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不还是跪地尊我为王么？方才不是还说我是天命所归么？怎么？一旦不按照你的想法乖乖做你尊王攘夷的棋子，便被弃了么？这就是你的忠心，还真让人失望啊”
“城破已是定数，天下必会易主，念你前朝皇室，我有意尊你为王，你以为自己什么东西！”
司空倚天也是一笑，有些破碎的苍凉
“我是什么？昨日易水畔的荆轲，今日玄武门的司空倚天，早已都是未死的死人”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视死如归，鱼死网破，今日玄武门重复着昨日的苍凉
单枪直面千军，直刺宁海晨……
我会死，我不怕，我要为你报仇，多格……
第十八章：宫刑？
“莫伤了他”这是查木尔在马上下的一个命令
宁海晨只是哼笑一声，果然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儿
看着眼前手执长枪，英气勃发的“美人”，却是下手丝毫不手软
“你赢我如何？只我一声令下，这千军万马一样杀你如探囊取物”
“我知道，少废话”
长枪直刺，宁海晨往后退了一大步，站定，盯着司空倚天甩出一个“你去死吧”的笑容
“西戎王，对不住了，你若喜好男色，取下江山，再寻不迟，来人，杀了他”
一声令下，周围将近百人如狼似虎的盯着眼前这个手执长枪的人，司空倚天眼里只有宁海晨，只有杀意
“今日就让血染红我的衣服再死不迟，我化为厉鬼，也定然取你性命”
挥枪杀，血一点点如泼墨一般溅红了衣裳，我不知还能坚持多久，我知道我杀不了他，但我死也会拼命
有瞬间，觉得自己傻透了，那也顾不及，生命本是白驹过隙，一瞬间的爱恋，也崩塌了我的一生
火光照亮天，再闻兵戈又起……
那夜残月，一场浩荡间，生死搏杀，除了我，都肩负着各自国家的生死存亡，我不知道也不在乎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如果可以，让我手刃宁海晨，如果不可以……
我也愿意看着一轮残月，闭上眼睛，回到那个醒不过来的梦里……
当我的周围都被身后一片黑色淹没时，我停下了
那片黑色是宫中的禁卫军，我知道，匈奴胜了，我放下了手中的长枪，我立在那里，我知道，即使我不能，赫连奴耶也会杀了宁海晨为多格报仇
就望着那弯残月，记得多格给我起的名字叫明月，从那以后，就很喜欢月儿，阴晴圆缺都喜欢，喜欢多格，悲欢离合都喜欢
人生如梦，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梦永远我在你手里，不管你给的情节多坏，我都不愿醒来，我都不愿离开，现在，，你不在了，谁会将我的梦谱下去？
眼前还是一片火光冲天，一片厮杀，兵戈声，临死的喊叫，亢奋的嗜血，被一片欢呼雀跃的胜利的嚎叫打破
六军跪地伏拜，高喝“万岁”时，再见那个一身漆黑战甲的战神，面具上刺血色的狼图腾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战神不会死……
我在火光映衬外的黑夜里，望着他，哭了……
哭得毫无顾忌。
我转身。独自离开，暗夜中，没有人会在乎我的离去，我已经觉得没关系了……
秋风微寒，哦，已经快入冬了吧，孤单背影在夜中更显瑟瑟……
“赫连奴耶，伤亡怎么会这么多，朕不是要你待他们进入玄武门内射杀吗”多格脸一沉
“这就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多格相当反感别人忤逆他的命令，而造成任何愚蠢的后果
看着多格的脸阴沉，赫连奴耶跪地请罪
“末将，末将……末将恐伤及无辜，所以，直接出兵”
多格往龙椅一侧微倾了身子，靠在扶手上，眼一眯
“无辜？谁无辜……”
“明……司空倚天”
多格不禁皱眉“他？”
赫连奴耶便将来龙去脉一一禀告多格，多森在一侧看不出皇兄半分喜怒哀乐，心不由一直提着
皇兄从来都极其厌烦别人打乱他的棋局，从来追求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而明月无疑是撞上了剑刃，虽说，他是为了皇兄，自己感动不已心疼不已
但是，皇兄若是不领情，司空倚天怕是凶多吉少
“去，让司空倚天过来”
见到皇兄给一侧的宫人吩咐道，多森跪地
“皇兄，虽然，今日之事他罪该万死，但是却——”“闭嘴”
多格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滚回你的王府”
“是，臣弟告退”
多森出了宫门便随宫人一路来到司空倚天的别院，回来一路上都在和司空倚天说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明月，我告诉你，你千万千万别到了那里什么都不说，你一定要告诉皇兄，你是为他——”
“谢谢小王爷”
看着司空倚天的微笑，突然揪心的疼，那么让人心疼的男子即将走向未知的未来，自己却什么也守护不了
“听你这意思，你是打算……听天由命”
“主子想怎么做，奴才只管遵从便是了，奴才既然做错了，虽死无憾”
“不是，你怎么就错了？你为他而战错了？坏了他的棋局，可不知者无罪，你哪错了？”
司空倚天一直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抬头笑了，有些忧伤
“我无谓于对错，他也一样，他既恨我，又怎么会管这些，如果惩罚我会让他好受一点，那么……”
没有继续往下说，多森当然听得明白，而且已是呆如木鸡，痛入肺腑
渐渐靠近他的寝殿，心却越来越感到战栗，进殿，空无一人，只有他自己侧卧在外殿的龙椅上，闭目微醺
有些战战兢兢的俯身跪下
“奴才叩见主子”
“你知道，朕，极其讨厌任何人破坏朕摆下的棋局么”
我就知道你会责怪，恭顺的叩头
“奴才该死”
“唔……不，朕不会要你死，但是”
多格摇摇头从龙椅上起身走到司空倚天面前，捏起他的下巴
几乎是用气，极其轻声的伏在司空倚天耳畔说着一字一句
“唔……朕还没有玩够，你不许死，你觉得该怎么惩罚你呢，嗯？”
司空倚天不由整个身子都收缩起来
“奴……奴才不知”
多格松开司空倚天的下巴，抽出靴筒间的匕首，用刀刃轻轻贴着司空倚天的脸，司空倚天一直紧闭着眼，多格对此只是表现出了无限玩味的兴趣
一点点在他身体上游走，脸颊，颈间，锁骨，胸前，甚至不忘在路过那颗红豆时，用匕首的刀尖试探着刺了一下，没出血，但是还是一下刺痛让司空倚天猛地一收缩
看着司空倚天的表情，多格除了勾着的笑，看不清眸里的爱恨，几乎麻木的挑逗
剑锋隔着轻薄的红衫，滑过小腹紧实的肌肉
刷一声，剑锋划开腰间的佩带，衣服敞开，几乎挑逗性的刮开亵裤，司空倚天的玉茎赫然于眼前，却还是任杀任刮不敢反抗
看这司空倚天紧要的下唇，满脸的紧张甚至不敢睁眼，多格用匕首挑弄了一下司空倚天的玉茎，哼笑一声，讽刺道
“观音台里，这东西应该经常见天日啊，怎么你还是这么不自在，司空倚天，朕的男宠”
“奴才，奴才，奴才没有”
“没有？朕说你有就你就有”
“奴才知错”
还是紧紧闭着眼，看着他的样子，多格舔了一下下唇，有些不明所以的一笑，随即恢复了方才的口气
“朕，想你日夜陪伴在朕身边，做朕的近侍”
司空倚天一下子睁开眼，惊恐的看着多格，随即又有些认命的低下头
“是”
“是？你可知朕的意思是什么？”
“主子自然是要奴才六根干净”
“哼”一声不明所以的哼笑“那就……朕动手，或者你自己来？”
司空倚天没想到他会要自己自宫，六根清净，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今不孝，甚至连死后都不能得一全尸，有愧先祖
司空倚天还是垂首，有些颤抖伸出双手
“奴才自己来，免得污了主子”
多格把匕首扔在地上，一声落地清脆，司空倚天一直颤巍，双手多格甩在地上的匕首，然后握在右手间
渐渐举起，双目紧闭，下唇已经被自己咬得发白，多格依然只是玩味的看着司空倚天，右手握着匕首渐渐抬起，猛的落下——
手腕就紧紧握在多格手里，他一用力，司空倚天手间的匕首清脆落地，司空倚天有些不明所以的望向多格，甚至不待看清他的面容，已经被他圈入怀中……
抱着跪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司空倚天，多格只是将脸深深埋在他的发间，吻着他的颈间，贪恋着他身上的味道
司空倚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哭了，像三年前在草原上那样，依靠着须卜多格的肩膀，哭的肆无忌惮，双臂也斗胆试探抱着多格的身子
“你这个傻瓜”
还是呜咽哭着，不去回答多格宠溺的嗔怒
“你怎么什么也不说，就知道等我看见你的真心，你干嘛不说？要是朕看不见呢？一生也看不见呢？”
“没关系，没关系……”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承担，都化在他的怀里，我一直以为，只有下一世，也许他才会原谅我
“你太自私了，谁允许的，你凭什么隐瞒你对我的爱？！”
“对不起，奴才错了”
“不许说自己是奴才，朕不需要你是”
“是，W……W……我错了”
多格还是很宠溺的捏着自己的下巴，开始审视面前跪在地上哭成泪人的小家伙，有些玩味的佯怒
“我？朕的司空倚天还真是有胆量，敢和朕平起平坐？”
司空倚天吓得赶紧磕头请罪
“皇上恕罪”
看着又把他给吓得不轻，赶紧把他扶起来
“恕罪？好啊，那你说在朕面前，该怎么称呼自己”
司空倚天有些小心的看着多格的脸色，嗫喏道
“主子，还是，还是奴才吧”
“不许”
“那……倚天？”
“唔……可以考虑，但是还是不满意”
“那……明月？”
“唔……不错，还是不满意”
只剩下最后一个了，还没说就已经羞赤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多格看他这个样子，越发好奇，到底在想什么称呼，催促道
“快说！”
“CH……CH……CH……”
“这是命令！说”
“臣……臣……”
“又不要你入朝为官，自称臣是不对的哦”
多格明知故问般坏心的提醒道
“不是，是臣……臣妾”
多格看到司空倚天的脸都是熟透的样子，不禁一声大笑
司空倚天还是缩着身子，小心的问道
“如果主子不喜欢，那——”
还没说完，就一把被多格扯到怀里，躺在他身上
“当然喜欢，你这笨蛋，才说这个！一点都不会讨好朕”
第十九章：主子，你根本就在翻旧账
“那……臣妾以后会学”
司空倚天几乎呢喃着和对自己说一样轻声，多格很宠溺的揉了揉司空倚天的秀发
“那倒是不用，倒是，你先找个时间给朕一一解释清楚所有事”
“什么事？”
多格咬了一下倚天的耳垂，一下子这个小家伙居然红了脸
“你说什么事！所有朕不知道的，你还不肯解释的事”
多格侧头望了殿外天色一眼，已几近破晓，转头对着倚天
“先起来”
司空倚天赶紧提着裤子从多格身上滚下来，双腿并紧了跪在地上，多格从地板上起身，看着他还在遮遮掩掩的样子，笑了
“别遮了，朕又不是没见过”
索性也不管司空倚天的亵裤，直接将他身上的薄衫裹住身子，横抱起来，放在龙床上，用额头抵着司空倚天
“你，折腾了一夜，休息吧”
“那，主人呢？连日奔波，今夜也是一夜未眠，不休息么？”
“你想呢？今夜兵变刚平息，还有太多事要处理，朕还要上朝”
突然一瞬间，司空倚天真心觉得幸福，不用做并肩王，就不用像多格一样揽这么一摊子一摊子的破事儿，可以休息，可以哭，可以要保护，可以去依赖
有些坏坏的笑着看着多格，抛出一个很同情的眼神，结果就是鼻子被多格拧了，好痛……
“你不适合红色的衣服，换成白色的”
“那件白色的，染上血了”
多格瞟了一眼司空倚天
“你先睡吧，醒了不会让你光着身子”
朝堂之上，多格下了三道命令
一，泰山祈福还是要进行，此次，暂由多森代替前往
二，呼延绝出兵西戎
三，招贤纳士，文武兼修
退朝之后，须卜多格看着宫中的亭台楼阁有些失神
前朝兰勒川手握军权，后宫兰勒雅身居贵妃之位，兰家的势力，是不是该渐渐收敛些
宫中，京城，天下，何处的军权都太过集中于一人手中，权力之下必有权臣，呼延绝，赫连奴耶，甚至多森，他们的权利是否都该相互牵制一些
不想对付，却不能不防范……
一拍栏杆，罢了，就算真的要收敛他们的权利也并非一朝一夕之力，还是先回去看看倚天醒没醒
这个家伙，真的像多森说的，受了委屈就只知道一味纵容
明明是为自己殊死搏斗，竟然也不说，假装要逼他自宫还不肯解释，一个只知道自己错了，从不会考虑自己的傻瓜
“勒雅……”
还有，司空倚天……
多格的脚步不由加快了些，秋风瑟瑟，司空倚天穿得那么单薄，还跪在那里，是有多久了
见到多格过来，兰勒雅一行人跪地迎接，司空倚天只是很痛苦的闭着嘴，带着求救的神情
多格了了摆手“平身”
走近才看见，司空倚天竟是跪在一片碎石子上面，刚砸碎的大理石，坚硬中带着锋利的棱角
还是那一袭单薄的红衣，血液都渗过红衫从膝盖里流出，染红了石头，身子颤巍着
“见……见过主子”
多格恨不得将身后的兰勒雅撕碎，但还是很强压怒气的平静口吻对司空倚天说道
“你先起身”
兰勒雅拦在多格身前
“不行，这奴才简直狗胆包天，爬上您的龙床，穿着银秽，有违宫规，若不严惩，日后——”
“你听着，龙床，是朕让他躺的，穿着，朕弄得。爱妃不允么，还有，朕，容不下任何人忤逆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