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干爹(穿越)上——宝铃
宝铃  发于:2015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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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星吃的很快,记挂着还没拼好的玩具,几下就把饭菜扒进肚回去接着拼,韩棠摇摇头,也没当着肖清容的面管教儿子,“对了,你的专业是医学,以后课业比较重啊,听说也不比高中轻松的——不过,老师对你放心。”

肖清容也渐渐放开了,“嗯,也有数理化的,像是微积分、统计什么的,到时不明白的再来请教韩老师。”

“哈哈,高等数学跟基础数学有区别,我也未必能帮得上,但没关系,有问题咱们讨论吧。”韩棠愉快的回答。

吃过饭,肖清容一边陪韩星拼积木,一边跟老师聊些中学趣事,时间过的很快,他起身告辞。

韩棠把他送出来,坚持将那只信封塞给他。

“韩老师,我不能——”肖清容心里有点数,所谓学校年级的一点心意,只怕是个幌子,搞不好就是韩老师本人的心意,他实在受不起。韩棠只是他老师,又不是他爹,没义务养他。

“你如果还认我这个老师,就别推了。”韩棠几乎有些生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不让他拒绝,装出来的。

“就当我给你智力投资好了,”韩棠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之前有个什么……再就业工程(?)的张姐打电话问过,好像是之前填过表的助学项目——他们有联系你吗?”

肖清容一愣,可不,这几天他正为这事发愁呢,“有的。”

韩棠沉吟了一下,“我听她说的,感觉……不好说,如果他们跟你联系,你自己斟酌吧,总之留个心,不要随随便便就信了。”

肖清容感激的点点头,韩老师对他也算仁至义尽了。

“回去吧,别太晚了,免得你妈妈担心。”

肖清容知道,如果自己执意退回那份心意,也许倒真是伤了这位老师的感情,只能对他深深的鞠了一躬,才离开。

他想,暂且承了这份情吧,他一定会回报的。

10.所谓报答

“状元,有空约军哥了?”赖成军接到肖清容的电话,来到他说的茶座,将车钥匙往桌上一放,舒服的往靠背一躺。

肖清容见他这么自在,一时有些无词。

“想起要请军哥吃饭?这样是对的,”赖成军翻了翻桌子上的价牌,不怎么感兴趣,“就先来两杯茶吧,留着肚子,等下军哥带你去吃好的。”

他是个名副其实的玩家,最怕的就是寂寞,最好热闹,本来今天也有几个局,但接到肖清容的电话,便将那些都推了,还有些高兴,心想难道这小子终于开窍了?

肖清容沉默的看他反客为主,点了两杯毛峰,尝了一口,眉间一皱,显然不怎么苟同,但也没说什么。

赖成军见他拘谨的样子,有心逗他,“一看你就是平时不怎么玩的,现在认识了军哥就不愁了——别的不说,C城哪里有好吃的好玩的,军哥可熟悉的很,以后就跟你军哥混吧。”

话一出口,他立刻有些心虚,好吃的也就罢了,所谓的“好玩的”,显然跟肖状元的三观就不合——

这下他还犯了难,等会儿带他去哪儿呢?难道去小文在的那间会所去按摩?会不会把好孩子给吓坏啊?

但肖清容没有给他犯难的机会,等服务员沏好茶离开,帮他们带上包间的门,肖清容便从包里将那只信封拿出来。

赖成军一看,脸色就变了,敢情这状元专程找他,不是开窍了,而是还在钻牛角尖啊?

“赖总,我跟妈妈商量了一下,这钱还是不能收——”

“状元,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就两万块还推来让去的,”赖成军口气有点冲,看到肖清容神色有异,只得缓了缓,“我知道你怎么想,你觉得我无事献殷勤嘛,觉得人情欠大了、怕还不起是不是?我给你的名片不是假的,你回去应该有查过吧?”

肖清容被他说中,有些尴尬。

赖成军不以为意的笑笑,“没事,查查也好,换我也觉得不靠谱呢,谁没事往陌生人家里送钱呢?既然查了,那你也该知道了——这是遗传,我过世的老爸就是这个性子,跟他以前做慈善的钱相比,这两万块根本算不了什么;还有一点,你是学生可能不清楚,现在公司营业税交的重,如果有慈善方面的支出,税款可以减免不少——所以,我是在帮你,反过来你也是在帮我,明白了吧?”

肖清容想不到他有这么多套说法,准备好的一肚子话也没了用场。只觉得在他面前,自己十多年的人生苍白无比,也就是在学校读书考试,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

赖成军喝口茶润润喉咙——茶的品质姑且不论,他发现肖清容找这茶馆还找的挺贴心,他这长篇大论、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来,可不就要茶水润喉吗?

“还有,你妈妈的病不是伤风感冒吧?要透析,那是肾衰、尿毒症?”

肖清容一愣,他好像只跟赖成军隐约提过,自己妈妈肾不太好吧?在家当着他的面,母子也没聊太多病情相关。

“你既然查了我,我就不能关心关心你们?”赖成军笑笑,迅速转移了话题,不让肖清容纠结他是怎么“关心”的这么具体,“——每周要透析两三次,费用不低吧,这个还是其次——以后有什么打算吗?一直这么透析下去?你妈妈的主治医生有什么计划没?说起来,我认识你们学校附院一个肾内专家,哪天方便,约个时间带你妈妈去看看?”

赖成军提到的新信息,显然让肖清容忘了那两万块钱的事,但他随即有了新的纠结——当初赖成军来他家吃饭,特意说过,这项助学项目偏向医学生,将来还指着他帮忙挂号什么的——如今看来,显然也是为了让他减轻心理压力的说辞,这不,附院的专家教授,自己一个新生哪里高攀得上,还不是他反过来提供机会给自己?

但这个时候也没法讲骨气。肖清容显然被说动了,觉得妈妈这样长期透析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自从母亲患病,他自己对这块了解了不少,透析也就是起个体外辅助的作用,治标不治本,并不能根本改善受损的肾脏功能,过程痛苦不说,长期下来还会打破病人体内平衡,元气大伤,加重贫血和肾脏萎缩,最严重的后果,可能会导致病人少尿甚至无尿……

就算抛开那些专业知识,光就他自己肉眼观察,也发现母亲这一年多透析下来,经常头痛、恶心,有时看东西不清楚,好几天晚上,他还看见母亲捂着心口一脸的不舒服,只是他问起时母亲强作没事罢了。

说严重一点,这法子几乎算是饮鸩止渴、恶性循环。

肖清容当然不觉得这是长久之计,他报考医学院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希望自己将来学以致用,为母亲的病尽一点力,虽然现在考上了,但离开学尚有月余,何况医学培养过程漫长,也不是短短时间可以一蹴而就的,因此,他也和任何一个病人家属一样,希望母亲能得到名医的诊疗。听到赖成军的信息,不动心是假的。

“可是——”

赖成军仿佛把他的心思看了个通透,“‘——怎么办,这么一来,欠赖总的就更多了’?”

看着少年忧心忡忡的样子,他点点头,“理解,我也帮你想了个报答的法子——以身相许,卖给我吧,怎么样?哈哈。”

肖清容听出他的玩笑口吻,哭笑不得。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自己是女的,他倒真的可以考虑这条路。

古时候卖身救母、卖身葬父什么的,听上去狗血玄幻,但当类似的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头上,不得不面对现实——没钱,就得付出另外的代价。

赖成军观察他表情,发现果然还是他母亲的病是最佳突破口,便趁热打铁,“专家门诊是每周四下午,看看你们哪周有空?”

“今天周一,不用等,这周就行。”肖清容算了一下,连忙说,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好像太不客气了,打蛇随棍上,有些讪讪的。

“行啊,”赖成军看看时间,“现在晚了点,这样吧,我明天打电话问问,估计这会儿早就没号了,只得加号,你等我消息吧。”

“嗯,谢谢赖总了。”肖清容迟疑一下,还是开口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

“别再提那两万块就是报答了,”赖成军深怕车轱辘话又开始,连忙提前制止,“这点钱吧,将来你妈妈看病也是杯水车薪……对了,你要报答我,还真有个忙可以帮一帮。”

“啊,什么?”肖清容眼睛一亮。

也亏的赖成军绞尽脑汁才想到一个让这孩子“报答”的路,“我有个侄女成绩不好,正寻思找个暑期家教呢,听她妈说,好像外语特别差,数理化也不行——虽然以后打算出国,但还是想先参加国内的高考——怎样,高中的内容,你接的下来不?小姑娘有点脾气的,连她妈都不敢跟她大声说话。也不要你帮她把成绩提高多少,能引导一下,让她稍微端正一下态度就行了。”

肖清容连忙点头,“可以的,我之前也给几个学生辅导过,小孩子吧不能对他太凶,要顺着毛摸。”

赖成军被他的老成口气逗乐了,“你也是孩子,也不比他们大几岁啊。那行,我跟她妈妈先联系,再找你啊——两件事,要是明天没联系你,你自己打过来问我。”

“好。”

“这个收好,别装在包里跑来跑去的,一不留神给人摸了——有卡没,附近正好有银行,直接去存上吧——”

他说罢茶也不喝了,直接将肖清容带去存钱。肖清容大概知道他的脾性,也不好执意拒绝,只能跟他去了银行。

11.干爹也有事业心

西餐厅。

赖成睿看着坐对面的弟弟熟练的切着牛排,自己倒不急着吃,笑道,“现在这么忙?哥跟你吃顿饭都要提前两周预约?”

赖成军叉起牛排蘸了一点酱汁,送到嘴里满意的嚼着,听到老哥的问题,忙说,“我哪能跟老大你比?我也就是无事忙罢了。”

“无事忙?”赖成睿不动声色的问,“听说你看上个大学生,跑上跑下的献殷勤?”

赖成军心想这可冤枉大了,“谁跟你说的——何穆?我就知道他是你的人。”

“谁说的不要紧,”赖成睿敲敲桌子,不让他把问题含糊带过,“怎么,口味变了?”

赖成军的性向老哥知道,说起来这个知道的过程也不那么光鲜——自从赖成军回国之后,没跟老哥住多久,就从他那儿顺了套房子单独住,号称是离公司近方便上班,赖成睿以为他习惯了老外那种独立,也没说什么,反正他是工作狂,成天不着家,某个星期天他难得无事,过去找弟弟,开门的却是个光着身子的洋鬼子,见到赖成睿,没认出他跟赖成军的相似度,还热情的邀他③ρ……于是被出柜。

闻此噩耗,赖成睿固然一时震惊,将洋鬼子赶了出去,但对着一脸坦然的弟弟,却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得丢下一句“真有你的”就拂袖而去。

但冷静下来之后,他倒没第一时间找弟弟的麻烦,而是本着二十多年帮弟弟打掩护的习惯,想着怎么跟父母交代——老父已经阖然长逝,而母亲远在北欧,一年回来不到两次,只要到时候让小军注意,应该也还能拖上一段时间。

于是,赖总裁对于弟弟的性向虽然震惊,倒没立刻引发战争,这大概要感谢赖成军从小惹祸不断,让赖成睿本能的对他建立不起信任,仿佛他要是安生了、规矩了,反而才是有问题。他心想大概是弟弟的青春期还没过,也怪当年父亲去世时顾不上他,正当塑造三观的年纪被送出国,被资本主义非主流思想腐蚀了……弟弟的性格吃软不吃硬,越反对他越坚持,干脆等他玩几年,也许自动倦了,还能导回正轨来。

——这个是赖成睿的想法。

而赖成军这边,却难免有些惭愧。上辈子,他大哥的确帮自己在母亲面前打了无数掩护,甚至帮他那些争风吃醋惹出来的大小事擦屁股也没少做过……直到他最后被确诊为那种病。

赖成军觉得上辈子就像一场梦,他巴不得全部忘干净,但有一件事怎么也忘不了,那就是赖成睿得知他被确诊艾滋那个瞬间的表情。

赖成军永远也想不到,震惊、痛恨、伤心、愤怒……等种种表情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脸上,那个人还是他大哥,自己以为永远都能处变不惊的那个人。

当时的自己,仿佛把大哥看做救命稻草,直接跪下来抱着他大腿说自己错了,自己该死,自己对不起大哥的栽培和心血。

赖成睿沉默的看他悔不当初,最后也和当初被出柜时一样,扔下一句“真有你的”然后拂袖而去。

只是这一次,大哥对他放弃了。

也不能说完全不管,毕竟赖成军的账户没有被冻结,大哥也没对他下任何经济或公司运作上的禁令,只是从此不见他,不跟他联系,仿佛当他是个不相干的人。赖成军后来看病要找某位专家,不太方便,打电话给大哥,秘书接了,也帮他安排了,但就是不让他跟赖成军说话。

“二少,总裁对你的态度你也明白了,就别为难我们了吧。”秘书委婉的提醒。

那个时候,赖成军才认清现实,大哥是对他彻底绝望了,再也不愿意给予一丝一毫亲情、精神上的支持了。

也许就是这一认知,让赖成军受到极大打击,当天就把一肚子气发泄到来探病的肖清容身上,青年一贯的隐忍不发,让他更加气急败坏,看做是对自己这个将死之人的宽容——那是后话。

赖成军固然怨过老哥的狠心,但试着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有个兄弟放浪形骸染了病,自己还曾经对他照顾提点多年,估计自己也好不了哪儿去吧,也会恨不得跟他脱离血缘关系吧?大哥没有从经济上为难他,已经是留了余地。

——而如今,那些不好的事都没发生。

赖成军意识到这一点,现在老哥对他的不满,只在于“换口味看上个大学生”跟AIDS相比,简直是小菜一碟了。

想到这里,赖成军有些庆幸,得了便宜卖乖,口气也轻佻起来,“我这不继承老爸遗志,回报社会吗?”

赖成睿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抱希望,又好气又好笑,“回报社会?”

“真的!”赖成军不乐意了,仿佛在老哥面前,又变回那个死鸭子嘴硬的弟弟,“不信你问何穆,要不要我马上叫他来跟我对质!”

“好了好了,演给谁看呢。”赖成睿及时制止,又忍不住刺他,“回报社会?你还专挑长的好看的回报呢?”

赖成军无语了,这是刻板印象害死人啊。谁说他挑着回报了?他根本没得挑啊,谁让他上辈子凄惨到只有这一个人留在身边照顾呢?只是刚好他“长得好看”罢了,如果换个矮挫丑来照顾他,这辈子他也会回报啊!

赖成睿见他一脸吃瘪的样子,有些心软,但还是忍不住提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老说你,但你也要适可而止——这孩子跟你以前混的那些人不一样,如果有心,就好好对人家;如果人家不愿意,你可千万别干出伤天害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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