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之名器炉鼎(包子 二)——盈澈逝雪
盈澈逝雪  发于:2015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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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熊熊烈火映红了半个京城,脚下的土地都在震动,远远就能听到凄惨无比的厮杀和叫喊,岳朝歌所向披靡,一把墨剑青衣,甚至连铠甲都不需要,踏过无数尸体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简潼面前。

满地都是鲜血,简潼脱下了龙袍,仅仅穿着一件月白长袍坐在龙椅上,看着青衣墨剑的岳朝歌缓缓走来,婉转的笛声又起,恰似当年两人初见时那样,只可惜往事如刀,再见面,两人都不再是过去那个肆意玩闹的少年。

“……潼哥,你都有白发了。”

岳朝歌笑着张嘴,瞳孔晃动,芙蓉勾的声线带着嘶哑的颤音,敲在每个人心上。

简潼一刹那红了眼眶,他紧紧攥着龙椅的扶手,笑着点头,“是啊,小岳你也老了。”

两个人默默的对视,金銮殿外是震天的厮杀声,佩刀入肉溅出鲜血,一下子泼到了红漆大门上。

“我一直在想,若是再见到你会是个什么光景,我那么怕你来,心里却又有些期盼,其实我只要不反击你就会来的快一点,可我又不敢那么快见到你,因为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你,那样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吧?”

岳朝歌紧紧抿住嘴唇,目光萧杀,嘴角却带着些自嘲的笑,“其实我倒是盼着,在第一次见到你对你倾心信任的时候,你能干脆一点杀了我,也省得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青云山的竹子还好吗?我记得当年你还在一根上刻了行小字,把我跟你的名字凑在一起,起了个名儿,叫什么来着……”

“简歌竹,因为我怕当年一分开,我们要是认不出对方,就可以去那根柱子边唱简单的小调,这样无论分别多久也不怕相逢不相识了。”

简潼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简歌竹……有什么用,到底是纵使相逢应不识了,好得很,好得很。”

说完这话,他慢慢的走下龙椅,一步一步的走到岳朝歌跟前。

他比他高了这么多,像当年两兄弟一样,伸手抱住了他,“你已经长这么高了……”

一把匕首刺进了岳朝歌后心,鲜血淌出来浸透了他青色的衣服,他不为所动,闭着眼睛呼吸急促,丹凤眼上的睫毛不停颤动。

他眼睁睁看着简潼一点点的向下滑落,胸前的白袍上涌出大股鲜血,最后摔在了地上。

岳朝歌手上攥着一把匕首,简潼气若游丝的看了他最后一眼,笑着点头,“……对,我怎么……忘了,你说过,不会给我第三次……偷……袭的机会……”

一声“小岳”最终没有说出口,简潼再也没能动一下。

一滴眼泪砸在冰冷的石板上,岳朝歌全身颤抖,慢慢的走过去,用带血的手盖住了他的眼睛,眼眶通红,“我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绝对不会。”

悠扬的笛声再次响起,古老的大钟被敲响,太阳染红了大地,也染红了那片翠绿的竹林。

岳朝歌站在台阶之下,看着简潼六岁的儿子一步步的走上金銮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随朝臣跪拜,墨色的头发铺了一地。

再抬起头的时候,暮色四合,他竟然已经是满头白发,佝偻着身子,牵着一匹白马,走在寂寂黄昏的翠色竹林中。

那时夕阳正好,风吹竹叶沙沙。

苍老的声音沙哑的,柔韧的哼着一首小曲,竹林深深掩住了他青色的衣袍。

他或许在寻找那根刻了字的竹子,少年间打闹的声音传来。

他说:“岳朝歌,你耍赖!”

他回嘴,“是你偷袭。”

镜头落在苍翠竹上那一行细细的小楷上,白马趴在一边,旁边是一捧黄土,无碑无名,了却残生。

“——直到遇上了他才明白,有些人就像劫。”

十秒钟之后,悠扬的笛声飘远,黑色的幕布上慢慢浮现出红色的字幕。

领衔主演:

岳朝歌:骆丘白

简潼:叶 承

……

与此同时,大灯亮起,放映厅里灯火通明。

祁沣看了骆丘白一眼,紧紧攥住了他的手,很显然他入戏了。

第四十九章:关于孩子

《残阳歌》火了,火得连所有投资商和星辉公司都没有料到,本来首映当日头炮打响对整个剧组来说已经是个不错的好消息,可谁也没想到从上映第二天起,电影的成绩几乎以翻翻的程度成倍增长,力压同档期的所有影片,三天时间就已经轻松破亿。

这样的成绩已经打破当年老版上映的三日记录,甚至还以更快的速度增长着,虽然有一些负面报道,认为剧组故意炒作话题,增加男扮女装情节实在是狗尾续貂,但是大部分观众还是给了《残阳歌》非常高的评价。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戳我泪点的电影了。”

“那个演岳朝歌的,叫什么来着,骆丘白是吧?为了他的声音我特意刷了两遍。”

“小白女装萌死了!跟皇帝和师傅都好配好配!叶X骆党还是孟X骆党什么的,好难选啊啊!PS:明明是全年龄为啥我愣是看出了基情的味道。”

“要兄弟还是要国家,喜欢新版增强的戏剧冲突,新人表现不俗,不输影帝,赞一个。”

跟网络上讨论的热火朝天的论坛相比,新闻媒体对电影的报道也是铺天盖地。

孟良辰和叶承在圈内的名声已经代表了票房保证,媒体在争相报道的同时,更多的把焦点都放在了骆丘白这个最近备受争议的新人身上。

本来他资质平平,又绯闻缠身,很多人以各种各样的目的去观影,但没几个人是为了他。

可是等到走出影院的时候才发现,岳朝歌这个整部电影的灵魂人物已经被他演活了,看电影的时候甚至没人再去关心他是谁,又身背多少绯闻,那一刻他就是岳朝歌,不管是男装时的冷硬厮杀,还是女装时的妩媚风情,又或者是一张嘴就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无疑都让人印象深刻,值得回味。

一时间,郑淮江的电话被打爆了,那些以前压根不屑于搭理小明星的导演和制片,纷纷投来橄榄枝,期待与骆丘白预约。

之前他给昆仑财团拍摄的那组公益广告,也于同期在各大卫视滚动播放,镜头中,他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跟一群小孩玩游戏,在大草地上奔跑,笑得没心没肺,像个傻乎乎的大男孩,无形中也引来一票阿姨师奶级粉丝。

电影热映,人气大热,骆丘白也有了自己专属的贴吧,那里常驻着一群古怪的生物,专门写什么《简潼X岳朝歌高H》《(叶X骆现代篇)这一世惟望君安》《陛下、师傅我们来搅基(孟叶骆③ρ慎入)》之类让人看不懂的文章,随手点开一篇,满眼都是让人脸红心跳的男男肉戏。

“砰”一声,笔记本被扣上,办公桌也跟着晃动。

祁沣面无表情的坐在客厅椅子上,眉头紧皱,看起来非常的不悦。

他非常的后悔,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让芙蓉勾进什么娱乐圈!以前他就是对自己的妻子太放纵了,才会允许他拍出这种伤风败俗的电影,还有网上那些暴民,到底有没有长眼睛,从哪里看出他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有西皮感!

对了,西皮感又是个什么狗屁鬼东西?

祁沣紧紧皱着眉头,心情已经恶劣到了极点,这时隔壁厨房里传来脚步声,接着骆丘白端着一盘菜走出来,冲他笑着挥挥手说,“你杵在那里干什么呢,快过来吃饭,我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烧茄子,尝尝味道。”

因为最近工作实在是太忙,引来了祁沣的强烈不满,骆丘白冒着被郑阎王骂死的危险,毅然决然翘班在家里休息一天。

外面的新闻铺天盖地,对他却没什么影响,反正在祁家的地产上,也没有几个人能找到他。

祁沣不咸不淡的走到餐厅,看着一桌子菜,表情仍然没有缓解。

骆丘白笑着问他,“谁又惹你不高兴了,表情怎么比饿了肚子的沣沣还臭?”

祁沣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单音,决定不跟“精神上红袖出墙”的妻子说话,随手摊开自己从楼上拿下来的报纸,结果一看标题又是《残阳歌》,上面是骆丘白男扮女装刺杀简潼的一张照片,当即他的脸色更难看了,随手把报纸丢到一旁。

骆丘白顺着报纸看了一眼,一下子明白男人在生什么气,从那天首映式开始大鸟怪就变成了这个德行,明明生气了还不说出口,憋在心里甩脸子,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别扭。

笑着摇摇头,他弯腰捡起那份丢在地上的报纸,把中间的娱乐版抽出来团成一个球,准备扔进垃圾箱里,省得这脾气古怪的大鸟怪又要乱吃飞醋,结果掀开娱乐版之后,下面有一份财经报道,正好是关于昆仑集团的。

“唉?祁沣,你公司上报纸了啊,你之前接受访问了?”

骆丘白把整个页面摊开,正要仔细瞧瞧的时候,对面的祁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站起来,暴躁的去夺他手里的报纸。

骆丘白哪可能这时候给他,闪身一避,终于看到了整个页面,接着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祁沣,又低头看报纸,半响之后才突然闷笑起来。

不为别的,因为这张有关祁家的报道右下角有几张照片,正是祁沣上学时照片。

大概是记者为了展现祁沣从小到大都成绩优异,出类拔萃的关系,所以不知道从哪里特意搜刮来几张集体照,有小学的、也有初中的,而且还生怕观众发现不了似的,特意用红色的圈把他标了出来。

“你小时候还戴过红领巾和小黄帽啊?哈哈哈……好可爱!”

骆丘白指着照片哈哈大笑,照片上的男人,从小学时就是个面瘫,哪怕是集体照也看不到一点笑容,瘫着张脸,用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对着镜头,虽然帅气漂亮的鹤立鸡群,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颊略带着婴儿肥,还没有现在凌厉的眼睛圆溜溜的,配上紧绷的嘴角,表情相当严肃,可是又可爱的让人想去捏一捏。

“闭上你的嘴,哪来的这么多话!”祁沣的耳朵都红了,冷着脸一把抢过报纸。

这些照片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老爷子拿给别人的,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别人提他这个唯一的孙子,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的孙子从小出类拔萃,之前秘书把这份报道放到了他的桌子上,提醒他看,他却因为骆丘白的事情给忘记了,随手塞进公文包带回了家,这才被妻子看到这么丢脸的东西!

“哎,你别害羞嘛,我还没看完,让我再看一眼。”

骆丘白跟他去抢,祁沣哪可能给他,硬邦邦的瞪他一眼,拿着报纸转身上楼,骆丘白早就知道凭这男人古怪的脾气,估计等到两个人都白发苍苍的时候,他也不会拿出自己的私人照片给自己看,所以这时候有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更何况他早就想知道小时候的大鸟怪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他拦住他的去路,一副不给我看我不让路的架势。

“让开。”

祁沣的耳朵全红了,口气更加的糟糕,伸手就要把他推开,这时候骆丘白借势捂住胃说,“我本来就头晕恶心,你还这么霸道,不就是张报纸吗?不给看就算了。”

说着他揉着太阳穴,一脸不舒服的样子往客厅走,不搭理祁沣。

歪在沙发上,他长叹一口气,“唉……”

祁沣看他的确不太舒服的样子,紧紧绷着嘴角,过了好半天才冷着脸走过去,把报纸往他手里一塞,冷着脸硬邦邦的说,“要看就赶快看,我要去扔掉。”

骆丘白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V,嘿嘿一笑,盯着祁沣小时候的照片看了又看,盯着那张只有五六岁大小,穿着黑色小西装,举着一张钢琴奖状的照片,忍不住笑着说,“你家基因真好,从小你就是大美人哎,还这么多才多艺。”

“……闭嘴,少用这么恶心的形容词!”

祁沣偏过头不跟他对视,骆丘白看着眼前身材高大的男人,又低头看了看他小时候像个团子似的照片,突然忍不住问道,“……祁沣,你想没想过……要个孩子?”

“你脑袋秀逗了吗?”祁沣皱起眉头。

“不是啊,我觉得你要是有个孩子,生下来肯定也会像你小时候那么可爱,小孩子……嗯,软软的又调皮,我也很喜欢的。”

他尽量说得委婉一点,不想多做解释,其实他并没有真的心胸开阔到可以按照老爷子的意思,劝说自己的爱人去代孕个孩子,他可以接受祁沣的孩子,但是一想到这个主意还要自己来提,心里就怪怪的。

可是在刚才看到祁沣小时候照片时,他又有点心动了。

或许……祁沣并不是不喜欢小孩,只是碍于他的关系才这么坚决的拒绝。可是一想到祁沣这样优秀的男人,以后注定没有后代,等到老的时候,甚至没法拿出自己小时候的照片,骄傲的告诉自己的孩子“瞧,这是你爸爸”,他就没忍住开了这个口。

“小孩子有什么可喜欢的?又丑又麻烦。”

“不会啊,那是因为你没有体会过当人父亲的感觉吧,就像胖沣沣一样,你总说它又蠢又贪吃,可是每天按时给他喂食,一顿都没有落下的不也是你吗?”

“我没体会过,你就体会过?”祁沣冷冷的撇他一眼,抽走了他手里的报纸,“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这么多话,闲的没事做吗?你也知道我每天都要为一只蠢猫耗费时间,就多回家帮我分担一下,别把精力放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也不要跟娱乐圈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乱搀和。”

骆丘白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其实除去让祁沣别为了他一个人而后悔不要孩子这件事情以外,他还是很想要一个像大鸟怪小时候一样漂亮的小家伙的,哪怕不是亲生的也好啊。

“这怎么是无聊的事情,你要是顾忌我不愿意去,那我就跟你一去好不好?这样家里就会多两个小家伙,想起来就很热闹。”

祁沣这个立刻回过头来,面色不悦的说,“你还想背着我去跟别的女人生个孩子出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你有没有婚姻观家庭观!”

骆丘白被噎了一下,当即哭笑不得。

我他妈就是因为太有婚姻观家庭观,才会跟你说这种事情!

“这都那跟哪儿啊,我长得这么丑,而且脑袋也不灵光,生下来的孩子肯定不如你聪明,所以要不要孩子都无所谓。我就是喜欢小孩而已,如果是你的孩子我肯定会更喜欢,这跟我想要去找女人有一毛钱关系?你这脑袋被驴踢了吗?”

后面的话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祁沣突然按住脖子压在旁边的沙发上,接着暴躁又生气的堵住了他的嘴唇。

“!”骆丘白被呛了一下,接着嘴唇被男人狠狠咬了一口。

“我不需要孩子。”祁沣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黑色的瞳孔深沉的,像无边无际的海。

骆丘白盯着他,很想问他“你这么坚决拒绝到底是为了什么?我都已经同意了,你又在顾虑什么?”,可是这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一时间客厅里只有胖沣沣在不明所以的喵来喵去,甩着毛绒尾巴,窝成一个球,眼巴巴的看着两个爸爸亲嘴儿。

这时候,祁沣开口了,“祁家的怪病已经传了太多年了。”

“你能明白一出生就知道自己的死亡时间在哪里,即使不在乎也忍不住每天倒数着过日子的感觉吗?”

骆丘白一愣,头一次听到祁沣这么直接明白的跟他说话,这男人就像看得懂他的眼神一样,即使不用自己开口,也已经猜得到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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