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你要我怎么做——眼角眉稍
眼角眉稍  发于:2015年0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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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10月12日阴董倩今天又买了条裙子,快要入秋了,她还买许多漂亮的裙子,每次都要炫耀半天。或许我只是嫉妒,可是我知道得很清楚,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董倩父亲是高官,在学校里很混得开。董倩性格很好,对宿舍里的人都很大方,可是听着其他人在背地里说她闲话,我觉得很悲伤。就算是董倩这样的女孩子,还是有可怜的地方吧!

1986年1月24日小雪今天回家,走了好久山路才到,村里人都很开心,家里很热闹,许多乡亲都来串门,送东西,拉着母亲聊家常,父亲抽着旱烟笑得很开心。我觉得这么多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以后,我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

1986年3月24日晴天气难得转晴了,我迫不及待踩着下课铃声冲出去,现在校园里到处都是人,学生们穿梭在花瓣雨中,开心的笑声,到处都是。我感觉心像是要飞出来,悠闲地沿着林荫道走着,人烟逐渐稀少,终于,在那条路的尽头,我看见了他。远远看去,颀长身影端着画板,面前支着木质画架。他脸色很白,穿着军绿色棉衣,戴着眼镜,额前浅淡刘海被风吹的晃动在眉间。随风飘落一地花瓣,我看呆了,什么也想不起来。不知道多久,他看到我了,喊我过去。我犹豫了,有点不知所措。走近后,我看到那张画中,远远站立在樱花雨中,隐约有个身影,两条麻花辫,大红色棉袄。这是我!我很开心,和他聊天,才知道他叫傅应生。最后,傅应生将画送给了我,我会好好珍藏的,直到永远。

姓傅?他心里有些紧张,知道这个傅应生应该就是自己那未曾谋面的父亲,他有些激动地加快速度看下去。

1986年3月25日晴我又去了那里,没想到真的看到了他。他又在画画,画的还是樱花。我想到什么,问他是不是画过舞会那天的壁画,没想到真的是他,莫名的,我很开心。跟他聊了许多,真希望这样快乐的时光永远持续下去。

第二十六章

他逐字逐句地看着,眼睛都忘了眨。中间断断续续的记录了两人快乐的大学生活,傅应生是绘画系高才生,很懂的浪漫。不时给她惊喜,带他去爬山,会画许多画送她,跟同学借自行车带她去兜风。她几乎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傅应生家里只是个小乡镇,不会嫌弃她来自山村。她甚至幻想毕业后,两人找到稳定工作后结婚生子,从此安稳度日,一起完成梦想。只是变故突生,一切都在快要接近结局时,功亏一篑,傅应生无疑是有才华的,自然有招蜂引蝶的能力。那天是毕业酒会,从这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1988年8月2日阴快要毕业了,认识的较好的约好出去喝酒饯别。他被朋友拉出去敬酒,不久董倩说自己不舒服,先回去了。我和朋友们玩的很开心,很晚才互相扶持着,醉醺醺的回宿舍。快到门口时,有一个人突然窜出来,室友都喝得烂醉,只有辛苦扶着他们的我比较清醒,所以,我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惊慌失措,惨白一片,傅应生!室友中有一个吐了,我猛然醒过来,心烦意乱,只能极力压抑自己,将室友弄回宿舍,宿舍里只有董倩躺在床上,只露出头发。我装作什么也没发现,躺回床上,睁着眼睛一夜没睡。心里死寂一片,连哭都没力气。

他猛地顿住,心里有不祥预感,害怕再看下去,终究还是深吸口气,再翻一页。杜若兰毕竟硬气,第二天什么都没说,平静地收拾东西,一早董倩就出去了,刻意避开她。到下午时,傅应生来找她,杜若兰没理他,径自收拾铺盖。傅应生拼命解释,被她一句话打击得面色死灰。杜若兰对他说:“人都给了你,难道你还能不负责?”傅应生没再挽留她,她拖着沉重的行李,走在去车站的路上,泪落不止,最后,丢下行李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之后两人断了联系,杜若兰当了教师,吃国家饭,工作还算顺心顺意,期间也有过几个人对她有意,她都拒绝,终究是忘不了。直到五年后,她被老同学找到,请她一定要去参加同学会,她本来不想去,只是偶然从老同学口中听见,董倩也会去,说董倩嫁给了深圳富商,成了阔太太,风光无两,这次同学会也会去。老同学还说了其他人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只是疑惑傅应生怎么没有和董倩在一起。

1993年7月28日雨我还是去了同学会,坐在角落里,看同学们叙旧,董倩和傅应生都没有来。问主办人才知道,傅应生一直都联系不到,至于董倩说好要来的。不久,董倩就来了,简直就是艳惊四座,董倩变得更有女人味了,身段窈窕,画很浓的妆,说实话还是很好看。被众人围绕的董倩一脸得色,我静静望着她,心里翻江倒海。她最终看到了我,精致妆容有瞬间扭曲。我们找机会出来包厢,找个安静角落坐下。我盯着她,她盯着茶杯,不敢看我。我问她怎么没跟傅应生在一起,她犹豫许久才说,傅应生出身不够好,她父母不同意,即使她已经怀有身孕。我很震惊,很久才能稳定心绪问她后续。她把孩子生了下来,被父母抱走,不久被父母安排嫁给了别人,而傅应生早就跟她断了联系。我们相对无语,最后董倩终于抬头看着我,神色复杂凄楚,她对我轻声说:“若兰~~他终究还是爱你,如果当时他有挽留我一次,我就会不顾一切跟他走,走到哪儿都好~~吃苦我也愿意!可是他没有,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放我走了,他从没有哪怕一点点喜欢过我!”我惊讶地看她苦笑着,喝完茶,起身离去,那个艳丽的身影,还是落寞。我在想,这一切到底是哪里错了,世事终究爱捉弄世人,你要的总是得不到的。

第二十七章

看到这里,他急切的翻着日记,想要确信些什么,呼吸渐渐屏住,脑子顿顿的,什么也顾不了。之后,杜若兰像是重新活了过来,瞒着家里人辞掉工作,收拾行李去找傅应生。当她满怀欣喜的踏上那个小镇时,心里猛然又沉寂下来。抓着那张花费许多心力,从同学那里打听来的详细地址,她一步步寻过去。站在那座青砖房前,她徘徊着不敢进去,忽然从里面走出一个女人,女人正要喂鸡。看到她,问她找谁。她疑惑着问这是不是傅应生的家,女人微笑着回答是的,傅应生现在还在学校上课,还没回来。她又鼓起勇气问女人是不是傅应生夫人,这话已经很唐突,女人惊讶的点头,问她找傅应生有什么事,她什么也没再说,转身跑走。直接冲回客车站,坐上回程的路,她再次无语落泪。终究是晚了,她无法再次破坏他安稳生活。

回到母校,她重新走过所有两人去过的地方,最后回家,找来董倩联系方式,两人约地方见面。再次相见,两人还是没话可说。董倩从包里掏出纸片推过来,起身背对着她,轻声说:“若兰~~你会不会太傻~~值得吗?”她捏着那张纸片,眼泪簌簌地落,值不值得?值不值得?她不知道,将纸片贴在心口,她只知道她想要活下去,抓住一根稻草,垂死挣扎!

1993年8月9日暴雨冒着大雨,我冲了进来,大门上几个大字——XX儿童福利院。终于找到了。

在院长带领下,我在一屋子孩子中,一眼就看见了那个小小的孩子。五岁的他已经会走,此时正在和另一个小女孩抢脏兮兮的玩具。我走过去,对他笑,摸摸他的头发,浅浅褐色,柔软的头发,他皮肤很白,很瘦,跟他父亲很像。轻轻抱住他,我忍不住流泪。将他带回家,给他取名傅林,入了户口,傅林~~傅林~~从此以后就是我的儿子了,我当妈妈了。

这就是真相吗?他忍不住全身颤抖,手指抖得捏不住纸页,呼吸急促,一股恶气堵在胸口。压抑着,他继续翻动,差点扯破。后面记载了许多她照顾孩子的日常生活,有许多都与他记忆重合。翻到那一页,他顿住,直盯盯望着。

1995年4月17日晴前几天家里来了电话,母亲患了癌症,简直晴天霹雳。父亲几年前中了一次风,早就不能务农,一直在家休养。家里供不起几人同时读书,大弟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二弟和小妹一个初二,一个小学。家里重担一下子压下来,我的存款在养育林林这几年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父母养我这么多年,到最后我都无法孝敬他们吗?现在母亲还在住院,动手术迫在眉睫,可是哪里来这么多钱?

1995年4月19日阴我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做,一做就回不了头了!可是我没办法,林林马上就要到上学的年纪,我不能让他吃苦。

2003年8月30日暴雨我没想到云丰会来找我,我带他离开工作场所,到另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说话,我以为家里又出事了,需要钱。可是云丰居然说要带我走,我能走到哪里去呢?什么都回不了头了,我早就没有了退路。我们喝了很多酒,回去的路上开始下大雨。云丰突然亲我,我吓坏了,我是他亲姐姐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做!只是没想到这一切都被林林看到了,林林误会了,发疯一样跑出去,我怕极了跟出去,可林林跑得太快,我很快跟丢了,我四处找,快天亮才回来等。林林回来后就洗澡收拾行李,我哀求他,林林不肯回头,我没办法,放他走了。我好心痛,怎么会这样,谁能告诉我该怎么做!

第二十八章

2007年10月24日雨林林自从离开家,就没回来过,有几次我去找他,他都会发火,我没办法,只能偷偷去看他,有个女孩子一直跟林林走得很近,我很喜欢那个姑娘。

2007年12月19日阴一早就觉得身体不适,我没太在意,以为只是感冒了,没想到会在店里晕倒。醒来被医生告知,我得了癌症。店里知道后,给了我几万遣散费,我收拾东西回了老家。父亲和母亲几年间相继去了,我住进他们的房间,开始休养身体,我谁都没说,只是想,如果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他惯性地翻动着书页,心里翻江倒海,后面记录她走遍年轻时去过的地方,追忆少年往事,诸多感慨,当看到那一句话:“我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就是放不下林林~~我对不起他,给了他那样的成长环境……”再也忍不住,热血冲向脑顶,他猛地将日记本大力摔到地上,胸膛剧烈起伏,又猛地将桌面上的东西挥到地面上,乒乒乓乓,一使劲儿,将窗帘扯烂,桌子掀翻,将被子枕头丢在地上,到处踢摔砸,最后用拳头狠狠砸向地面,一下一下又一下。好疼好疼,胸口要炸裂开来。手背传来尖锐痛感,血肉模糊,可还是盖不住心痛。跪在地面,他剧烈喘息着,眼角瞄到快要散架的日记本,他慌乱地爬过去将本子捡起来,紧紧抱入怀里,靠在床边儿,身体缩成一团,他才闷闷地哭出来。

什么对不起他!什么对不起!为什么对不起!是他对不起她!从始至终就只有他傅林对不起杜若兰!他傅林就是一个畜生!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上会有这么蠢的女人?会有像杜若兰这么蠢的女人!到最后了,这个女人死了还要让他痛彻心扉!哈哈~~哈哈哈~~嗯呜~~好痛!好痛!好痛啊!狠狠抓着胸口,想要将心肝生生抓出来。脑子里好混乱,无数记忆片段翻涌。“杂种~~野种!”“傅林是杂种是野种!”“阿林~~你不是野种!我才是!”不是的!不是的!云晴~~不是这样的!他傅林不是杂种也不是野种!他连杂种都不算!他根本就不是杜若兰的儿子!

“林林~~……我好想……看你找到心爱的人……看你生儿育女……看你活的……开心平安……不论怎样……林林~~……妈妈都爱你……”他痛苦地喃喃自语,声音被哭泣冲得支离破碎:“好……好~~……只要你活过来……呃呜~~……我马上去找……我去找……你等我……等我啊~~……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你活过来啊~~……。活过来……。妈~~……。呜呜~~……我好痛~~好痛~~好痛呃啊~~……”仰起头,他一下一下撞在床沿,“咚咚咚~~”一声又一声,眼泪太多,模糊得看不清。渐渐地,房间陷入无边黑暗,他缩在地板上,眼睛睁不开。不想动,呼吸都觉得好累,心里有个洞,越来越疼,疼的连颤抖都没力气,终究,黑暗渐渐侵袭视野,他想笑,就这样死去该有多好~~

似乎睡了好久,睁开眼睛直盯盯望着天花板,脑子钝钝的,什么也想不起来,茫然懵懂不想动弹。好像有人影晃动,好像许云晴,人影不断说话,他没力气回应。喂他水就喝,喂他粥就吞,木然的像个破布娃娃。最后,似乎激烈地说了什么,脸上突然辣痛,他一怔,清醒过来。许云晴正红着双眼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鼻头发红。他喃喃道:“云晴~~”他不知道在叫出声的瞬间,就有泪水滚落下来。

许云晴看他这样子,好心痛。轻轻将他的头抱入怀里,轻声安慰,哽咽着断断续续:“没事的~~……没事的……阿林~~……。呜~~……一切都会变好的……我在这里呢~~……。我一直会陪着你的……没事了~~……”之后,浑浑噩噩的,他发烧到41度,半夜被送到医院,他已经烧得晕迷过去,许云晴一直悉心照料,一星期后,他好的差不多,靠坐在床头,扭头看窗外香樟枝叶簌簌,许云晴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保温瓶。他转头对她微笑,轻轻的:“云晴~~我们出院吧~~”许云晴望着他许久,缓缓点头,轻声回应:“好~~我们回去~~”

第二十九章

似乎睡了好久,睁开眼睛直盯盯望着天花板,脑子钝钝的,什么也想不起来,茫然懵懂不想动弹。好像有人影晃动,好像许云晴,人影不断说话,他没力气回应。喂他水就喝,喂他粥就吞,木然的像个破布娃娃。最后,似乎激烈地说了什么,脸上突然辣痛,他一怔,清醒过来。许云晴正红着双眼瞪着他,胸口剧烈起伏,鼻头发红。他喃喃道:“云晴~~”他不知道在叫出声的瞬间,就有泪水滚落下来。许云晴看他这样子,好心痛。

轻轻将他的头抱入怀里,轻声安慰,哽咽着断断续续:“没事的~~……没事的……阿林~~……。呜~~……一切都会变好的……我在这里呢~~……。我一直会陪着你的……没事了~~……”之后,浑浑噩噩的,他发烧到41度,半夜被送到医院,他已经烧得晕迷过去,许云晴一直悉心照料,一星期后,他好的差不多,靠坐在床头,扭头看窗外香樟枝叶簌簌,许云晴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保温瓶。他转头对她微笑,轻轻的:“云晴~~我们出院吧~~”许云晴望着他许久,缓缓点头,轻声回应:“好~~我们回去~~”

回到许云晴家里,他洗了个澡,站在镜子前面,用手轻轻抹开水雾,镜子里的那个男人,眉宇间凝着忧愁,双眼深沉,脸颊瘦得微微凹陷下去。缓缓抹上泡沫,他一下下刮下胡须,最后洗干净,穿好衣服走出去,房间已经恢复如初,日记本和檀木盒子被整齐地放在床头柜上。轻轻抚上盒沿,他眼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穿上外套,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间,许云晴正站在门口。越过许云晴,他径直走到玄关换鞋,快要关上大门时,轻轻道:“云晴~~我需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几天后,我就要离开这里,带她走!”

许云晴望着被关上的门,神色复杂,掏出手机按下快捷键,对方接通后,她平静道:“吴昊!我们见一面……”他走出许云晴家,直接打车来到刘宅。刘老和容姨在大厅,看到他也没露出什么惊讶神色。他望着刘老,平静道:“我母亲去世了,我们的合约到此为止,我现在有些事情必须去做,几天后就走!”刘老无声地望着他,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强迫他或是挽留他,这让他有些微惊讶。只听刘老沉声道:“我明白了,薪酬我马上命人准备,你稍等!”他并不太在意薪酬,迟疑半晌,他还是出口了:“我想再见刘少一面,可以吗?”刘老犀利眼睛瞬间精光划过,望着他好一会儿才点头。他点头道谢,转身往楼上走去。身后刘老一直注视着,呢喃道:“为什么还要再见呢?本来还想要放弃的……”一旁容姨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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