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穿书之仙路 中——流年忆月
流年忆月  发于:2015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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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柳慕庭又笑了,他单手一握,竟途生气力,将那把剑握得紧紧,片刻不能前进:“你个混账!混账!”狠狠地一脚踹上唐弘之腹,在他弯腰呼痛之时,用力地把紫琊往灵界边丢去,洒落了一地的鲜血。

柳慕庭抡起拳头又是毫不留情地猛凑唐弘,“混账,混账!”

唐弘已是力竭,被柳慕庭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抱头痛呼。

气力渐失,怒气渐散,柳慕庭用力一脚踢飞那抱头之人,冷笑着走向判令弟子那处,当着众人的面,厉声一喝:“我认输!”

在这明明是柳慕庭占上风的时刻,他竟然放弃了!

柳慕庭抱起担忧的荧烁,一如当日脱离云灵宗那般,坦坦荡荡地应着众人的目光,目不斜视地走下山去。在他的身后拖长的是点滴血痕,在拨开云层的天晖照映下,刺痛所有人的双目,但没有一人嘲笑他,每个人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敬畏!

拿得起,放得下,这才是铮铮铁骨的男儿!

走到半山腰时,柳慕庭蓦地失去了力气软倒下来,跟上的九曜赶忙将他抱起,匆匆往家里跑去。

回到家中,九曜忙不迭地将柳慕庭放到床上,在溪璞将水盆递过来,自己亲自给他处理手上的剑伤。

溪璞走后,屋内静谧了下来,柳慕庭一直在愣愣地望着前方出神。

“嘶,”一声痛呼从口中吟出,柳慕庭方在手心感觉到药的凉意时回神过来,入眼的,竟是九曜痛楚的神情。

“呵。”柳慕庭笑了,他伸手触上九曜俊美的容颜,缓缓地滑到九曜现出的狐耳上,细心把玩。

九曜始终没有说话,安静地陪着他。

两人沉默。

柳慕庭的笑容约绽越甚,他揉这那对狐耳,轻声笑道:“九曜,我还有你们相陪。”

九曜略滞一瞬,颔首道:“是,还有我们陪你。不气。”

“九曜,你当初果真未有说错,叫我远离他果真是正确的,我当真要感激你,若果未有你,只怕我今日早已万劫不复了。”

九曜只是轻轻地点了个头,未有多说什么,将绷带扎好。但一只手忽而伸来,莹润的指尖按到了他修长的手指上。

“九曜,陪我。”

话音里,含着无助的颤抖,但九曜听出了他话中之音。

“你受伤了。”九曜沉稳吐出一句话。但此刻的他可谓是心潮迭起。

柳慕庭笑了:“陪我,我需要你。”

他需要一个发泄,需要一个拥抱,需要一个支柱。

九曜抱了他,温柔地抱了他。他不再扯动九曜的尾巴,整个过程里他都如雌伏的绵羊,乖顺地躺在九曜的怀里,承受着一此又一次地冲击,感受着九曜的爱意。他只有那时候,才能放下所有的心,温柔地顺从,抛却一切的烦恼。

他轻轻地吟哦出声,带着激动的颤抖与诉音,这一日过后,有许多东西已然改变。

距离下一场比试,尚有几日,柳慕庭可以留待家中休养身上的伤势。认输于唐弘,这意味着他已失去了第一名的资格,也即是说他若想登上天极岛,便只剩一种可能——得到天极岛岛主的青睐。

本来这几日他大可上云灵宗一趟,去寻天极岛岛主的,奈何他实是有心而无力,被友情背叛的痛楚一直横亘心中,挥之不去,他一直都靠在九曜的怀里,静静地出神,看想远方,看着地面,弄得整个家中一片压抑,每一个人都不敢大声说话。

后来,还是荧烁瞧不过眼,跑进了柳慕庭的房间里,一翅膀拍到了柳慕庭的脸上,啪啪啪地就连打几下:“不可如此没志气,本王被族人抛弃都未有你如此沮丧,你不过是少了个朋友罢了,不不不,那人根本称不上你的的朋友,有啥了不起的,你不还有我们么!”

本是一番劝慰的话,但柳慕庭却未将其完全听进去,而是关注在了另一句话里:“被族人抛弃?”

荧烁顿觉说错了话,蹬着个小短腿就往外跑了出去:“本王啥都未说。”

但须臾,他便被溪璞给抓了起来:“被族人抛弃?”

荧烁挣扎着要脱离溪璞的钳制,嘴上叫着嚷道:“葡萄,快放本王下来。”

“荧烁,这究竟是怎地回事?”拉着九曜的手,柳慕庭走了出来。

荧烁贼溜溜地转了转眼,愣是不发一言,转着自己的脑袋就往溪璞的胸口蹭去。

“嗤,依老子说,你这是灵力不足,百年了都长不大,因此被你亲人嫌弃,丢出来了罢。”

柳慕庭微一愣怔,思及自打荧烁同自己相识后,便未曾提出过要寻自己双亲之事,且自那一日后,他也未再见过金翼鸟群,莫非当真如九曜所说。

“干你屁事!”荧烁顿时涨红了脸,整个身体都变成了红色,“他们嫌弃本王,本王还嫌弃他们呢!”

柳慕庭笑了,他抱起荧烁,摸了几把他乱糟糟的羽毛:“荧烁,你当真开朗。”

“过一日是一日,有啥了不起,本王也很厉害的不是!”

“是,毛团也很厉害。”

“本王不叫毛团!”荧烁挣扎着怒喊,但这更是让柳慕庭笑得欢了。他将荧烁丢到了溪璞的怀里,转身拉起九曜的手,就往外边走去。

“走,我们出外逛逛。”

“你的伤……”

“无妨的,小伤罢了,你当我练出的药是如此没效么,你瞧我的手都结痂了。”说着,柳慕庭便得意地扬了扬自己受伤的掌心,那处的确是落了痂。只是身上的伤会好,心口上的伤却是难愈。

九曜也不点破,轻搂上他的肩头,伴随着他往街上走去。

河城白日里,满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你来我往地到处乱走,时不时地停下脚步,聊聊天,谈谈事。

路上遇上了隔壁家的张婶,柳慕庭又从她那得到了一公一母的鸡,正好又可圈养起来。不觉之中,两人竟绕着河城走了个大半,眼看街上没什么新奇的东西可买,九曜便拉着柳慕庭到了城郊的小河边散心。

柳慕庭甚少走出到城郊之外,如今一出,顿时感慨自己平日里太甚少出门了,错过了如此好的景致。

此时正值春末,许多枝桠都在吐绿,垂柳轻展枝桠,忸怩地拂动身躯,点落河心。

柳慕庭心中一喜,心情都畅快了许多:“我从不知这儿景色竟是如此美丽,我当真是错过太过了。”

九曜笑而不答,搂着他的肩头顺了顺他的头发,左右看了一眼,周围无人,便将自己的狐狸尾巴给现了出来,撩动着柳慕庭的手心,逗得他哈哈大笑。

“心情好些了罢,老子带你来这果然没错!”

“嗯,”柳慕庭揉着这抔狐尾,笑容都深了几许,“九曜,你会一直陪着我么。”

“不陪着你,老子陪着谁!呆子。”扣了他脑门一记,九曜不屑地撇嘴,引得柳慕庭阵阵发笑。

“是极,”柳慕庭将头靠在了九曜的肩头,“这一生,能有你,真好。”

霎那,心潮迭起,汹涌澎湃。

九曜蓦地揽住了柳慕庭的肩头,深深地送上了一个热情的吻,一别从前的霸道,这个吻异常地温柔缱绻,轻轻地挑动着柳慕庭口腔中的呼吸,撩动着他的气息,刷过每一道津液。

这一记吻,一直到一声呵斥声响时,方停下。

“去去去,这儿没有,甭想着我能给你!”

“嗨,我当真是忘了带钱,你便借我一点儿,过得几日我定还你。”

“去去去,我不认识你,为何要借给你!”

柳慕庭顺着争吵声望去,便见一个模样糟蹋的人,在到处问人家借灵石。

灵石乃是修仙门派中通用的一种兑换钱币,用于购买天材地宝,相当于银两之用。能如此问人借灵石,对方肯定也是修仙门派之人。

经由唐弘一事后,柳慕庭生出了几分戒备,看到对方如此毫不客气地便问人借灵石,他可不愿搭理。转身便欲离去,熟料一声痛呼响起,他一回头,便见那借灵石之人,被一个人重重地推了一把,竟是落到了水中,在水里挣扎高呼不会游水。

那推人的弟子一见,生怕出了人命,急忙跑了开去,匆匆地差些撞到了柳慕庭。

这借灵石是一回事,救人是一回事,眼看周围都无人相助,柳慕庭遂上了前,指尖聚风,运用风力将那人从水里带了起来,捞了上岸。

同九曜对视了一眼,他便同九曜一块儿使出火风,缭绕在那人周身,将他身上的冷水蒸干,以免他生了风寒。

做完这一事后,柳慕庭颔了个首,拉着九曜想要离开,以免这人届时攀着自己要灵石。他身上仅有银两,可是拿不出半点灵石。

但对方可不会让他离去,哗地一下站起,就冲了上前道:“这位道友!嗨,你咋走得这么快,我还未能感谢你呢。”

柳慕庭心头苦笑一声,摇头轻道:“不必了,救人一命,实属应当。”

“怎地无妨,我还得好好谢你呢,走走走,我请你吃酒去!”说着,这人就把柳慕庭往城里的方向拽,也不容得他婉拒。

九曜可不乐意了,打开了那人的手,就是霸道地将柳慕庭搂进怀里:“作甚呢,说了不用谢了,下次你注意些便成。”

对方也毫不气恼,他看了一眼九曜还未来得及收去的狐耳,仅是略滞一瞬,便堆起了笑脸道:“你这话便错了,所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在下仅是请客吃顿饭,有何不可,若是推辞,便是太不给面子了。”

九曜嗤笑了一声,打量了他一眼,撇嘴道:“你若有钱请我们吃饭,倒不如先换一身衣裳罢,再者,你有钱为何却不去换灵石,还问别个人借。”

“这这这……”那人语塞,他一拍大腿,悔道,“实不相瞒,我其实是想上云灵宗观看那劳什子的宗灵之争,但听闻普通人不给上去,除非走点关系。因而我便想着能缠着一人借我点灵石,好走关系,而日后我也可以还灵石的借口再上去一次,熟料,唉!”

“灵石乃是修灵者所需之物,极其难得,实话而言,一颗灵石堪比一两银子一般贵重,自是无人肯借你。你这等毫无灵力的普通人,我奉劝你还是莫要上去观赛的好,一来没什么好看的,二来你容易受伤。话已说尽,若是你执意上去,我也绝不阻拦。”

对方显然被愕住了,又跑到离去的柳慕庭面前,拦住他道:“可我仍想上去,你借我些灵石可好!”

柳慕庭仍面不改色:“我身上并无灵石,无法借你。你若是当真不听我劝,执意上去,大可亲自上云灵宗一趟,在那儿有银两兑换灵石之处,只稍多加询问便可。”

“诶,你告知我在哪儿换呀!”

柳慕庭又顿住了脚步,背对着那人道:“我既然不赞同让你上去,你以为我还会告知你在哪儿换么。告辞。”

说着,他便拉着九曜匆匆离去了。

殊不知,在他远去后,那个借灵石的人,嘴角挑起了一抹笑意,抬手从头至身而过,他那糟蹋的模样竟边了个样,换作了丰神俊朗的美貌男子:“化蝶,你挑的人果真不错,你赢了。”

“呵,”在那人身后,忽而扯出了一道光幕,一个模样轻佻的人从中而出,“我未骗你罢,如何,这人你可满意,月印。”

“呵。”你说呢。月印挑起一抹笑容,同化蝶相视而笑。

此后几日,柳慕庭一直待在家中,偶尔会同九曜出外逛逛,晚上会跟他在房顶上看星星,日子过得那是一个惬意,渐渐地淡忘了同唐弘之间的不愉快。很快,便到了他第二场比试的时刻。

准备出门去比试前,柳慕庭从胸腹中吐出了好大一口浊气,看了一眼担忧的众人,挤出了一个笑容:“为何如此看着我,我也未输不是么。”

九曜扁起了嘴巴,恹恹地垂首不语,虽说柳慕庭离天极岛更远了,他的目的也达成,但他依旧不快乐,柳慕庭不开心,他更不开心。再次化身成了小鸟,他飞到柳慕庭的肩头,摸了几把他的脸庞:“走罢,老子都陪着你,输了还有我们。”

“就是,”荧烁也蹬到了柳慕庭的肩头,“咱们输也输得有志气!”

溪璞也不多话,化身水珠子附到鸣玉琴上。准备好了一切,柳慕庭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上落庭山后,柳慕庭又一次迎接了众人各种目光的洗礼,但他毫无畏惧,坦荡荡地越过众人,走到了抽签灵台,抽了排号,便去比试了。

但比试途中,他竟是屡屡出现意外,不知可是受到了唐弘的影响,心性一直不定,风力无法凝聚,全靠溪璞自身催力来助他,九曜看在眼里,急得是满头大汗。此前他也曾想过去篡改剧情,让柳慕庭同唐弘不再遇上,但思及经此一事后,柳慕庭能得以认清唐弘这人,加之自己的能力得以提高,他又不忍去改了。

而不改的后果,便是柳慕庭心中留有阴影,在比试时,总生怕自己将对方逼至绝境,而使对方出现诸如唐弘那般不要命的打法。柳慕庭心善,虽明知对对方留情,便是对自己的残忍,但他委实不想一场比试,变作夺命之争。

心中症结一生,比试时他一直束手束脚,以致最后差些落败,还是荧烁见机得快,连影化身一出,将对方的视线混淆,溪璞催动水力,将对方打败。

虽然最后险胜,柳慕庭却是神情恍惚,未有半点胜利的喜悦,愕然地看着判令弟子宣布比试胜利,他只是茫然地走出了灵界,在无人见到的时候,靠在化成人形的九曜怀里。

“我做不到,我下不去手,唐弘那一日催动灵血的狰狞模样一直盘桓我的心头,我根本无法做到忘记他。”

九曜不知能说什么,顺着他的背,将他揽紧了自己的怀里,用下巴摩挲着他的头顶:“尽力便好,你输了也是老子的媳妇!”

“嗤,”柳慕庭被他逗笑了,“你总是能让我笑。”

九曜揉了几把他的头发,说着他自认为最动听的情话:“你哭,老子的肩膀给你靠,只要不揩鼻水到老子衣裳上便好!你笑,老子便给你尾巴摸,不扯红老子尾巴便好。你不哭不笑……呃,老子逗到你哭或是笑。”

“噗,”柳慕庭笑得更是大声,摇头摸了摸九曜的狐耳,“你果真有趣,这辈子能有你相陪,我真开心。”

“哼,”九曜抱胸瞥了撇嘴,动了动自己的耳朵,“走了走了,我们下山吃鸡去,今日老子给你做烤鸡吃。”

“好,让我见识见识狐狸大厨的手艺。”

在九曜的开导之下,柳慕庭渐渐地将过去的恐惧消弭了,很快便振作起来,后面的几场比试,他都运气很好,并未碰上强有力的对手,加之有先前目修给的对手信心做底,他一路顺畅地打到了最后的决赛。而他不知,这同九曜改剧情不无关系。

为了让柳慕庭顺利地碰上灵力低微的对手,每一次抽签前后九曜都会守在抽签灵台附近,记下每一个排号,一旦柳慕庭遇上较为难缠的对手,他便将一切改掉,为此他耗费了不少的心神,但看到柳慕庭一路顺畅地打下去,他的疲劳又消失殆尽了。

本来按照原定剧情,柳慕庭会在最后决出前三名时同慧灵对上的,但九曜心疼柳慕庭,便将这一一切改掉,由得慧灵同唐弘对弈相杀,柳慕庭则对上一个实力略逊的对手。

很容易,柳慕庭便将对手打败,获得了第三名。

而第一同第二名,还在角逐。

在判令弟子宣布柳慕庭胜利后,他一揩额上的虚汗,走出了灵界,侧耳笑道:“九曜,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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