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药不能停!上——小抽屉
小抽屉  发于:2015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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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新被水渐威胁了一回,原本欢脱的心情又低落下来,他在屋里闷了几天,试图把那缕阴寒内力再调出来,可是一点成绩都没有。

这就仿佛会试中被关在小隔间里面,对着一张白卷子,必须照着题目写出一篇文章来,提起笔,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不会写!

就是这种感觉,让水新非常郁闷加焦躁,原本光光的脑门子上面硬是憋出来俩大包。

“可恶的水渐……”水新从床上下来,推开窗户,吹吹凉风。

太阳快要落山,西边屋瓦上一片辉煌的金色。

水新忽然想起,今晚就是月圆之夜!

嘿嘿,又有新的节目可以围观了。

水新暗搓搓摸到水渐屋边,正看见水静和水渐站在屋前说话,然后俩人肩并肩出门去了。

水新沉下脸,严肃地摸摸下巴,这个情况,难道水静上回亏没吃够,又要助人为乐了吗?

水新暗搓搓地尾随上去。

水渐和水静来到维扬城的闹市区,这里人潮涌动、摩肩接踵,很快,两人就消失在人潮中。水新扒拉着人群找了半天,又被人群挤来挤去挣扎了半天,看看天色暗下来,水新有些着急了,奋力游向街边,抱住一颗大树。

“这位客官抱树做什么,进来玩啊”一个放浪的女声响起。

水新朝那个花花绿绿的门口看去,只见门楼上挂着一个匾,写着三个大字:红粉楼。

“我们红粉楼里的姑娘啊,那是什么样的都有,包客官您抱得满意,玩得开心。”浓妆艳抹的女子甩着手帕迎过来,满脸堆笑道。

水新从树上下来,整整衣冠,问道:“这里是女支院吗?”

那女子浪笑两声,道:“客官还是个雏儿吧?没来过这种地方?”

水新怒道:“谁说我是雏!我是怕走错地方!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女支院?”

“并没有啊,不过两条街外还有一家,唉,客官,我们红粉楼可是维扬城牌子最响的,进来看看啊”

水新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估摸着水渐多半就是进这里了,于是大喇喇走进去。

迎面扑来一阵呛人的脂粉味,水新打了个喷嚏。

水渐、水静二人进入红粉楼,直奔早先订好的包厢。

水静忧心道:“大师兄,我方才听到水新跟在咱们后面……”

水渐道:“没事,人多,已经甩掉了。”

水静又道:“大师兄,为什么水新师弟会知道你中了蛊毒的事情呢?连我都不知道……”言语间有些醋意。

水渐道:“……他也是偶然知道。”

红粉楼大堂。

水新拉住一个端茶倒水的小丫鬟,问:“小姑娘,你有没有见过这么两个人,一个长得人模狗样,总是这么笑,”水新露出一个假笑,“还有一个有点娘,唠唠叨叨的,总是这样。”水新捏起两个拳头,放在胸前。

小丫鬟一指二楼:“他们刚才上去了。”

“谢谢哈!”

包厢内,红烛初燃。

水静道:“大师兄,今晚、今晚我陪你,不知道能不能平安度过……”

水渐没吭声。

水静又道:“不过也没关系,如果我帮不了大师兄,大师兄也可以去找个姑娘……”

水渐仍然沉默。

水静接着道:“大师兄,等一下我进去了,你可千万要——”

“嘭”!

包厢门被一脚踹开,水新两手叉腰,站在门口,气势汹汹地骂道:“水渐,你个死不要脸的,你竟然逼迫水静做这种事!”

水静和水渐正坐在床上,此刻齐齐向水新看来。

水新大踏步进了房间,来到床前,揪住水渐的衣襟:“这里这么多鸡,你随便找一个就行了,为什么要祸害水静!”

水渐捏住水新的手,把他的爪子从自己衣襟上掰开,冷然道:“谁叫你上这来的?”

水静此刻也绯红了面颊,羞涩道:“水新,不是你想的那样,大师兄叫我来,只是为了用内力压制住合欢蛊毒的发作。”

“什么?用内力压制?”水新反问,“合欢蛊毒发作起来,能用内力压制住吗?如果能的话,以前为什么不这么做?!”

水静道:“以前是不能,现在不同了啊,大师兄的内力不是只剩三成了吗,这合欢蛊毒在内力越强的人那里,发作得越厉害,现在大师兄的内力变少了,蛊毒发作也就没有那么厉害了呀!”

“哦,这样啊。”水新明白了,“你们继续。”

水渐额角青筋乱跳:“出去。”

水渐还要再说,水静却道:“大师兄,水新说得也有道理,就让他留在这里吧。”

水渐没再多说,合欢蛊毒有了发作的端倪。

半个时辰后,包厢里。

水新从柜子里翻出一副牌,两个骰子,自己扔着玩。

这时,包厢门忽然响了。

水新瞥了一眼床上运功的两人,迅速走到门边,压低声音问:“谁啊?”

门外传了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客官,要点菜吗?要茶水吗?”

水新道:“不要!一晚上都不要,包厢费照付,你们不要过来打扰。”

小姑娘道:“是,那就不打扰客官了。”

水新松了口气,心内暗想,他这个护法还是很顶用的,要是没有他,小姑娘闯进来,水静和水渐肯定会被打扰。

他高兴地转过身去,往床上一看,那俩人仍然一动不动坐着。

水静脸色煞白,水渐面带潮红。

不对劲!

水新观察了片刻,发现水静的胳膊在抖,他凑近了去,瞅瞅水静,又瞅瞅水渐。

突然,水静吐了一口血,向后倒去!

水新慌忙拦腰抱住水静,叫他:“水静,你没事吧?怎么了?怎么突然吐血了?!”

水静却是昏迷不醒。

水新胆战心惊地伸手去摸水静鼻息,还好,还活着,用内力就是吓人啊,动不动就吐血!

“水静?你能听见吗?醒过来啊!”水新试图摇晃醒水静。

就在这时,一片灼热的掌心攀上水新肩侧。

“水静!醒醒啊!你们有没有预约鸡啊?不管是野的还是家养的……”水新的声音带上哭腔。

坚硬有力的五指掐住水新的下巴,将他的脸拧过来,水新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断了,接着,他撞进一片赤红的眼眸中,完蛋!

完蛋啦!

第31章:楼主

水新眼看着水渐两眼通红迅速逼近,之前惨痛的经历让他不禁头皮发麻,立刻翻身下床,胳膊却不小心碰到床边水静的身体,哎呀,忘了水静还在这儿了,如果他跑了,那水静怎么办?!

水新就这么一犹豫,水渐两只铁掌按在他肩头,将他按倒在床上,埋头去扯他的衣带。

水新想着反正水渐只剩三成内力了,可以拼死一搏!抬脚使劲去踹水渐,水渐却伸臂格挡,顺手抓住他的小腿。

“爷爷的!嘿!”水新一只腿被抓住,还剩一只腿可以蹬人,只见他一手撑在腰下,侧转身,一个剪刀腿腾起,脚底直冲水渐面门而去。

水渐正忙着解他腰带,没留意,被踹了个正着,顿时鼻血下来了,他却没有痛感一般,任鼻血流着,喘着粗气撕开水新的裤子。

“嗤”,红色的弟子服裂开,露出里面白皙紧实的大腿。

“滚开!”水新又是一脚,踹中水渐的脸。

水渐皱皱眉毛,似乎刚刚发现,有人在不停地踹他,他一把捏住水新的脚,向上扳起。

裤子上的裂缝随之扯开一大条,一直延伸到大腿根,水新“哇哇哇”地大叫,不停地蹬腿,水渐却将他两只腿抓得死死的,水新的动作只能将裤子上的裂缝越扯越大……

“放开我!让我去找鸡!!”水新大喊。

水渐听到这话,眼中血丝更重,他捉住水新的膝弯,俯身压下去,将两条不断扑腾的小细腿压在水新身前。

水新感觉屁股上凉飕飕的,知道自己下半身是门户大开,那点破衣服也没有遮挡的效果,顿时冷汗涔涔,无奈他整个人被压住,只剩两条胳膊可以动弹。

水新抬手就是一巴掌,“啪”地甩在水渐脸上。

“啪嗒”,一滴血滴在床上。

水新看了一眼水渐,吓得一个哆嗦,只见水渐脸上一片血红,鼻血仍在不断往外流,其状可怖,宛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水新不敢再看,手胡乱挥舞之际,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是水静!他慌忙去掐水静,一边大叫:“水静!师兄!!醒醒啊!!!”

水静一动不动。

“救命啊!!不要啊!!!”水新的声音带了哭腔,他已经感觉到某个怒张的部位顶到了要害处。

一时间,水新在脑海中迅速回顾了自己简短的一生——只有在玄正派中的三年。他曾经是那么单纯的一个少年,和师兄弟们一起欢乐地在后山玩耍,春天,他们在花丛中打滚,夏天,他们在树荫下讲故事,秋天,他们在细雨中打松子,冬天,他们在雪地上划木板……

别了,单纯的少年!别了,无忧无虑的时光!大人的世界是那么残酷!可是我们却不能让时间停住!

“啪”!一件硬物飞来,砸到水渐后脑勺上,水渐“咚”地一下晕倒在水新胸前。

“呜呜呜呜……”水新小声抽噎,他不要长大,他不要面对残酷的成人世界——等等,水渐怎么不动了?

水新惊讶地看着水渐的头顶,接着,扭过脑袋看向水静,没醒,又看向门前,门开着!

一个穿着素净的女子走了进来,向水新盈盈下拜:“小狸拜见楼主,救驾来迟,请楼主责罚。”

水新呆住。

“莫非楼主另有打算?小狸冒昧了,请楼主继续。”自称小狸的女子又道。

水新咳嗽了一声,道:“方才——很及时,多谢你了,你先出去一下,行吗?”

小狸又是一拜,道:“楼主不需要小狸服侍吗?”

水新道:“不、不用了,你先出去一下。”

小狸离开后,水新手脚发软地起来,扯了水渐的外衣裹住自己,缓慢地挪到桌前,坐下。

直到此刻,他的心还在狂跳,那件可怕的事情差点发生了第二次!水新捂住胸口,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在一个地方摔倒一次那可能是意外,摔倒两次就是蠢了!

如果不是刚才那个叫小狸的拔刀相助,他肯定要被水渐强暴第二次,水新想到此处,恼火地站起来,腾腾腾走到窗前,拎起水渐的衣襟,左右开弓,又给了他俩耳光:“都说了给你找鸡了,你还欺负我!混蛋!”

水渐被他打得“哼”了一声,水新吓得慌忙扔开他,一下蹿出老远,屏息凝神盯着水渐,直到确定他没有醒过来,才松了口气。

站到门边,水新想起来那个叫小狸的义士还在外面,他皱皱鼻子,刚才慌乱中没来得及细想,现在想来,疑点颇多,这个小狸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管他叫楼主?

难道说,小狸叫他楼主,是因为他曾经在魔教里是十二楼主之一?怪不得凌徽是琴楼楼主,还对他言听计从的,他所在的楼,应该比琴楼厉害吧,比如炮楼什么的!

但是,和魔教扯上关系,就意味着一大堆麻烦。

水新犹豫了片刻,打开门,看到小狸正安静地站在门外,这姑娘一身青衣,打扮也很是朴素,容貌清秀,看着很是舒服,在女支院这种地方,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小狸,那个,谢谢你了,不过我要走了,你能不能帮我叫个马车?”

水新话音未落,小狸眼中已积满泪水。

“楼主七年前不告而别,小狸好不容易等到楼主,为什么楼主又要走?难道是小狸做错了什么吗?”

水新赶忙道:“不是不是,你别哭啊!”

小狸抹了一下眼睛,道:“楼主不必考虑小狸的心情,小狸只是楼主的丫鬟。楼主要走的话,屋里那两个人要清理掉吗?”

水新奇道:“清理?”

小狸道:“毁尸灭迹。”

水新面色一僵,干笑道:“这个就不用了。”

小狸又哭道:“以前这种活都是小狸在做,楼主如今只让小狸叫马车了,呜……”

水新更加僵硬:“我以前叫你……清理过几个人?”

小狸抹了把眼泪:“也就是几十个。”

水新心内默默吐了一口老血,几十个,没想到他以前还是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等等,也许不是他呢,也许他只是长得和那个楼主长得很像呢,也许这个小丫鬟在胡说八道呢。

“你先去叫马车吧……”水新疲惫地说

小狸拜了一拜:“是。”

“等等!”水新叫住小狸。

屋里传来一阵明显的响动,不知道是谁醒了!

水新小心翼翼地把门开了一条缝,向床上看去,顿时大惊失色!

水渐顶着一脸血正在扯水静的衣服!

水新赶忙扭过头:“小狸,快,快去把那个家伙打晕,把他绑起来!”

小狸本来黯淡的脸色亮了起来,二话不说从裙下掏出两只铁球,一条铁链,走进门去。

只听一阵砰砰咚咚地响声,屋里又安静了。

小狸出得门来,向水新一拜,道:“请楼主检视。”

“好,我看看。你先别走。”水新叮嘱了一句,小狸答应过,水新这才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

蜡烛静静燃烧。

地上丢着一条水静,床上——

水渐手脚被铁链锁住,分别扣在四个床柱上。

第32章:心软

水新冒汗:“这、这样绑着……”

小狸道:“楼主放心,这里的床柱都是精铁打制,没有那么容易折断,就算他挣扎,也是挣不脱的。”

水新擦汗:“精铁打制?”

小狸道:“是呀,为了满足不同客人的需求,我们红粉楼年前专门换了一批这样的特制床。”

水新道:“可是这么一来,我怎么把他运上车带走啊?”

小狸眨巴眨吧眼睛:“楼主为什么要把这人带走?这人中了合欢蛊毒,并且正在发作,如果不及时处理,三天后他爆体而亡,会炸伤楼主的。”

水新又擦了擦汗:“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他这个蛊毒,你知道怎么解吗?”

小狸摇摇头:“不知道。”

水新叹了口气,道:“那你能帮忙找个咳咳……姑娘吗?”

小狸点点头:“这个没问题。”

水新看了一眼床上的水渐,又道:“你确定那铁链子能拴住他?”

小狸笃定道:“楼主放心,就算江南盟盟主也挣不脱。”

水新暗自腹诽,盟主他老人家真是深藏不露啊。

水新道:“行,那你先不急着找人,给我叫两个丫鬟,把地上这个人抬到别的房间去,给他安顿个床。”

小狸领命而去。

水静被抬到隔壁去后,水新把房门关上,从旁边柜子里翻腾出一条鞭子,对空抽了两下,感觉挺趁手,满意地点点头,提着鞭子走到床前。

水渐被砸晕两次,但在蛊毒作用下,还是顽强地醒了过来,只见他眼中血丝密布,脸上红得仿佛要滴下血来,他醒来之后,迟钝地发现自己手脚被锁,用力挺起腰,挣扎起来,弄得床板嘎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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