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空无奈的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坛子:“你也知道了。”
“嗯,冷月阁的情报不是摆设。”
“看来我的情报防御工作,做的很差劲。不过到真没想到,做杀手的,还兼职情报。”
“不,只是你根本没有隐瞒,甚至你希望人人皆知。”
乐空也不说话,沉默的看着酒坛。纪千龙也仅仅默不出声的看着。
乐空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个琢磨不透的人,他的每一步都带着恶意,却又每一步,带着犹豫。
现在收集到一切,到更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的遗言。
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不知隔了多久,才被一声不知何人的叹息打破。
“他还好吗……”
“你是说,那个矮矮,脸上的肉肥嘟嘟的小家伙。”酒坛的酒在纪千龙的痛饮下越来越少。
“嗯。”
“他果然是你派来祸害我弟的。”说道这!纪千龙眼神犀利的看着乐空,天知道他到底多讨厌那个小子。每天白吃白喝还被纪星月护着。小身板一看就没武功,杀手阁出现个这样的人物,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纪千龙当日上任阁主之位,就宣誓过,阁内不留任何一无用之人。
乐空,迷惑的看着纪千龙,原来小福禄这么厉害,竟可以讲一楼阁主气成这样,不过想起纪千龙刚刚第一天见到自己的财迷样子,乐空还是急忙解释道:“我有付钱,足够小福禄一生无忧。”
“再多钱也不可以!再多钱,也赔不了我一个侄子。”纪千龙凶巴巴的说道。
“侄子?”
“我弟喜欢上那个小东西了。我不可能再有侄子了。”说完泄愤一样的大喝了酒。
“……你说什么?”
“我弟弟,暗恋那个小东西!他现在有断袖之癖。”
“小福禄和纪星月……?”乐空难以置信的问道?
“是……”
噗,这怕是连日几来最好的消息,乐空再也不用去担心小福禄的安危,当日将他送走纯属无奈之举,他的身边需要能够有自我保护能力的人。小福禄会分了他的心神,而且,若是小福禄再次因为他而死,乐空大概永生也活不安稳。
他欠小福禄的永远也还不起。
不过有纪星月,乐空就放心多了。纪星月是个认真的人,若是定下了这份心思,必定会永远护着乐空。即便他是杀手,可是实际上却比乐空身边安全很多。
皇宫是个大牢笼。
小福禄不适合那样的地方。
只是,这两人什么时候起的苗头。难道是每日他唤纪星月绑架小福禄的时候?
原来纪星月好这一口。乐空喜滋滋的想着,但是看着纪千龙那想杀了自己的眼神,乐空表情严肃了起来。其实心理却琢磨着,当初钱看来可以少给点。
不过还是正色道:“这不能怪我。我又无断袖之癖。若是要怪,我到确认是一个人……”
“谁!”纪千龙,咬着牙想磨磨刀。
“沐正皓。”
乐空笑着毫不在意的嫁祸他人。而且他也肯定是他。纪星月不懂男女之情,而沐正皓每天上演痴男怨男。多多少少让纪星月认为,男人和男人很正常。
但这个名字却让纪千龙愣了,那不是雇主吗?到底是该要黄金,还是要砍了对方,这问题实在太难了。对了,纪千龙突然想到,他可以先拿了黄金,再去砍沐正皓。
看着纪千龙背着刀离去,乐空收起了笑容。
无论如何,他要谢谢纪千龙,今夜对自己的开导。坏掉的,毕竟坏了。如此执着与过去,毫无意义。一切也不可能在回去。
他何必再心软。
“丁莲。”乐空轻声唤道。
“属下在。”
“所有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属下已妥善准备,只是主子……”
“说。”看着丁莲难为的模样,乐空也大致猜道。脑海中却突然闪过沐正皓。
“主子何时招人待寝。”
“这事不必多言。”
“主子!天坠宫的规矩不可废除。”丁莲急了。
“起码,现在不行。”乐空无奈道。他原本以为这样的事情他定能简单做到。却没想到天坠宫的子嗣之约,却成为他最无法做到的。
孩子……多么承重的词。
而更多的却是因为沐正皓。不想背叛他,乐空心中默默说道。
这时,若是乐空还无法看清自己的心思,就成了笑话。
他乐空在那段平静的日子里,还是被沐正皓打破了心扉,所以他才能如此一而二,二而三的对沐正皓做的事情忍耐;才会在明知道沐正皓离去的事情,却还是想去那看看,是不是真的;才会一再拒绝丁莲的要求。
乐空已经承认了沐正皓。
沐正皓却在走的时候,还以为乐空不信他。
何况那没心没肺的家伙,既然这么久还没任何书信一封,是死是活都没个信。
乐空气愤的磨了磨牙。
丁莲叹息的隐退,由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极为难为情,只是,她也有着自己小小的心思。
这是天坠宫的规矩,国师启用天坠宫,便必须为天坠宫留下下任宫主。
若是,她能被选中,丁莲想到这,脸上泛过红晕。羞愧的低下了头。
毕竟在相貌上,乐空也数一数二。即便他做的事,令丁莲也觉得可怕。
天空渐渐晴朗。
水灾在有条理的控制下,越来越稳定。城的积水,也在慢慢褪去。
及时控制的疾病,也并未让可怕的瘟疫蔓延。
一切的顺利,都让灾民万分感激乐空。只要有国师所在一日,便可万众无忧!
只要有国师所在一日,便可万众无忧……呵。
阳光终究透过乌黑的云层,抵达大地。
连日几天的大雨,悄悄地停了。风,也屏住了呼吸,山中一切变得非常幽静。远处,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开始啼啭起来,仿佛在倾吐着浴后的欢悦。近处,凝聚在树叶上的雨珠还往下滴,滴落在路旁的小水洼中,发出异常清脆的音响。不一会儿,一条彩虹挂在空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清晨的官兵便忙碌了起来,重建家园。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小娃娃们也不再是躲藏在父母的背后,畏畏缩缩。
开心的蹦着跳着。
临时搭建的学堂,又传来了朗朗读书声。
病房的病人,日益减少,需要来取救灾物质的人越来越少。
国可以一日无王,却不可以一日无他。
怀德安望着重新整顿好的怀州,心中悄悄感慨道。
“乐空!乐空!”虎子脸上洋溢着笑容,急冲冲的跑来,便猛然撞开了乐空的房门。
可是入目的一切,让虎子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乐空头疼的揉着眉眼之间,看着吓到在地,准备连滚带爬逃跑的虎子。重重叹了一口气。
第035章
虎子惊慌失措的乱了手脚。
乐空下身正裹着丝滑洁白的绸缎,卧躺在床榻上。光洁的肌肤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空气之中,双手白嫩如春荑紧紧住着绸缎,肤如凝脂细又腻;脖颈粉白如蝤蛴,齿如瓜子白又齐; 额头方正蛾眉细。
身上坐着一位绝色,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
只是,在乐空回身的那一瞬间,女子黯然失色万分。
床榻上的乐空娇娆涔涔,女子细腻的手滑动在乐空上,乐空细细的喘息着,忍无可忍的说道:“芊芊,住手。”
两人下身紧紧相连。
乐空的红晕,极为不正常。
芊芊见到乐空如此说,却并未起身,压在乐空的身上,用着手指灵活的挑逗着乐空。
边上还放在一沐浴用的水桶,显然,乐空才刚刚出浴。
芊芊不听话,乐空只能无奈的看着虎子,哑着嗓子唤道:“出去。”
芊芊见乐空还有力气说话,竟然咯咯的笑出声,铃响之声,当真是悦耳无比。
“你……你……你……怎么可以白日宣银……”虎子颤抖着指着乐空。
即便鼻梁下正流淌着红色的液体,心中也有着百般纠结。但虎子不得不承认,乐空这样真的太美了。
乐空刚想开口,芊芊却突然一用力,使得他闷哼出来。
一切结束,芊芊也利落的跳下床,乖巧的站在了一边。
乐空原本红晕的脸,苍白了起来。喘着气,好不容易,才撑着身子缓缓坐起。
这时,乐空才得以开口,揉了揉眉心,无奈对虎子道:“我仅仅只是在针灸。”
虎子满脸通红,用力的擦着鼻血。刚才是一时激动,这时他才看清楚那个芊芊手中拿着极为细的长针,正偷偷在乐空的背后使着眼色,像是企图用针,也好好扎一扎虎子。
虎子就低着头,愣愣的站着。
乐空极为无奈,他现在穿也不是,脱也不是。任谁一个大老爷们这样看着自己更衣,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吧。
何况刚才的针灸,使得乐空的身上,香汗淋漓。若是不洗,实在不舒服。
他向着虎子耐心的说道:“虎子,你可否先行离去。我需要沐浴更衣。”
虎子听完,脸红的快要滴出血了,匆匆忙忙的站起企图夺门而出,却脚不小心绊倒了屏风。
在那名芊芊的尖叫声中,虎子眼看着乐空就要被砸到了。乐空也显然受到了惊吓,企图站起来躲开,却‘噌’的滑到在地,桶中的水,全然倒在了乐空的身上,那轻薄的丝绸哪里还遮盖的住乐空。
若隐若现的修长的大腿,急忙将翻到的浴桶蹬开,可却无论无和也躲不过砸下来的屏风了。
乐空心道,糟了,这样少说也要躺上几天了。
屏风由黒木制作而成,2米之高,宽6米,除去着力大如牛的虎子,谁能如此轻易绊倒。
乐空闭上了眼,却感觉不到身上任何的疼痛。
周围安静的诧异,乐空不解的缓缓睁开了双眼,却到此时正湿漉漉的被纪千龙抱在怀中,好在披风包裹住,否者当真是春光外泄。
只是纪千龙的手滑过,吹弹可破的肌肤时,眼神暗沉了起来。怕是女子也不能如此。
就是不知咬上一口味道如何。想着,纪千龙便心动了起来。忍不住的在乐空颈部不重不轻的咬了一口。
听着乐空因为疼痛,忍不住发出‘嘶’的一声,纪千龙竟下意识的舔了舔。
乐空肺都快气炸了,一拳便敲在纪千龙的头上。
“你属狗啊……”
纪千龙,眼神闪烁了一下,松开嘴,毫无诚意的说道:“只是感受一下。”
国师发誓,若不是他害怕纪千龙就这样把他甩了出去,他定会爆出口。
无奈的看着还呆愣,面带红晕的虎子,说道:“虎子,芊芊你们先退下。”
“芊芊告退。”芊芊弯下腰,标标准准鞠躬后便离去。反正,这2个都是男人,她也不怕他们会爬上国师的床。
即便现在国师身上毫无遮掩物。
虎子却依旧傻傻站着。
“虎子。”乐空头疼的继续唤道。
“啊!我,我,我为什么要出去。”乐空现在什么也穿……什么没穿,刚想想,虎子的鼻子又开始觉得有些热气。
乐空咬牙切齿的说道:“因为我要更衣。”
虎子指着纪千龙不甘问道:“那为什么他可以留下。”
乐空暴走了,凶巴巴的对纪千龙说道:“把披风解开,和虎子一起给我,立刻,马上出去!”
纪千龙小心翼翼放下乐空,将披风却准备抽着。
乐空吓得赶忙抓紧,惊慌问道:“你干什么。”
“披风很贵。”纪千龙平淡答道,手却有意无意的在乐空的背上滑动。
乐空只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多少钱。”这根本就是一个铁公鸡纪千龙,乐空碎碎念叨。
“一锭金子。”
果然!
咬着牙,乐空说道:“赊账。”后纪千龙才一脸笑容的,拖着傻不拉几的虎子,走出了门。
最后,还不忘记贴心的将门掩盖好。
这乱糟糟的事情,下午才妥当,可是纪千龙咬的牙印,怎么也无法消除。狠狠瞪了瞪跟在自己身后的纪千龙,却被他死皮赖脸的无视。
若不是看到纪千龙那么怨恨弟弟走上断袖之路,乐空当真会以为,纪千龙暗恋上了自己。
乐空想到这,摸了摸光秃秃的下巴,琢磨着,自己的男性缘似乎一直比女性好。难道……
他应该练出几块肌肉块来,秀秀自己的男子气概。
想着想着,乐空已经来到了虎子所在地,正是一所临时收留所,是专门召集家尚未建设好的灾民。
大家看到国师,都笑盈盈的点着头。
国师是他们的大恩人。
乐空走近一看,却看见虎子蹲在地上捣鼓着什么。
好奇的拍了拍他的肩:“你在做什么。”
虎子抬着头笑的一脸阳光,乐呵呵的说着:“在给小婴儿做摇篮呢。”
“小婴儿?”乐空好奇的抬起头,看着正在哄孩子的女人。
可是……
乐空的瞳孔紧缩。
女子的脸,与火刑场那名抱着稚子的女人慢慢结合,她正指着乐空在对那孩子说些什么,表情咬牙切齿,手指仿佛要穿透乐空身体一样的在点戳着,那小孩听得懵懵懂懂,便跟着众人一起喊了起来:“妖臣祸祈天!害我祈天大旱!颗粒无收!饿殍遍地!……”
“妖臣祸祈天!害我祈天大旱!颗粒无收!饿殍遍地!……”
虎子惊慌的看着乐空惨白的脸,纪千龙也皱起了眉头。
乐空的脸色惊人的可怕。
女人抱在手中的孩子也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痛哭起来。
尖锐的哭声,令乐空紧紧皱着眉头。嘴中碎碎念着什么。
虎子焦急的咬着乐空,问道:“乐空你怎么了。”
“放开他。”纪千龙,将匕首瞬间架在了虎子脖子上。
即便虎子暴怒,他也无力反抗,仅仅因为,对付比自己更有能力帮助乐空。
纪千龙抱起,乐空,跃上屋顶,快速的在怀州城穿梭,找到最为寂静的地方。
“妖臣祸祈天!害我祈天大旱!颗粒无收!饿殍遍地!……”
“什么?”纪千龙耐心的问着,手缓慢的轻轻拍打着乐空的背,安抚着乐空。
“妖臣祸祈天!害我祈天大旱!颗粒无收!饿殍遍地!……”
纪千龙听不懂,但是乐空这幅模样,即便他难以置信,却确确实实是走火入魔。
但是!纪千龙敢肯定,在与乐空同眠的那一夜,他悄然把的脉象绝对证明,乐空毫无任何武力。
这消失的内力,走火入魔的迹象,究竟是为何。
乐空陷入了自己的幻境,但是他并未回来最后死在火刑场的时候。
而是又成为了孤儿,走在路上,每一个孩子,都用着手中的石子不停的丢向自己,即便额头的鲜血流淌下来,乐空也仅仅是擦拭掉,捡起空空的朔料瓶,换钱。
这是他的第一世,他并非无父无母,仅仅是因为他克死了父母。母亲在临产之日,大出血而亡,父亲却在敢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之后他便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