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穿书之仙路 中——流年忆月
流年忆月  发于:2015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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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长得好美!”

……敢情人家不是看到了黑衣骷髅,而是照镜子来的。

等等,照镜子?!

柳慕庭同九曜面面相觑,那镜面他们是看过的,凹凸不平,根本无法照映出人的模样,这荧烁又是如何看到自己的。

咬了咬牙,柳慕庭走了上前,想将荧烁抱离,却听荧烁咦了一声,便见他摆着那肥墩墩的身体左顾右看,使出那短小的喙,往镜子啄去。金光忽而从镜面射出,这喙竟如入了虚空之中,穿透镜面,啄到了里边,差些要把他的身子给埋了进去。

柳慕庭身站在荧烁的后方,对他这动作表示不解,只见他的身子都快吸入镜子里了,还在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好似在捉什么东西。

“快帮本王!”因埋首之故,这声音略显含糊,但柳慕庭耳力犀利,赶忙上前抱起荧烁的身子,往后一拔,赫然将荧烁拔出了几许,但那尖喙方出镜面之时,镜子里头的东西似撑在了镜子两旁,抵死抗拒被拉扯出镜。

九曜看不过眼了,一撩袍袖,几步跨来,就一手捏上荧烁之身,喝了一声,用力一甩,就连鸟带物,从镜子中拽了出来。

砰地一声,掩月绛灵镜里的黑衣骷髅终于挣脱了镜子的囚困,见了天光。

狼狈地爬起,还未站稳,黑衣骷髅便见脖子上一热,一把冒着紫火的武器架在了咽喉处。

焰尾。

黑衣骷髅扫视一圈,发觉每一个人和灵都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目光不善,强挤出一个骷髅式的笑容,他亲切地打招呼:“你们好……”

在众人灼灼目光的逼视下,黑衣骷髅硬着头皮将自己的恶行道了出来,原来他名唤影空,在某一日出外游荡,被善法真人见了,话不多说便攻击他,使得他不得不逃。逃亡期间受了不少伤,而后又经受九曜同柳慕庭合力一击,骷髅身溃散,只得隐在阴寒体质的柳慕庭影子里,以此来汲取所需的阴力。灵力逐渐恢复后,他愈发得寸进尺,大量地吸取柳慕庭的精气,故而导致柳慕庭无病犯晕,后至意外见着了掩月绛灵镜,便进了去,而关乎自己被认主一事只字不提。

将这面镜子反复放在掌心端看,九曜挠着头道:“这镜子究竟是何物?”

“我怎知晓,”影空耸肩,“我自身感觉到这镜子有阴力,便进去了,熟料竟然……咳,总而言之,你们先前打过我,后边我夺了你的精气,咱们扯平了,互不相欠,走了!”甩甩手,影空提步便走,熟料袖子一紧,他便被柳慕庭扯了回来,“作甚呢。”

“我们先前打你仅是痛了一会,你却覆在我影子里许久,且你落至镜中,方才还是我们助你脱离出来,这笔账,怎地看都不公平罢。”察觉到对方没有什么杀意,柳慕庭也放下了心房,同他算起账来了。

“胡说八道!”影空惶急道,“你怎地助我脱离了。”

“你杵在镜中如此之久,方才所见,你人身也已修成,可见灵力已经恢复,但你迟迟未出,一要么是被困于镜中,二要么是打算继续藏进我的影子里。不论是哪种,都是你欠着我们的,这互不相欠,不知如何解释。”柳慕庭明明挂着一个温和的笑意,却在掰着手指数数时,堆起了狡诈,让影空不禁恶寒。

影空此时依旧是骷髅之体,方才受到金光所耀,无法聚形,若是形成人身,必可瞧得清他目中的审视与精芒,红色的异瞳在悄悄地急速转圈,将周围的地势都瞧了个通透。

因煞雷土兽死去,日破云出,加之周围大树在方才的打斗中大部分倒塌,这阳光很快便要照射到他们身上,若是见了光,自己的能力有所削弱不说,要影遁也实是难办。影空心底思量须臾道:“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怎么说我也……吓!”愕然地顿住话音,他指向了柳慕庭的身后,便在众人回头之时,他赶忙就着影子一遁——

“想跑?!站住!”九曜快众人一步喝出一声,方要提步去揪人,结果他这声一落,影空竟真真地停了下来,徒留半截身子现出草丛,瞧起来,便像似被人埋了一截入土一样。

九曜也被这结果可愕住了,他走了过去,看见影空一直在忸怩着身躯意图挣扎潜隐,却是半点用处都无。恍然间忆起当时溪璞因柳慕庭的命令而不能动的情况,双眼一亮,九曜便试探性开口道:“趴下?”

砰——影空就真真依言地以脸撞地趴下,啃了一嘴的草。

“哈哈哈哈!”九曜笑得一脸痛快,又令了几声,影空都依言做后,他乐得化成了原形满地打滚。唤来柳慕庭对着影空下令,未有生效后,九曜便知了个大概,遥想当时自己血御掩月绛灵镜,指不准便是落血到了影空身上,故而让影空认了主。平白得了一个魂灵,九曜自是开心不已。

命令影空从草地里出来后,九曜摸着下巴打量着影空,而荧烁也觉得好玩,在影空的脚边跑来跑去,扑棱着翅膀踮起了脚尖,拉长脖子去看:“这家伙挺美的么,可惜未有本王美。”

“美?”看着这骷髅,九曜略挑眉尾,“你竟能看出他长啥样。”

“本王可是独具灵目!”不服气地啾鸣一声,荧烁大开双翅,耀出金光,结果受光力所摄,方想趁着他们聊天逃跑的影空,顿时虚软了脚步,蔫了下来。

柳慕庭将影空的前路给阻拦,沉着脸道:“未将欠我的还清,你便别想逃。是了,我听闻若是灵主未有放行,灵物同灵主相隔甚远,灵物灵力会愈发削弱,甚至有可能丧失灵力。你也想尝尝这滋味么?”雪白的牙齿从红唇中咧出,明明是金光明日的白天,却让影空生生地打了几个寒颤。

他还有抗拒的余地么?

就这样,影空在柳慕庭的算账,以及九曜的命令下,不得不低头臣服,答应将欠柳慕庭的还清,再由九曜解开血契,放还他自由。当然,以狡猾着称的狐狸,岂会说放就放……加之有荧烁这个天生灵性相克的家伙在,影空未来的日子,那可谓是叫苦不迭。

在荧烁收敛金光,九曜共心继力之下,影空恢复了人身模样,那样貌真真一如荧烁所说,俊朗非凡,看似毫不正经嘴角挂笑,但在眉目之间却有着一丝威严之色。

何其矛盾。

捡起地上的掩月绛灵镜,九曜拍了拍,方想放回怀中,却见金芒一闪,手心便空了。侧头正见荧烁衔着那镜子,对着日光照了几照:“好美。”尖喙一开,这镜子掉了下来,他又用笨拙的身子拱到了镜子之上,转着个眼珠看来看去:“好美,本王实是太美了!”

“……”

见过痴恋自我的,没见过如此疯狂痴恋自我的。

于是,本着不照镜子不舒服的思想,荧烁生生地将掩月绛灵镜抢了过去,一旦九曜要过去夺镜子,他便张开双翼,护在镜前,开口大喊——

“你这是嫉妒本王美貌,意图毁镜,本王诛你九族!”

“……”

若非见过荧烁人身时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棺材见了也打开盖的绝美容颜,九曜真真想一拳抡上这家伙的脸上,瞧他还拿什么美貌来痴恋自我。

“算了,给他罢。”柳慕庭出来解围,“这镜子于我们而言未有多大用处,但方才见他似乎会使这镜子,便权当做以镜换元丹送他好了。”

九曜撇了撇嘴,不满地逼柳慕庭亲自己一口后,方应下此事。

听闻这消息,荧烁乐得是蹦了起来,在半空中晃动着两条短短的小爪子。他凑到镜前,拿着小翅膀拍了拍镜面,不一会儿,脑袋大的镜子竟化成了大半个掌心那般大小,正好给荧烁贴在肥硕的肚子上。

……九曜真想在镜子旁写上两个字:卖身!

蹬着两只小短腿,荧烁扑棱着翅膀窜到了柳慕庭的怀里,美其名曰跑得慢,实则是他看上了那粒蓝色的葡萄,他的眼睛贼亮贼亮地一直盯着溪璞,嘴里一直喊着“葡萄,葡萄”,但溪璞也不理会他,蛰伏在柳慕庭耳上,安静地宛若一粒石子。

柳慕庭抱着这荧烁,东看看西望望,又是搓圆又是揉扁的,赫然发现,这毛团竟然有两对翅膀,只是方才贴在一块,他未有发觉。四翼的金翼鸟王?端的稀奇。

“说来,毛团,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本王名唤荧烁!”

“毛团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不为所动。

“……本王同族人走散,意外落到煞雷土兽领地,惊扰了它,便受它追赶了。”

“同族人走散?”柳慕庭捧起毛团,将他凑到了眼前又看了几眼,“毛团,你当真是金翼鸟么?”遥想今日在空中所见的美丽大鸟,再看眼前这不发光时,毛发淡得出鸟的肥毛团,如何都不能把两者联系起来。

“你竟敢质疑本王!待本王飞起那日,鄙视你!”

……你先接受我的鄙视罢。

又搓了毛团几把,捏了几下他的翅膀,想开口询问他为何生的四翼,但柳慕庭又生怕他不能,是因四翼之故,便将这想法消了去。他心里想着,对毛团的鄙视之心收敛了许多,脸上漾起了同情的柔和之色,而九曜看在眼底,忒不是滋味。

“哟哟哟,这是吃醋了!唉,也是,这毛团虽无用了些,但至少可爱啊,抱着手舒服呢!”影空调侃的声音适时传来,他在他们身侧已久,自然知晓九曜同柳慕庭的感情,虽然被迫留在他们身边还债,但他可不忘多损几句,以求内心平衡。这不,话音一落,九曜便气炸了肺,这毛团竟敢同老子比可爱,简直是找死!

火山爆发,怒火喷出,九曜一挽袍袖,就是大喊一声——

“看,天上有飞鸡!”

在柳慕庭愕然之刻,九曜忽地一下化作原形,踹开肥嘟嘟的毛团,身子一蜷,成功占领柳慕庭怀中风水宝地。胜利!

低头一看,发现毛团换成了九尾狐狸,柳慕庭双眼现光,但嘴上还是笑道:“狐狸,毛团呢。”

“被老子吃了!”声音之大,将那滚落下地转了几个圈的鸟鸣给淹没下去。

“吃了,真快。”顺了顺狐狸柔软的毛发,将自己的脸蛋蹭了上去,柳慕庭笑得极其狡诈,“那今日我们便吃狐狸加毛团肉罢,多方便,杀一只能吃上两只。”

“……嗷嗷嗷!”狐狸奋起挣扎,却不抵柳慕庭蛮力,被死死地压在柳慕庭胸口,哪都跑不去,只能默默地享受着柳慕庭馋涎的——视煎狐狸肉!

而毛团无处可窝,气得蹬开了双足,跳到了影空头上,高高昂首,挥翅前方,口中轻叱:“驾驾驾!”

“……”

抱着这舔爪挠脸的狐狸走了不少路子,便听不远处有人声传来,柳慕庭一喜,放风去听,大意听出是他队中伙伴的声音,遂放心地同大伙儿道了一声。九曜化回了原先的麻雀,而影空未免被人发现自己,潜隐到了柳慕庭的影子里,毛团跳到了柳慕庭的怀中,睁大着双眼,撩动双翼去挑逗“蓝色葡萄”。

穿过几道树丛,柳慕庭便见到大伙儿都在东张西望,看似在寻什么东西,忽而一道悦耳的女声响起,便见方才第一个抓到生灵的女孩跑了过来,抓住他的胳膊,便是激动地叫唤:“柳师叔,你完好无恙罢。”

柳慕庭略滞一瞬,温和一笑:“无恙,怎地了,瞧你们好似在寻什么东西。”

“寻什么东西,寻你呢!你这臭小子,跑哪去了!”跨过密林丛草,带着沙沙的声音,开玄跨步过来,掰过柳慕庭的身子左顾右看,爽朗的笑容不见一丝,“你跑哪儿去了,已到归队之时,却忽而不见了踪影,众人都在寻你呢!”

柳慕庭一愕,思忖须臾,便简单地同开玄道了自己的经历。

语落之时,众人纷纷抽气,然则开玄却是朗声大笑地拍着柳慕庭的肩头,指着他道:“你小子,有灵物不愿捕便罢,竟拿这等借口来讹我,当你师兄我好糊弄的不成!方才我一直在空中看着你们,都未见着有什么凶兽出现,还闪电打雷呢,这太阳正毒,咱们大伙儿都看着的,你们说可是!”语调一扬,众人都很坚定地点头,这下,轮到柳慕庭震惊了。

“怎地可能,方才我所见不假,我当真有见着那凶兽,似乎还唤什么煞雷土兽。”

“你说什么?!煞雷土兽?!哈哈哈,你这小子在空中吐晕了罢,这劳什子的煞雷土兽乃是上古凶兽,听闻在千百年前已死,怎会出现于此。再者,若是有凶兽进入我的灵界,我岂会不知。但从方才伊始,我的灵界便未出现波动。”

柳慕庭也急了,惶急地便是张口作辩,却引得开玄连连大笑,最后他急不过,便拉着开玄从原路走回,熟料,却在他遇上煞雷土兽附近时,他竟然无法再前进,盖因他面前堵着一道看不见的灵界,一走过去如碰墙般被撞了一下,压得鼻子都快扁了。愕然大惊,柳慕庭不死心地又走了上前,竟发现无法走出灵界,浑身一凉,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师兄,你的灵界可有换过方位,可有开启过。”

“换方位,开启灵界?哎哟喂,这等关乎人命的事,我哪怕再醉酒,也不敢乱来啊。”

趔趄了一步,柳慕庭双目空洞,趴在灵界上,放眼一望,惊见方才还存着战斗痕迹的杂乱之地,如今竟完好无恙,树未断草未乱,仿若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梦!

感觉到了柳慕庭内心震颤,九曜跳到他的耳边,轻轻啾鸣:“我身上的伤还在。”一句话,便宛若给他内心打了定心针,伤还在,便说明方才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他能走出灵界,连开玄都未发觉,尚有那突然出现的灭绝凶兽,那突然消失的战斗残局,这一切通通都是个迷。

柳慕庭一急,便唤开玄给他开了灵界,沿着方才所走的路走下去,却发现那煞雷土兽的尸首不见了踪影,地上打斗的痕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真真便如何事都未发生一样!

轻轻打开了开玄疑惑搭肩的手,柳慕庭沉下呼吸,低头问了同样惊异的荧烁一声,便在荧烁带领下走向荧烁撞倒煞雷土兽之地。不多时,他们便见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这洞比之煞雷土兽还大上几分,但从荧烁口中所知,他撞到煞雷土兽时看得很清楚,这儿并无山洞,而是一株大树,那时他从树上摔落下来后,便见大树侧边出现了煞雷土兽。

那这山洞究竟从何而来!

柳慕庭咬了咬牙,便不顾开玄阻拦,行了进洞,只见洞里潮气阴湿,有水流从岩壁缝隙中滴落,偌大的山洞里回音绝响,却空无一人,但在山洞中央,有一个特别奇怪的东西。

柳慕庭走了上前,惊见一个的巨大头骨静立于地,骨上似被滴落不知名的黑色液体,浸得白色的头骨大半灰黑。

蹲了下身,柳慕庭从怀里掏出手绢,在头骨上轻轻一揩,发现那黑色的液体很轻松地便被抹下,可见液体方滴上不久。凑鼻一闻,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血迹。”

柳慕庭淡然出声,开玄愕住了。

“黑色的血迹?那不是黑灵血么!”

所谓黑灵血指的是黑灵师的灵血,此血极其恶毒,属于阴暗之力,常被黑灵师用于诅咒、吸魂等凶煞之事,可谓不祥。灵气大陆对黑灵师便如不死魂灵那般厌恶与排斥,皆因他们所为俱是为人所不齿的行为,故而一听到黑灵血之名,柳慕庭脸上也浮现了一丝阴霾。

“为何此处会有黑灵血,这头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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