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不错，以后带我一起出去扮鬼吓人，然后他们就会来找我捉鬼，挣了钱咱们平分！”

“真的？一言为定！”

“嗯，拉钩！”沈亦雄伸出了手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对了，还有事情问你。就是前天晚上，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形怪状的人？”

“他不让我说！”说了石头才发觉不该说这句话，哎呀，赶快低头继续吃面，他什么都没说。

沈亦雄也不问，也慢慢吃面，然后石头就不淡定了，“你不问了？”

“你既然和他达成协议了，我怎么好让你做失信之人，不用说了，只要以后再遇上他记得跟他说我知道他了就行了！”

“呃，哥哥你也蛮奇形怪状的！”

“不要叫我哥哥，我叫沈亦雄，你可以叫我亦雄，也可以直接叫我沈亦雄。”

“不礼貌吧！”

“我现在很感兴趣一直收养你的那个老乞丐，竟然把你教的这么聪慧！”沈亦雄一句话让石头开始落寞，这是想念老乞丐了。

“不用伤心了，抽时间我们去拜祭拜祭他吧！”

“嗯！”

吃完饭，沈亦雄让小孩去洗干净身子，至于衣服沈亦雄有的是袍子，只要撕掉下摆小孩子就能穿。打几个滚，倒是也很快能复原成乞丐模样。

沈亦雄说了有时候会让他打探消息，所以别指望着摆脱乞丐命运。至于其他时间随他吧，想去乞讨也可以，乞讨到的钱归他自己，以后吃饭却可以吃沈亦雄的。不想去，屋子里有的是书，而且种类齐全，随便看，不过看了要放回原地就好！

忙忙碌碌一个上午，快到中午的时候二宝又风风火火的来了。

“啊哈，雄哥。我跟你说一个有趣儿的事情，你一定猜不到！”

“我觉得猜到了！”

“不信！”

“猜到了，以后我让你做一件不伤害第三个人的事情的时候你不可以拒绝！”

“啊？不就是要伤害我么，好的吧，想来雄哥最多恶作剧一下，但是猜错了我也可以让你做一件啊！”

“自然！”

“你说！”

“户籍室迎来了一位特殊的人！”沈亦雄微微一笑，道出事实，二宝立马瞪大眼张大嘴，一副不可置信！

第13章：听戏

“这不科学！”二宝歇斯底里的吼叫。

“那不管，我反正猜到了，你记得哦！另外你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呃，对了！就是关于这次案子的事，老聂申请了一下，所以悬赏的奖金还是批下来了，到时候能分给你三万左右吧！”二宝倒是马上不关注打赌输了这回事，以至于很久之后沈亦雄跟他算的时候叫苦连天。

“哦！那敢情好，应该还有其他事情吧，看你一脸喜色的！”

“很明显啊？”

沈亦雄点头。

“这不是局长被查了吗，有些人事调动，一个顶一个的，很多都升职了，我也在这个行列。”二宝越说越不好意思，因为他只是升到了组长的位置，不过也很不错了，待遇上了半个台阶。

“嗯！那庆祝一下？”

“嗯嗯，去吃串串香吧？”

沈亦雄思考了一会，看着二宝竟然很重视自己的想法，倒是一阵暗喜，“那好吧！不过不能吃太辣！”

“得嘞，走着！”二宝拉起人就走，“哎，对了。还没说你刚才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呢！”

“不是很明显的么，那老太太是我推荐去的！”

“哈？那我们问她，他还说是他老伴托梦告诉他的！”

“当然得这样说了，如果人家说了先找别人办不了才去找你们，不是显得很不给你们面子，你们一不开心不给人家办了人家可就要哭了！”

“哈，怎么可能呢。我们是公务人员诶！”

“抱歉，在老太太眼里并没有这个概念！”

“哎，那你怎么肯定我们一定会给他办呢。”

“你自己都说了，你们是公职人员，当然要让老人家安心了。”

“啊哈，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弄的吗？”

“不感兴趣！”

“哎哎哎，你问啊！”

“不问！”

一路打打闹闹，倒是蛮有趣的。走着去的，故意耽误些时间，到了已经算是过了午饭时间，所以人已经不多了！

老板娘按贵宾格局招待，倒是很快解决了午饭，二宝又拍着肚子问沈亦雄，“接下来去哪里？”

“你不用上班？”

“啊哈！那啥我接了个任务其实，就是让我就这次事件写一篇关于警民合作的报告，这不来找你了解你的内心世界来了么，你是如何如何一马当先敢于和邪恶势力作斗争的！”

“哦！那你自己知道怎么写了？”沈亦雄表现的很淡然那就是他才不屑呢，不过此时对于二宝找理由出来陪她这件事却爽的很，不过要表现的很矜持，很矜持。

“那我随便写了啊！”二宝也晓得沈亦雄根本不会来那些虚的。

“随处逛逛吧！我买几身衣服去。”

“啊？”

“不能？”

“能！”

倒也两人开始逛，然后二宝知道沈亦雄买的衣服后就一点也不应该惊奇了，因为买的不是正常的衣服，还是老街各种仿古店里面的唐装汉服。

看了半天却不见沈亦雄买，只是看。

“你不是买衣服么，怎么看来看去的？”

沈亦雄无语，他们警察有制服可以穿，平时的衣服约莫就是准备一套正装出席重要场合，其他衣服想来都很随便，再加上男人买衣服就更不用说了，看对付钱走人！但是他买衣服可要讲究形神意都要达到完美契合才可以，否则还不如不买呢。但是懒得解释这么详细，所以言简意赅，“钱刚才吃饭花完了，今天只是看看！”

“啊！”二宝很不好意思，“那我借你！”

“我觉得你现在身无分文！”

二宝然后发现自己还穿着制服呢，倒不至于身无分文，还有五十来块，但是确实不够在古街这边买衣服了。

“啊哈，看看，今天就看看！”二宝真心尴尬。

两人也便一起逛，倒不只看衣服，沈亦雄来了也有段时间了，却也没好好逛过这老街呢，所以逛地很有兴致。二宝虽然土生土长，可是一直觉得老街这地方就是骗外地人花钱的地方，所以也没好好地逛过，今天倒是很细致的品味着。

逛着逛着，沈亦雄在一处院落前停了下来，二宝抬头是梨园社，此时正有人在里面唱戏呢，而且锣鼓大叉的声音，凭着二宝不专业的戏曲知识也能判断是正规演出。

沈亦雄听了几句就走进去了，也不理二宝愿不愿意听！

进去了才发现听戏的人不太多，都是进进出出的，很少坐下来仔细听的。游客本来就是这样，拍几张照片就走了！

二宝见沈亦雄坐下了，也就坐在跟前，只是做这么靠前面也太别扭了。

看了一会儿二宝也就明白为什么看的人这么少了，因为不是一整折子戏，而是一个人出来唱那么一段经典桥段，下去了再换另外一个人唱另外一个经典桥段。不同的人不同的行当不同的戏曲，细细听来倒是都唱得很好听呢。

没有连贯的故事情节，自然不坐客！

可是二宝却发现沈亦雄听的津津有味，一边听一边摇头晃脑，就差拿一把扇子就很像古时候的公子哥了。最像样子的是每每到了精彩处，沈亦雄不吝啬的叫一声好，就差拿出银子打赏了！

二宝除了觉得唱的还可以外还发现唱武戏的几个身手不错，唱文戏的那几个应该也有底子，因为气息相当足，一场下来气不喘脸不红的！

正要提醒沈亦雄注意，却被沈亦雄反手一巴掌捂住了嘴。二宝也便安静了，耐心听完。

看了八个人唱，然后大家就一起出来摆了各自的经典动作谢幕了，竟然是十三个！也就是说有五个没看到，二宝明显就发现沈亦雄叹气一声。

“哎！各位师傅请留步！”沈亦雄竟然起身叫住了正要回后台的十三伶。

“小哥可是有事？”扮演丑角的那位嬉笑着接过话茬，丑角的脸谱画上去倒也时时刻刻感觉嬉皮笑脸呢。

“还唱吗？”

“一共七天，今天是第二天。每天下午一点半开唱！”

“谢谢啊，我明天还来！”

众人笑笑转入后台，二宝拉着沈亦雄指了指台子前面立着的公告牌，上面清晰地写着9月27日至10月三日，每天下午一点半，戏曲名：同光十三伶。

“咳咳——”沈亦雄略显尴尬，刚才注意力都放在台上的人了。作为一名优秀的侦探，这样的观察力实在是太丢人了。“啊哈，回家回家！”

一个下午也就这样过去了，回了家两人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香气，烤地瓜的味道。

“好香？”二宝的是问号，因为这是在说有人做饭呢，可是按理说没有别人的呀。

“啊哈，忘了跟你说了，刚收的小弟。”两人循着香味在后院里找到了正在烤地瓜的石头。

“嗨，你好！”这是二宝和小孩打招呼。

“我认识你，猥琐蜀黍！”

“是你！”二宝对这个猥琐叔叔的称呼太熟悉了，当时死了个老乞丐就是他负责带去火化场火化的，一直有个脏兮兮的小孩跟着，就叫他猥琐叔叔。

“请你吃地瓜！还有亦雄，你也吃！”小孩很有教养的样子，更加让沈亦雄对那个老乞丐刮目相看了。

“啧啧啧，你竟然长得这么好看！”二宝的猥琐气质在见到沈亦雄之后终于算是有了一丝复苏。

“好吃吗？”孩子选择性忽视二宝的话。

“嗯！很好吃，午饭怎么解决的？”沈亦雄承认中午的时候忘了，不然出门的时候也不会锁门了。

“厨房里很多吃的啊！”孩子倒是很懂事，说的话让人很舒服。

“那啥，孩子们的户口都在市立孤儿院挂着，你要是想收养的话去哪里办手续去！”二宝可是相当专业的，而且给常驻乞儿上户是J市的特色政策，二宝自然不忘记显摆！

“再说吧！我现在连个正规工作也没有，而且年纪貌似不够吧？”

“呃！”二宝摸摸鼻子，貌似确实不符合收养条件，哈哈，还是不专业。

吃完烤地瓜，几个人又吃了点干果，喝几杯茶也算解决晚饭。晚饭本就不能吃太多，再说了地瓜属于不易消化的食物。

可是已经很晚了还不见二宝有要走的意思，“你今晚住这里？”沈亦雄继续以嫌弃的语气说出来，压制着自己的喜悦。

“啊，我还没相好和家里两个老人怎么解释呢！”

“哦！”沈亦雄想起来了，这几天二宝他们大概是24小时不间断的在忙吧，“快！快去洗澡，我说怎么今天身边一直有古怪味道！”

二宝嘿嘿一笑，赶快去洗澡，三四天没洗澡还熬夜早就臭了。

沈亦雄一脚把二宝踹走，石头歪着头看。沈亦雄看着自己的姿势赶快端坐好，“啊哈，那啥，有什么问的就要问啊！”

“你喜欢猥琐叔叔？”

沈亦雄扑过去就把石头嘴捂住了，“以后这个话不许说，尤其是当着二宝的面！”

小孩点头！

“明天下午跟我去听戏！”

小孩还是点头。

“中秋了，上午去祭拜一下你那个谁！”

“老爹！”小孩终于是笑了！

“嗯，祭拜你老爹！”沈亦雄扶额，掐指算算，看看自己是不是命犯奇葩！

第14章：祭拜

倒也是晚上各自休眠，石头也给自己收拾出一个屋子，就在沈亦雄的隔壁，二宝摸摸鼻子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抽时间收拾一个出来，不然每次来借住都要同床！

不过，貌似，同床也没什么不妥，反正床大得很呢！

第二天几个人都起的很早，因为墓园离得比较远。而且J市有个风俗，祭拜人要在十点前结束，否则烧的冥币和祭奠的食物那边就受不到了！

可巧不巧的，还下起了雨！

“打车吧！”二宝提议。

“难道还走着去？”沈亦雄白他一眼。

二宝不说话了，因为他确实想的是要不下雨的话走着去的。

出租车停下来了，上车瞬间，二宝电话响了，局里面的电话。

“啧啧啧，让你偷懒！我们走了！”沈亦雄自然晓得二宝必须回去，挪揄一句反而让二宝觉得没有压力，毕竟这就是基层民警的写照。

今天这个还算是小事情，答应了一起去不能去了而已，失信算是吧，但是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若是其他什么的，比如恋爱时候见双方父母，或者家中有人突然发病云云的，很多时候就刚好赶上了。那样就很麻烦，分手离婚什么的也很有可能。

倒不是说女孩子无理取闹，只是很多时候有些事情男人更容易担当，需要一个男人去做。所以似乎注定了基层民警该去搞基，家里面另外一个也是男人的话，很多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一大早的，客流不太多呢，所以去公墓出租车司机到也很乐意。

“帅哥，你去捉鬼？”开车的小伙子看着这个装扮，自然要问。

“嗯！师傅你以后有需要的话可以请我。”沈亦雄懒得解释，不过倒是给了一个名片。正面四个字：森罗捉鬼，反面是电话号码。

“呃，帅哥，你别吓我。我不敢去了！”开车师傅一看就是装着呢，看来也是一个不相信鬼神的人。

“嗯，专心开车吧！去公墓的路不好走，可别真的见了鬼！”

“啊哈，待会儿用不用等你们！”

“随你吧，我们约莫耽误半个小时。呃，当然是正常情况下！”

“得嘞，那我还是等着吧，不然回来的路就白跑了。”也便专心开车，去公墓的路确实修的不很好。

石头心情不好，沈亦雄没了二宝在身边兴致也不高，再说这是去祭拜死者，倒也不好太兴奋，那样对石头不尊重。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了山下。雨还是那般小，细细蒙蒙的，可适合祭拜了。两人也没打伞，石头前面，沈亦雄后面跟着。

迎面还遇上一个拄着拐杖，走路蹒跚的老人家，沈亦雄不禁感概还有人比他们早呢。

进去了沈亦雄才发现老乞丐的骨灰盒是在公墓里的公共隔间里，最底层左右面的一个盒子。连个照片也没有，只写着入住时间。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没去想罢了！

全程沈亦雄只是看着，看着石头烧纸钱，将祭品摆在那里。然后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该是在心里面和老乞丐说一些事情吧。

也差不多是半个小时，石头对着沈亦雄笑笑，“好了！我替老爹谢谢你！”

“啊哈，别忘了我的职业，我用通阴之术能知道他们说过什么的！”沈亦雄看着石头，却没有从他眼中看到期盼，原来也是一个不相信鬼神的。

“是我谢你，不是老爹！”石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沈亦雄，沈亦雄竟然好爽，果真从小到大太顺当了么，这是找虐呢！

也还是石头前面，沈亦雄后面。沈亦雄看着石头坚定的背影，回想着刚才祭拜时候那看破生死的肃穆，不禁对老人家再次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