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十点过他就身处黑灯瞎火，隐隐可以看到不远处肖清容背对他睡着的轮廓，虽然没有肌肤相贴，赖成军却觉得很是温馨。

想要每天都跟他在同一个房间生活。

作为重生的人，赖成军当然了解绝症患者的那种沮丧和无助感，也能想象家属的无能为力——他心想，还好自己有能力帮干儿子，可以让他们母子免于这种痛苦。

大概是感触太深，以至于在床上呆了一个多小时还未能入睡。

赖成军睡不着，又不好意思起床找消遣，毕竟明天有大事，肖清容还在屋子里，想了半天，只好蒙着被子玩起了手机。

这个年代的手机游戏也很单调，多是系统自带的小游戏，玩了一会儿没兴趣，又没有被催眠，赖成军把头伸出被子透口气，却不料肖清容那边起了一点动静，原来他起来上厕所。

——难道干儿子也没睡着吗？

肖清容轻手轻脚的去了卫生间，只开了一盏廊灯，水声也很压抑。然后水声停了，灯关了，黑影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回来。

赖成军屏住呼吸，却不料那个影子靠近了自己床头，“军哥，睡了吗？”

“……没呢。”赖成军不好意思的说，干儿子怎么知道，难道他盖着被子都遮不住手机屏幕发出的光吗？

“我也睡不着。”干儿子站在他床前说。

赖成军只得说，“可能比平时睡早了，别太担心，越担心越睡不着。”

“嗯。”干儿子还是没回他自己的床。

赖成军发现了这点，心想干儿子这是干嘛呢，故技重施？又好气又好笑，正好自己也睡不着，就掀开了被窝，“既然不困，来军哥床上躺躺，说说话呗。”

“好。”干儿子居然一口答应，穿着薄薄的睡衣上了床，温热的气息一下子近在咫尺。还好床够宽，足以容纳两个成年男人。

赖成军心中一悸，干儿子这是在试探么……

“军哥，你说手术能成功吗？”肖清容忽然问。

赖成军忙说，“还在琢磨呢？这种手术jerry做过不少，要是他都不能成功，其他人更没法了。”

他觉得自己说的不太合适，连忙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别担心，供体的肾的影像资料你也看了，个头大，功能强，质量相当的好。”

“嗯。”肖清容总算有被安慰到。

赖成军不禁拍拍他肩膀，把他往自己怀中搂了些。肖清容温顺的靠近，还伸出胳膊搭上他的腰。这一幕似曾相识，以前在别墅中也发生过，但那次是肖清容喝醉酒无意识的动作，这次他是清醒的……

怀中抱着活生生的心上人，赖成军也着实忍不住，找到他的嘴亲了上去。

——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做点床上运动，将注意力转移一下，就当是助眠了。

不知道肖清容是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还是其他原因，居然也没了前几次的僵硬，笨拙的回应着，没几下，除了嘴唇分不开之外，两人的胳膊腿也缠在了一起。

赖成军越吻越投入，放开他的嘴唇，又转移到下巴，耳朵，脖子，仿佛是念叨了许久的美食终于摆在眼前，恨不得把它每一处的滋味都细细的尝个够。

他捏上肖清容胸前的茱萸，那两处在之前的亲密中，早已被刺激的硬挺了起来，他恶意的用带着薄茧的手略显粗暴的来回摩挲着，果然听到肖清容发出承受不住的低吟。

他把肖清容的睡衣拉开，面向自己，从他的后颈往下，顺着脊柱一路滑下来，满意的感受着细腻又结实的质感，捏着他的臀肉，本能的将他往自己怀中按，肖清容“啊”了一声，显然是感觉到了他明显发烫的硬物。

他的手指似有若无的经过肖清容的臀缝，肖清容的身子立刻缩了一下。

赖成军的手指绕开，将他转了个身背对自己，自己的坚挺抵上了那处缝隙。

肖清容没说什么，却明显有些紧张，肌肉都僵硬了。

“乖，没事，今天不做到最后。”赖成军在他耳边说，说罢，将他再往怀中带了一带，自己的坚挺抵上他的臀缝，来回蹭动着，然后一只手伸到前面，准确的握住肖清容的中心——硬度让他相当满意，原来不是自己一头热。

肖清容本来全部注意力都在身后那根上面，虽然赖成军说不做到最后，但即使是这样也无法坦然——对于一个从小就被女孩子以爱慕的目光跟随、却连手都没牵过的孩子来说，这已经是连跳三级了。他自己有学习一些资料，知道两个男的怎么做，看赖成军只是摩擦，并没有侵入的意思，才知道他那句“不做到最后”并非哄骗，刚要放下心，却不料前方失守，于是，在两面夹击下，难以为继，很快就溃不成军、缴了械。

赖成军打开床头灯，将自己手上的战利品给肖清容看，“量还挺足嘛。”

看着自己的“罪证”，肖清容羞的话都说不出来，半晌发现赖成军还顶着自己，结结巴巴的说，“要不……我也帮你？”

赖成军的恶趣味发作，“你是生手，我又没那么快，万一几个小时都帮不出来呢？我也不想你明天手都抬不起来……还是算了吧。”

说完，欣赏了一下干儿子羞红的脸，才施施然起来，拉他去冲身。

肖清容不敢跟他对视，再加上只是前端还沾着点自己的东西，于是匆匆洗好溜了回去，赖成军自给自足，没有酝酿太久，十分钟搞定了出去，见干儿子躺回他自己床上装死，也跟着躺了上去，在干儿子开口之前说，“那张床不好睡了。”

肖清容只得噤声。

一番助眠运动下来，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大脑的兴奋受到压抑，没多久两人都入了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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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插曲仿佛水过无痕，第二天两人一早就起来，收拾好去了病房，早查房完毕，肖母就准备进手术室了，赖成军知道母子有体己话要说，自己就没去刷存在感，而是跟另外那边的影卫确定情况，得知一切顺利，才放下心来。

肖母进了手术室，本来赖成军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学习机会，问肖清容要不要进手术室观摩，但肖清容最后还是没法接受，作为普通的家属在外面等。赖成军陪他等，随时把最新情况告诉他，让他放心，“……嗯，那边很顺利……已经送到了……别担心，这个团队都是有经验的专家……”

手术时间不短，过起来却很快。

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推出一张病床，肖母静静的躺在上面。

主刀医生随之出来，肖清容忙跑过去，“医生，我妈妈怎么还没醒？”

“……麻醉效果还有一会儿。”主刀医生不禁微笑，因为之前听说病人的儿子是学医的，想不到跟一般家属没区别，满以为做完手术就能开口说话活蹦乱跳——不过他才大二，对手术没有概念也合理。

jerry对肖清容和赖成军点点头，“手术顺利完成，照例先去监护室，苏醒之后我再去检查，没什么问题就可以送回病房了。”

“医生辛苦了。”赖成军放下心来。

医院护工将肖母送去了监护室，肖清容绷紧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坐在地上。

赖成军沉默的扶着他，一下一下的顺着他的背。

74.颁奖礼

肖母手术成功，肖清容表示他自己留下来照顾妈妈没问题，赖成军为这事请了几天假，不好再耽搁，听医生说病人术后各项数据稳定，也就放下心来，先行离开，回了公司。

最近公司有件大事，就是华国电视圈的最高荣誉，金獾奖即将进行颁奖礼，作为入围单位，年华台也要选派代表参加。根据几大媒体做的民意调查，在综艺歌唱类的入围节目中，《麦霸记歌词》人气紧追《超级新人》，远远甩下另外两个传统节目，即使最后拿不到奖，只能陪跑，这个亮相机会也不能错过，除了表示对《麦霸》支持者的回馈之外，也想让电视台正在热播的《我要出道》沾点光。

走红毯的人选，顾菲无可争议，毕竟是两个节目的主持人，也贡献了不少创意，另外的人选就众说纷纭了，有说从《麦霸》的选手里面挑的，有人反对，说那个节目毕竟是一期一会，找个路人选手等于浪费机会，不如从《我要出道》的人气选手里面挑。

赖成军听他们纷纷提供人选，不禁想，可惜肖清容这会儿正在医院陪护，不然让他来走走红毯也不错……

“我看安琦不错，两个节目都有上佳表现，可以让他走红毯。”林百川提议。

作为音乐监制出身的他，对于安琦得天独厚的好嗓音很喜欢，《我要出道》跟《超级新人》不同，卖点不是选手之间的内部厮杀，而是着眼于发掘潜力、培养提高，对于目前留下来的十多名选手，有电视台和唱片公司的专业人员针对他们的特色提供个性化指导，林百川甚至亲自帮安琦找过老师，纠正一些唱法缺陷，指导个人形象打造。

想不到这还让安琦之前的yy成了真，赖成军虽然觉得这孩子有实力，态度也有所改观，但还是怕走红地毯这事不利于他的性格发展，担心这会让他自信心爆棚。

赖成军于是斟酌道，“主持人不用说，明星选手也确实对节目形象有利，但也不能忘了幕后团队。”

众人闻弦音而知雅意，又从策划团队里面挑了个形象口才不错的，作为代表。

于是，颁奖礼那天，年华台《麦霸记歌词》的红毯明星就是顾菲、安琦和主创人员甲。当红主持，实力选手，加上幕后英雄，三人在金獾奖红毯的亮相也相当吸引眼球，安琦的粉丝还制作了牌子，挤在两旁大声喊他的名字，风头甚至盖过了一些已经出道的艺人。

而他们的对手，《超级新人》的节目组则拖到很晚才进场，颁奖礼都快开始了，隐隐以压轴大牌自居，红毯团队更是超载，两个主持人，一个副总，一名评委，两名策划，第一届的前三甲，第二届的五名人气选手，总共十多人挤上红地毯，不得不分了三四排行进，堪称红毯之最。

作为人气入围者，两个节目先后在红毯尽头接受了采访。

红毯主持的问题也很犀利，比如问《麦霸记歌词》就是：“恭喜入围，新节目的人气也居高不下，想必是明年的强势竞争者……对了，有人说《我要出道》故意跟其他节目唱反调，请问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顾菲微微一笑，“这种说法倒是没听过……新节目的主旨是提倡对新人的爱护及培养，从主创到选手，我们所想的，无非是为华国的音乐大环境添加一些新鲜的血液，和正面的能量，甚至不只是音乐，我相信这也符合整个流行文化圈的主要发展方向。”

红毯主持只得讪笑点头，顾菲没有跳坑去反击“某节目”，却又不至于龟缩，反而绵里藏针的抨击了“某节目”是靠窝里斗吸引眼球，才是逆势而为的负能量。

因为《超级新人》节目组姗姗来迟，红毯主持在风中费尽唇舌，已经有点吃不消了，见他们故意耍大牌，拖时间拖到最后一个进场，于是更加没好气，笑容都有些僵掉，只想赶紧打发了事，“作为呼声很高的入围节目，请问对奖项的预期如何？”

一群人盯着那个话筒都想上来，结果是副总力压群雄抢到了话筒，这时摄影师大半都转移到场内，只剩下几个人收尾，对着这个肥头大耳的高层也不想浪费菲林，那个副台长紧紧握住话筒，“呵呵，评选结果嘛，相信公道自在人心……顺便说一下，我们《超级新人》第一届选手的拼盘唱片已开始预售，签名会将于x月x日在xx广场进行，请大家不要错失与偶像近距离的机会，这次依然有各选手的专属版本，请粉丝们认准支持，我们也将根据反馈信息调整对选手的市场策略……”

一旁的红毯主持默默的翻了个白眼——拜托，快点结束好不好？老娘饭都没吃，在寒风中站了一个多钟头，好不容易熬到可以进场休息，你tm还在这儿磨叽，尼玛第二届都进入决赛阶段了，第一届的选手好像还没比完一样，还要鼓动粉丝拼票，干脆改叫“投票台”好了。

副总把签名会的时间地点再重复一次，又说，“……然后，我们的第二届全国决赛正在热力进行中，大家都知道，选手的安全感跟场外支持息息相关，请记桩爱她，就让她留下来’，拿起你的手机……”

红毯主持终于脸色一变，忍不住冲上去抢过话筒，“哈哈哈，相信大家都记熟了这句话，我看有个选手嘴唇没什么血色，是不是太冷了？还是赶快进场吧……”

说完一个示意，走过来几名工作人员，将这一行人带往场内。

“红毯的部分到此结束，相信观众们对于明星的造型、服装、谈吐都有自己的意见，欢迎大家去节目官网讨论，谢谢观看，现在请将镜头转向场内，第xx届金獾奖颁奖礼即将开始——”

赖成军没去现场，而是留在电视台跟众人一起观看直播，看到这部分，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觉得年华台副总的那番广告打的太囧了，这种红毯采访不就是让明星秀身段秀品牌吗，你一个大叔又不帅，跑上去刷存在感，谁要看啊？还不如从选手里面找个可爱点的萝莉来卖卖萌。相比之下，顾菲的回答就得体的多，就算回答问题假仙了一点，至少上镜漂亮不失礼，表达言简意赅，宣传了新节目，说的也是正能量，横竖挑不出错来。

颁奖礼正式进行。

最佳综艺歌唱节目花落谁家，这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之一——毕竟《超级新人》和《麦霸记歌词》都是去年新兴、席卷全国的人气节目，再加上今年的《我要出道》，对华国传统的综艺界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也有其他电视台开始仿效，大部分学的《超级新人》，也就是最容易操作、最能带来实质利益的“投票制”，于是这个形式一下子就泛滥了；相对而言，《麦霸记歌词》和《我要出道》模仿的要少一些，尤其后者，大部分人对这个节目“出道”概念的认识还停留在噱头阶段，报以观望态度。

安琦曾经对赖成军说过想走红毯，想不到如今真的实现了，跟众多电视明星、主持人、电视台高层共处一室，简直觉得不敢置信。

顾菲以为他太紧张，患得患失，便说，“别想太多，我们就是来为《我要出道》刷存在感，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当个观众欣赏就行。”

颁奖礼除了嘉宾颁奖，还有少数的串场节目，不然两个小时都是念名单也太单调了。入选者都要求准备节目——以歌唱为主，并且预先向节目组提交报备，当然，最终能够上台表演的仅是获奖者中的少部分，比如最佳原创电视歌曲的获奖者就上去唱了，是一首八点档连续剧的主题歌。

终于轮到颁发“最佳综艺歌唱节目”了，大屏幕上回顾了四个入围节目的精彩片段。

《麦霸记歌词》选取的片段，居然是肖清容在“泳装环节”中的对答如流，大家看着那暴露的泳装美女，听着肖清容充满槽点的粤语歌，都忍俊不禁。看过的人再乐了一把，没看过的立刻被种草。

《超级新人》选取的片段，也让人想不到，是某集淘汰赛末尾，公认的实力选手因为场外票数偏低（虽然是粉丝觉得她实力够强不用急着拉票，想留到决赛再投……），被黯然淘汰下场，其余晋级者的表情应对精彩纷呈：有真哭的，有挤眼泪的，有冲上去抱的，有松了一口气的——当然，这个片段也符合该节目特色：论一票的重要性，以及，你走我留的残酷赛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