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叛逆的灵魂+番外——夜枢
夜枢  发于:2015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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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美人舅舅听了这话,泪水流的更加凶猛,转身投入将军宽阔温暖的怀抱,哗啦啦啦的简直比女人还能哭。

从将军爹抱着舅舅到来到将军爹抱着舅舅离开,期间他一眼都没看天泽,更没有肢体碰触,更别提出声慰问什么的。

小厮规规矩矩地给天泽换衣服,热粥再喂粥,手脚利落地离开。

偌大的房间里又剩天泽一人。

天泽懒洋洋地躺着看头顶粉嫩嫩的纱帐,心里涌上一股酸涩与寂寥,忽然,觉得很寂寞呢。

那厢炸毛而醒的黑猫脑袋晕乎乎的还不怎么清醒,又蹲下身半睁着眼睛眯了一会儿,这才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伸了个舒服的懒腰。

天泽并没有来意识海,但是作为伪猫科动物的黑猫还是很敏感地察觉到了天泽的情绪变化,于是他离开意识海,看到天泽脸上的寂寞表情时,不由地愣住了。

他还从没见过这家伙露出这种表情。

“受什么刺激了?”黑猫歪着脑袋,踱着优雅的猫步在天泽面前转悠,但脸上表情依旧高傲。

天泽也习惯了他这幅作态,知道他是真心关心自己,不由地叹了口气,“我忽然不想要什么生日筵席了……”

黑猫惊讶了,眉毛挑起,“你不是很期待吗?”

“就算办了,”天泽扯着嘴角歪歪脑袋,似乎是想努力展现出笑容出来,“也不会有人来陪我。”

“要他人作甚?”黑猫不屑地嗤笑一声,平生他最不耐烦的就是应付人类了,不是巴结讨好,就是颤抖畏惧,实在是无趣透顶。

“只有你陪着我。”还是会觉得无聊,这只猫平时高傲的要死,根本不可能陪我玩,虽说逗弄起来挺好玩,人是群居动物,他这样一个人真的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我不就够了么,这是你的福气,几辈子都求不来。”黑猫这样说着,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天泽觉得这样的猫咪实在是好玩,明明是那么小的一只,却总是露出这种“老子天下第一,他人皆是蝼蚁”的表情,这种强烈的反差实在是讨人喜欢。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差萌吧。

“是是是,猫咪大人最厉害了,小的感激还来不及。”

像这样夸奖他,黑猫就会露出很自豪的表情,一副理应如此本来就是这样的样子,倒是可爱的很,就跟个小孩儿似的。

天泽愉悦地勾起嘴角,是啊,有他不就够了,又当师傅又当朋友还当娃,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家伙。

就此,一人一猫的生活是愈发的和谐友爱。

隔日,天泽的生日筵席办的很隆重,显然是花了大手笔。

琴声袅袅,歌声婉转,舞姿优美,可谓是歌舞升平。

将军府里挂满了喜庆的红色灯笼,筵席拜了一桌又一桌,不是有仆人喊着某某某到了,场面是热闹非凡。

天泽被小厮打扮好,抱着去筵席将他交给舅舅,而舅舅带着他跟着将军一桌一桌地打招呼,敬酒,说着令人牙酸的客套话。

甚至连当今圣上都来了,一袭黄袍,上绣金龙,剑眉星目,气势凛然,所有人都给他跪拜,天泽匆匆扫了一眼就看不见了。

兴许是知道他这个孩子其实是被将军抛弃的存在,天泽再也没能见到皇帝好好看清楚,真是可惜了,其他官员也只是客套虚伪地说两句这孩子长得真好看什么的,接着就步入自己的圈子,忙自己的应酬。

天泽看的清清楚楚,心中一片清明。

这些都不属于自己,虽说他想要富贵,但这样的官场生活,他实在是承受不来。

总有一天,他会离开这里。

chapter10

第一次身处古代的盛大筵席,天泽津津有味地够着脖子去看,黑溜溜的眸子闪亮亮的,始终不哭不闹,脸上的表情特别无害,白白嫩嫩软乎乎的一只包子,怎么看都讨喜得不得了。

不少女眷都是包子控,特别是这种乖巧的包子,小鹿般的眼神看过来,看的人心都软了,每个人都想来抱一抱摸一摸亲一亲。

可惜抱着他的人是将军唯一留在身边的人,毕竟是个男子,她们也不好贸然上前,失了礼数,全京城的人知道这人将军是放在心尖上来疼的,虽说心里看不起,但谁都不想去招惹他得罪了将军。

而男子们更是不会上前搭话,理由同女眷们类似,不屑,与不敢。

天泽把这一切看的分明,心里知道龙阳之好在这里也是为人所不齿的,但没关系,上辈子他藏着掖着不敢让他人知道自己的性向,这辈子就没关系了。

这里是古代,虽说人们思想迂腐,但消息不灵通啊,就算被人知道某某某家的谁谁谁都断袖之癖,他们要认识自己才行,或者学个易容术一天一个脸什么的。

而且他是立志要成为高手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在乎民间传闻?他抵赖到底谁有证据能证明?

黑猫在意识海里觉得无趣得很,索性化身出来蹲在天泽脑袋上,这里都是凡人,除了天泽谁也看不见他。

听到天泽破碎的自言自语,黑猫只觉得好笑,“我就是个高手,足够护着你,你好好给我修炼存储灵气就够了。”

天泽被他说得小脸一红,这家伙什么意思啊,他才说他是要成为高手的男人,这家伙就说自己是高手,搞得他的意思完全变了好不好?

真是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由于黑猫窝在天泽脑袋上,又不再说什么,天泽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一本正经还是只是在说笑,对于揣摩人心理方面,他从来都不擅长,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读心术,如果有的话好想学学啊。

就在他费心揣摩这个世界可能有什么没什么到底能奇幻到什么程度时,人来齐了,偌大的大堂里人头涌动,济济一堂,估摸着有钱有势的人都到齐了。

就算这个孩子不受欢迎,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于是将军爹从美人舅舅里接过孩子,开始进行他的开场白,“诸位赏脸前来,本王甚感欣慰……”

天泽听的很不耐烦,呆的也不舒服,将军爹在声音里灌注了内力,导致声音很大并且能传出很远,震的天泽耳朵都要坏掉了,下意识地撇嘴就要哭出来,但他张嘴张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上帝的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天泽恼怒地瞪着将军爹,恨不得用才长出来的乳牙扑上去咬死他,怎么会有这样的亲爹,有完没完啊!

“你被点了哑穴,”黑猫自在地伸爪子拍了拍天泽的额头算是在安慰他,“大概是怕你哭闹吧,你周岁生辰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闹人的不得了。”

天泽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渣爹啊这是。

于是,天泽在心里死命地吹口哨,酝酿尿意,快点嘘嘘嘘嘘。

将军爹艰难地抱着孩子,虽说不会哭闹了但是会不断挣扎,要是一个不小心跌下来可就好玩了。

果然小孩子什么的真是麻烦又不讨喜。

好不容易讲完,将军爹让众人自便,低头看见小孩脸都涨的通红,大大的眼睛都闪烁着泪水,将军爹沉默,忽然觉得他似乎是做的有些过分了,但下一刻他就冷酷地哼了一声,冷淡地移开眸子,准备把孩子交给美人舅舅。

他对这个孩子真的是一点父亲爱都没有。

天泽痛心疾首,速度努力加油——

啊,身心舒畅,就是屁屁有点湿。

看着将军爹又黑又臭的脸,天泽心情愉快了很多,好样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美人舅舅怕他把孩子摔地上,忙把孩子接过来软语安抚让他去换个衣服,所说将军依旧穿着他的招牌黑衣,但尿湿的地方仍是比其他地方颜色要深的厉害,尤其是那股子尿骚味……

将军爹去换衣服沐浴了,天泽也被人带走了。

黑猫是雷打不动地坚守岗位,懒洋洋地伸展四肢趴在天泽脑袋上,似是在努力把自己变成天泽的第二层头发,“你周岁的时候,筵席从头到尾都在哭,一把鼻涕一把泪,两岁生辰时,你在你爹怀里不安分地乱动,把你爹的领口都扯开了,半个身子都钻了进去,今天你三岁生辰,你就在你爹身上撒了泡尿,真是年年有惊喜,你对你爹绝对是真爱。”

话里话外无一不是幸灾乐祸的意思,天泽忽然觉得他不被将军爹待见实在是情有可原,每次都在生辰上给他找不痛快让他丢面子。

在这方面,他对他爹还真是真爱。

在这之后,天泽就再也没见过他的将军爹,也没有见过筵席上的客人,对其他人来说筵席才刚刚开始,但对天泽来说,它已经结束。

果然,一点也不好玩。

天泽撅着嘴忧伤地爬进被窝,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屁股露在外面,一看就知道他不高兴。

但小厮压根不管他,自顾自地出门离开。

什么破生辰,只不过一个聚集结党的好时机罢了。

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是来给自己庆生,一群虚伪地家伙,一出门看到的那么多人居然是他们真是瞎了老子的狗眼,就没有好人吗?

那一刻,小孩心中的中二情绪膨胀到了极点,连黑猫不见了都没注意到。

“你就是将军府的小少爷吗?”小孩清脆的声音传来,雌雄莫辩,声音尖细,在这无人的光线昏暗的房间里莫名的吓人。

天泽就被唬得心里一个咯噔,爬爬爬死命往被子里钻,屁股什么的全钻了进去,一个脚趾头也没露出来,团成一个小包子。

将军什么的手上的人命从来不少,血气浓厚,罪孽深重,谁知道会不会有孤魂野鬼来算账,打不过老子还有儿子,那他不是倒大霉了?

喵了个咪的,拜上辈子的各种恐怖电影所赐,他现在怕的不行,血液都要沸腾得逆流了,心脏的跳声清晰得跟打鼓似的。

黑猫,你在哪里……

死死压在手肘和脚掌下的被褥被人拉扯,天泽脑海里闹哄哄的,压根听不清楚他在讲什么,心里一个劲地呼唤着黑猫,真是的在这么重要紧急的关头跑哪里去了啊。

男孩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包子给挖出来,看见包子眼里泪水泫然欲泣的模样顿时慌了,笨手笨脚地给天泽擦眼泪,“那个……你别哭啊,我不是坏人,乖乖啊。”

“……”天泽见着这个长得挺秀气的孩子沉默,你妹的居然只是个小孩,幸好黑猫不在,不然又要被黑猫嘲笑了,话说那个家伙跑哪里去了,不是说不能离开自己三尺么。

不科学……

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天泽不由得担心起黑猫来,暗骂自己粗心大意,当场就闭上眼睛进入意识海寻找黑猫,却见他半死不活地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安详得就像是……死去了……

心提到了嗓子眼,天泽蹲下身,颤抖着伸出手去探天泽的鼻息,这才稍稍放心,还好,命还在。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怎么喊他都长睡不起呢?

天泽咬着嘴唇纠结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先去把外面的小屁孩收拾掉,万一人家在他不知情的时候做了什么,那就不好了,而且这个身体是他们两个共有的,自己有这个义务保护好这个身体。

那孩子见他好奇地盯着自己,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噼里啪啦地跟他说事,“我叫慕安,是旁系子弟,父亲说以后就让我住将军府,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兄弟了呢。”

那孩子笑的再灿烂友好都无法驱散天泽心中的阴霾,特喵的这时候说这些想做什么,我懂得,过继嘛,反正老子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死人,我不会怎么样的所以能不能请你速速滚蛋?

天泽死死地瞪着他,迫不及待地想把这个人赶走去守在黑猫身边,心里的不耐烦达到了顶点。

可那个孩子也不知道是没看懂他的意思还是无视他的意思,继续笑的开心,还一个劲地问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哥哥送你个吊坠你喜不喜欢?

天泽阴沉着脸盯着他半天,冷笑着扯嘴角,混蛋是你逼我使出杀手锏的,让老子丢这么大的脸老子记住你了。

深呼吸,掐大腿,开哭!

洪亮的哭声很快就把小厮和在外面攀谈的舅舅跟那熊孩子的爹吸引来了,舅舅忙抱起天泽哄着让他别哭,抬头对着那对父子报以一笑,“真是对不住了,这孩子没见过生人,看见慕安恐怕是被吓着了。”

慕安的父亲把孩子拉到身后,听他这样讲立刻跟着道歉,“是这孩子太莽撞,吓到了小少爷真是对不起,安儿,还不快道歉。”

无措的孩子父亲被指名,忙站出来给哭闹不止的天泽道歉,不知道如何安抚只好把身上的东西都摘下来塞进他手里,“别哭别哭,这些都给你玩。”

死命哭泣的天泽看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是不满地撇嘴,慕安递过来的东西看上去价值不菲,这点倒是大大的安慰了天泽的屌丝心。

chapter11

在天泽抓着慕安送的东西总算破涕为笑,其实也只是不哭而已,两位家长大人又客套了半天,才总算把这对父子给送走了。

舅舅抱着天泽又黯然伤神了好久,才红着眼眶将他抱到被窝里掖好被子确保不漏风,才不舍地离开了。

天泽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复杂,这个舅舅带他虽好,但他心中第一人永远是将军爹。

爱情果然又伟大又神奇,在将军爹面前,他这个小崽子也只能让步。

啊,总觉得忘了什么东西。

怀里的东西挺值钱的,等他偷跑出去可以当了用作盘缠,这样就不用担心吃喝穿住了。

嗯,貌似重点不是这个……

是什么来着……

就在天泽冥思苦想的时候,黑猫出现了,咬着一块雕刻精美挂着金色穗子的玉佩,他将玉佩放在天泽面前,小巧的脑袋高高抬起,依旧是那副高傲的姿态,“喏,给你的。”

这是什么?天泽好奇地拿起玉佩,只觉一阵暖流从指尖流淌到心窝里,忍不住眯起眼睛,发出舒服的慨叹,“这玉好神奇啊。”

“当然,我送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凡品。”黑猫翘着尾巴得意地回答。

这时候,天泽总算想起了被他遗忘的事,不由得暗骂自己记性不好,要不是他自己醒过来那可如何是好,“你不是晕倒了吗?”

“哦,那不是晕倒,”黑猫有些郁闷地想起才露出雏形的第四条尾巴,心里大叹可惜,不过没关系,还可以再修炼回来,“我当时在施法给你取玉佩。”

“谢谢你。”天泽感动地凑过去在黑猫脑门上吧唧亲一口,将他抱进自己怀里揉来揉去。

黑猫,“……”

这个人类仗着自己对他好真是越发无法无天了,竟敢以下犯上,好大的胆子,不过……今天是这家伙的生日,就随他去好了。

黑猫乖乖趴在天泽怀里,软软的,肉呼呼的,很舒服啊,脑海里天泽寂寞忧伤的表情仍在,而心底有个地方,正在无声无息地变柔软。

在这个屋内冷冷清清的寒冷冬末,一人一猫抱在一起,紧紧依偎,汲取温暖,迎接春天的到来。

在此不得不说一件极其无语的事,在半夜十二点他睡得迷迷糊糊时,有人抬起他的上半身,有热热的顺滑的东西在他嘴唇上一触而过。

挣扎着半睁开眼睛,舅舅端着一碗长寿面夹了一筷子在他嘴上点了点,就将面随手放下,小厮把天泽放好放平,盖好被子。

美人舅舅俯身在天泽额头亲了一口,眼神哀伤,“孩子,生辰快乐。”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毅然决绝。

就跟今晚过去自己就活不了似的……会不会其实是泪奔而走的?

天泽还来不及叹气呢,就见小厮走过来端起碗,呼噜噜地将面吃光了,接着端起空碗,也毅然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泽风中凌乱了,喂喂喂,那面是舅舅给我做的爱心长寿面,你怎么全吃了呢,都不给我留点面汤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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