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朕为尔梳妆+番外——流年忆月
流年忆月  发于:2015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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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起热,怎地今日这般不正常,皇上,你可是纵欲过度,内火过多了?”

“……”

于是,憋气许久的年轻帝王终于大动肝火,一把抱起了席雅竹,直接跨入竹玄殿内,往床上一扔,就剥光了吃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席雅竹在床事时也如平日那般,淡漠而没有回应,但他却会时不时地吟哦出一个销魂的尾音,弄得安君尘是留恋不已。

欢好过后,安君尘倒在了席雅竹的身上,身子疲惫不已,抱着席雅竹滚了几滚,就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慢慢地阖目睡去,全然忘了一个自己还想着追求的人。

席雅竹浑身黏湿,哪睡得着,昨夜方被安君尘索要了一夜,今早起来,方能见下天光,又被带了上床,身体难受得紧。眼看着安君尘已经无意识地睡熟,他只得用力掰开那架在自己身上的大腿,翻身下床,唤了随伺的小太监打来浴水,洗净后,本想回床去睡,哪知这没脸皮的皇帝竟呈大字型躺倒在床,偌大个龙床竟给他占得只剩个边了。

不悦地蹙起眉头,本想着将就着一点儿地躺会的,岂知这足方要跨上床,这皇帝又给翻了个身,差些压到席雅竹的腿。沉了沉呼吸,转到床的另一侧,要迈步上去,这不安分的安君尘又好似同他作对一般,嘟囔着嘴又转了过来,占去了大半片的位置,连个上床的边儿都不留给席雅竹。

禁不住地将呼吸放沉了些许,席雅竹将闷在胸口的气转了几圈,吞了下腹。这皇帝睡相不稳,他一个囚犯,断不能随意乱动龙身,只得叹恨地披了件微厚的外裳,行到桌边,撑颔入睡。

打了几个盹,这桌自然比之不过床来得舒服,头点了几回,将自己连连弄醒后,席雅竹索性不睡了,行到书柜上,取下一本自己早已看得通透的书册,搁在桌上,慵懒地翻上几翻,将里头的语句在脑海里再过一遍。

是以,当安君尘睡得舒舒服服打个呵欠醒来时,便见那个自己发誓要对他好的人,被冷落一旁,目中含着三分怨气地瞪着他,而席雅竹手边的书册在风中唰唰唰地翻着,显然他已未在看书。

心里一个咯噔,伸长脖子往外瞅了瞅,原来已近午时,却未想,自己竟睡了那么久,安君尘讪讪地下了床,一整衣襟,抵唇闷哼一声,问道:“雅竹,你不困么,缘何不睡会。”

“困。”席雅竹含着怨怼地道了一句,再不多说,只是用带着深意的眼眸瞅了一眼那乱糟糟的床单。

不用席雅竹多言,顺着他目光一望,安君尘登时便红透了耳根,朕都做了些甚,竟将自己的心上人搁在一旁睡、桌、子!

一恼自己所为,安君尘不顾席雅竹的意思,便快步上前,将他轻盈抱起,放于床上。粗略地拉扯好那杂乱的床单,就把被子给他闷头一裹,把他整个人都卷成粽子,密不透风,语中还带着关切的话道:“雅竹,方才是朕疏忽了,你多盖些被,再睡会。”

美目一横,席雅竹已是不知该用何语言去面对安君尘了。昔时两人相处,大都是客套地说上几句,从未如此亲昵地说体己话。这一说便不得了了,席雅竹方知,这安君尘七窍都通了个透,偏生有一窍不通,那便是情。

“皇上,如今是夏日,我不必盖如此严实。再者,现下已经晌午,我自早上醒来,便未曾进食。”

“……”

朕忘了……

第三章:用膳

唤人上了午膳,安君尘同席雅竹坐在了小桌上一块进食。

席雅竹素来喜欢简洁,整个竹玄殿内布置都极其雅致与朴素,没有什么特别夸张的大桌大椅,俱是些很普通的小家具,因而这一年来习惯了坐在长桌上,享受小太监给他夹菜的安君尘,同席雅竹坐在小桌上吃饭,倒还有些不适应。

但安君尘毕竟草莽出身,别扭地吃了几口后,很快便进入了状态,回归到以往那普通人的生活。

安君尘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同席雅竹坐在一块吃饭,这才发觉,席雅竹的饭量很少,吃的东西都是些清淡的,甚少吃辣,这让喜好吃辣的安君尘有些嘴痒,屡屡想让人上辣菜,但顾虑到席雅竹不喜,又将这念头生生压下。

结果,这一餐饭,食之无味,刨了几口饭后,安君尘便神情恹恹地不想再吃。

席雅竹心底通透,眼看安君尘放下了饭碗,颇有些意外,皇帝不吃,他自然也得守礼的不吃,放下了碗筷,难得地开口问道:“怎地了。”

甩了甩头,安君尘将话憋了半晌,还是禁不住地道了出口:“没甚胃口。诶,你吃你吃,切莫理朕。”

“你不吃,我如何能吃。”扫了一眼面前的菜色,心生恍悟,席雅竹将好看的眉头微微挑起,问道,“可是菜不合你意?是了,这些俱是我所喜好的菜,你必吃不惯,小常子,将这些换了去罢。”

小常子躬身走来,看了皇帝一眼,拿捏不出主意。

安君尘嘴里想吐出拒绝,但心底又忆起那些辛辣的菜,最后还是禁不住嘴里的馋虫,唤道:“不必换掉,上几样朕喜好的菜便是,切记,万不可声张。”

“诺。”小常子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未得多时,随伺的小太监便上了几样安君尘喜好的菜色,将这本便不大的饭桌摆得连吃饭的碗筷都没地方放,只得将其端在手里。

看到好肉好菜,这馋虫都从沉睡中清醒了,安君尘双眼都亮了起来,也未多想,便筷子一夹,将一大块他最喜欢的辣牛肉放到了席雅竹的碗里,嘴里催促道:“雅竹,来尝尝这块辣牛肉,朕最喜欢吃的,可香了。”

端饭的碗微微一滞,夹起这块牛肉,席雅竹眼底还流露出犹豫,但看到安君尘那场咧得嘴都开的脸,还是不忍拒绝,放入嘴里轻咬了一口,细细咀嚼:“多谢。”

得到这淡漠之人的一声谢,安君尘的心花都绽了开来,以为席雅竹喜欢吃这辣牛肉,顿时又夹多了几筷,把所有的辣菜都硬塞进席雅竹的碗里,也未发觉席雅竹微变的脸色,脸上漾出一副你快吃的模样。

席雅竹执箸的手有些微抖,但皇帝亲手夹的菜,他不可不吃,因而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把菜都吃了干净。

结果安君尘见到,心觉席雅竹定是喜好上了这些菜,连自己的饭都不顾得吃,开心地便给席雅竹夹菜,招呼他多吃些长多些肉。

天知晓,席雅竹是咬一口便如同嚼蜡一般,难以下咽,这喉咙都快冒烟了,可顾及到帝王的颜面,他又不好驳人家的面子,只得将这菜吃得慢些,加快进饭的速度,半盏茶后,终于得从这痛苦的一餐饭中挣脱出来。

状似自然地擦拭着唇角,席雅竹忍住喉头里的冒火热气,吐出音道:“皇上,你快吃罢。”

“好好。”看着席雅竹接受了自己的夹菜,这脸上的笑意怎生都抵不住,安君尘将饭碗端起,边刨着饭边横眼睇着席雅竹,越看越是喜欢。恼恨自己这么多年来,这眼都长歪了,为何一直都未发觉席雅竹其实人很好,心地也善良,不予计较,心底想着,更要好好地补偿席雅竹。

安君尘有未好好补偿到席雅竹,席雅竹是不知了。他只知自己被安君尘害得不浅。

却说这一餐饭后,眼看已经过了晌午,席雅竹便淡然地催促安君尘去忙公事了,安君尘也知道分寸,耽搁不得,转身要离。临行前,还偷偷地在席雅竹的脸上香了一口,方满足地一蹦三跳地离去,徒留一个莫名其妙地揉着自己脸蛋的席雅竹,还附带一句怨怼的话。

“方才饭后,他擦过嘴了么?为何脸上油腻腻的。”

误了早朝,这一天的公务堆积下来可不少,忙得安君尘是焦头烂额的。好在午饭吃得饱,加之心情开心,这处理公务速度那可是如同飞的一样,连当值的小太监都禁不住从埋着的头里挑起眼,讶然地瞧着安君尘那唰唰唰又是一本奏折的速度。

全部处理完时,恰恰太阳落了山,整个书房里都晕染在夕阳的暖金色中,从奏折中抬起头来,安君尘慵懒地打起了一个呵欠,小太监眼尖,便踮着碎步过去给安君尘捶背揉肩,伺候得他舒舒服服的。

“皇上,可要用晚膳?”

“唔,”应了一声,安君尘眼前蓦地便浮现了一个人清雅的身影,颔首一答,“摆膳至去竹玄殿,啊是了,”将欲扯破嗓子朝外喊的小太监叫回,招手道,“上多几样朕爱吃的辣菜,雅竹喜好的,也多给上几份。”

“小的省得。”

踏步入竹玄殿时,映入眼帘的,是安坐于躺椅之上,闲适地盖着一张薄毯阖目而睡的席雅竹,此时他静静地沐浴着日暮,在夕辉之中,映得他瓷白的脸都透出了红晕,身侧伺候他的小常子见到了安君尘,开口便要道礼,但安君尘却把手一摆,让他告退了。

提步行到席雅竹的身边,带起的微风,让安眠的席雅竹颇有不悦地蹙了蹙眉头,但仅是挠了挠被风吹的脸颊,复又转过身,继续熟睡。

“雅竹,该起身了。”亲昵地捧起那张小巧的脸蛋,安君尘动情地凑唇一吻,冰凉的唇挠得席雅竹不舒畅,眼也未开便推拒了一把,将毫无防备的安君尘推倒了几步。

“雅竹,该起身吃晚膳了。”不死心地又凑过去,安君尘把自己的唇落在了那小巧的耳垂之上,摩挲着轻咬。

结果,屡屡被打扰的席雅竹,起床气噌地便给冒了上来,一爪子便给掌掴了过去,啪地一下,打得是满殿回响,连席雅竹自个儿也被这脆声给吓醒了。

撞入那对颇有恼意的黑眸,席雅竹微有一怔,歉疚地摸了摸那红肿的脸,抱歉道:“对不住。”

感觉到那只柔软而带着香气之手的触感,安君尘的愠色都被抚平了去,欣喜地抱起席雅竹:“来啊,传膳。”

席雅竹不发一言,静静地软靠在年轻帝王的怀里,眼中淡而无波,直待,今夜的晚膳都上来时,他平素淡漠的脸色,方微微一变。

眼前自然少不了安君尘爱吃的辣菜,这本便没什么,只要这帝王不给他夹菜便好。可总有人不开窍,看着随着自己夹的辣菜愈变难看的脸,尚以为席雅竹是觉菜不够香,摸着他的脸问:“雅竹,可是菜不够香,那我唤人换掉。”

“不了,不劳御厨费心。”淡然的话一落,席雅竹便举箸,将那些菜缓缓地放入嘴里,含着切齿味道的把那些菜慢慢地磨。毕竟对方乃是帝王,在场又有众多随伺之人,他不好驳了安君尘的面,言道自己不喜吃辣菜,是以只得将这些苦生生吞下。

可惜,他顾及了安君尘的颜面,却独独未估算到自己喉咙的承受力。

晚间睡觉时,席雅竹不安地翻来翻去,喉咙难受得慌,好似有一抔火在烧,干涩难忍。轻有咳意,迷糊睁眼,瞧着眼前睡得正香,嘴里还吸溜吸溜的人,不忍打扰其睡眠,便要起身去饮水。可他却忘了,眼前这帝王睡觉可是似头牛一般,非但雷打不动,还睡姿难看,压得他动弹不得不说,连狠心推开他都不动,苦得席雅竹如被灌了苦茶。

撕扯着喉咙,努力朝外唤了一声,也不知是因他喉咙干涩之故过于小声,还是外头的人未注意听,久久都未有人进来。

止不住地捂嘴咳了出声,但越咳喉咙越难受,干涩得连吞咽唾沫都没有效用。睨了眼那睡得死猪一样的人,挣扎着从他怀里探出了一只手,用力地把人一推,终于将自己的身体给解放了出来,结果这腿刚跨出安君尘一步,就被大手一揽,跌回床上,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一个唇角带着唾沫星子的嘴就凑了过来,往他脸上招呼摩挲,弄得他是哭笑不得。

用力把人推开,准备下床时,又被拽回,不论他从何处下床,这安君尘都好似长了眼同他作对一般,愣是不让他走动,无奈之下,席雅竹被弄得是气喘吁吁,这喉咙愈发干涩,索性放弃了挣扎,乖乖躺回床上,睁眼望天。这一望,便是天明,直待安君尘上朝,他方迷迷糊糊睡去。

熟料,醒来时,身子出问题了……

第四章:笑容

席雅竹腹泻,呕吐不已,还起了低热。

安君尘不知用什么心情去接受这噼里啪啦一大窜灌进耳里的病症,直接便是——懵了!

步撵什么都省了,他直接运起轻功急急然赶过去,落于竹玄殿时,正见小常子在外头急得敲手打转,一见安君尘,身子即刻欣喜地低了下去,便要行礼。安君尘抬手一扶,开门见山问道:“怎地回事!先前不是好端端的么!”

“这……”小常子眉眼一低,躬下了身,迟疑着方想答话,却见心急如火的安君尘擦过他冲了进去。

席雅竹略显疲态的脸扑入双眼时,急得安君尘冷汗直流,直接到了床边,握着席雅竹灼烫的手,急切而问:“怎地回事。”

御医恭恭敬敬地收手,同安君尘道了个礼:“回皇上,席主子是因饮食不当,而引起的起热,老臣一会儿开个方子,给席主子祛祛火,过不得几日,保管席主子恢复精神。”

“还不快去!”

“是,老臣告退。”

“回来!”看了一眼美目半阖的席雅竹,安君尘咬牙问道,“他吃错了何物,为何会成这样,可有查出。”

问话一落,御医身子是打了个颤,犹豫了半晌,方惶惶然道:“席主子是因吃过多辣食,咽喉受不住热气,是以引发了诸多病症。皇上,老臣斗胆劝慰一句,席主子常年生长在南方,吃不惯辣食,一会子吃太多,胃受不住,皇上还请担待些。”

轰地一记闷雷在自己耳边炸开,安君尘懵住了。

原来席雅竹出事,是自己害的……

手心里忽觉一烫,身子一震,便见席雅竹艰难地握着他的手,摇头轻道:“不干你事。”

整张脸惨白惨白,不过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席雅竹便病成了这样,安君尘怎不心疼。

懊恼自己所为,安君尘锤着自己的大腿恨道:“都怪朕!雅竹,你既吃不得,为何不说!”

微有一怔,席雅竹无力摇头:“你是皇上。”

他怎地便给忘了!在这儿,他是皇上,说天便是天,哪有他人反驳之理,席雅竹乃是前朝太子,论理是要当诛或流放的,他保下他已是不易,他又岂敢辩驳。

“雅竹!”安君尘稳握席雅竹的手心,那手上的温度烫得他心却一阵寒凉,“雅竹,日后你若有何不适,不喜之处,你定要同我说,我……我这人愚笨,不懂如何照顾你,我……我……我,唉,我不会说话,总而言之,下次若有何事,定要同我说!”年轻的帝王,几十年来,素来都是直接来上人,拍拍屁股便走的了,哪曾说过只言片语的关切话语,是以如今一说,便给语塞了。

熟料,这放下帝王身份的笨拙话语,竟换得席雅竹难得的一笑。刹那间,忽觉春风满面,纵你万花百态,各显妖娆,都不及他刹那芳颜。

安君尘醉了。

相处几十年,爱过恨过,却从未好好看过。这张脸,美,笑起来,更美。

“唾液留出来了。”

吸溜一声,以为没人瞧着,就给缩了回去,结果安君尘蓦然回神,便见着了席雅竹眼底的趣意。

一抹下巴,哪有什么唾液,结结实实被席雅竹摆了一道是真!

“好你个席雅竹,朕给你脸色你倒长脸了!”

嗤,闷笑一声,席雅竹却被喉咙里的干涩弄得接连咳嗽,本想唤安君尘递清水予他,岂知这皇帝比他还上心,赶忙端水对着他唇就喂!

当然,如果不是拿着这滚烫的热水直接猛灌就好了……

于是,对上席雅竹那被烫得直伸出的舌头,安君尘又一次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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