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穿书之仙路 上——流年忆月
流年忆月  发于:2015年0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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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璞,怎地了。”关切地迈前一步,柳慕庭赫然发现,这玉锥竟生出了袅娜白雾,对着那月光,发出了针刺的寒光。仔细一瞧,便见玉锥上如被薄了层皮般,耀出亮泽,脱去了原先的白中带黄的黯色,呈现在眼前的,是宛若寒天冰晶一般的透亮。

“这……”

“怎地了?”低头看向自己手心里依旧暗淡无光的玉锥,溪璞不知柳慕庭开了灵目,看到了玉锥掩藏下的真实容色。

柳慕庭甩了甩头,从溪璞手中接过那玉锥,翻看了一会子,但不知是何故,落到自己手上时,这玉锥又化作了原来毫不出众的模样。薄唇轻有一抿,柳慕庭将玉锥塞回到溪璞手里,却落到溪璞手中一刻,玉锥又现出了本样。让九曜握上玉锥也未见光华后,便知此物唯有在溪璞手里,方能现出本样。

果断将这一发现告知了溪璞,引得两只倒气连连,九曜是嗔怨不已,怪道这东西对自己无效,而溪璞则是惊喜连连,全未想到这东西竟如此奇特。

“莫怪今日我能生出冰寒之力。”溪璞冷冷一言答出,言下之意,便是说今日是借这东西之光。

九曜连连嗤鼻,哼哧道:“嘁,你便全靠这东西,不若今日你能如此威风么!”

溪璞淡定接话,讽笑回去:“今日我借这东西救下了你的心上人,而你却毫无用处。”

“……”

火冒三丈,勃然大怒!

九曜一撩袍袖,面现怒色,而后——

化作原形,蹲墙角画圈圈去……

溪璞未有说错,今日还真的全靠这东西来着。

第三十五章:掩月绛灵

了解到玉锥的本样后,溪璞便着手于恢复它原来的光泽。

用水清洗,用小刀刮去污渍,用灵力催生,对其几近珍爱与呵护,很快,在溪璞的努力之下,玉锥现出了。

流光溢彩,对着红日,锥尖泛出针刺一般的亮光,色泽是若雪一般的莹白,浑身通透,可窥内里流光。若放置手上,则觉一股冰冷的寒气从掌心窜入体内,直冷得血液僵硬。

溪璞运起灵力一催,这玉锥竟冒出了寒烟,锥体变得晶莹透白,若仔细一看,可见锥体上裹上了一层淡淡的坚冰。

瞧着玉锥是寒之宝物,九曜顿时便没了兴趣,盖因他司火,克寒,用之也无用。

“司火,克寒?”提及这事时,柳慕庭微有一愕,“莫非克制了,便不能用么?”

九曜撇了撇嘴,不满地嗫嚅:“自然,若想用,效用也不大,仅能催生宝物部分灵力罢了。这混小子却不同,本便司水,借由这寒锥便可生出寒息,于他而言大有用处。”

柳慕庭蹙起了眉头,略有所思:“原来这世间,当真有五行相克相生之法。”

“呆子!”九曜扣了他脑门一记,“这都不知,御灵界统分风、水、火、雷、土、光、暗七大灵性,其中雷生水克木,水生风克火,风生火克土,火生土克雷,土生金克水,而光与暗两相互克互生。溪璞能附于你体,并汇你他的水力,同你们俩的灵性相生大有关系。而我们初次同溪璞对打时,我也曾借过你的风,生出火风,也是因你的风能生我的火之故。”

柳慕庭听得是一愣一愣的,掐着手指,将九曜的话又在心底反复琢磨了一遍,逐渐有悟:“如此说来,我也同溪璞练出合技?”

溪璞只略作勾唇,不置可否,把玩着这美丽的寒锥,灵力一灌,原本平实无奇的玉锥便化为了冰冷的寒锥:“我去落庭山修炼,午饭时归来。”语尽,也不顾柳慕庭在其身后轻唤,提步便行了出去。

看他那略有不屑的模样,柳慕庭可谓是受伤,确实,凭他现下的能力,还远差灵力强大的溪璞一截,若是灵力再不对等,合技效果定是不大。

“呆子!怕啥呢,未来的路还长着呢!”九曜又敲了他的脑门一记,又邪恶地揉了他的头发一把,笑得一脸奸邪。

打开了他的手,柳慕庭上前去关小院的门,结果正同外边的人打了个正面。

略滞一瞬,柳慕庭的语调扬了一个度:“师父?”

“哈哈哈!慕庭啊,近日可好?几日不见,师父我来看看你了!”人还未见着,那爽朗的笑容便先窜进了院子内。柳慕庭忙不迭地将人迎进来,嘴上还讪讪地说着家门太小,让师父笑话。

善法真人从不拘束于这些,跨入门内,左右环顾了一下,便拍着柳慕庭的肩头笑道:“好啊,你这院当真是好,虽说小了点,但却乐得舒服,那唤什么,我想想,”手指放于面前,用力猛摇,乐着指道,“是了,叫有人气!对对对,便是这种感觉!想想我暮云山,嗨,你甭看它大,觉得住得舒服,实则啊空荡荡的,一个人走路都有回音,难受难受啊!还不及你这儿,几个人住,虽挤了些,但好歹在哪儿都有人气,畅快!”

不过短短一段话,善法真人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是高兴,一会儿是无奈,再带上他的动作,直让人哭笑不得,柳慕庭被他说得心情都大好起来。

九曜同善法真人打了声招呼,便出门去了,由得两师徒一块儿谈心。

善法真人极其健谈,这一开了话匣子,那是说了个没完没了,一会儿拈须朗声大笑,一会儿暗叹捶桌捶腿,柳慕庭皆是静静地含着一抹笑意,恭敬地给他倒茶,时而方会在他说累时,说上一两句自己的看法。他的动作始终有礼,哪怕听得有些不耐烦,脸上却不会显出半点嫌弃之色,彬彬有礼,一如他的人一样,温润谦和。

不知不觉,这场谈话竟持续了一个半时辰,眼看这午时将近,善法真人站了起身:“你前些个日子捧着为师赠与的书籍只怕看得是废寝忘食,都快忘记为师这老人家咯。为师本想在暮云山等着你来,熟料你竟如此聪慧,仅问过一次,便悟出了其中的精髓,弄得为师想你同我说话都不成,嗨,还是耐不住,下来寻你了。”

柳慕庭的脸便被说红了,喃喃着歉疚道:“师父言重了,是弟子不孝,过得几日,捕获灵物后,我定常常去看您。”

“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切莫反悔啊!”

“不敢。”柳慕庭笑着应答。

善法真人乐得是拈须颔首,越来越觉得这个徒弟深得他心,拍着他的肩叮嘱了几句,便要告辞离开。

柳慕庭将其送到了小院门口,却见他忽而转身,一拍脑袋惊道:“嗨,瞧为师这记性,怎地将如此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失策,当真失策。”

说着,善法真人又回了柳慕庭的小院里,难得地放低了嗓音,从怀里掏出了一样东西神秘兮兮地递给柳慕庭:“此乃为师昔日云游时意外得到的东西,名唤掩月绛灵镜,听闻此镜有辟邪之用,放于胸口可充当护心镜之效。为师听闻了你勘灵仪式时发生的意外,故而未免你再出事,为师便寻出了这面镜子。而今送予你,望它能保你平安!”

接过掩月绛灵镜一瞧,发觉此镜约有三寸宽,呈圆盘状,镜面昏黄,质感凹凸不平,毫无色泽,连个人影都看不清,这当真是神镜么?

瞧出了柳慕庭眼底的疑惑,善法真人拍着他的肩头清咳了一声:“此镜乃一道人相赠,咳,莫看它平平无奇,实则大有妙处,为师曾试过几次,不知如何御它。嗯,慕庭啊,你若有能力,便尝试御它瞧瞧,若是不能,好歹能充当个护心镜的用处不是。”

……敢情师父您老人家也不知如何御它,送予我权当护心之用罢了。

心里如此嘀咕,柳幕庭嘴上却还是恭敬地言道:“多谢师父。”

善法真人叮嘱了几声后,便朗笑着御剑飞去。

柳慕庭拿着这面镜子回到了房内。实话而言,这镜子他怎地看都不欢喜,平平无奇不说,模样也不好看,但是师父相赠,焉有嫌弃不用之理。他以念生力,将自己的风力灌注进去,却毫无反应。

看这上头仍落有一层薄灰,显然善法真人还未将其擦净,无奈地摇头轻笑,柳慕庭将掩月绛灵镜放于桌面,出外去打水,打算将镜子洗净。

而在他走后,隐于角落里的黑衣骷髅,忽而化作一团黑雾冲进了掩月绛灵镜中,须臾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三十六章:滴血认主

九曜归来时,正见柳慕庭捧着那面掩月绛灵镜,又是拿水轻拭,又是朝镜面呵气的,其爱护程度,让素来未得他半点爱护的自己,不禁醋了起来。

一把将掩月绛灵镜抢过,九曜不满地哼哼唧唧:“老子不爽!”

“嗯?”柳慕庭莫名其妙,“怎地了?”

“你如此呵护这鬼镜子,却不理会老子,老子不爽!”

柳慕庭微有一愕,复又失笑摇头:“你这醋意来得可真莫名其妙。”柳慕庭平素里虽也不少同九曜抱抱亲亲。但他于情爱过于懵懂,九曜一醋,他委实不知该如何哄了。

九曜抱胸哼哧几声,愣是不答缘何生醋,硬生生地便将这让他醋意连生的掩月绛灵镜地夺了去,前后翻看了一下,这镜黄不拉几的,有何好看的,莫非比老子还好看!

他睁大了狐眼,对着镜面挤眉弄眼,真真巴不得将双眼挖出来,贴到镜面上,将其每一个纹路都看个仔细,瞅瞅究竟是哪条缝比他这张俊颜还美丽。

柳慕庭看得直觉好笑,欲将镜子拿回,但九曜醋意未停,将镜子背过了身:“这镜子归老子了!”

“你……”柳慕庭被他给吼住了,续道,“此乃师尊送我之物,你怎地如此霸道抢夺。”

九曜就跳脚了:“怎地,不可么!你的东西便是老子的,老子拿了有何不可。总之,这东西归老子了,不还你!”

柳幕庭本想再多劝慰几句,但思及自己不大喜欢这镜子,而九曜也无一护心之物,故而生了私心,将此物送给九曜了。生怕善法真人那儿的人情说不过去,柳慕庭将这事烂在了嘴里,谁人也未说,日后善法真人若问起,便糊弄过去好了。

然则,这事对柳慕庭而言无关紧要,但对那附身镜中的黑衣骷髅来说却是叫苦不迭。九曜司火,属阳性之躯,对阴性的他也有些影响。本来他在初见那一夜便被重创,大伤元气,而今灵性又被克,真真是要命。但这掩月绛灵镜又属阴性镜,实乃他疗伤静养的好地方,他犹豫了须臾,决心还是继续待在镜中养伤。

但这世上若说悲剧,那可是接连不断的。

这不,九曜得到这镜子后,左右翻看觉得不大喜欢,本想着将其丢在角落,但思及善法真人送的必有妙处,便催动妖力灌注镜身,以求能显出其隐藏的光芒。

妖力一灌,仅见镜身亮起了通红的火色,镜子却毫无反应。拿火烧,倒真有些不同了,盖因那火直接在受燃的镜面处燃起,却不蔓延,且自始至终,镜面都未被烧黑,仍是原先的模样,宛若那火是虚影一般。

这下,便给激起了九曜探究的兴致,上了床,拿着这面镜子,东摇西摆,左看右看,化火焰为火光,一打,惊愕发现这镜子竟将火光给吸了进去。大怔之下,九曜将镜子放远,右手聚起火光,便见这镜子微一反射,便将火光给凭空吸进镜中,他握镜的左手随之热了起来。九曜骇然,赶忙将镜面摆向地上,霎时,镜子便将吸入的火光给吐了出来,溅打在地擦出亮堂的光芒,燃了一圈黑。

宝物,此乃宝物也!

心生大喜,九曜一心都扑在了这宝物之上。溪璞既然有寒锥,那他也可有宝镜!

灵之宝物中,有一御法谓之血御,亦即是说滴血让其认主,在灵主的灵力催发下,激生宝物隐藏的灵性。

念咒,划破指尖,滴血认……

“九曜,来吃鸡了。”

鸡!老子最爱吃的鸡!

激动之下,九曜豁然站起,心思都被外头那香喷喷的鸡香给吸引了过去,全然忘记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便在他拉长了脖子,眯着眼睛去闻鸡香之时,附身在掩月绛灵镜中的黑衣骷髅察觉到九曜的血御行为,生怕自己也一同认了主,遂趁机飘出。熟料,九曜手指上带着的血珠,恰恰这时落了下来,滴落入黑衣骷髅的右眼里,于是,悲剧了……

那一滴落在眼瞳里的血忽而向黑衣骷髅周身四散出血线,犹如血海分流,源源不断地往无形的身体经络流淌而去,流过头部,躯干,足部,血脉纵横交错,最后,蔓延至全身。沿着流动的血脉,又开始一块块地长出纯白的骨骼,支起整个身体,慢慢地恢复了他原先骷髅的模样。但这还未停止,在血脉之上,逐渐现出五脏六腑,后又于骨骼之上,生出皮肉。结实的皮肉一点一点地裹上骨骼,筋肉拉扯,生出了四肢躯干,面皮一拉,现出了一张俊颜,发丝一生,散了一身的长发。身躯修长,线条优美,腰腹紧实有力,容貌俊朗风貌,那一对红色的眸瞳亮如红色星光,璀璨生辉。

他竟然有了身体,有了身体!

可是,有身体的代价却是,认了主……

原来方才九曜已对着掩月绛灵镜施了认主灵式,而因灵式施展被迫困于镜中的黑衣骷髅,自然不能幸免,一同受之,而今他好不容易趁九曜心神外移而得出来,却因一时未注意,撞上了血珠,认主仪式也便是如此阴错阳差之下,完成了。亦即是说,他至此便成为了九曜的灵物,供其驱策……

九曜却浑然不知,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血珠,以及落回镜中还未隐去异瞳的黑衣骷髅,心急之下,也未看得仔细,便以为这红色异瞳乃是自己的血渍,当即便心满意足地放下了“认了主”的掩月绛灵镜,高高兴兴地蹦出去吃鸡了。

寂静的屋子里,独留一个被认了主的黑衣骷髅,在镜子里泪流满面。

得了掩月绛灵镜,九曜那唤得是一个高兴,吃饭时还不停地眉飞色舞地吹嘘自己得来的宝物,可堪比溪璞的寒锥。溪璞只冷冷地吃食,也不理会他在那吹得天花乱坠,而柳慕庭则是替他高兴,含笑着给他多夹了几块鸡肉。

午饭过后,溪璞听九曜吹得如此厉害,便唤他当众御那面掩月绛灵镜,九曜乐得答应,将掩月绛灵镜祭出,两手捏诀,将掩月绛灵镜高高抛起,手指打出火光,唤了一声:“吸!”岂知,竟是一点反应都无,火光直接溅在了镜身上,弹了出去,再试一次,又没了先前那般将火光吸入的神通,好似方才的仅是梦境一场。

九曜愤怒不已,再试了几次,结果都是一样,未有半点变化,引得溪璞连连勾唇哂笑,柳慕庭也是替他尴尬,偏过了头去。九曜气极,拉着柳慕庭的胳膊,接连同他解释,柳慕庭却只笑,但目中明明白白地写着不相信,弄得九曜受伤不已,化为了原形,又蹲墙角画圈圈去了。

九曜血御的并非掩月绛灵镜,而是不会吸光的黑衣骷髅,故而掩月绛灵镜毫无反应。

但大家伙都不知此事。溪璞直觉没趣,道了一声后,便去落庭山去修炼,而柳慕庭则抱起了毛茸茸的狐狸,顺着他柔软的毛发,眼底是笑着的,嘴上却说着:“狐狸肉是何滋味,我还真想尝尝呢。”

“嗷嗷嗷——”挣扎跑出,九曜狠瞪柳慕庭一眼,便哭着跑了出去。

你们欺负老子,呜!

柳慕庭摇头轻笑,将九曜落至院里的掩月绛灵镜捡了起来,拍了拍,放到了桌面上,转身欲离。

而这时,盯着柳幕庭黑色的影子,黑衣骷髅又打起了心思,赫然从中现出,倏尔一下,朝前冲……去……去去去……

去不了了……盖因他发觉,自己竟被禁锢在了掩月绛灵镜里,仅能露出全身,但双足却如同被万条锁链缠住一般,无法脱离。

骇然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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