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东，你放心，我不会再缠着你了”语毕，徐乐甩开他的手，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衣服，快速穿上。

陈晓东觉得脑门直抽抽，他就不能听自己把话说完吗？陈晓东习惯了他送上门来了，自我感觉太过优秀，于是说话不过脑，又伤着人了。

见他要走，陈晓东赶紧过去把门按了回去。徐乐背对着他，不说话也不回头，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陈晓东挠了挠脑袋，看着他的后脑勺，说道：“徐乐，对不起。其实吃回头草也没什么可丢人的。”

徐乐一把挥开他的手，看也不看他把门拧开说道：“还真谢谢你赏脸。”

陈晓东拦也不是，又不想放他走，这下换他纠结了。他看着他离去一拍脑门，咒骂了一句。心想，完了。

陈晓东心想他肯定找华莲去了，赶紧打电话让华莲经济人看着他。他现在个过去，那小东西肯定不想见自己。罢了，等他气消了再逮住好好解释吧。

第十四章

“姐，给你买了碗豆花儿”徐乐到了华莲房间，把豆花往她床头边上的小柜子一放，像没事的人一样咧开嘴笑着，手上忙活着解开塑料袋子。

他知道华莲这人绝不会永无止尽的自哀自怜，伤痛再大，第二天她也得逼自己站起来。这个时候如果他要一副知心哥哥般去安慰她，她一定觉得很泄气。只要有人向平常那般装作若无其事，那她也会咬牙挺过去。

华莲故意睁大了眼睛，下唇咬住上唇，身子微微往后退，一副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碗豆花儿，一把从徐乐手里夺了过去，边吃还边说到：“太凶残了，放了这么多糖，这是娱乐圈里应该出现的东西吗？”

“记得别告诉雯姐啊。”华莲又瞥了他一眼，贼贼地说道。

“放心吧，保证不说。反正你偷吃的也不少了。”华莲那经纪人对她的饮食简直苛刻到了极点。看她吃得急，徐乐从抽纸盒里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嘻嘻，谢谢。”华莲眯起眼儿傻笑着，接过纸巾。在徐乐正要收回手时她一把抓住仔细一看，手腕上紫了一圈，抬起头来怒气难掩，问：“这怎么回事儿啊，陈晓东弄的？”

“没怎么回事儿，你赶紧吃吧，一会儿都凉了”徐乐收回手，皱着眉将衣袖拉了拉。他特意穿了个外套出来，还是露馅儿了，霎时间满是尴尬。这下好了，这姑娘肯定没完。

“是不是其他地方还有？”华莲猛的把豆花往桌上一放，用力过猛溅出来了点糖浆。她忙翻着徐乐的衣领看了看，上面有些星星点点的红斑，她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气不打一出来，直接把枕头扔向了门口。

“姐～～”徐乐声音拖得老长，有些沙哑。只见这姑娘瞪了他一眼，蹭一下站了起来，掏出手机，还不忘回头对着徐乐恶狠狠的说：“你先等着”

“陈晓东，你这混蛋，你他妈给我过来。”华莲对着电话大喊，像是用尽全力一般，腰都弯了下来。

“姐，你给他打电话干嘛。”徐乐眉头紧蹙，他来了自己没准自己更难堪。他陈晓东就从没把徐乐当回事过，这一通电话没准又要被安上什么罪名，这没完没了地，让人生厌。

“我不管，凭什么，他陈晓东能这么不把人当人。啊？你说？”华莲扬起下巴，她今天不能让这厮好货。他纵容那个小鸭子欺负徐乐，还有他自己干的那缺德事儿，想跟徐乐一块儿？告诉他，没门儿。

“他来了也说不清楚，算了吧。我也不想在这儿干了。”徐乐笑了笑，摆了摆手。从前陈晓东怎么对他，他都不在意。因为林灿的事儿，他觉得他欠了陈晓东的，一条人命他怎么也还不完。他怕啊！有时候甚至梦见林灿来找自己索命，他甚至怕自己活得轻松一些林灿就会掐着自己的脖子问，为什么害死他。

他把陈晓东当做林灿的终身伴侣那般，只要一见到他就觉得心虚得不行。可他是个人，他不可能这么逆来顺受。只要是个人，被打了，被人伤了，不是应该喊疼？

他不喊，不是因为他不疼，而是他觉得那是他欠了陈晓东的。可程宇呢？他欠了他什么？他凭什么做这么多事，他凭什么这么害人。陈晓东向来不喜欢别人搞小动作，可为什么又一次次地纵容他。徐乐怎么可能想不明白这层道理，不就是想折磨他嘛。他就随了他们的意，是有多难？

“说不清楚，你就揍他”华莲双手环胸来回走着，胸部因为呼吸起伏明显。她回过头来，向徐乐怒道：“揍趴了再走”

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敲门声，华莲气冲冲地去开了门，看见来着，哼了一声。

陈晓东是觉得心里堵着个疙瘩怎么也顺不下去。今早徐乐走后，他在他房间等了好一会儿，终于憋不住给人发了个短信，结果人没回。他憋屈极了，把手机扔一边，一会儿又捡回来瞅瞅，还是没有新短信。就这一回，他算是明白原先是有多欺负人家徐乐了。

他一踏进门看着两人都站着，也不知道什么情况。接到华莲电话把他给急的啊，生怕徐乐有什么事儿，这下看来好好地。嗯，放心了。

“陈晓东，你自己看看。来来来，你看看。你把人整成什么样儿了。”华莲揪住陈晓东的衣服，把他拉到徐乐面前，她拉起徐乐的手把袖子撸了上去，露出了他手腕上那一圈青紫。

陈晓东看着徐乐，徐乐偏过头去，默默地把手收了回来，顺下袖子。他也不看陈晓东，也不看华莲。他极其不喜欢这样的对峙，像是算账一样，他想如果能算清，早算清了。

“我看看”陈晓东抓着他的手臂，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拉起他袖子一看，还真紫了，他想了想昨天也没这么用力啊。徐乐盯着地板，挣了挣手却被抓得更紧了。陈晓东说：“别闹，我看看严不严重。”

那声音温和地，让他觉得像是在哄小孩儿，仿佛今早那个信誓旦旦地说，不稀罕吃回头草的人不是他一般。这人未必真有几分同情，甚至在徐乐看来，还有几分玩味儿，倒是让他心生厌恶。

他越是这样，徐乐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他挣得厉害了，陈晓东就直接拦腰把他捆在怀里。

华莲见状恼怒万分，头顶上冒着热气，眼里恨不得喷出火来烧死这狗东西，她横眉怒道：“让你来使力气的？让你来搂人的。你放开”

她抓住徐乐的另一只手臂，把他拉了过来让他跟自己站一边儿，光着脚丫子上前一步，横在他俩中间。

“你丫有毛病吧。让开，徐乐过来。”这人要不是真心疼徐乐，陈晓东就该掐死这女的。横在这儿当山啊，丫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陈晓东伸手逮人，这女的又给横开。陈晓东恼怒，又不能揍她。他要再给她弄出什么事儿来，徐乐非跟他断绝往来不可。

“徐乐不过去。陈晓东我告诉你。只要徐乐不待见你，你他妈在我们这儿啥都不是。”华莲指着他横眉怒道。

陈晓东脸沉了下来，这女人真会拿刀往他心窝里捅。他好不容易回过神了，他徐乐就想走？没门儿。靠，告诉你们没门儿。陈晓东恼羞成怒，半天憋不出句话来，说了句：“行，你行。”

他直接把华莲推一边儿去，把徐乐那小东西逮了过来，。徐乐有些心慌，忙往后缩，他都能看见陈晓东脑袋上冒着青烟，脖子上的青筋跳动着。

“陈晓东，你走吧”徐乐皱着眉，蹬了下脚，跳起来几分，声音里带着些许哭腔。徐乐被他拖着，想从他腋下逃开，结果人陈晓东一手臂往他腰上一横，直接把人拖厕所里。

进了厕所，任晓东任他逃开，反正就这么点儿地大，随时可以逮住。他把门反锁任华莲在外边儿恼羞成怒。

“陈晓东，你又想使什么流氓啊？你他妈开门”华莲急了，拍打着厕所外边儿的玻璃门。

陈晓东不搭理她，向徐乐走了过去，牵起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说道：“徐乐，我们好好说说”

“没什么可说的。”徐乐红着眼儿，想起一门之隔的华莲，顿时恼怒非常，手狠狠一甩，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要过去开门。

“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句话儿吗？”陈晓东见他沉默不语，眼眸之间有着些许冰冷，他从不知道这人有这么一面，那种从内心深处突然冒出的未知感，让他慌张，可随后翻涌而上的，便满是好奇。他直接把人捆在怀里，这样舒坦些。

“你想说什么？陈晓东”徐乐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他。他对他说：“陈晓东，你不过是不服气罢了。你不服气，哈巴狗徐乐说要走了。你就是幼稚”

陈晓东看着泪在他眼里打转的模样，心里直抽抽，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陈晓东快速低头亲了口徐乐的小嘴说道：“我怎么不服气，你现在说什么我都服气。”

“陈晓东，你就是个流氓。程宇这么害人，你还能压着我在背板上做那种事。”徐乐气得身子一抽一抽地，瞪着陈晓东的双眼总被眼泪逼得老眨巴，那副样子可怜得不行，看得陈晓东心都酥了。

他怎么纵容程宇了？好吧，以前是纵容了这么些，可这回儿真不干他的事儿。至于后面那个那件事嘛，他有点儿心虚。

“咱两的事儿跟程宇有什么关系啊。别流马尿了，让你姐看笑话”陈晓东大拇指抹去他的眼泪，吻了下他的额头，见他双唇颤抖着也不忘亲了亲。

“晓东，我们都冷静。我承认以前有些事情我是难辞其咎的。”徐乐吸了两口气，双手向陈晓东做了个平复心情地手势，可他这么说那泪也止不住，一句话要分几段说。他又继续说道：“所以，我道歉。我明天就辞职”

陈晓东阴着脸，心想你这他妈是冷静吗？他陈晓东怎么好说歹说，你就是听不进去呢？他指着徐乐说道：“徐乐，我告诉你。你哪儿都别想去。”

“陈晓东，你丫混蛋。林灿的事儿，我自个儿给他赎罪。”徐乐后退一步从陈晓东喊道，用手臂抹了把泪觉得甚是不甘心。他又朝他喊道：“我不想在你这儿干了。”

陈晓东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脑门直抽抽，又觉得泄气。这下又关林灿什么事儿？好端端地扯这些事儿干嘛，嫌他还不够堵啊。

“行行行，我道歉。我再也不欺负你了成吗？”陈晓东皱了皱眉，将他搂住，双手穿过他的腋下，一手揽住他的腰，一手拍着他的背。他亲了亲他的脑门儿，说道：行了，我的错，还不成吗？”

陈晓东知道他这是彻底栽了，他也恼自己以前怎么这么不待见这人，苦笑一番，现在遭殃了吧。往前的事，太错中复杂，根本不容他去查证，久了他也没了那个心，说到底，到底是陈晓东对不住他。

他拍了好一会儿，觉得怎么怀里的人好像更激动了，把人拉出来一看，吓了他一跳，赶紧抱着他坐在浴缸沿上。

“徐乐，你怎么了”陈晓东拍了拍他的脸，只见这人抽搐得厉害，张大着嘴直喘着气，脖子都要缩到肩膀里了。

他赶紧把人打横抱起，开了门冲了出去，看见华莲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他吼道：“愣着干嘛，赶紧叫医生。”

华莲吓傻了，赶紧拿起电话叫救护车。

陈晓东把他放在床上，可他就是躺不平，身子弓起来，直抽着气，脖子上的青筋显赫，大张着眼痛苦至极。

陈晓东怕他真出什么事了，赶紧又把人抱了起来，拍着他的背可一点儿效用都没有。

“徐乐，宝贝儿，你怎么了。告诉我，你怎么了”陈晓东将他楼的更紧，揽住他的头，生生给他这副摸样逼出了眼泪。

他没有办法，只能吻着他，看他张这嘴只抽气，他怕他吐出一口鲜血。就这样过了两分钟，怀里的人好像抽搐得不是这么厉害了。陈晓东就这么一直吻着，偶尔把舌头伸进去像是安慰一般地舔舔他的上颚，他不敢放开他，怕他又变回原先那副摸样。

将近过了十分钟，徐乐才平复下来，瘫在陈晓东怀里动弹不得。陈晓东就这么抱着他，了他怕他就这么死了。从前他总是伤他，在他反应过来要对他好了，他却死了的话，陈晓东就要疯了。

他哽咽在喉，鼻子酸得不行，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把头埋在他的劲间，双肩有些无法预知地颤抖。

华莲冷冷地看着他，冷哼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她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走了过去对陈晓东说：“小乐这个样子，像是呼吸过度。”

陈晓东抬起头来，华莲着看他泛红的双眼，别过头去说道：“我吸毒前总是这样，后来戒了偶尔也会有。”

她又看了徐乐好一会儿，拨开他汗湿的刘海继续说道：“所以你吻他，他吸不到这么多氧气，就渐渐好了。他只是缺点儿二氧化碳。”

陈晓东不知道这是什么病。他看着这个这么多年来总默默陪在他身边的男人，他不明白当初自己为什么就是看不上他，他让他走了太多的弯路了。他又将人搂紧了些，吻了吻他的双唇，重重地说道：“徐乐，再也不欺负你了。”

第十五章

“乐，你醒了吗？”徐乐睁开眼儿缝，看见一女孩儿的脸，恍惚一阵才看清是林明。

“明明，你怎么来了”徐乐撑起身子，脑袋昏沉得不行。他盯着前方的柜子，好像很眼熟，老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陈晓东房间。他转过头去问：“我怎么在这儿啊？”

“陈晓东呗，把你带回来了。你可吓死我了”林明翻了翻白眼儿，撇了撇嘴，一副嫌弃的样子。看了看徐乐有坐在床边，说：“要不今儿个找孙志文看看。”

“嗯，也好。上次跟他约了也没去成”徐乐笑着答道。

“行，我给他打电话。下午我过来接你，你再睡会儿啊。”林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拢了拢被子。

“行，走吧。我没事”徐乐笑了笑，把包递给她，对她挥了挥手。

待她走后，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盯着窗外好一会儿就觉得困乏得慌，他躺下好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晓东刚从公司回来，想着徐乐还没吃东西。可寻思了半天也不知道人爱吃啥，索性就买了个蛋糕。

刚进门就跟献宝似的叫唤了两声，见没人回应，他急了，鞋都没换就向自己卧室冲去。看他还在睡，不禁松了口气。

他把蛋糕往床头边上的桌子一放，坐在床边上，对着他的小嘴儿啄了一下。他笑了起来，小声嘀咕着：“靠，真他妈像偷腥的。”

徐乐煽动着眼皮，从陈晓东坐下那一会儿他就有些知觉了，只是不确定，他以为自己做梦呢。

“吵醒你了？”陈晓东拨了拨他的刘海，笑着说道。

徐乐拂开他的手，陈晓东也不在意，从旁边拿了个枕头给他垫下，扶他坐了起来。

“还难受吗？”陈晓东倒了杯水递给他。他瞥了一眼，低下头也不接，也不说话。

“行，不渴咱就不喝啊”陈晓东也不恼，谁让自己以前这么不待见他。到现在了人媳妇儿要闹闹脾气，他是可以理解的。

他往徐乐那儿挪了挪，徐乐就往边上那头挪，反正就是不乐意靠近他。陈晓东见状直接把被子掀起来，也躺了进去，反正是他的床。这一下徐乐就不乐意了，也掀起被子，不过是要下床。

陈晓东赶紧把人搂住，困在怀里，把他抬了回来，可怜兮兮地说：“徐乐，你别躲我嘛”

“陈晓东，你到底想干嘛”徐乐想要掰开他腰间的手，又掰不过他，恼羞成怒对他吼道。

“没想干嘛，别生气啊。来我给你买了蛋糕，吃口？”陈晓东把他往怀里拢了拢，用双腿夹住他的腿，生怕他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