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传+番外——Nicolea
Nicolea  发于:2015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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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一切就绪,只等那头猪、不是,那位洛小王爷跟「朋友们」抵达。」

暗自恼着时,沉默华清亮的嗓音自门外传来。

「明白了,这阵子辛苦你了。」

透过紧掩着的门扉,晨曦月依旧面向河畔的瞅着人潮,对沉默华这阵子的辛劳以着言语表达感激。

「一点也不,是老大辛苦了。今晚全力以赴吧!」对着掩着的门扇,沉默华使劲打气。

61.

她一点也不再意老大以这方式表达谢意,因为她知道老大此刻比谁都还仓惶。

因为今晚将决定老大的一生,是继续同那头蠢猪牵扯?还是就此别过各不相干?

所以她很识相的不开门进去打扰,就让老大一人在房里做足准备,好应付接下来的一切!

门里的晨曦月闭上眼点了点头,无声的收下沉默华的鼓励。「时间到了我自会出去,其它的……一概麻烦你了。」并为了沉淀心绪,将一切该做的事全数扔给沉默华去处理。

为此,他真的很过意不去。

所以等这事结束后,他定帮沉默华解决她的烦恼事!

晨曦月的嘱咐听得沉默华兴奋一回:「收到!那我去忙了!」接着便开心的跑离去忙她该忙的事。

老大的感谢对她而言犹如吞了颗定心丸的教她笑咧了嘴,更对自个所做的一切自认正确无误。由其又在门口迎着那一辆又一辆不停嘎啦嘎啦驶入的马车时,沉默华脸上飞扬的笑是笑得更加灿烂绚丽。

她真的破不及待想知道今晚的结果,更不怕过了今晚之后老大会如何对她发火。反正她做的一切全都是依老大所言,而且她真的觉得这么做对老大是在好不过的选择。

所以她真的很期待,更是想赶紧安顿好老大那群前来的朋友们,好给自个寻个最佳位置观赏老大接下来的表演!

******

河畔的人潮随着时间的流逝挤得更加水泄不通,而吵闹的人声更是随着时间的流走渐渐沸腾,除了等不着逍遥阁掌事出现所引起的鼓噪外,更为此刻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群恶霸吵嘈不休。

那群恶霸一来,便不由分说的徒手推离早早来此占据逍遥阁正对面极佳位置的人们,而后双手一张的彼此互握接连起人墙,硬是隔出一个偌大的走道阻绝人潮。

为此群情愤慨叫嚷,而这喧嚣随着陆续出现的人渐渐禁声,更再看见最后出现的那位时没人敢再吭出半句。

这,让甫抵逍遥阁的洛渊渟呐闷。

明明方才外头还喧闹得要命,怎地现下却安静无声?

莫不发生了什么事?

难不成……

洛渊渟拔腿就跑,还直接撞倒了不知从哪蹦出来的沉默华。

「唉喔!痛死我了!」

那声呼疼虽是顿住了洛渊渟的脚步,可也只让他停了那么一下下便不再理会倒地的人继续往前跑。

「喂!你这头蠢猪!」瞧得沉默华张口就骂。

竟连个道歉也没的撞了人就跑?

果然猪就是猪,牵到北京也还是头猪!

「你说什么?」

倏地顶上一声冷哼,如寒冬腊月般的冷问问得沉默华正爬起的身子不禁打了个颤。

吞了吞口水,「呃……呵呵,小的什么也没说。」沉默华赶紧打哈哈的呼咙。

谁知晓顾着跑的蠢猪耳根子会如此灵敏?还以为他听不着的才会这么放胆碎念,结果竟被听着了不说,还小鸡肚肠的折回准备找她算帐!

且光听那声音就知道这头蠢猪此刻肯定又是那副她畏惧的皇族模样,所以她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连头儿都不抬一下,立即抱狗腿、不,抱猪脚的屈膝哈腰一付佞臣样!「小的在这恭候洛小王爷呢!这一路上洛小王爷辛苦了,还请洛小王爷朝这走,大家都在等着了呢!」边说边弯着身子的引导那头蠢猪朝逍遥阁通往后坊街道的另一扇门走去。

沉默华表面上虽是恭敬,可心底可是骂了个彻底!

不过她承认她没胆,至少目前没这个胆子的敢在那位洛小王爷面前再碎念一次,所以只好装乖的领路。

62.

反正等身后那头蠢猪见着老大的朋友时,她定能一吐怨气!

如此想着的沉默华脚步益发轻快,更将人带到门外后招来家丁驾来马车,并嘱咐尽速将人送达指定位置。

瞧着洛渊渟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便上了车,沉默华当真有说不出的痛快。

这回……还怕不气炸了那头猪嘛?哈哈!

想着时对岸出现了骚动,赶紧抬头一瞧,站在窗台上的人影肯定就是造成骚动的主因。

急忙招来剩馀的家丁一同冲往河堤,那儿可有着她命人连夜赶工搭出来的舞台,为了完成那头蠢猪的条件,她跟老大连着几夜想破头的终于想出了这法子,且为了不让老大再为了设置而伤脑筋,她一拍胸脯地将所有设计、施工的活儿全揽了下来,好让老大心无旁骛地专心准备他的表演。

可虽说她全揽了下来,但人矮又毫无压迫感的她却督促不了那些工人,为此还险险赶不及在那头蠢猪所定下的期限前完工!

估计老大明白这点,遂才会要她一再提高工资诱惑,也才终于让那舞台在昨儿晚上竣工,且夜光数量也同时达成。

只是这么一来……那些个开销支出不啻是笔沉重的数目。

虽然老大说过可以先变卖那些值钱的物品来应付,可那些个值钱物品不是说卖就能卖的东西,因为送来那些贵重物品的人可是各各都来头不小的大人物!

老大就是有这层顾虑才会让那些东西一直摆在逍遥阁不去,如果现下卖了,这消息一传到当初送礼的人耳里……估计老大头又会犯疼了!

再说找晨大哥应急好了,这晨大哥人远在洛阳,光个书信往返就耗费数日,这要远水如何救近火?

真搞不懂那头蠢猪为啥要这么恶整老大?这逍遥阁说穿了也只个虚有其表的华美楼房,其实骨子里根本是个快坍塌了的残垣败壁!

谁要老大心超软的把所有拿到手的现银全分散出去给更需要的人,自个只留下基本开销的银两在身,教她着实看不下去,可又打心底推崇老大这番行为。

所以啊……她现下只希望接下来送谢礼的人能向齐夫人学习,随意送个珠宝金钗的她决不会说小气,还会夸她们够聪慧贴心。

因为这样她才能拿去变卖成现银,供应额外的开销……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的时候!

恼得暗骂自己一顿,沉默华急忙摇去杂想,并赶紧再巡视一圈好确认家丁们个个都站在该站的位置后,素手一抬,除了告知站在窗台上的人底下已就定位外,同时提醒那些家丁看着她的手势行动。

想不到她这一抬手竟让对岸立刻安静,这变化让沉默华不禁吓到。

迅速地朝对岸觑去,瞬间明白原因何在。

不正那头蠢猪抵达了嘛,然后同老大的朋友对上眼了嘛,再来好戏就登场了呀——不对!主要的两个人碰面应该会吵得更热闹才是,怎地却是相反的鸦雀无声?

路人甲乙丙那些个她还想得出来,可重要的那两位碰上……不是该擦撞出火花嘛?

怪哉、怪哉。

她好想去一探究竟啊——

可再怎么想,还是得等眼前的一切全搞定后再说!

沉默华恼得又骂了自己一顿,接着赶紧专注精神地瞧着窗台上的人。

她决不能再分心了,现下可是老大的关键时刻,她怎都不能再分神了!

******

风,吹着。

月,照着。

人,是烦闷不安的站着。

晨曦月看着底下的人潮,可双眸……却下意识地搜寻起挂在心口上的那人。

63.

当瞅进那身影时,心下一荡,可下一瞬,想起过了今晚便将同那人割断一切而一闷。

其实那些为洛渊渟而想的理由,说穿了……不过是逼自己去实行的藉口罢了。

想起了在逍遥阁里见着洛渊渟的身影时,虽是惊讶,可更多的是欣喜雀跃,若不是洛渊渟的迟钝缓去了那层兴奋,估计就会当场呼嚷出口。

然再缓下心情后,脑里却不该的浮起想试探洛渊渟是否还记得他的念头。

就因高兴过后,占去心口的是满腹不甘跟委屈。

遂他嗲起嗓子,用洛渊渟最讨厌的假音回答,以为这样的提示洛渊渟应该会立刻分辨出他。可结果确是再次证明洛渊渟的心底依旧没他,不止连他的声音都认不得了,还在面对面后才知晓是他!

可,洛渊渟接着的单纯反应却是让他莞尔,令他对那名为天真实为头脑简单的言行发笑,由着他的念头更是再度浮现,却也是在这之后,教洛渊渟那蠢笨透了的言行激得发火。

以往,洛渊渟的言语或许可以归咎于懵然无知,毕竟刚过束发之年,心智仍与幼童无异。但,在他抱着洛渊渟应当会随年岁增长而逐渐成熟的想法忍了几年后,他着实再也忍不下去的选择离家。

谁要洛渊渟打束发那年后心态便再无精进,可见着人的欣喜却是教他忘了这点……不,该是再接到大哥来信说洛渊渟也离家后便全然忘了他该死的烂脾性,满心担忧着独自一人的洛渊渟是否无恙……

蓦然,微强的风劲刮过脸庞。

划断晨曦月的心思,也划断不该的回想。

努力沉淀心情,接着深吸一口气,而后缓缓吐出。

心底再怎么不愿还是得画下句点,碾断这十几年的情思,对洛渊渟跟自己都好……

猛地,一道强烈的视线紧锁脸面。

瞰寻,对上的竟是洛渊渟那双直探而来的凌厉眉眼。

震得晨曦月心下一跳,此刻的洛渊渟莫名的教他觉得陌生,好似不识得似的,可那眼、那眉、那轮廓明明就是挂上心口十几年的人……

罢了,今晚过后也等同陌生人了。

敛下眼,晨曦月不再与洛渊渟对望。

接着纵身一跃,消失在这幽幽夜色之中。

而随着晨曦月的消失,洛渊渟惊得立即起身。

若不是身旁坐着的人突来一句:「好戏要上场了。」顿住了他的身子,估计此刻已冲飞到对岸。

「好戏……」为此转头冷哼,「你又知晓了?」对身旁的人洛渊渟压根一点敬意也无,更确切的说,他此刻只想一拳把人揍下河!

就因坐在他身旁的人,是他怎想都想不出来为何会出现在这的——南王!

「看下去不就知晓了?」

想不到南王对他如此失礼的言行竟只扯了下嘴角回应,而眼,则是直盯着前方河道连瞅都没瞅他一眼过。

这让洛渊渟不解,河面上有什么东西能如此吸引南王?

顺着一瞧,才发现那上头竟搭出一个舞台,而舞台上则摆了个绨素屏风。

他压根没注意到这些,才刚抵达逍遥阁便被那叫啥华的派人带到了这。一下马车更是看到令他恨得牙痒的家伙,教他根本没心思看清四周,只想赶紧找着晨曦月问个清楚,为何这该死的残疾大叔会出现在这!

而这一找,却教他惊愕睇见站在楼顶平台上的晨曦月,扑扑簌簌的风响吹得他衣袂飘飘,却是瞧得他胆战心惊,深怕晨曦月一个站不稳便会被风吹落地!

想不到晨曦月竟在发现他后直接在他面前一跃而下,完全不管他感受的连连做出骇人之举,教他胸口仿似挨了拳头的闷窒难受!

64.

险险喘不过气的恼怒让他只想赶紧冲过去找人责问,可更多的是想亲眼确认晨曦月人是否无恙,若不是南王那句……

那该死的南王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真好奇掌事的会如何表演呢。」

益发恼怒的情绪因这一问而停下,回头冷瞪似是刻意而说的南王。「关你什么事?你到底为啥会出现在这?」真的想不透南王会出现的原因为何。

今晚,该出现在这里的排除好奇来凑热的乡亲外,就是晨曦月所谓有超过十年情谊的朋友。而这话,他笃定是晨曦月在诓他,被骗了那么多次,他怎也不可能再轻易上当。

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南王,他当真想不出合理的原由!

「这问题问得好,我也很想知道我为何会出现在这?」

想不到南王竟是不答反问,问得洛渊渟气结,更为南王随着那一问,而转头看像他时脸上恶意扬起的笑。「没人要你来!给我滚!」笑得他恼、笑得他怒、笑得他气、笑得他恨、笑得他不加思索的张口咆啸驱赶!

「可惜,我是被邀请来的,邀请我的人呢……就是那位美艳无俦的逍遥阁掌事——月月。」

「胡说!」当那只有他能唤的亲腻小名从南王口中吐出时,洛渊渟怒得一把揪住南王襟口并将人提起离座,压根不管那是多么位高权重的皇族,因为在他眼中,南王不过就是个同他抢人的该死残疾大叔!「我警告你,别想打他的主意,他是我的!」

「你的?有趣了。」

「姓莫的——」

「放肆!别以为我对你感兴趣就能如此造次!」

喷面的喝止伴着让人发寒的冷峻面庞当场镇住了所有人,而神色陡变的南王更是让跟随的一干人瞬间吓得哆嗦,可这之中……却不包括此刻依然揪着南王襟口的洛渊渟。

瞧得众人皆替这来自洛阳的小王爷捏把冷汗,同时亦好奇横霸长安的南王会如何处置。

就在大伙儿引颈等待中,一声长萧如白云孤雁画破两造对峙的沉闷气氛,引去岸边所有人的注意,也引去南王跟洛渊渟的眼眸。

******

箫声,来自对岸舞台。

人影,出现在舞台上的屏风后方。

随着萧声的吹奏而款摆,时而低旋、时而回转,人影就这么映在屏风上头婆娑起舞。

须臾,萧声停了。

人影,也跟着停了。

接着萧声又起,屏风上的人影也随之从屏风后方舞出。

一身的素雅白衣,一头的乌丝摇曳,随着水袖一甩,转面向众人的更是一清丽无暇的素颜面容。

众人为此哗然,怀疑、互问的声音瞬间此起彼落,就因舞台上的不是传言会出现的逍遥阁美艳掌事,而是位俊逸儒雅的纤弱少年……

是少年吧?

这疑问同时浮现在众人心中,可才浮起,便被那时如翾风回雪般轻盈、时又如游龙鸿雁般矫健的舞姿吹散。

如此不同的体现融合在一人身上,却没有违和的感受出现,瞧得众人好奇倍增,更被那一甩袖、一撇头、一顿足的动作深深吸引,着迷再那变化万千的优美舞姿中。

随着舞姿幻化,萧声也跟着似虚似幻。

时而缥缈、时而高昂、时而泣诉、时而悠荡,跟舞台上的舞者搭配的天衣无缝,紧紧地攫住所有人的听觉。

就这样,众人全沉醉在舞台那方营造出的凄迷氛围。

而这之中,唯独洛渊渟越瞧越恨。

因为他注意到晨曦月其中一个弯身动作后,撩起覆在舞台前方的一片黑布飞旋。

他压根没再瞧着后来的舞蹈,只知道随着那块布的掀起,缓泄流溢出的是不输月色的柔润澄黄,由下而上的透出光亮。

65.

而这光,该死的让晨曦月只要一靠近舞台边缘便会倒映到河面上,且同时,跳着舞的晨曦月便会直直的朝他睇来,无声的告诉他……舞台上的他、映衬在屏风上的他、倒映在河面上的他……他办到了他所要求的事!

对影成三人……该死的对影成三人!

他到底是怎办到的?单凭月色不可能让众人瞧清河面上的倒影,所以那道光……到底是哪种该死的光芒?

「还真美呵,原来这就是掌事的真面目?瞧得人心痒难耐了。」

南王的话如烙铁直烫洛渊渟心房,「我只问一次……」握紧双手,虽然对自个不知何时松开南王襟口这事颇恼,可若南王的答案真如他所想,那这回……他绝不简单作罢!「你同月月当真是十多年的朋友?」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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