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翻天 上——沐清流
沐清流  发于:2015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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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缩回被窝里假装睡着,我默默催眠自己,在没有充足准备的情况下,这朵明显带刺儿的白莲花我还是先默默围观着吧……

身前响起一声轻笑,而后,呼吸声渐渐均匀起来。

我闭着眼睛蹭了蹭被子,心底悄然滋生出一股温暖而又满足的幸福感觉。

万淇把我叫醒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了眼身旁的位置,那里已经没有人了,而我竟然也真的就那么睡着了= =!

抬头在病房里扫了一圈,没发现白大哥,倒是陆明昭轻哼一声,明显别扭地道,“你这是找谁呢?”

我眨巴眨巴眼睛,“白大哥什么时候走的?”

陆明昭似乎没想到我这么直接,噎了一下才道,“人家都走半天了。”

“哦。”我揉了揉头发,爬下床走到餐桌边,万淇已经把饭都摆好了。

陆明昭一路磨着牙跟过来,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哦一声就完了?你知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和白家那位睡一张床上差点吓死?!”

我瘫着脸看他,“你怕什么?我还没扑倒他。”

陆明昭脸都绿了。

我斜睨了他一眼,“我哥都跟你说什么了?”

陆明昭又噎了一下。

我在心底忍不住嘿嘿笑起来,让这家伙有事儿没事儿总挤兑我,偶尔看看他这种吃瘪的神色还挺开胃的。

在饭桌前坐定,我揉了揉不太舒服的胃,搭眼一看,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万淇,怎么有四副碗筷?”抬头看了一眼,这屋里目前不就我们三个人吗?

万淇无辜地看着我身后。

我心底忽然生出一股不太妙的感觉。

熟悉的脚步声很快在身后停住,白大哥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耳中,“原来明远连顿饭都不打算给我吃?”

我控诉地看着陆明昭,这个王八蛋!!

陆明昭扬眉吐气地对我扬了扬下巴。

我立刻向手机看去,陆明昭眼疾手快地先一步把我的手机顺走了。

好在白大哥也就玩笑似的那么一说,并没有深究。

安静地吃完饭后,白大哥这次是真的先走一步了。

因为我们都只是淋雨引起的感冒发烧,除了我的胃因为酒精和着凉而有些小麻烦外,总体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太严重到需要住院的程度,只需要回家好好修养两天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我之所以醒来就在医院,主要是因为之前太过疲惫,大家打算让我先在医院里休息一下,顺便在醒过来后给胃做个检查。

反正是自家医院,无论设施还是医生我都信得过,所以在这住一晚也没什么。

晚上睡觉前,我这才猛地想起来一件事,忽地从床上坐起来,把万淇吓得眼睛都瞪圆了。

“万淇,晚上吃饭之前,白大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万淇愣了一下,而后想起了什么,轻咳一声,慢吞吞说道,“其实,白先生一直都在啊……”

可是我在房间里明明没有看到他!!

发觉我疑惑的眼神,万淇憋笑道,“少爷,这病房是个套间,白先生之前是去另一个房间打电话来着……”

我的脸色一僵,万淇立刻接着道,“少爷,您不用担心,白先生好像有把门关严来着,应该没听到您说要扑倒他!”

我默默看了眼万淇,虽然他最后那句话说的是事实,但我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呢……

这孩子不会是和陆明昭学坏了吧= =!

万淇一脸正色,满眼正直地看着我。

我忽然松了口气,暂且相信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去睡觉。

第二天检查完胃以后,我就缩回家养病去了。

经过中西医生们的一致鉴定,我这段时间对我家那个傲娇胃的保养还是不错的,之前疼得直抽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淋雨太多再加上疲劳过度着凉了,小酌的那几杯桂花酒顶多算是诱因,以后也不用全面禁酒,偶尔适量还是可以的,当然不能是太刺激的酒。

回家之后,阿清又把我当成风一吹就倒的病秧子,一天六顿地给我进补,我家大厨也翻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我则一边把吃不了的菜偷偷偷渡给小亚,一边揉着被潜移默化饭量大了不少的胃忧郁地看着镜子,再这么吃下去会不会变得跟小亚一样啊……

看着小亚走一步晃三晃的屁股,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因为一直对做菜这项技能念念不忘,所以在我家大厨又一次给我做了一顿鲜得快让我把舌头都吞下去的大餐后,我再也按捺不住,终于在阿清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钻到厨房里开始发掘新技能。

厨师长陆梧是个像弥勒佛一样,整天笑得一脸喜庆的大叔,刚开始知道我对做菜感兴趣的时候,和阿清一样吓了一跳,直说“不行啊小少爷您是不是对我们不满意啊您怎么能到厨房来呢万一被油溅到留疤了可怎么办啊……”

原本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瞪得溜圆,都能看到眼仁了。

直到我笑着对他说“其实我是想给喜欢的人做饭吃”,梧叔才眉开眼笑地拍着胸脯,一反之前的心惊胆战,笑呵呵地说绝对把毕生所学都教我给,还说要想推倒一个人,就必须先俘获他的胃!

这句至理名言绝对男女通吃,不分老幼,绝对的经验之谈。

男女通吃神马的……我默默盯着梧叔圆滚滚的肚子看了半晌,对他当年的风流韵事有点好奇。

花了几个小时把厨房里零零总总的东西都认全后,我拿着特意找来的川菜菜谱,在梧叔诧异的目光下一口气做了七八道川菜出来,然后怔怔看着一桌子红艳艳的鲜香无比的菜色出神。

梧叔在我发愣的时候挨个试吃了过去,半晌后感慨地道,“小少爷真的是第一次做这些菜吗?”

我看着这些菜,脑海中却忽然想起那些一直被我收在角落里不见天日的同一个人的肖像画,还有那枚没有主人的古朴的铂金戒指,一时间有些怅然。

“梧叔难道忘了,我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啊……而且,”最后看了眼那些红得刺目的川菜,我低声道,“这些现在已经不适合我了,我的胃再也接受不了太过刺激的食物,所以,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做川菜。”

38、

心情正不太好的时候,我接到小小的来电。

这丫头从我回家那天开始就一天一个电话,问我身体好了没,好了的话就出去大家一起聚聚,我也因此得知白大哥早在前两天就已经康复。

演戏的事情已经基本告一段落,跟白大哥的交集似乎也就到此为止了,一时间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跟他联系,那人一向深居简出得厉害。

想到白家那位控制欲极强的夫人,我不禁叹了口气。

昨天阿清终于松口说我可以出门了,正好今天情绪有些低落,跟小小他们聚聚当散心也不错。

太阳落山的时候,司机终于载着我到了和小小他们约好的一家club,万淇则因为临时有事没一起过来。

小小穿着一身及膝黑色绒线小礼裙,长长的黑发系成一束搭在一边身前,精致的小脸上略施粉黛,看到我时立刻飞了个大大的媚眼过来。

我忍不住笑出声,揉了揉她的脑袋,她立刻巴到我胳膊上,指着正看着我们笑得一脸得瑟的霍舒,“明远你看他,从见面开始就跟我炫耀那一头蓝毛!总这么几天换个颜色小心以后变地中海啊霍大叔!”

霍舒自恋地甩了甩头发,丝毫不在意小小的调侃,眼巴巴地看着我,“怎么样怎么样,今天这个颜色是不是把我衬得格外忧郁,让你霎时感到有一股强烈的文艺气息扑面而来?!”

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之前是黑色红色黄色,今天是蓝色,你什么时候换个绿色的给我看看?”

霍舒愣了一下,挠了挠脑袋,“明远你喜欢绿色?之前染过了哎,啊……差点忘记你不记得了,那等下次再染给你看好了!”

“噗哈哈哈哈……”看着他格外认真的样子,我和小小笑成一团。

“霍二,说你二你还真就二给我们看?”站在一旁笑着看了我们半天的男人,终于笑骂了霍舒一句。

霍舒摇头晃脑道,“颜色本来就没有意义,都是你们这些俗人非把它分个三六九等,你们累不累,啊?累不累?哪像我,喜欢就是喜欢,看着绿色我就觉得心境都开阔了!”

“是是是,你霍二嘴里一向歪理最多。”那男人轻嗤一声,漂亮的桃花眼一转,就落在我身上,“陆少,手下的孩子不乖,之前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今天正巧知道你们聚会,我就借着霍舒的东风一起来了。今儿我做东,算是给几位赔礼道歉,还望陆少给郑某人这个薄面。”

他这么说着,眼波在我们三人面上轻扫而过,看上去诚意十足,风度翩翩。

没错,面前这个笑得无比勾人,一脸风流相的男人就是江豇的金主郑景仁。

据我了解,我曾经和他也不过有几面之缘,还都是在霍舒张罗的聚会上遇到的,倒也没什么过多的交情。

霍舒当初好像对他说我是陆明昭的远房堂弟。

陆家本家在大陆从不显山露水,一直都大隐于市,很多产业连分家的人都不知道是本家所有。

所以郑景仁叫我一声陆少,还是看在陆明昭的面子上。

陆明昭他们家这一分支在大陆的势力也不小,足够与郑景仁这个红三代太子党相提并论。

不过,摸了摸正一脸茫然地看着我的小小的脑袋,我轻笑着对郑景仁点了点头,我当没察觉到他眼底那几分似有若无的轻佻和挑逗,“郑少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因为被江豇偷袭而失忆这件事,除了万淇还有霍舒,其他人我都没有告诉。

不告诉小小是怕这丫头担心,当初告诉霍舒也是因为郑景仁是他的朋友,如果没知会他一声,万一真查到那件事和郑景仁有关系,霍舒反而不好做人。

好在那件事只是江豇自己的意思,和郑景仁没什么关系,不过因为这些人是霍舒找来的,所以这家伙一直对我抱着几分愧疚的心思。

今天郑景仁在这里,估计霍舒也在中间活动了不少,毕竟单凭“陆明昭的堂弟”这个身份,还不至于请得动这位太子党。小小这位白家小公主在这里,估计也是郑景仁特意来赔罪的原因之一。

不过刚才察觉到小小完全不知道那件事后,郑景仁的态度似乎有些微妙的变化。

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扔在兀自兴奋的霍舒,我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

这是一家叫做“时青”的会员制高级私人俱乐部,郑景仁既然能请我们来这里,私密性自然不是上次《海上花》杀青宴时那家俱乐部可以比拟的。

这家俱乐部占地面积极大,内里曲曲折折,拥有很多独立的院落,一直以浓郁的中式古代风情闻名。

正是春风送暖的时节,院子里的桃花颤颤巍巍随风摇曳,如果是白天来,估计能看到满园的芬芳怒放。

不过就算是晚上来,微风中送来的桃花香气也一样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小小显然也很喜欢这里,拉着我在院子里逛了好一会儿才老实儿回屋里坐着。

等一桌子菜上齐的时候,桌前正对着的院子里忽然灯火通明,几位身着仕女装的美人仿佛从风中而来,随着渐渐响起的古乐翩然而舞。

我忍不住端起茶杯掩住唇角的笑意,看了眼坐在对面正一脸享受看着那些美人们舞动的郑景仁,忽然觉得这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霍舒虽然是个私生子,但生下来的时候就直接认祖归宗被送回霍家,从小和那些亲生的富二代比也没差什么,但因为众所周知他不是霍家夫人生的,所以在圈子里总会被人轻看那么几分。

只是这家伙偏偏就是个天生的纨绔,论起吃喝玩乐A市几乎无人能出其右,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永远不会无聊,所以倒也结交了一群同样爱玩的公子哥,这位郑家太子爷也是其中之一。

说道郑家这位,圈子里还有一段令人津津乐道的“典故”,是关于这位的名字。

郑景仁原本不叫郑景仁,他那位当首长的爷爷当年给他取名郑建国,连名字都根正苗红得厉害。

只是这位太子爷天生反骨,十二岁的时候硬是把名字改成了现在的郑景仁,还头头是道地对郑家老爷子说“郑景仁正经人,别人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我是个老实本分的人,爷爷大可放心!”

气得他老子一顿鞭子把他抽半死,在床上养了三个月才缓过来,不过这名字倒也就这么定了下来。

据说郑家这位玩过的男男女女不计其数,犹如过江之鲫,是个天生的风流种子,江豇那孩子也不过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

本来看他这一脸风流相,还以为他肯定会找个人多热闹的地方玩,谁知道他竟然一脸陶然地跟我们玩起小清新。

想到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单纯而又妖冶风情的江豇,再看一眼连跳舞时也不忘对这边眉目传情的美人们,我慢慢摩挲着茶杯,看着正眯着眼睛极其享受地听着古曲欣赏美人舞姿的郑景仁,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醉翁之意不在酒。

因为我和小小不能喝酒,所以一开始基本都是霍舒和郑景仁在喝。

我是因为胃不好不能喝,小小则是白大哥不允许,这丫头自己也说还好白大哥今晚有事不能来,不然她现在哪能这么逍遥。

我忍不住弹了那丫头一个脑瓜崩,这其实根本就是红果果的炫耀吧喂!

结果小小顿时一脸“我了解”的样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直说她只是白大哥的妹妹,让我千万不要误会。

……这丫头明明没喝酒,怎么比对面喝了酒的霍舒还嗨=_=?

虽然以茶代酒,但大家一起喝酒的时候我也不好意思不举杯,霍舒和郑景仁都直接真枪实弹地一口干一杯,我这喝水的也不好意思不干。

干多了的结果就是现在,我终于晃着盛着满满几壶茶水的肚子踱着步慢慢往洗手间去了。

等解决完生理问题出来的时候,我边往回走边顺手拂开那些已经把枝桠探到长廊里的桃花,沾染了一手带着桃花香气的露水。

“……原来陆少在这里?”带着微醺醉意的轻佻笑声在前方不远处响起。

我抬头看过去,原来郑景仁也出来了,便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郑景仁笑着往这边走了几步,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慵懒,“说起来,还要感谢陆少把江豇那孩子交给我处理。”

我微微扬唇,“不管怎么说,他总归是郑少的人,你的人自然要交给你处理。”

郑景仁冷哼了一声,俊美到张扬的脸上带了些微讽意,显然并不高兴。

我还真知道他为什么不高兴,虽然袭击我的人是江豇,但到底是他的人,被我没留丝毫面子地把那孩子扭送到他那,还拍了那么一段十分打脸的视频给他,想来这位应该有些下不来台,毕竟被个包养的MB穿小鞋这种事,怎么看都不太光彩。

我当时既然让万淇直接送过去,自然清楚郑景仁会不高兴。

谁让他多少也算是江豇的主人,虽然那孩子袭击我的事和郑景仁没什么关系,但人总归是他带过去的,我这么迁怒一小下应该不算过分吧?

漫不经心地看了薄怒的郑景仁一眼,对于这个在A市横着走的纨绔,我还没有畏惧的必要。

郑景仁却忽然笑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道,“其实我也奇怪,你说江豇那孩子,怎么就能狠下心对陆少这种美人下得了手呢?”

我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底的戏谑,忍不住笑起来,这家伙难道是想看我变脸?

摸了摸下巴,我“若有所思”了一会儿,这才一本正经地开口,“我想,他有可能是羡慕嫉妒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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