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之名器炉鼎(包子 二)——盈澈逝雪
盈澈逝雪  发于:2015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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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丘白暗自在心里笑喷了,直接无语了。

不让他翻唱其他人的歌,只能唱他自己写的也就罢了,如今唱自己写的歌要求还会提高,这不就等于两边都给他封住了退路?

他摇了摇头,虽然还是紧张,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很坦然,“您说的对,作为编曲专业的学生,我必须唱自己的歌,如果现在放弃,至少我给您看过了谱子,这对我来说就是很大的惊喜了,而要是一开始我就选择翻唱别人的歌,我现在恐怕已经被您轰出去了,不是吗?”

一句话让吴斌暗自挑起了嘴角,“你倒是不笨。”

说着他把骆丘白的伴奏带放进了电脑里,按下开关,“现在你的考核正式开始。”

潺潺的钢琴声响起,如温柔缠绵的水流淌在办公室里响起,是那首river flows in you

接着伴奏中传来团团的咯咯的笑声,跟清脆的钢琴声交叠在一起,一下子让整个屋子都宁静了下来。

骆丘白想着小家伙录这段伴奏时,脑袋歪到一边,黑亮的眼睛弯起,嘴里咿咿呀呀发出声音的样子,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听着这首熟悉的音乐,他很快安静下来,这一刻什么都不想,什么吴斌、什么考核……这一刻都与他无关,他想象着自己正在跟儿子做一个游戏,就像在家里玩的那样。

缓缓流淌的音乐还在继续,他跟着音符用鼻音哼着若有似无的调子,一切静谧无声,伴奏带里的小家伙躺在软软乎乎的小被窝里,在爸爸的录音笔里舒服的发出呀呀的声音。

钢琴声随着骆丘白的哼唱渐行渐远,引子结束,仅有两人的办公室里一时只剩下骆丘白柔韧微哑的声音,没有任何伴奏,世界安静,他闭着眼睛,这样唱着:

“你的手宽厚温柔

给我一个舍不得的理由

我并不是一个人走

还有天使在悄悄挽留

river flows in you

你在我的思念中奔流

river flows in you

天使笑声你听见没有……”

轻柔的声音就像在午后轻哄孩子时唱起的小调,伴奏里的小家伙因为爸爸的哄逗时而咿咿呀呀时而咯咯直笑,骆丘白记得录这段伴奏的时候,小家伙一下子捉住他的手指含在嘴里,像每次玩这个游戏一样,轻轻的咬。

小小的,濡湿的舌头刮在指肚上的感觉浮现出来,骆丘白的轻唱中都带上了笑意,眼前情不自禁的浮现出祁沣红着耳朵的样子,他笑意更浓。

歌词上口,曲调温柔,上午的阳光穿过办公室厚重的窗帘,钻进屋子里,空气中的尘埃都在拂动。

父子俩隔着音乐的互动在这一刻是那么真实,即使没有看到,也让人的脑海中忍不住浮现出那样的画面。

千回百转的芙蓉勾,缓缓诉说着思念,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往人的骨头里钻,他一直闭着眼睛,脸上的笑容那么满足,谁都不知道这首歌到底为谁而做,又是为谁清唱出来。

当骆丘白最后一个尾音落地,伴奏里的团团知道游戏结束了,不舍得的呜啊呜啊两声,音箱中再次飘出那种钢琴曲,跟小孩子的声音夹在在一起,渐行渐远……

一曲终了,骆丘白睁开了眼睛。

坐在对面的吴斌眯着眼睛,脸色晦明晦暗,也不知道到底对骆丘白的表现是否满意。

骆丘白深吸一口气,他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唱这首原创歌曲,其实写这首歌的初衷很简单,他只是想起了他的大鸟怪,想到两个人当初在一起的日子,想要留下写点什么记录下来而已。

吴斌始终不说话,骆丘白有点忐忑,“吴总监……我的演唱完毕。”

吴斌仍然不说话,过了半响,就在骆丘白以为他打算一直跟自己耗下去的时候,他却突然站了起来,慢慢的走过来。

“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什么……声音?”

吴斌没有再问下去,他第一次听到骆丘白这么古怪的声音,严格说并不是什么大珠小珠落玉盘之类的清脆,还带着点沙哑,但他发出来的一每一个音都像是往大脑里钻,这是什么奇怪招数?

“吴总监,我的这次考核,您……”

吴斌抬起头,一挑眉毛,“我的答案是……”

他紧紧地盯着骆丘白,突然冷笑一声,把他的乐谱拍到一边,“你这种水平也好意思来参加伴唱?你知道自己的基础有多么糟糕吗!你的音准和技巧完全都没有,你这一年在音乐学院都学了点什么东西?”

“但凡有点基础的也不会像你唱的这么糟糕。”

他一字一句的说着,眉头紧皱,显出不耐烦。

骆丘白愣了一下,他不是没想到会被吴斌批评,但是这样彻底的否定,还是让他觉得非常失落……

果然哪怕他努力自学,也永远比不上那些天生在音乐上有天赋的人吗?

“你根本没资格参加歌曲大赛,我劝你趁早不要妄想,你还指望当歌星,别开玩笑了!”

吴斌的话带着浓重的讽刺,骆丘白脸色变了一下,接着心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火气,或许以后他回忆起来没准要后悔,但是这时候他有点忍不住了。

“吴先生,我从没想过要当歌星,我只是想把自己的事情尽最大努力做好,既然我学的是声乐,而且学的也不够优秀,但是我至少要去参加比赛尝试一下,看看别人的长处和自己的短处在哪里,这跟当不当歌星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说梦想,我更愿意当个影帝。”

吴斌眯着眼睛看着他,“我不想听这些,总之你没有资格当这个专辑的伴唱,就这么简单。”

骆丘白风度很好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多谢吴总监的指点。”

说着他甚至笑了一下,“至少您让我知道,自己没有傻乎乎的拿着初稿去参加比赛,是多么万幸的事情。”

说完他说了声“谢谢”,拿起自己的乐谱对吴斌鞠了一躬,打开门往外走。

“等一下。”

吴斌突然叫住他,“把乐谱留下。”

骆丘白脚步的一顿,疑惑的回过头来。

吴斌竟然带上了点笑意,“你虽然唱的一塌糊涂,但是这首歌写的还不错,如果你不想比赛的时候第一轮就被淘汰,下个星期就带上你的乐谱来这里。”

骆丘白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低头一看,突然发现自己的乐谱上竟然有很多处修改的痕迹,串起来一唱,真的比自己写的要流畅了很多。

这一刻,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第五十四章:为你而来

祁沣合上文件夹的时候,办公室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暮色四合,一整栋高楼里只剩下他的屋子还亮着灯。

玻璃窗上映出他的侧影,他的脸比一年前更加坚毅冷硬,刀削斧凿的五官没有一点表情,瞳孔漆黑幽深,看起来比以前更加难以接近了。

他拿起桌上的相框,一瞬不瞬的盯着上面盘着腿抱着胖沣沣笑得眼睛都弯起来的男人,默默地算着时间。

一年零一个月,他跟自己的妻子已经分开了这么久。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S市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祁沣动用了祁家所有人脉死死地压出了关于骆丘白的一切不实报道,当年每一个参与报道的媒体全部公开向骆丘白道了歉,那个被祁老爷子收买的“贱嘴”王晨,本以为自己凭借这则爆料自己再火一把,可是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在短短三天不到的时间,就被警察先后查出贿赂官员、组织卖银、洗钱等多项指控,演艺事业尽毁,之后,他又被人爆出,在骆丘白丑闻暴发前三天,他的账户突然有一笔来路不明的巨款进账,而巨款到帐的当天下午,他的邮箱就寄来了一那张“接吻照”。

外界一片哗然,王晨走投无路之下在媒体面前痛哭流涕,终于承认自己是被人收买,才故意放出假新闻,而这个背后人是谁他也不清楚,只是拿钱办事。

证据确凿,所有人恍然大悟,骆丘白和孟良辰的事情原来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如果真的有这个幕后黑手,那么短短两天之内,就有这么多关于骆丘白的猛料被一环扣一环的抖出来也突然有了原因。

再加上王晨一口咬定这是个“假新闻”,骆丘白和孟良辰的关系突然就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当人云亦云的丑闻风波过去之后,也有不少人开始怀疑,从一开始媒体和论坛的风向都一口咬定骆丘白是小三,孟良辰是脚踏两条船的渣男,但是爆出来的照片,最大的尺度就是喂冰淇淋,再亲密的就没有了。

换个角度来说,两个男人之间做这样的动作的确有点过于亲昵,但是这也不能盖棺定论两个人就一定有私情,更何况三个当事人,骆丘白销声匿迹,孟良辰缄口不言,唯一能给出绝对答案的苏清流还死了,这三个人的关系就更加难以定论。

一开始,网上这种质疑声一出,就会被极端“反小三主义”的人喷死,但随着王晨账户的巨款和爆料邮件这两样证据一出,反向思维的人也越来越多。

娱乐圈里是非那么多,有多少真相是能一眼就看透的?从始至终,就是一方人在不停的喷,那三个当事人,包括苏清流的家人甚至都没有一个站出来解释,这种一边倒的事情太绝对,反而让人觉得有点假。

就在话题风向开始改变的时候,祁沣更是不顾本钱和精力,请来一大批尖端的IT人手,花了将近半年,终于找出当时所有参与丑闻爆料、煽动和对骆丘白进行无理由攻击的“网友”们,竟然全都隶属于同一个“水军”公司,甚至连每个人说什么话,成功运作这次丑闻之后会得到多少报酬,都被挖了出来。

上千的水军,几十万个IP地址,一个个的去比对,所有人都觉得祁沣疯了,祁老爷子更是撂下狠话“你帮骆丘白就是抽我的脸,你再执迷不悟就别进祁家的门!”,但祁沣仍然不为所动。

这一份长长地名单曝光之后,网上又一次掀起了巨浪。

这世道永远是这样,看客不会真的刨根问底研究一个八卦到底是真是假,他们只要看热闹就够了,一旦掌握话语权的人控制了舆论风向,无疑就是一场疯狂的洗脑,“大家”都说骆丘白是错的,所以谁要是质疑就成了“小三党”,被万千水军诅咒祖宗十八代,这种时候还有几个人会站出来,又有多少人会相信骆丘白是受害者。

一时间,关于骆丘白的争论已经不再是一边倒的“小三”言论,有心人重新去看他的一路星途,父母双亡,独自打拼,勤奋敬业的名声有口皆碑,结合爆出来的那些照片和他同期的跑龙套背景,若他真的有害死苏清流上位的心机,为什么孟良辰这个大影帝,这么多年都没扶他一把,反而在苏清流死了这么多年之后,才让他演电影,而且演的还是苏清流当年拍摄的《残阳歌》,但凡是正常恋爱的情侣,都不会再想跟前任情人有什么瓜葛吧?

骂声渐渐少了很多,虽然民众碍于那些被爆出来的照片,仍然对骆丘白半信半疑,但一切都已经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随着骆丘白的隐退,这件丑闻也终于销声匿迹,至今没有人再去提起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秘书推门而入。

祁沣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把相框扣在了桌子上,不悦的皱起眉头,“怎么了?”

秘书对老板桌子上那个相框充满了好奇,她已经撞见老板无数次拿着它看了,但是每次她一出现,老板就一副被打扰的样子扣上相框,露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她想看都不敢上前一步。

“祁先生,美国那边的赞助商和音乐学院已经联系好了,这次比赛的详细方案和流程都在这份文件里,请您过目。”

祁沣接过文件夹看了一眼,盯着上面“美国”两个字,没有说话。

现在这两个字已经成了他最甜蜜煎熬的地方,跟这个国家没有关系,他一向讨厌任何外国佬的东西,只是因为那里有他的妻子,所以连带着对这个地方也魂牵梦绕起来。

整整一年,他与妻子没有通过一个电话,甚至没有发过一条短信,他想如果第一次见面就被这个炉鼎勾得五迷三道的,他恐怕都忘了骆丘白的声音。

他故意换了手机号码,还把封了那栋新婚小屋,他把自己完全隔绝在妻子的视线之外,尽量的远离他,哪怕知道他去了万恶的美利坚,也装作自己从来不知道,机票那么便宜,没有芙蓉勾的日子那么空闲,可是他却一次都没有去过,甚至去外地出差都可以避开去美国转机的可能。

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有没有主动练习过他,也不敢去想,他怕自己一旦听到骆丘白的一个音,都控制不住要把他抓回来用铁链子拴在自己身边。

有一次死艾滋章煦请他喝酒,撩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惊得一口酒喷出来,“你脑袋有坑吗!?卧槽,祁沣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媳妇儿玩‘就不搭理你看谁先低头’的游戏,我他妈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你有智商从你家老爷子手里弄来股份,投几个亿独立创出一个娱乐公司,就没情商把你媳妇儿给哄回来!?”

祁沣冷着脸看他,“你知道个屁。”

答应妻子的事情就要做到,哪怕少一秒也不可以,这是做丈夫最起码的底线,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脱了裤子,不管是不是媳妇都他妈胡搞!?

当初他答应让骆丘白走,给他自由就不能轻易反悔。如果不是他没有保护好妻子,老爷子的阴谋诡计根本就不可能的手,骆丘白也不会被毁的伤痕累累,走投无路之下选择离开。

这些都是他造的孽,他舍不得让骆丘白难受,也没脸在妻子的丑闻没有解决之前给他打电话,有时候他想,去他妈的这一套,他现在就买机票去美国把人抓回来,按在床上狠狠操一顿,教训他的不辞而别。

但是理智还在,他知道自己一旦找到了骆丘白,就等于老爷子也找到了他,老爷子向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当初能害骆丘白一次,就能害骆丘白第二次,在没有完全困住老爷子的势力时,他再也不敢拿妻子的安危开玩笑。

一年的时间太过漫长,他每天都算着日子熬过来,好几次路过两人住的那间房子,他都忍不住走进去,一坐就是一整晚,拿着手机想了很久也没拨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那时候在意大利,他没记住,现在他倒着都会背了,却不敢打了……

“祁先生,祁先生?”

秘书小声的唤着,祁沣回过神来,紧紧绷着嘴角,“通知随行人员吧,明天就出发,机票和需要准备的东西你负责通知他们。”

这一次,把歌手大赛的海外场定在美国,只不过是一个意外。

他只是因公出差,绝对不是去抓自己的妻子,所以不是违背约定,也跟丈夫的职责完全没有关系,到时候他的妻子没有任何理由责怪他不守信用。

走出办公楼,司机已经开车在等他。

耸立在城市地标中的高楼,被夜色笼罩,门口纯白色的霓虹灯拼凑成一个巨大的牌匾:留白国际娱乐投资公司

这是一个全新的娱乐帝国,只为一个人亲手打造。

车子一路前行,在夜色中行驶到城郊的疗养院里。

祁沣拿着佣人已经准备好的一盅老参汤,慢慢的走进去,推开了VIP病房的大门。

里面躺着一个面色焦黄但仍然目光尖锐的老人,他不停地咳嗽,靠在床头上看一份报纸,当看到祁沣走进来的时候,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爷爷。”祁沣面无表情的称呼一声,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把汤放到一边,“我来看您。”

祁老爷子咳嗽一声,冷笑道,“看我?你现在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你太令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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