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脉脉——陆以猫
陆以猫  发于:2015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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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勒戈壁的!

虽然火车站这种人口大量流动的地方很乱,但我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也会被偷,尤其是在我身上明显还穿着铁路职工的制服大衣的时候,这么早就开始行窃,这小偷也太他妈敬业了吧!

我顿时心头火起,拔腿就追,决心精神再不振也不能放跑了这小偷,就算那个破手机已经用了好几年也快寿终正寝了!

那小偷估计没想到正好会被我发现,慌不择路下直接冲进了火车站的地下通道,地下通道过去就是地下层售票处和西出站口。

在地下通道里我喊了两声抓小偷,不过路过的乘客并不多,仅有的几个埋头赶自己的路头都不抬。我也清楚现在大多数人的心理,都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能叹了口气继续追。

一出地下通道我就暗道不好,好巧不巧出站口正在涌出一大群乘客,那小偷跟泥鳅似得三两下从人流中窜了出去,我没有这种职业天赋,瞬间就被几个拖着行李箱还在聊天的青年给挡住了。

我急了,边拨开身边人往前冲边大声喊道:“前边那个秃顶的家伙是小偷,不要放他跑了!!”

我当下觉得这声喊得比当年校运会给人鼓劲还要响亮,以至于前方来来往往的路人里总算是有了反应。有人快速地冲了上前追那小偷,我连忙跟在后面追,心里很激动,特么的终于有人肯帮忙了!

前面那位帮忙的仁兄很给力,我远远地就看见他几下追上了那小偷,伸手去拦那小偷的去路。不过小偷并不想就此认输,挥手就是一拳想要将那个挡住他路的人揍翻在地。

好在那位仁兄躲了过去,反倒是扣住了小偷的右臂将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大冬天的虽然小偷穿的不少但被迫与地面亲密接触发出的一声闷响着实清晰。

我心里一颤,卧槽这下摔得肯定很疼!

“让你跑!”我气喘吁吁的跑到跟前对小偷恶狠狠道,转过头想要向这位帮忙的好人道谢,“多谢帮忙了,这小偷偷了我手机来着……哎?段天彬?!”

段天彬扭着那小偷的手毫不松懈,抬起头来对我勾了勾嘴角:“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牧唐。”

值班亭里的警察过来将小偷带走时看了看我工牌,拍拍我肩膀乐呵呵说:“辛苦了啊,这是刚下班呢吧?还兼职抓小偷,不错不错。”

我干笑了两声:“这人不是我抓的。”

“受害人总是你吧,哦还有这位见义勇为的,都跟我去录下口供吧。”

我瞅了一眼一旁笑眯眯的段天彬,无语问苍天。

录完口供,我拿着失而复得的手机坐在麦当劳里,望着段天彬眼神充满了忧伤。

“我说,你那相机……没事吧……”

刚刚小偷挥的那一拳原来并不是没击中段天彬,而是他胸前挂着的这台单反遭了殃。我心里抽着疼,以前听朋友说过几句单反相机价格那叫一个销魂来着,也不知道那小偷这一拳将这相机毁了几成。

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还不如让他把我那破手机偷走了呢!

段天彬皱了皱眉,估计这相机也是他心爱之物,不过和我说话时依旧云淡风轻:“没太大问题,只是坏了个镜头。”

我“哦”了一声,心道还好只是坏了一个镜头,于是轻咳两声:“你这也是帮我追小偷弄坏的,你把镜头型号告诉我,我重新买一个赔给你吧。”

听了我这话,段天彬似笑非笑的望了我一眼:“不用了。”

“这怎么行!虽然我知道你应该不差钱,不过这是我该负责的。”我严肃道。

段天彬顿了顿,露出一个在我看来很灿烂的笑容,然后报了一个型号给我,我这个对摄影完全不感兴趣的摄影白痴根本就没记住,便让他发在了我手机上,准备回家在网上搜搜。

“哎你吃早餐了没,我去点餐。”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餐,原本想回家随便吃点东西睡觉的,这会儿都九点了,先吃早餐了再回家也成,免得挨久了胃疼。段天彬表示他已经吃过了,不过见我一副“你不点些什么我良心不安”的样子,只能说:“那就要一杯奶茶好了。”

咦,大男人喜欢喝奶茶?

我飘到柜台处点餐,觉得奶茶这种东西有些难以和段天彬这人联系起来……

我给自己点的是皮蛋瘦肉粥和鸡肉卷,坐下来后顺口问道:“你这么早来火车站做什么?”

段天彬接过奶茶,说:“我和几个朋友约好了今天去泰山取景,刚刚去买了火车票,正准备找地方等他们过来,没想到能够碰见你。”他望了我一眼,补充道:“你喊的声音比较大,老远就听见了觉得有点熟悉。”

我:……

尼玛啊那么丢面子的事情能否不要再提!

我咳嗽两声:“主要是被偷了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照理说这些习惯在火车站流窜的惯犯都不会向内部工作人员下手的。”

段天彬低头喝了口奶茶:“估计是见你比较面生?不过火车站这地方还是太乱,你以后上下班注意点比较好。”

我点点头,今天深刻的受到了教训。

段天彬又笑道:“说起来我们也挺有缘的,不到三天就碰了三次面,W市有这么小么。”

我耸耸肩:“是挺有缘的。”

心下却龇牙咧嘴,有个屁的缘,就碰见他这几天不到的时间,各种倒霉或郁闷或无语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虽然都和他没有直接关联,不过要不是他在我心里印象还挺好的——那句小处男除外——我老早就要把他列为接近需谨慎的名单里了。

吃完早餐后我挥挥爪子打道回府,说实话,已经困得不行了。

段天彬则继续在麦当劳里等他那几个朋友,见我忍不住的打呵欠,揉了揉我有些凌乱的脑袋,笑着交代:“回家注意点,别困得乘地铁时坐过站了。”

我炸毛:“都特么说了男人的头不能随便碰的!”

段天彬收回手,笑笑不语。

回家路上有幸在地铁找到了个可以坐下的位置,一路上思绪不受控制的四处乱飞,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段天彬说要去泰山的事,突然深深觉得自己似乎宅得有些严重。

回到家老妈依旧在熬汤,见我精神不好催我赶紧去睡会,待会中午喊我起来吃饭。

我也准备睡会儿了中午再去看看陆谨铭那货,不过睡之前还是开了下电脑,将段天彬发给我的那款镜头型号给百度了一下,想看看最近卡里余额够不够重新买一个赔给段天彬。

这一查,我瞬间明悟之前段天彬对我似笑非笑的表情了。

他妈谁能告诉我一个破镜头居然是五位数的!五位数的!!!

我一头栽在床上恨不得拿枕头捂死自己,无比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我去阻止自己那傻逼兮兮的行为,小金库要哭了好吗?!

直到最终沉沉睡去,梦里那闪着光的阿拉伯数字依旧时不时蹦出来刷下存在感,等到醒来后,我照镜子时发现自己成功化身为了真·国宝。

第7章

对于我的新形象老妈没有太大的想法,只是喊我起床吃午饭的时候表示受到了小小的惊吓。

陆谨铭的反应则比较强烈,他说:“你昨晚确定是去上班不是去偷汉子了?”

我杀气腾腾的将保温饭盒拎起来:“告诉我你想吃饭吗?”

陆谨铭乖乖投降。

“不过我的心情很糟糕。”我坐在一旁看着这货不甚美观的吃相,眉头紧皱道。

“怎么了?”陆谨铭吃饭的动作毫不放慢。

“是这样的,我今天早上下夜班的时候,碰见了一偷儿……”我详细的将如何遇见小偷随后被人帮忙紧接着发现帮助者是熟人且熟人的相机不小心弄坏了这件事缓缓道来。

陆谨铭喝完最后一口汤,感慨道:“伯母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昨晚还热情邀请我早日出院去你们家住,我怎么没有这么个妈呢?”

见我眼神不对,他立刻回应:“这个,其实我觉得既然他是见义勇为本来这相机的事也不见得会让你赔偿但是你自己上赶着要赔这就……”

他给了个“你懂的”的眼神,然后开始吐槽:“单反贵就贵在镜头上,你太缺乏常识了,以后不能老宅在家里,得跟着哥哥我多出去晃晃。”

我点头:“是啊,然后一不小心把自己给晃点到医院来了。”

陆谨铭擦了擦汗:“甜心这两个月不见你是怎么了,和谁学的毒舌神功,快把原来那个可爱好捏的牧唐儿还给我!”

“再见,有事按铃叫护士,祝你早日出院。”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决定不再呆在这儿虐待自己。

“等等啊!”陆谨铭连忙拦住我,“住院太无聊了,我向工作室请了假,你帮我去趟工作室把我笔记本拿来呗?昨儿看了一天的手机,我快被医院这破信号弄疯了。”

我望了一眼这货可怜兮兮被挂着的右腿,掂量了一下剩余的友情分量,最终还是任劳任怨的给他搬电脑去了。

陆谨铭他们工作室在西街附近的一栋公寓里,因为工作室成立并不久,规模很小。陆谨铭提前和他同事打了招呼,给我开门的一个叫于漠的眼镜青年挺热乎的将我迎进去,让我坐在原本应是客厅的会客处等等,他去将陆谨铭的笔记本给翻出来。

这公寓里大概被他们重新设计装修了一番,风格很是简洁利落,我坐不住站起来往被隔出的标有设计部的房间里望了望,只看得见几台在飞速运作的电脑,还有几颗全神贯注面对着电脑埋头工作的脑袋和四处散乱的图纸之类的东西。

于漠在里面翻腾了会后拎着一个手提包出来笑眯眯递给我,说:“替我向谨铭说声大家伙得过两天才能去看望他了,这两天设计室接的单子有点多,又少了他这么个设计师,有点儿忙不过来。”

我点头表示会将话给他带到,提着电脑出门后,才从那股认真工作的氛围里脱离出来。

陆谨铭选择的这个工作室挺好的。

结果还没下楼,某个在医院里躺着的大爷追了个电话过来:“哎你还没回来吧?我突然好想好想吃西街头那家小吃店的炸团子,你给捎一盒过来呗?”

我:……

陆谨铭老子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

炸团子是我老家的特色小吃,W市也只有几家卖的,其中就属西街头那家做的最地道。我以前带给陆谨铭吃过,倒是让他赞不绝口,以至于经常心心念念着炸团子,他这么一提我突然也挺想吃,便拐了个弯准备去打包两盒再回去。

站在路口等红灯时,左边走过来两个男人,在离我不远处拦下了一辆出租,随即个子矮一点的那个男人转了下头,做了个很细微的动作后坐进出租车里。我这边角度挺好,正好瞧见那离去的男人走之前的动作是在另一个男人脸上亲了一下。

我默默偏过头,非礼勿视。

不过很快那个被亲的男人便走到了我旁边停下,也是在等红灯,看样子是同样要去对面的西街头。

我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觉得这男人有些眼熟,正巧他突然打了个喷嚏,一转过脸就对上了我的视线,眼里有些惊讶。

我内心小人吹了下口哨,这不是放了我鸽子还揍了陆谨铭一顿的维尼男嘛!

原谅我至今对自家老妈放置在书房书柜里的那只维尼熊阴影深重,在医院里见过这位仁兄后就忍不住的给他在心里安上了一个维尼男的外号。

“你是昨天……”维尼男明显对我有一丢丢印象。

我挑起嘴角接过话题:“我是前天被你揍进医院的倒霉鬼的朋友,昨天见过面的。”

维尼男神奇的没有对我明显带着小小恶意的语气不满,只是说:“我记得你,你叫牧唐对吧。段天彬和我说过了,昨天的事暂且不提,那天相亲我放了你鸽子,对不起。”

我去这和昨天那个一直黑着脸与包公有得一拼的火药桶差别太大了好么!

我表示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受到了惊吓。

维尼男见我没说话,继续道:“相亲这件事上我有些苦衷,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好好聊聊,我也好诚挚的表达我的歉意。”

说着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看了看,上面印着金边花纹的英文字母,左下角一个小小的文字标志:留痕。反面写着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看样子是私人名片。

留痕是陆谨铭被揍的那家酒吧的名字,我只看了一眼就随手把名片塞进了口袋里,说:“其实付老板不用这么慎重道歉,事情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最主要是今天这维尼男太冷静了,以至于原本想话里带刺的我也觉得再斤斤计较反倒掉价。

维尼男也没想到我态度转变这么快,想了想补充道:“我还是觉得向你说明一下比较好,这样吧,酒吧现在也还没有开始营业,你有没有空去坐坐?”

我连忙摆手:“今天恐怕不行,我刚刚答应帮朋友带点东西急着赶回去,大后天休班的时候就有空了。你那家酒吧其实我也来过几次,下次再来就当放松下好了。“

“这样也行。”维尼男应道。

留痕那家酒吧和小吃店有些距离,绿灯亮起过了马路后,我和维尼男也没聊上几句就分开了,看他那样子是要赶去酒吧里。我则慢慢踱到小吃店里用着家乡话向老板要了两盒打包的炸团子,特意说明要现炸的,装在盒子里快些回医院的话还能是热的,吃起来十分酥脆。

坐在店里等团子炸好时,我不禁想起昨天段天彬和我说过“没来的原因和他对象有关”的话,再想想今天看到的那个男人,虽然只远远瞅着了个侧面,倒的确长得挺不错的样子。不过看起来两人关系挺好的啊,那维尼男之前怎么会抽风要去相亲呢?

想不懂也就懒得想了,下次见着再问问。

回到医院的时候都下午四点了,陆谨铭闻香而动,估计要不是腿不方便,就要扑上来将电脑和团子抢过去。

我帮他将昨天老妈给他带来的一个小小的床上桌架好,然后把笔记本插上插头放上去,医院里没有网线插头,不过这货有无线网卡,也不妨碍他上网什么的。

陆谨铭感激涕零:“甜心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不如我以身相许吧!”

我顺手捏了一个还有些余温的团子咬了一口:“陆谨铭,你最近真的是越来越贱了。”

陆谨铭对我的不领情表示很伤心,耸了耸肩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团子和电脑上去了。

我想了想,开口问道:“你准备一直不告诉你哥你受伤了的事吗?”

听到我突然问了这么一句,陆谨铭手下动作顿了顿,随即偏过头笑道:“这问的什么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你比较亲近,这事儿麻烦你就怪不好意思了,哪好再去和我哥说。”

你哪里表露过半点麻烦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我默默吐槽,不过陆谨铭和他那个哥之间也算得上是一笔烂账,虽然我有心想要帮忙,却也无从下手。

有些事,如若不是自己想开的话,作为旁人即便是再着急,那也是徒劳。

晚饭我没打算回家吃,老妈给我发了条短信说是接了个新约稿,因为对方催的有些紧这几天工作会有些忙,让我就在外面解决伙食问题,还特地叮嘱别把陆谨铭给忘了。

听说不能吃到老妈做的饭菜,陆谨铭还颇为惋惜了一番。

于是我陪陆谨铭看了下他们工作室最近的设计成品,等到饭点去附近的饭馆里打包了个三菜一汤,回来两人解决掉了晚饭。

吃过晚饭后我便准备回家休息明天上班,走之前特地交代了下这货早点休息,别有了电脑就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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