他,不相信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都只是他自己在一厢情愿。

所以他才想到了来找光希。因为叶司曾经说过盛光希是特别的,或许他没有爱过自己,但他一定爱过盛光希。

陈然其实并不知道光希家具体在哪里,只知道大概位置。不过朝中有人好办事,他早和那片的片儿警打了个招呼,人没两天就告诉了他地址。

站在光希家门口他有点忐忑,几次抬手想敲门又犹豫了。直到光希打算出去买点东西,一开门赫然惊见自家门口站着这么大一尊门神,吓了一跳。

“请问你找谁?”光希就见过陈然两次,第一次是在昏暗的路灯下,第二次是在混乱的医院里,加上时间过了这么久,他第一眼确实没有认出来。

“我是陈然。”

陈然?哦,陈然!他想起来,叶司那个当交警的朋友。夏天出事的那次还多亏了他帮忙。

“不好意思,一时没认出来。进来坐吧,陈警官。”光希赶紧闪身请他进来。

“叫我陈然就行了。我看你好像要出门,不会耽误你的事吧?”

“不会不会,我就下楼买点东西,晚点再去也没关系。进来吧。”

煮咖啡已经来不及了,光希只好泡了两杯夏天买的速溶雀巢。

“上次的事一直很想当面谢谢你,当时的情况太混乱了就没来得及。后来叶司走了我又没有你的电话也不知道怎么找你。”

他还有脸提叶司。陈然闷闷的,要不是实在没了头绪,他是绝对不会来找盛光希的。陈然不想跟他废话,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正好你报答的机会来了,我今天来找你其实是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请说,我能帮得上的一定尽力。”

“叶司有跟你联系过吗?他爸爸做完手术之后到底彻底好了没有?为什么他一直不接我的电话?”

“等等,你说他爸爸动手术是怎么回事?”光希诧异,他爸不是还没出狱吗?

“你不知道?!”

光希摇头。陈然颓然,看来他这趟是白来了。想来也是,叶司那个人,骄傲得要死,又怎么会回头求前男友帮忙。

“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看来他也没有联系过你。今天打扰了,再见。”

“等等,请你把话说清楚。叶司到底出什么事了?”光希起身拦住欲离去的陈然。

“你们既然已经分手了,那他的事情也就跟你没关系了。”

“你们现在在交往吗?你喜欢他?”

喜欢?陈然一下子火了。喜欢有个屁用,人家根本就不拿他当回事。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说消失不见就真的一丁点消息都没有了。

“对,我就是喜欢他,难道还要征得你的许可吗?”

光希有点懵,他刚才说错什么了?

“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我不是针对你,别放在心上,再见。”陈然懊恼的转身,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抱歉。

“没关系,我们坐下来谈谈吧,你总得先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我才知道自己帮不帮得上忙啊。”叶司从第一次离开就再也没有和他联系过,光希只当他是不想再和自己有什么牵扯,却没想到他竟真的是出了事。

叶司又没什么朋友,一想到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身边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光希就忍不住自责。如果当初不是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或许叶司也不会连个缓冲期都没有就那样落荒而逃了。

陈然平复了一下情绪,觉得自己就算这样回去了也还是一头雾水,不如就听听他有什么想法。

“叶司确实没有和我联系过,不过我可以托朋友帮忙打听他的消息。你先告诉我他爸爸动手术是怎么回事?”

陈然想了想也没别的办法可想了,他根本抽不开身出国,更别提出了国又要去哪里找人。为今之计也只有听光希怎么说了。

“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和他是小时候的邻居。他们家虽然移民了,但之前住过的那栋房子一直没卖掉。三个月前,他突然回国要卖房子,说他爸病了,急需用钱……”陈然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还特意加油添醋的将他俩恩爱得如胶似漆的部分描绘得活灵活现,以此来他宣扬他正宫娘娘的地位牢不可撼。他就怕光希这个花心萝卜又后悔了,到时候又来勾他的叶司。

不过他纯粹想多了,正巧今天夏天有点事出去了没在家,不然只要见过夏天把光希吃得死死的样子,他就不会再生出这样的担心来了。光希也没理会他话里的那股子酸劲儿,低头沉思了起来。

“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听说你和叶司是在澳洲认识的,你知道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事吗,他这些年看起来过得好像很辛苦。”

“他没有跟你提起过以前的事吗?”

陈然摇头。

“其实我小时候挺皮的,有一次故意打碎了我妈最喜欢的一个古董花瓶。后来我妈大发雷霆,我害怕极了,把责任都推到了叶司头上。后来他们家就移民了。我想叶司大概因此很恨我吧,所以才一直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我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小司。”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才十九岁,在酒吧里做牛郎。”

光希像是在讲一个怀旧故事一样,把叶司凄惨的身世以及过去所受的苦一点不落的全都告诉了陈然。他不知道陈然听过这个故事后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虽然光希是希望他能心疼且包容叶司的一切的。但如果他受不了嫌弃叶司的话,那这种男人也不值得叶司喜欢。

陈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是这样?他擅自想象过无数次,最差的结果也就是他爸爸生意失败了,他们家落魄了而已。却没想到真实的现状却是比他想象中的残酷了千百倍。陈然忽然愤怒的一把揪住光希的衣领。

“既然你知道他过得不好,为什么还要和他分手?你知不知道他那天有多伤心!”

光希尴尬的被他揪住衣领,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纠葛又岂是两三句话语能轻易解释给外人听的。

“你冷静点,现在冲我发脾气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找到叶司。我想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然他至少会报一声平安的。”

陈然呼了一大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松开光希又坐回去,过了好半晌才开口。

“我可以抽支烟吗?”

“请便。”

陈然平时不太抽烟的,但今天来找光希有点紧张,出门的时候就在兜里揣了一包烟。他抽出一支叼在嘴边点燃了,袅袅的青烟在他唇角散开来,让他的表情也有几分看不真切。

“你也觉得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吧,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无缘无故不接我电话的。”他一直这样说服自己,你看,现在别人也这样说了,说明他的坚持是对的。陈然擅自将光希猜测的可能直接转换成了笃定的理由,只有这样,他那颗稍微动摇了的心才能再次坚定起来。

“我只是猜……”

“一定是这样的!”不等光希话说完,陈然突然没礼貌的打断了他,盯着光希的眼睛带着一丝倔强,又带着一丝恳求。

“嗯。”光希想了想,终究不忍戳穿他的自欺欺人,于是点头。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叶司的?”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重,光希寻了个轻松点的话题。

“不知道,意识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放不下了。”

“你真的爱他?就算他有那样的过去你也不介意吗?”

“难道你是因为介意他的过去才和他分手的?!”陈然对他明显怀疑自己的动机感到很恼火。

“别生气,叶司需要一个疼爱他的好男人,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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