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相逢未晚 中——荷风渟
荷风渟  发于:2015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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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能像一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地里,狼狈逃避。

对他而言,韩勋失忆了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他内心深处,究竟是不是真这样期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因为没有什么好说。”

韩勋心底骤然一痛,没什么好说?没什么好说,难道他一直以来寻觅、坚持和痛苦都不过是场笑话吗?

韩勋几乎忍不住要质问,却看到林墨眼底再无法掩饰疲惫和忧伤时,再多怒火也化成了心疼。算了,算了,这辈子还有那么长时间,他就不相信把林小墨追不到手!不信把他变成‘韩’小墨!

眨眼间,韩勋敛去眼底怒气,装出一副不乐意模样:“不说就不说,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钱你帮我收好,你睡里面还是外面?”

林墨也恢复成了往日冷清模样,说:“你手脚有伤,你睡里面吧。”

“哦。”韩勋应了一声,手脚麻利脱得只剩下一条黑色内裤,跐溜一声滑到墙边,大大咧咧躺下。

林墨已经懒得说他了,把衣服裤子给他扔到一边,将钱包先放到书桌上,关灯和衣上床,背对着韩勋。

黑暗中,两人都没有说话,小小房间里,只有外面传来蛙鸣虫叫和彼此轻浅呼吸声。渐渐,林墨呼吸变得绵长,沉入梦中。

韩勋像一只隐藏丛林中猎豹一般,紧紧盯着他猎物,等他彻底放下心防,才用手轻轻按着他肩膀让他躺平。静静等他再次睡熟后,再小心翼翼直起身,近乎贪婪他嘴上偷偷印上一吻,唇瓣相接,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舌尖情不自禁舔了又舔,柔软真实触感让他忍不住沉迷,直到手臂上伤口传来撕裂般痛楚才恋恋不舍躺回去。

等痛楚过后,他微微侧身,将手臂霸道搭少年纤细腰肢上,才心满意足闭眼睡去。

出乎意料一夜好眠,林墨醒来时发现自己竟然躺韩勋怀里,自己手臂还好死不死搭他腰上,两人竟手脚相缠相拥而眠了一晚上。

林墨想挣开,却发现韩勋抱得死紧,他扭了几下,然后突然僵住了——

腿根处有个大家伙正迅速抬头,对他‘竖’然起敬。

林墨尴尬得脸都红透了,偏偏熟睡中韩勋竟然毫无自觉,甚至翻身将他压身下,下体本能地他腿根蹭了蹭。要命事情发生了,他悲催发现自己居然也被蹭出火了。

林墨费了吃奶劲儿也没能推开死压着他韩勋,反而这扭动过程中,两人下面不断碰触摩擦,越来越硬……

忽然,他耳边一热,只听一个喑哑充满欲望声音说:“墨墨,别扭了,让我帮你”

年少身体哪里经得起欲望蛊惑,还未等林墨回过神来,一只大手已经伸进了他内裤,不由分说捉住他脆弱,抚摸揉捏竭缠绵。巨大感将林墨灭顶淹没,不知过了多久,无意识轻哼中,释放出来。

韩勋看着身下少年呼吸凌乱,白皙脸蛋上晕着潮红,平日里冷清凌厉凤眼弥漫着薄雾,说不出慵懒情色,迷得他神魂为之颠倒疯狂。

他仿佛着魔一般,疯狂地想要亲吻他淡色双唇,想要狠狠占有他,想要他身上烙下永远无法磨灭印记。

两人都像是被莫名蛊惑了一般,四目相对,唇瓣几乎要贴到一起。

房间外突然传来林书声音:“哥,哥,你们起床了没有?”

第三十九章:合同

房间里一阵乱响伴着有重物落地声音,林书疑惑皱了皱眉头,屋里传来林墨声音:“小书,你先下去摘点儿葱,我一会儿给你做鸡蛋饼。”

林书想到上次吃金黄嫩滑鸡蛋饼,小小咽了下口水,高兴应了一声,跑下楼去了。

屋内,韩勋躺地上,抱着手臂哼唧:“好痛,林小墨我手要是废了,都是你害。”

林墨扫了一眼,见他手上绷带还是好好,没有浸血迹象,便赏了他一记眼刀子,“活该。”

韩勋见他不上当,磨磨蹭蹭从地上坐起来,只差没指着自己大兄弟控诉了:“林小墨你过河拆桥!做人不带这样!”

林墨根本不理他,转身去衣柜里拿了身衣服,准备去隔壁小书房里换,回过头来,见韩勋把爪子凑到鼻子下,邪笑道:“墨墨,这不会是你第一次吧?味道真浓。”

林墨看着他指尖残余白浊,脑袋轰得一下就炸开了,简直每一根头发丝都冒烟,真想把这个混蛋从楼上扔下去!林墨简直把后牙槽都咬出血了,用力踹了韩小人一脚,抱着衣服头也不回走了。

韩勋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林小墨真是太狠了,居然专拣他伤口踢!难道他真生气了?真开不起玩笑。韩小人暗自苦恼,明明知道林小墨开不起玩笑,他还总喜欢逗他,总想逗得他炸毛,真是该怎么办才好哟?

等换好衣服,林墨脸上红潮已经褪得一干二净,可是看到内裤上残余浊液,他又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不是不谙世事少年,无法用‘互相帮助’这种拙劣借口来欺骗自己,他只能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意乱情迷错误,然而,若无意无情又怎会迷乱?想到这里,林墨又开始下意识逃避,索性将今早发生事情锁进心底小黑屋。

他调整好表情,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下楼把衣服泡盆子里,倒了些洗衣粉,三下两下把衣服洗了晾院子里。

林书已经把小葱香菜摘好洗净了,碗柜大碗里,奶奶留了四个腌泡一夜全然入味茶叶蛋。林墨取了些面粉,边用鸡蛋和切碎葱花香菜调成面糊,边让紧跟身边小胖墩把茶叶蛋全剥了。面糊调好了需要放旁边‘醒’一下,林墨去把饭桌上昨晚特意留凉拌三丝端到厨房里一会儿备用,又把剥好茶叶蛋切成片。

林书大眼睛一转,馋嘴建议道:“哥,我觉得鸡蛋饼里面夹酱肉好吃。”春节那会儿,吃过一次‘酱肉鸡蛋饼’以后,小胖墩至今仍惦记着。只可惜家里没有冰箱,腊月里做酱肉,哪里放得到现,吃过那一次以后,林墨就再没做过。

明知长大后林书是怎么吃都长不胖体质,林墨仍然忍不住逗小胖墩:“少吃点儿肉,你韩哥昨晚不是才说过你,让你小心以后变成大胖子吗?”说着,林墨把平底锅放火炉上热着。

林书难以置信看着自家无良哥哥,那表情简直跟雷劈过似,大眼睛无声控诉着: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看着弟弟蠢萌样子,林墨早上郁气一扫而空,用刷子锅底均匀刷上一层薄薄油,片刻,等油一热,往锅里倒入适量面糊,速用木铲擀均匀,待面饼背面凝型,速用铲子将其整个翻过来,将拌三丝和薄薄蛋片平铺其上,待鸡蛋饼煎烤出浓郁葱香后,先将上下封口,再从左往右卷起来,起锅,一个盗版煎饼果子就出现了。如法炮制,林墨做了足足十个分量十足鸡蛋饼。

小胖墩虽然刚被哥哥说了,但葱花和鸡蛋浓香味儿一出来,本来就没啥美丑观念小屁孩,哪里管什么胖不胖问题,只等大伙一起坐到餐桌旁,他迫不及待拿了一个大,嗷呜咬了一大口。

外面蛋饼香软鲜嫩,裹里面三丝,海带丝咸鲜、萝卜丝脆甜、银丝粉爽口,酸辣之余还带着茶叶蛋卤香,开胃爽口美味十足。

韩勋也算是遍尝世界美食了,他觉得这是他吃过合胃口食物,不愧是林小墨亲手做。这要是把林小墨拐回家了,天天给他做,该多幸福啊。韩勋美美想着,眨眼盘子里就只剩下一个鸡蛋饼了,他和小胖墩同时伸出了手。

“小书,你不能再吃了,小心一会儿撑坏肚子。”林建倒不是所谓‘忍嘴待客’,而是这么大鸡蛋饼他吃三个都觉得撑得很,小书年纪小已经吃了两个了,再吃该撑坏了。

林书眼睁睁看着韩勋拿走了鸡蛋饼,眼巴巴看着他三两口吃个精光。坏蛋,一点都不知道客气,难道不知道该分点儿给他吗?欺负小孩子!林书默默心底给韩勋记了两笔。

饭后,小胖墩负责洗碗收拾厨房,林建推着轮椅去舀了些去年陈谷,倒给圈养院子里鸡。一晃几个月,原先毛绒绒小团现已经长到半大了,公鸡母鸡各一半。这些鸡只吃粮食虽然肉质香但是长势慢,公鸡估计得到过年时候才能长成,母鸡估计得明年开春才会下蛋了。

韩勋就没见过活着鸡,刚瞅几眼还觉得鲜,过一会儿嗅到鸡屎刺鼻臭味就赶紧撤了。

转身去找林墨,他这会儿正楼上草拟用工合同,合同大概陈述了一下双方责任与义务,然后薪资一块,将每月五十到三百不等浮动奖金由一月一发改为一年一付,春节前后一个月月底结清,中途辞职则所有累计奖金清零;年终十三薪奖励放到次年分三个季度,于季度末发放,如果辞职,辞职之后季度未发放奖励作废;辞职需提前一个月告知老板,否则拒绝结算辞职当月工资。

此外,合同里还规定了一些简单奖惩措施,诸如全勤奖、客户满意奖、拾金不昧奖、客户投诉惩罚;奖惩金额从几块到几十块不等,严重惩罚是直接开除。

相比这年代横行于世各种霸王条约,林墨结合后世公司员工管理制度制定出来用工合同要人性化许多,许多中小公司都没有十三薪制度大环境下,各种福利待遇同行中算是极优厚了。

林墨之所以把条条款款订得这么细,福利待遇弄得那么好,一是为了留住员工,二是想以后扩大经营规模了还能继续用。按照他和爸爸约定,明年他该回学校去上学了,到时候店里事情只有交给爸爸负责,有了这些规矩条款,大家也先一步适应过了,爸爸管理起店里事情来才能得心应手。

花了小半天时间,林墨总算把合同弄好了,韩勋从头看到尾,心里生出许多疑惑来。

他虽然也从那个怪梦里得到了一些关于未来信息,但是这些信息往往不是直接得到,就像他组建盛唐即将推出即时聊天软件MM,那是他根据梦里一些模糊场景,总结出一种能够即时聊天软件,然后自己编写了程序。多就是编写过程中,有种别样熟悉感,写起来特别顺,脑中总是很容易蹦出好点子。而这一切前提是,他本身学就是计算机,他16岁进入哈大,已经哈大深入学习了两年。

可林墨现只是个初中生,他家里根本都找不到任何一本与管理学沾边书,他是如何想出这些条款?这些东西看起来,可不像是照本宣科,甚至根本不应该出现一个十五六岁少年笔下。

林墨做菜特别好吃,可昨晚老太太说到这里时,曾说过一句什么,他隐约听出‘突然开窍’四个字,林墨当时脸色有些不自然,林建也没有给他翻译,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关键东西,被他忽略掉了吗?

韩勋心里隐约觉得,林墨情况似乎与他做那些怪梦不太相同。具体,他说不上来。

他笑着调侃道:“林小墨,我发现你真有做奸商潜质。”

林墨从他手里拿过合同,:“跟你比还差远了。”前世,韩勋投资范围极广,光他知道房地产和网络这两项,就从Z国市场上捞走了好几十个亿,别提其他赚钱产业,连他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盛唐后都落到了他手里。

韩勋心里违和感强,他笑着说:“可惜我现什么都记不得了,一穷二白,老婆本都交给你了,你可要记得对我好点儿啊。”老婆本三个字特意被他重读强调,怎么听都透着股暧昧。

“……那我还你好了。”

“别啊,这钱我交给谁都不如交给你放心,你就帮我一直管着吧。”

林墨挑眉:“凭什么,你又不付我保管费。”

韩勋拍拍他肩膀,哥俩好笑道:“虽然没有保管费,但是那些钱你随时需要随时拿去用就行了,我就是你,怎么样,感动吧?”

“……不怎么样。”林墨觉得自己好像被韩小人绕进去了。

林建看了林墨制定合同后,再一次对自己儿子刮目相看了,他疑惑目光下,林墨推说:“这些条款主要是韩勋帮忙想,我负责抄录。”

林建打消了心里怀疑,笑道:“我就说你怎么可能想得出这些东西,阿勋这孩子失去了记忆还这么聪明,真厉害。他看着比你大了三四岁,你以后可不许再连名带姓叫人家,得跟小书一样,叫韩哥,听到了没有?”

林墨觉得自己亏死了,明明是他想出来东西,功劳全让韩小人白占了!

白占便宜韩小人这会儿趁着大家都楼下,弓着腰将床底下手机摸了出来,开机一看还是没信号。他不死心,猫着腰溜到外面阳台,蹲着没有花窗地方试来试去,居然还真让他试出了一格信号。他一看四下无人,赶紧给阿虎打了一个电话报平安,不等阿虎啰嗦完,赶紧挂掉电话,把手机重藏进了床底下。

老太太卖完茶叶蛋回来,镇上买了些排骨和大骨头,想到有韩勋,又不舍割了一斤多五花肉,上午赚钱顿时去了一半。

骨头是专门给林建炖汤喝,林墨用昨晚发好海带给炖上了。他把五花肉切了一半烧土豆,一小溜用来炒卷心菜,一小块炒烂肉芹菜,再用青椒豆豉蒸一碗酸辣青番茄,煮个爽口黄瓜汤,四菜一汤荤素搭配,摆到不大餐桌上,看着挺丰盛。

一家人刚要动筷,听见有人敲门,林墨搁下筷子开门一看,竟然是许久没上过门大伯林城。

第四十章:闹

林城自从上次医院被林墨呛过声,心里就起了疙瘩,原本还抱着看戏心理看他穷折腾,没想到老幺家里居然被他折腾得越来越好了。

他哪里还坐得住,他心里他儿子林东各方面都不比林墨差,就是聪明劲儿没用到正途上。他思量着要让儿子‘改邪归正’,于是给托徐虹娘家一个表弟把林东送进了本县一家很有名气家具厂做学徒。哪知林东去学了四个月,家具厂那边就把他赶回来了,他去问那个拐了好几个弯表弟才知道,原来林东改不了坏毛病,偷东西竟然偷到家具厂去了,还被厂长抓了个正着,若不是他说情,早被人送到派出所去了。

那个所谓表弟是那家家具厂厂长小舅子,勉强能算厂里三把手,他收了林城足足两千块钱才把林东塞进厂里找了个好师父学手艺,出了这种事情他脸上也无光。不仅没退林城家一分钱,林东这几个月做学徒工钱也被他一并扣下了。为这事儿,林东还上他家找了他麻烦,但终钱没有拿到,事情传开后,既没有人敢要他工作,也没人敢给他介绍地方学手艺。

林城愁得头发都掉光了,昨天外面时候,突然听说帮林墨做包子李婶辞职不干了,他回去跟徐虹商量了一晚上,说看看能不能让林东去林墨小店里帮忙,学点手艺。哪知今早给林东一说,他竟说什么都不肯去,林城气不打一处来,将他狠揍了一顿,可林东竟然跟吃了称砣铁了心一样,打死都不肯松口,后溺爱儿子徐虹再看不下去了,又哭又闹逼得林城不得不妥协让步。

等气稍微消了点,林城觉得就算儿子不能去帮忙,他老婆去总可以吧,村里人都传林墨一个月给他们开几百块工资呐,甭管是真是假,总比家里闲着强不是?林城并不知道林墨给店里人一个月开七百块工资,加上奖金,多时候一个月能拿八九百,就因为工资实打实高,李婶王婶谷婶她们听林墨说要保密后,一个个嘴巴闭得比蚌壳还紧,亏得如此,不然林城哪里等得到现才找上门。

林墨对林城实没什么好感,上辈子穷到揭不开锅时,不说问他们借钱,就是借百十斤大米,他和徐虹都要叨念许久,生怕他们还不起似。那会儿家里田地,他一个人种不过来,村里不少人忙完自家田地里活儿,还会自觉自愿帮帮他,割稻子、挑东西、晒草……林城一家就是看他被压得只差没地上爬着走,也不会动根手指头帮个忙。后来林书出事,他们一家躲得远远,简直恨不得直接与他们断绝关系。

这也是后来,为何林东接连出事,他就算听说也有能力帮忙,终还是选择了袖手旁观。

他对林城一家不是恨,是寒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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